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这是李思明和杨月这对夫妇俩现在的心情。
没有分别就没有相聚。 分别让人的距离远了,可是心却始终相连在一起,当再一次相聚的时候,两颗心已经紧紧地揉合在一起。
外面的阳光烤得人几乎要流出油来,即使是傍晚时分太阳也还是那么勤奋。 但李思明的心情却是一片清凉。 杨月撑着太阳伞,走在他的身旁,眼中饱含着浓浓的情意,而鼻尖却挂着一两点汗珠。
“这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太不敬业了,天热一下就当缩头乌龟了?”李思明嘴里抱怨道,可是看不出他有一丝的不耐烦。
“老实交待,你在美国有没有偶尔一两次想起我?”杨月看着他道,仿佛李思明的回答要是不令她满意,或者诚意不足,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天啊、地啊,这大夏天的天气怎么老感觉到凉嗖嗖的,是不是要下雪了。 ”李思明看着树梢上正慢条斯理哼着的知了说道。
在美国,大洋相隔,距离不是问题,越洋电话李思明是雷打不动的每天一个,在电话里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有时候是李思明说杨月听,有时候是杨月说起工作和生活中芝麻点大的事情一大筐,李思明听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我看你是心虚吧,所以感到冷?”杨月不悦道。
“嗯,我是调节一下气氛。 我最怕见记者。 一见记者我就头疼!”李思明左右而言它,某位曾是知青的记者刚才问了一大堆问题,搞得李思明很头痛。
“我也是记者,你是不是也不想见我?”杨月抓住了他说话地漏洞。
“那哪能呢!”李思明凑近杨月的耳边,“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啊?”
李思明亲热的话让她脸红耳热,心里却美滋滋的。
夫妻双双把家还。 正好是星期天,李思明的爸妈都在家。 见两人竟然一起回来了,甭提多高兴了,这晚餐的标准立马就提高了不少。 李思明不禁撇了撇嘴,跟自己地老婆比,这差距也太明显了。
夜晚,空气还是燥热无比,刚从锅中端下来的蒸笼。 手一摸还是热地。
“还是有空调好啊,这么热想活动一下都不行,这要是在北大荒的夏天就好了,晚上风吹得凉嗖嗖的,既环保又省电。 ”李思明刚从卫生间出来,抹了抹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无比悔恨道,“真是怀念啊。 ”
“什么活动啊?”杨月被他没来由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什么活动?晚上熄灯后的节目啊。 ”李思明挤了挤眼。 杨月的脸“腾”地红了。
“小点声。 爸妈都还在外面纳凉呢!”杨月嗔怪道。
“这有啥?咱们都快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李思明嘻嘻哈哈,“嗯,下次一定装一台,咱好歹也是个资本家,不腐败一下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我看你还是在家这几天。 好好孝顺一下你爸妈。 人家大帅多好,上个月徐丽爸爸生了场大病,他千里迢迢地赶到济南,服侍了半个月。 ”杨月道。
“杨月同志,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一个男人,否则会出事滴!”李思明笑着道。
“这话你是从哪听到的,挺有道理地。 不过你们男人一定不要将女人的话当成耳边风,这才是至理名言。 ”
“当然,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你的话就是圣旨。 是不可不听的。 你看我这么听话。 你是不是要奖励一下我?”李思明道。
“光听没用,主要是看行动。 ”杨月抿着嘴笑着道。
李思明看着她娇媚的面容。 在心里对自己说:“真好看!我一定要用行动表示。 ”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
李思明亲吻着爱人的每一处肌肤,将几个月以来的相思都化作情意浓浓地缠绵。 怀中的杨月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想要揉进他坚实的后背,仿佛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夏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蒙上一层梦幻般地浪漫地格调。 房间内,再多的柔情蜜意都似乎无法表达这对爱人之间的情意。
“你上次打电话说,大帅替我们买了一幢房子,你看过了吗?”骤雨初歇,李思明拥着杨月问道。
“当然看过了,我刚刚布置好。 ”杨月有些得意,她的脸上还残存着绯红的色彩。
“你倒是挺积极的嘛。 不用说,你的眼光一定没错。 ”李思明笑着道,“我猜,这房子不一定大,家具也不是太贵,不过一定是简约而又实用,书房布置得一定是最好,不过墙上挂得一定是几块钱的复制山水画!”
“真有你的,这都能猜得出来。 ”杨月有些嘡目结舌了。
“那当然,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李思明调侃道。
“是大帅告诉你的吧?别以为我想不到。 ”杨月并没有被他地玩笑蒙蔽住,就象李思明刚刚所说地那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思明有什么花花肠子,杨月实在太了解了。
“真想亲眼看一看!”李思明感叹道,“以后就是咱们的家喽。 ”
“没良心地,这里不是你的家?”
