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但还是没有喊停,只是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对安保说:“继续,别停,别打残就行,我还要他为我做事。”
那些安保听了便没有停下手,只有张天在那儿哭着喊着求原谅,到最后能说来的就只有脏话了,虽然他脏话的主语不是我,但我知道他是在骂我,终于我叫停了安保,让他们别再动手了。
我看张天已经是满面乌青,但还没有流血,我盯着他已经肿了的眼睛说:“你家住哪儿的?”
他愣了愣,哭丧着脸说:“宝宁街......”
我一挑眉,看着渐渐没了声音的他说:“还想再挨揍?”
他一下子直接爬到地上说:“宝,宝宁街54号......”
我抱着手臂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叫旁边的安保过来继续打他,张天都着说:“......三,三楼,一楼是我奶奶开的裁缝铺......”
我满意的笑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撒谎,一会儿让人去查一下,没骗我的话,我就给他这一次机会,要是骗了我话,后果只有他自己承担了。
张天已经颓然的坐在地上低着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后悔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还是在想着今后要跟着谁做,又或者是说,他决定还是做墙头草两边倒的好,可无论他在想着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他有做这种事情的机会,这次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事情比预期的要超出了一点点,但都还在掌控之内,所以这次,我也不算是输了。
我让那几个安保先过去休息,今天让他们在这里住一宿,毕竟包房里的那三个人还是需要人看着。
等到那几个人走了,我感觉到张天放松了很多,我带着讽刺的笑,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张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老板,我以后只跟着你做事,绝对不会再做背叛你的事情。”
我一听,忍不住嗤笑,我的手段倒还是小儿科,要是那边的人知道他这么没立场,怕是连命也不会给他留下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我不信张天,更不信他会对我忠诚。
我说:“你不必跟着我做事。”
他又是一脸惊恐的样子看着我,我都怀疑他快要给我下跪磕头了,看来也是个还没吃过社会的苦头的毛头小子,我这么一吓他,他就这副模样,要是我再狠一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吓尿了。
我笑着说:“你也别怕,我不让你跟着我做事,但也需要你为我做事,在你做好事情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
他这才诚惶诚恐的说:“什么事情?我一定办到。”
我冷笑一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就看到时候你是怎么选的了。”
说完我就没有再看愣在地上的张天,起身走了。
我和朱子敬在洗浴室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一大早,天还是灰蒙蒙亮的时候,朱子敬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睡眼惺忪的对我说:“是张豪文。”
我愣了愣,他们应该不会知道了昨晚的事,我已经警告过员工,不让他们再说这件事,也不准他们把这事告诉其他两位老板。
可若是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都是只需要我处理的事情,毕竟和李育他们的每次交涉都是我,只需要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出了闹事的源头就好。
但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对着朱子敬点了点头,盯着他和张豪文讲电话。
“恩......是有点小问题。”
“......”
“没事,我们都没事”朱子敬看了我一眼。
“......”
“已经没事了,就是李育那边可能......”
“......”
“恩,小明会去交涉的。”
“......”
“不用......”这次是朱子敬似乎被打断。
“......”
“嗯好,那我们等你们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几乎都能猜到张豪文的话,无外乎就是问了昨晚的事,还说让我们等着他们过来商量,其实就是来再跟我发通脾气。
我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了睡意。
我对朱子敬说:“一会儿天亮了我就去医院看李育,有什么事你们先说着,不用等我。”
朱子敬也做起来,皱了皱眉头说:“张豪文他们说来了一起去。”
我听了一愣,问他:“他去做什么?我去就行,这些事不是一向都是我去做的吗?再说了他们和李育也不熟。”
朱子敬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他说作为老板就该出面,不能让你一个人担责任......”
