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提倡白话文,让文学走向大众(1 / 1)

《人生识字胡涂始》[64]

本篇作于1935年4月2日,最初发表于同年5月1日《文学》月刊第四卷第五期,后收入《且介亭杂文二集》。

本文批评文言文的难学难懂。文章写道,孩子们学话是不断地听取、记住、分析、比较,终于懂得每个词的意义。但等到识字以后,学古文,老师不讲解,只要求死读,自己去记住、分析、比较,有些能弄懂,但大多数都弄不懂。作者批评有些文人对古文也是似懂非懂,自己是糊涂的,写出来的文章自然也糊涂。要把事情说明白,还是要提倡白话文。而白话文也应该“明白如话”。要做到这一点,一是作者要放弃似识非识的字,“从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词汇”;二是要有一部字典。

《“此生或彼生”》[65]

本篇作于1934年6月22日,最初发表于同年6月30日《中华日报·动向》,后收入《花边文学》。

当时苏州中学校长汪懋祖曾经鼓吹中小学尊孔读经和课本改用文言,并在《申报》上发表文章,举例“此生或彼生”,想说明文言文“明了”“省力”。鲁迅就抓住这句话,说明“此生或彼生”可以有多种解释,可以理解这个学生或那个学生;也可以理解为今生或来世。只有用白话文注解、补足,才能明白它是什么意思,说明文言文反而费力,证明“文言的不中用”。文章巧妙地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奇怪(二)》[66]

本篇最初发表于1934年8月18日《中华日报·动向》,署名白道,后收入《花边文学》。

尤墨君(1888—1971),江苏吴县(现吴中区)人,当时任杭州师范学校教师。1934年8月5日《新语林》第三期发表了他的一篇文章《怎样使中学生练习大众语》。鲁迅反对这篇文章中禁用“时髦字眼”的提法,认为新名词是科学文化发展的需要,是大众语发展的必然趋势。而且中学生教育程度比较高,新名词能够给大家拓展知识,他们掌握了新名词,就能够促进大众语的发展。

《门外文谈》[67]

本篇作于1934年8月17日至20日,最初发表于同年8月24日至9月10日的《申报·自由谈》,后收入《且介亭杂文》。

本文论述了文字的起源、演变、改革等问题,鲁迅提出了下面一些观点。

第一,字不是一个人创造的,中国的字也不是传说中由仓颉一个人造出来的,是大众创造的。古代结绳而治,原始社会里,大约先有巫,渐渐祭祀、狩猎、战争等事情多起来,就有记住的必要,于是出现了“史”的人物。文字就成了史官的必要工具。

第二,字是从图画演变而来的。照《易经》上说,有文字之前是结绳。但结子打多了,就会忘记,所以出现象形图画,中国在甲骨上、铜器上就可以看到“写实的图形,如鹿,如象”,从这里可以发现和文字相关的线索。鲁迅说中国文字的基础是“象形”。后来逐渐由史官增加,画就多起来。但是,有些事物是画不出来的。打开僵局的是“谐声”。意义和形象就离开了关系。形象也逐渐简化,从篆字、隶字到现在的楷书。

第三,古时候言文是不一致的。因为字难写,所以“只好节省些”。文是口语的摘要。

第四,因为言文不一致,文字就成了“特权者的东西”,也就有了“尊严性”“神秘性”,脱离了人民大众。鲁迅认为,中国的文字对于大众来说,“除了身份,经济这些限制之外,却还要加上一条高门槛:难”。

第五,中国有许多“不识字的作家”。如《诗经》就是民间创作而后经文人整理的。民间有许多传说、故事都是不识字的作家创作出来的。

第六,主张文字改革,拉丁化。鲁迅主张要“将文字交给大众”,就要解决难学难写的问题。他主张拉丁化。并论述了拉丁化实施的困难和步骤。

第七,提倡大众语言,提倡白话文。而且提到“大众并不如读书人所想象的愚蠢”。他批评一些读书人看不起大众,认为较新、较难的字句,自己能懂,大众却不能懂。但也不是说作文越俗就越好,去“迎合大众”。鲁迅认为,不要看不起大众,即使“目不识丁”的文盲,“其实也并不如读书人所推想的那么愚蠢。他们是要智识,要新的智识,要学习,能摄取的”。

第八,改革是觉悟的智识者的任务。这些智识者“必须有研究,能思索,有决断,而且有毅力”,把自己作为“大众中的一个人,才可以做大众的事业”。

《点句的难》[68]

本篇最初发表于1934年10日5日《中华日报·动向》,署名张沛,后收入《花边文学》。

本文是说明文言文难读难懂。古文都没有标点符号,要想读懂它,先要能断句,但即使主张古文、反对白话文的人也未必能点得正确,也难以读得懂,说明白话文简明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