第十九章

做服务行业的服务员，除了人机灵，还要学会看眼色行事，见到各色人等还得加用心良苦，在此能更加理解社会，练达世情，每人各有不同于正常的生存之道。

歌厅里啥人都有，有陪唱的各色女子，有来路不清的各路男人，玩各种陪法，有一个晚上有一伙客人让五个小姐和他们一起蹦迪闹腾到半夜，不尽兴还要包全夜场，经过好说呆说才散场。一夜的折腾使子平累的困极了，和小姐们在软包沙发上迷瞪了几个小时，到上午下班时回到宿舍时发现门朝里反锁上了，从外面打不了，怎么用劲也推不开，门朝里反锁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在里面睡死了，子平心想这几个厨师应该上班去了，怎么还有人在？他用拳头捶着门使劲地敲着。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朝里面打开了，打开门的竟是那个惠厨师长，他一脸愠怒地瞪着子平，嘴里小声骂着。子平瞅了他一眼，进了宿舍屋，就见惠厨师长被窝里闷头盖犊地朝里躺着一个光屁股女人，拨着凌乱的乱头发，露着半个光脊梁，这俩个骚包。子平心里气恼，索性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看他们如何收场。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惠厨师长拉着脸气哼哼地走过来立在子平床前，责问子平：“你是不是专门的，这么没眼色？”

子平火气腾一下子起来了，一翻身坐起来，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还耍横，还不给老子滚远远的。”

惠厨师长脸终于挂不住了，用手指头点划着子平的额头在子平眼前晃动着，子平哼了一声，一把逮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掰，惠厨师长立马痛的蹲跪在子平床前，子平用另一只手掐住了惠厨师长的咽喉，痛的惠厨师长两眼生泪，啊啊干叫着喊不出声来，直翻白眼。那个女人吓的在被子里头抖擞着，子平心里冷笑着，骂道：“老子打架不是第一次了，就你这点尿性还扑闪呢。”

惠厨师长眼泪哗啦祈求子平放手，子平见他脸色煞白才放手，顺手一个大嘴巴把这个平日牛气冲天的厨子拍倒在地上，惠厨师长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丢下那女人一个人光身子扔在**，子平也不好一个人和她干呆着，跑到酒店厨房里找到杨帅并告诉杨帅这件事，杨帅觉得解气极了，两人大笑了一场。

塞北春大酒店的部分房间和包房需要重新装修，子平干过这种活，便琢磨想揽点活干。可一想到那白胖的像个蛆一样的孔经理就生呕，也马上想到春莲自贱的那副样子，可是毕竟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两好搁一好也是一种活法，再说也不伤及他的利益，看不惯归看不惯，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子平找到春莲说想通过孔经理揽点装修活干，完了可以给春莲15%的提成，春莲一听有提成两眼放光，马上应承下来。没过几天，她兴冲冲地找子平说可以了，有六万的轻包活可以给子平，但是干完活才给工钱，预先不预付，而且活要干的漂亮。子平犯难了，不预付装修款料不好赊欠哪，即使是最终工钱不怕给不了，子平心想大不了再打一次恶架嘛，可建材用料呢？和春莲一商量，春莲没办法，和杨帅说了说，杨帅也没

招数，去问二和尚，二和尚也说没多少钱，最后和子平说先到东关建材市场转转，看看行情试试运气能不能找家建材商赊账，子平也只好先捺住急性子，让二和尚用自行车带着他来到东关市场。

东关市场规模挺大，有好多大大小小的商铺林立，各种规格的建材林林总总，前来采购和流动的人很多，各种方言杂乱，吵闹着讲价钱，子平他们二人四处转转悠悠，无从下手，不知从那里入手，因为需要的建材种类不少，子平只是粗略地拉了个用料单子，并没有细算过造价，这一下子犯难了。

在市场西北角有一家收拾的干净利索的商铺前，有一个穿着整洁利索的年青女人正在整齐摆放着磁砖、石膏角线、拐角、地砖等各种建材，见他俩人在迟迟瞪瞪漫无目的地乱转悠，一看就是新买主，她走上前来轻声问道：“两位需要点什了？”

呀，竟是家乡口音，子平和二和尚一愣，眼见这个清秀大眼、风韵十足、浑身上下收拾的整洁利索的漂亮女人莫非是老家那里的？他俩不禁同声问道：“你是天安县张家堡乡的？”

那女人马上一愣，冲口问他俩：“你们是那的？”

子平急忙说了他俩的名姓和老家的村名，那女人露出一口整齐地白牙笑着说：“原来是娘家人，快进屋坐”，一迭声的连拉带推地把他俩让进屋倒上茶水。

经过一番攀谈后，子平方才得知她就是素婵，他听子安念叨过，他和素婵马上一提子安，素婵愣了一下，子平急忙说子安是他哥，素婵有些伤感地说：“子安真是个好后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

