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电影公司的某个工作间里,灯会通明。
李思明正在研究着拍摄计划,陪同他的是刘副导、梅编剧还有布景高手袁晨,其他诸如武打指导、录音师、服装师、剪影师都在,就连那个风流的唐某人也在座。
日程表已经排上了,李思明作为导演,必须将全盘拍摄事务,包括细节问题都要一一考虑到,发挥整个团队的作用是李思明所坚持的。 其实导演就是以电影文学剧本为基础,运用蒙太奇思维进行艺术构思,编写分镜头剧本和“导演阐述”,包括对未来影片主题意念的把握,人物的描写,场面的调度,以及时空结构、声画造型和艺术样式的确定等。 然后物色和确定演员,并根据总体构思,对摄影、演员、美术设计、录音、作曲等创作部门提出要求,组织主要创作人员研究有关资料,分析剧本,集中和统一创作意图,确定影片总的创作计划。 导演还要按照制片部门安排的摄制计划,领导现场拍摄和各项后期工作,直到影片全部摄制完成为止。 一部影片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导演的素质与修养;一部影片的风格,也往往体现了导演的艺术风格。
在一部影片上,导演居于核心地位,体现着核心作用,必须具有一定的艺术修养、美学水平、文学文字功底,一直到摄影、美术、音乐、录音、剪辑等都要求极高。 从某种程度上讲。 导演体现着组织者的作用,李思明还是位初哥,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地还是个新人,因此他比任何人更要重视团队成员的作用。
这样的会议已经开过五次了,这是第六次。 李思明将自己的所有想法,综合所有人的好的意见,形成了一个拍摄指南。 他不知道别的导演有没有这个,但他想地是:多勤奋一些。 做得更细一些,才会少走弯路、错路。 各个都是烟民,工作室里烟雾缭绕,这里的气氛很好,人人都很敬业,李思明原本地一些担心没有,想到如此。 他更加有信心。 但是在别人的心中,李思明的艺术修养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意,让人惊叹。
“来、来,各位来一杯又香又浓的咖啡!”曾智推门进来,手中提着一大壶冒着醇香的咖啡。
“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李思明问道。
“你怎么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喽!”曾智瞪着眼珠道,“好歹我还是老板,关心一下为我挣钱地伙计不行吗?”
“有夜宵没有?”李思明笑吟吟地问道。
“有!已经叫了外卖。 马上就会送来。 ”曾智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来,我们为曾老板的好心肠干一杯!”李思明举起咖啡杯提议道。
“对、对!”众人一致同意。
唯有那个唐某人坐在角落里正眼也不瞧一下。 上次的偷拍事件之后,曾智在第二天就将照片派专人送到他面前,在两个小时之内,唐某人就乖乖地来到曾智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感谢曾老板给了一个让他施展音乐才华的机会。 李思明说坏人有坏办法。 怀疑曾智是不是当年当知青时偷鸡时积累的经验。 曾智说:以坏治坏,符合社会生活规律,是保持香港稳定的重要基础。
剧组成员们相处已经不少天了,他们现在也了解了,这个年轻地李导演跟老板之间的关系可不简单,他们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看到曾老板被李导演指挥得团团转。 这位导演虽然很年轻,平时笑吟吟的嘴角,总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可一工作起来。 就是严肃和一丝不苛。 认真的态度让人叹服。 他尊重每一位成员的意见,绝不会因为角色不重要而漠视。 剧组成员在不知不觉中承认了他地绝对权威地位。
“关于外景,照片都在这里,刘导有什么看法?”李思明问坐在身边的刘导。
“这些外景都非常美,跟我们剧本里的要求也是一致的。 但是考虑到拍摄的季节因素,我看应该先拍亡命桦林这一场戏,要不然北方会下雪,影响画面效果。 我们得跟时间赛跑,否则我们只能等到明年秋天!”刘导道,他挑出十几张照片推到李思明面前。
“对,刘导说的很好。 我一再强调过丰富的色彩,是本片的一大特色,我们要让观众享受一场视觉的盛宴。 这将是本片的一大特色。 ”李思明道。
原本这部片子有很大一部分地区在乌克兰拍地,他可没法到那里去拍,那里可是老毛子地天下。 祖国的大好河山美景多地是,没必要“媚外”,手中这一百多张彩色照片正是银都机构专门派人拍摄的,由此看来,银都机构很是用心。 事实上原片中的一些外景,由于季节的不同,切换的不够统一,让人有时光交错的感觉,李思明可不想让观众追着这个问题发问,所以他宁肯修改剧本。
“关于第一场戏的布景,袁先生要费点心,需要公司提供帮助的,尽管提。 钱不成问题!”李思明对袁晨道。
“李导演,没有问题。 ”袁晨道,李思明提供给他不少创意,让他很受启发,因此他很有信心。
“另外武打设计问题,陈指导的创意,我看了一下,我基本满意,很写实也很好看,但是我需要提醒的是,在拍摄的时候,你的团队一定要配合好,我不希望看到有人拖后腿!”李思明对高薪聘来的陈指导说道。