说实话,听到这话,我着实愣了愣,低着头想了半天才对他说:“那等着他们吧。”
朱子敬无可厚非,毕竟他是想让我和张豪文他们快点把这点嫌隙消除吧,怎么说,现在也是洗浴城关键时期,我们经不起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我和朱子敬就坐在办公室,一句话也没说,玩了一会儿手机,我就听见楼下有人来开门了,应该是员工。
期间我去上了两次厕所,看了看还关在包厢里的三个人,有安虎派人守着的,已经给他们松了绑,在我们的地盘上也不怕他们有什么小动作,而且我昨天已经表明了我对钱老大的态度,不惹他,也绝对不会怕他,他们应该没那么不识趣。
还有看到来上班的张天,肿着半边脸,脸上也不再是平时那样的嬉皮笑脸了,我就笑了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我,我还没有叫安虎去查查他的话的真实性,他就真的出现了,说明昨天晚上也没有说假话。
我们在办公室吃了叫人买回来的早点,十点的样子,张豪文和易兆杰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张豪文和易兆杰看我的时候都是一扫而过,像是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我不禁有些窝火,但又觉得这事情我错在先,便没了火气。
四个人上了车,还是我开车,往中心医院赶去了。
一路上,我们都一言不发,但我知道因为昨晚的事情,张豪文和易兆杰两人对我更加失望了。
我有心和他们和好,就笑着故作轻松的说:“抓住了三个瘪三,看样子他们头上的人也不怎么样。”
易兆杰若有可无的
嗯了一声,而张豪文干脆把平视的目光移到了车窗外,我难免觉得尴尬,干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
就在我以为我们即将这么静默的到达中心医院的时候,朱子敬忽然说话:“你们谁也别耗下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赌气这么幼稚?”
我听了挑了挑眉,从反光镜看到坐在他左边的张豪文只是不屑的切了一声,而易兆杰基本没什么反应。
我有些灰头土脸的移回眼神,然后听见张豪文说:“赌气怎么了?还不许赌气了?我没打他都是太仁慈了!”
我听了没觉得气,反倒觉得有些想笑。
“笑什么?!”张豪文一掌拍我头上,没好气的看我。
我这才发觉刚刚我竟是笑了出来,被张豪文这一巴掌拍的发蒙,差点闯了红灯,一个急刹车,后面的司机头伸出头来骂我了。
朱子敬吓得拍着心口说:“别闹!马路上别闹!”
我们也是惊魂未定,最厚却都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不管李育醒来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也好,这个时候我是感谢他的,毕竟在这一刻,我和张豪文他们又算是冰释前嫌了。
......到中心医院,我们在停车场停好车之后,我给李育的小弟打了电话,他们说在住院部三楼,李育早上就清醒过来了,就是头疼得厉害。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一起上去,但是不能一起进病房。
首先是不知道他住的是VIP病房,还是和别人一起住的一间病房,其次是李育是头部受了伤,人太多了也喧闹。
我说让我先进去看看,然后再叫他们,他们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到了住院部,我们找到了病房,病房外有一个是昨天晚上在洗浴城我见过人,另一个没见过,我想应该也是昨晚来的人中的一个。
“程老板。”
我对着那个人笑着点点头,但是我却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他笑着说:“我叫山子。”
我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说:“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搞混了你和你兄弟的名字。”
山子和大田是兄弟,长得不像,但的确是有血缘的亲兄弟,这也是李育告诉我的。
山子笑了笑说:“程老板进去吧,李队长等着的呢。”
我点了点头,他又说:“这几位老板......”
我理解的说:“恩,他们在外面等着,免得打扰了病人。”
山子对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对着朱子敬们点了点头,就要进去,张豪文叫住我说:“有什么事叫我们,我们就在这外面。”
山子本来还是客客气气的,一听到朱子敬这么说话有些不高兴,我连忙说:“能有什么事,李队长是我大哥。”
朱子敬也说:“他的意思是说李队长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山子也是个老实人,听我们这么一唱一和也缓了脸色。
我转身进了病房,才发现我之前想的都错了。
李育住的不是VIP病房,但这病房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是山子的哥哥,大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