子平便和素婵说了说子安情况，素婵笑了，便把她当年和子安认识的往事说了一遍，子平才知道子安和素婵原来有这么好的交情，子安毕竟是个念书人，处理起感情的事也是这么地得体，子平不禁对子安有了新认识和新看法。

也许是因为子安的缘故，素婵对他俩格外地热情和好客，子平告诉了素婵他现在的情况和面临的困难，素婵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支持你，再说你还是子安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看你哥俩都是正经好后生，不怕被你们骗了，再说老家还有你们的家人也不怕你们跑了。”素婵的干脆直爽让子平很吃惊，素婵告诉子子平，她嫁人后跟随她男人跑车来这里五六年了，后来她生完孩子没事干，正好这里兴建市场，便租住这个摊做灯具、地砖、角线、罗马柱、石膏板、大芯板等建材，由于她长相甜美漂亮，性子热情直爽，打交道不奸诈，积累了好多大客户，生意做的挺好，现在比她男人挣多了，干脆筹款把这个店铺全盘了下来，现在她把男人拴在身边让他拉货送货，顺便接送孩子上幼儿园，小俩口以店为家做营生，素婵男人也不用外面瞎跑车了。

素婵建议子平将来先把酒店这活辞了，酒店干活不长久，子平性子不适合这种场合，让子平跟她干建材装修吧，她卖建材时顺便把装修的活儿也揽上，建材材料和用工施工一体化方便加便宜，看看这样做行不，以前她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没人手没实施，现在正好子平会这个装修施工技术活，如果

她们一起合作是不是更合适？子平一听高兴坏了，真是瞌睡碰上了个大枕头，还有这么好的事让他赶上了？素婵告诉子平关于建材行业揽活做活儿的有关注意事项，并让她男人先帮子平干起来，现在建材不是问题，需要的是几个靠实的人绑在一起干，支撑起队伍架子来就能立起来摊子，以后就干活顺手了，子平觉得素婵真是个有头脑又干练，是做生意有一把的奇女子，他庆幸自己遇上素婵这个贵人了。

说干就干，二和尚也过来帮忙，杨帅下班也过来帮忙，素婵男人叫高润福，老实厚道，几个人白天黑夜地干着，两个月把活儿干完了，活做的真不赖，算账时子平一道拉上春莲，春莲把整个孔经理拿捏住了，孔经理也不好从中发难，春莲拿了六千块提成高兴坏了，子平给素婵三万的料钱，给素婵男人、二和尚和杨帅各分几千的帮工钱，他也就剩下一万多了，但毕竟是他第一次运作揽工包活成功，整天的很兴奋。他特意在这个酒店摆了一大桌酒席，答谢相关人马。

晚上在大酒店的包间里，子平把孔经理、春莲、二和尚和素婵一家子，还把杨帅叫上，让杨帅点了爽口的菜，满上酒双手捧着恭敬各位，春莲居功的喝了不少酒，孔经理看见漂亮风韵十足的的素婵，两眼直勾勾盯着又转不动了，被春莲连扭带掐地喝了一顿闷酒，本身他就是个混吃喝的主儿，并不是适合上这场面上的大人物，他除了对漂亮女人有性趣，要不是春莲硬拉他过来，他才不屑的和子平、杨帅、二和尚这些民工们坐在一起呢。倒是素婵对子平有了新认识，他和子安一样的心细吃苦，除了性子悍点，文化差点，闯社会也是个好主儿，起码吃不了眼前亏，在外面能给自己立住身站住脚，一想到子安，素婵心里潮湿起来，这哥俩都是好后生，她应该力挺他们哥们一把，把他们从老家的山沟沟里带出来，闯出来创世面。

子平听从了素婵的建议，逐渐地以素婵介绍的装修轻包活儿为主，不再到那个嘈杂的歌厅里上班了，那里根本没有、更不属于他的世界，他到劳务市场上联系了几个固定的施工后生当干活小工子，素婵帮他在市场旁边租了间小平房做宿舍，他买了辆自行车，有了自己栖身的地方，平时主要在素婵的商铺里接活儿，没活时帮素婵整理各种建材，打理照料店面，帮助接送孩子，素婵男人把子平当作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的好，所以子平在素婵这里生活很方便，因为他的耐性好，活儿做的好，素婵的客户逐渐认识了他们干活和价钱的便利和实在，于是装修活儿一桩接一桩忙的厉害，到年底一算账，收入很可观，素婵建议子平过了年组建个施工队，挂个装修队牌子上阵，嘱咐子平别乱花钱，让他把挣的钱再扩大队伍，再租间商铺，这些发展计划安排，素婵像亲姐姐一样地帮子平计划安排着，子平心里越发敬重素婵，便把挣下的钱委托给素婵帮他打理，他专心施工干活，素婵用心地帮子平打理商铺，她也同时又租了套商铺门面，与子平的挨在一起，做了整体招牌，打起了装修队的旗号，她和子平一起开始在大同东关市场上大步地打拼生计，开拓客源，谋求进城大发展的机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