“我们一班师兄弟没有问题,李导演你就放心吧。 ”陈指导很有信心地说道。
李思明为了请他们过来。 付出了比别人高得多地薪酬。 现在电影的武指还基本上停留在李小龙式的硬桥硬马的时代,号称“真功夫”,港片在90年代的《黄飞鸿》系列、《笑傲江湖》系列才创造了新的武打风格,充满飘逸和写意风格的武打场面,富有东方武侠文化地神韵。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充满诗意地打斗场面,这是李思明着力打造的一个重要方面,如果他也去拍那此硬桥硬马的功夫片。 就没了任何新意,要做就做别人没做过的。 在这一方面花费了他最多的时间。
唐某人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对自己的专业还是很用心的。 当然他最初还有一些骄傲,这是基于自己地专业特性,仿佛离开了他就不成了一般,只是把柄握在别人的手里,由不得他反对,要知道家里的那个悍妇可是他的天敌。 当李思明将根据自己回忆的一些音乐曲谱送到他的面前的时候。 他的骄傲就被无情地撕碎了。 可事实上李思明只是做着简单复制的工作,他要是不识谱的话,也许他只能在唐某人面前哼哼两句了,要他作曲,那是太难为他了。 他只希望唐大作曲家能够根据这些,进一步的创作和完善,比如配乐。
……
夜深了,人群都已散去。 只留下一屋子烟气。 李思明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已经冰凉的咖啡。 偶尔公司外面公路上的汽车,呼啸着一晃而过。 屋里很宁静,李思明揉了揉已经发酸地太阳穴,心中对今天的会议很是满意,一切都似乎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尽管将来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
“你在想什么?”李思明转头见曾智坐在一张沙发椅上,作闭目深思状,忍不住问道。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曾智问道。
“在三年前我还在北大的时候,我曾经也这样问过一名军人,这是位很出色的军人。 我见他最后的一面,是在北京的一个饭店里,那天很冷,下着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当时他就要去南疆打仗,他说他知道前途很是渺茫,但他却不会放弃。 因为那是他的理想。 ”李思明追忆往事。 仿佛又看到那个高大诚恳一脸赤胆忠心地军人,说着与电影并不相干地事情。 “我们现在拍电影,并不是要成为什么电影节的最佳导演,这只不过是我们挣钱地方式,也许我们会失败,但是这只能证明这一条挣钱之路的失败。 那个《娱乐周刊》的吴记者不是等着看我们笑话吗?但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成功的时候,以往的种种失败都会变成他的传奇,变成让别人顶礼膜拜的事实根据。 如果他永远不会成功,这只不过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不用多久人们就会忘记!以最快的速度积累资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就是我实现理想必须要做的。 为此我有些担心但并不惧怕。 如果连试一试的雄心壮志也没有,那还不如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稳妥一些。 ”
“那个军人后来怎么样,立功了?杀了多少越南鬼子?”曾智追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在上战场前在一次意外中丧生!要不是有关人员争取,连个功劳都没有,而他一手带出的士兵都是特等功臣!意外吧?”李思明沉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悲痛的意思。 小刀静静地坐在一角,他知道李思明说的是谁,李思明的话让他回想起在海南训练营的日子。
“真可惜。 ”结局让曾智错愕。
“这人你认识!”李思明道。
“我认识?”曾智惊奇道。
“咱们大兴武装连的连长孙昌!”李思明道。
“原来是他,那人确实很不错,我见过几次的!”曾智道,“对了,你以前去他那里教过格斗。 ”
“孙昌为了理想,不惜用生命去换。 而我们所丢弃的只不过是一笔钱而已,也许还有所谓的‘面子’,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们还刚起步,还没有跑起来,怎么能因为前面未知的坷坎就放弃奔跑呢?趁我们还年轻的时候,还可以多失败几次,勇敢地去闯荡江一番!”
“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曾智故作受教状,“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我就不担心你破产跳楼了!我本来打算给你买人身意外保险呢,看来我又省了一笔钱!”
“你死去吧!”李思明将手中的剧本狠狠地砸向曾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