“当然也是。 我都计划好了,将来我爸妈退休或者干脆辞职。 跟我们去深圳,就在那里安家落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李思明对未来充满了美好地期盼。
“嗯,我也想。 ”李思明的话勾起了杨月内心深处地愿望,她下意识地将自己埋在李思明的怀中。
“不过,还差一样。 ”
“差什么?”杨月问道。
“当然是下一代,没有小孩子当处乱跑。 就不完整了。 ”李思明坏坏地笑道。
“你尽想好事。 ”杨月在李思明的腰间掐了一把,可又真怕掐坏了让自己心疼。
“这是人伦之大事。 天经地义。 我连我们的孩子的尊号都想好了。 ”李思明道。
“你说说看?”杨月很希望早日有这么一天。
“如果是男孩,就叫李小明,如果是女孩嘛,就叫李小月。 看这名字起得多好,好听又好记,还跟咱们是一脉相传,多有象征意义!”李思明道。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没治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随便起名。 ”杨月坚决反对,一骨碌坐起身来,“李思明,我可告诉你,这名字不能这么随便起,咱俩的孩子更不行,从现在起这将列入咱们家的头等大事。 不能让你一个人就这么决定了。 ”
她一脸坚决地样子,就象电影里头信念无比坚定的女共产党员一般,李思明感觉自己成了反面人物。
“我看咱们得抓紧时间办事,要不然,不管是小明还是小月,或者阿猫阿狗地。 想出来都出不来了。 ”李思明一把将杨月扑在身下。
“不要,已经很晚了,不然明天又要起晚了。 ”杨月对初为人妇的第一天仍记忆犹新。
“晚了就晚了,我爸妈还巴不得呢。 ”李思明笑了。
“不要……”杨月还想争辩,却被李思明温柔的唇给堵住了,于是便迷失在他的怀中。
第二天,杨月果然又起晚了。 而李思明早就起床了,看到杨月睡得挺香,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 还保持着在李思明怀中的姿势。 就不忍打扰她,也就没叫醒她。 没想到。 这次又招来杨月的埋怨。
“让你多休息一下,这还成了我的错?怎么说,你也是战斗在改革开放地第一线的第一代深圳人,这深圳万一将来成了另一个香港,你就是功臣。 我让功臣多休息一下,也有错?”李思明开玩笑道。
“就你有理!”杨月白了他一眼。
……
这次因为基金会的成立,五兄弟难得的又聚在一起。
关于那块地,李思明有过全盘的考虑,但现在大部分规划还只停留在纸面上。
“阿明,我们有必要将摊子铺得那么大吗?”徐大帅提出疑义,从正常的商业投资来讲,李思明的胃口太大,就像气球吹得太大了,爆炸的危险性就会直线上升。
“大了?不大。 我们是一边建设,一边发展,不可能也没必要一步到位。 先把科技大楼建起来。 ”
“这个已经在开始了,我们邀请了香港地一些建筑师主导设计,并且考虑了未来的需要,以实用性为主。 这毕竟是科技大楼,不是写字楼,不是公寓楼。 另外,工厂区的建设相对来讲,要简单得多。 不过这个机器设备,现在还没有着落。 ”
“那个日本人已经三番五次找我们,你说我们怎么办?”张华插一句。
“哑巴?”曾智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袁候道,“当初没能入股我们的电影公司,这家伙现在很后悔。 现在看我们在深圳搞得红红火火的,想入股。 ”
渡边三郎现在算是有钱人了,什么赚钱就做什么生意,主要是进出口贸易,当然不总是顺风顺水,有时候赚个盆满钵满,有时候却血本无归。 他那个方便面工厂就是他唯一的实业。 所以从他地角度来讲,能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工业,还是很不错的。
按理说,这个日本人没事呆在日本办工厂也不错。 不过他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电影产业是暴利产业,美国好莱坞的大电影公司即使在大萧条时期,单靠降低票价就可安全渡过危机,所以那些华尔街财团纷纷入主各大电影公司。 本来他想入股李思明的公司,只是出于老朋友的关系帮一把,现在看到李思明的电影事业挺红火的,真是太后悔了当初没有坚持。
现在李思明这几位兄弟都在深圳摆出一份干大事地样子,让他砰然心动,尤其看到李思明等人地规划。
“哎,他现在还有点钱,他有日本人的身份,如果他能替我们弄到一些关键设备,就同意他入股,但是一定让他出出血,不能太便宜了他。 ”李思明下了决定,“周瑜打黄盖,他同意就干,不同意就拉倒。 ”
“另外,地产投资如何?”李思明问袁侯,袁侯负责财务方面地事情。
“港元仍在持续下跌,现在跟美金比价已经突破了1比9。 英国人看来这次是铁了心地对抗下去,一点措施也没有。 现在香港不仅是有钱人,普通老百姓也在骂港督。 就连那些一直标谤中立的报纸,也在骂英国人。 我们手头的美金,还有林老板借给我们的五千万,全部用来购买土地。 这些土地倒不是黄金地段,都是些次重要的地段,英国人想急于出手,地价已经下降到了十年来的最低点。 我们在九龙、香港岛和大屿山购买到了总共十块土地。 ”袁侯想了想,补充道,“本来想炒外汇的,押港元对美元比价会升。 不过这方面的风险太大,还是当地主保险一些。 ”
在李思明的记忆中,这个地价绝对是太便宜了,因为记忆中是97年之前的空前高企的地价。 这次金融风暴之后,政治形势将会稳定下来,英国人的底牌实在太少,中国不是阿根延,更不是鸦片战争时代的清朝。 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地价从长远来讲,只能是上涨。 事实上,不少华人老板在英国佬纷纷逃离香港之际,乘机崛起,地产就是一个例子,李思明等人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力。
“可惜,我不是学金融的,对金融方面历史大事件一无所知。 要不然炒炒港币,那玩意挣钱比印得还要快。 ”李思明心中想道,“好像听说过日元在这个年代也会涨。 哎,我怎么会去学什么破电子学,学金融多好!”
“阿明,你没事吧?别拿自己的头发撒气啊,这头发招你了吗?”曾智看李思明郁闷地抓乱了头发道,“那个叫渡边的日本人,人家现在最羡慕的不是有钱人,而是有一头还算齐整头发的人。 ”
“我会有事?我好着呢!好得不能再好了。 ”李思明没好气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