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独家报道:目前本港闹得沸沸沸扬扬的香江电影公司又传来新的消息,有消息称该公司在其所属片场,将三个摄影棚全部打通,重新搭建了一个估计超过万呎的三层摄影棚,此公司已经请来曾经在《倾国倾城》中负责美工和道具的袁晨先生全权负责。
袁晨先生已经向本报证实,七天前他就和香江电影公司签约,关于电影剧本的具体内容,他因为有约定而不方便透露。 但他只透露布景是唐朝的背景,蛮有挑战性,如果能够获得观众认可,对他自己而言将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据香江电影公司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说,该片来自大陆的神秘导演,事必躬亲,对人物造型、布景道具、服装设计创作,做出详细的分析和研究,甚至亲手绘制草图,全体工作人员对此颇为叹服。 袁晨先生也称,该片导演很年轻,但给了他很多启发,他对有机会在此大投资影片中担当幕后重任而感到开心。
但本报也观察到,香江电影公司至今未对外界种种不利的传言做出任何回复。 有业类人士称,他们对香江电影公司的大投资不看好,因为从纪录来看,该公司从未有一部片子赢利超过五十万元。 而且据说导演是来自大陆,他们对大陆导演是否熟悉香港的本土文化,以及观众的口味,感到十分怀疑!
‘为什么不给年轻导演一个机会呢?你们等着看就是了!’该片的刘姓副导演对记者地怀疑反驳说。 他本人十分看好这部片子,认为将是武侠片的一次大的突破。 但当记者追问细节时。 他却称不方便细谈,匆匆而去。 此人曾拍过数部影片,但反响平平。 本报将追踪报道。 ”
——《香港每日新闻》11月23日
李思明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这和平时的那个无所事事的李思明是两个人,小刀对此是深有体会,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军队中令行禁止的队长。
李思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加薪。 香港电影八十年代初地一个矛盾就是。 幕后工作人员的薪水太低了,从导演到跑腿地。 极大地压抑住了这此人的积极性,而演员们的片酬却是节节高,一边是影片大卖特卖,另一边是职员的廉价劳动怨声载道,这也是许多纠纷产生的根本原因。 李思明是老板,他当然不用领薪水,算是“义务劳动”。 而且还是风格最高最积极的那一种。
“导演万岁!”给职员加薪,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欢呼,没有谁会嫌薪水高地。 当然李思明适时的点明,加薪是因为他的强烈建议,所以曾老板看在他的面子上欣然接受的。 曾智对李思明的讨好行为深恶痛绝。
因为刘导曾告诉李思明这一点,一个团结互助的剧组,是第一位的。 李思明深以为然。
李思明这些天忙碌着,各项日程已经排满了。 首先敲定地是美工。 为此他请来了袁晨先生(注:作者杜撰的,以下人物除非特别说明,均属虚构),此君在小小的香港都能曾凭空制造出北京故官的气派和精细而闻名。 李思明是因为《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等影片而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当李思明将自己的创意合盘托出的时候,袁晨就被深深吸引了,大唐是个浮华与浪费地朝代。 与今天相隔太久,以往很少有影片涉及,即使有也是舞台布景,十分粗糙。 这对袁晨来说,是个大挑战,如果成功,自然是名利双收,况且对方给出了很好的薪水,他就痛快地答应了。
曾智在香港也是小有名气了,不还是挂着“太子”的名头吗?尽管有些不符合事实。 但是他此时也不得不四处求人。 李思明交给他一个任务。 请一位作曲的。 此君叫唐家仁。 是搞古典音乐的,很有鬼才之称。 这类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娱乐界反感。 自以为是阳春白雪,看不起下里巴人,有一种高雅文化人的清高。
“对不起,曾先生,我对电影不敢兴趣,请令请高明吧?”唐家仁得知曾智的来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唐先生,请仔细考虑考虑,我们很有诚意的!”曾智诚恳地说道,他最讨厌求人。
“阿仁,是谁啊?”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估计是他太太。
“不用考虑了,请回吧!”唐家仁砰地将门关上,曾智要不是躲得快,恐怕就会被有血光之灾。
“**,连门不让进!”曾智不禁骂道,“要是我抓住你地把柄,你他**地就完了!”
曾智骂骂咧咧地走下公寓楼,暗道今天出门没有看看黄历,出行不利啊,此君连让他劝说的时间也不给,他本来还向李思明保证说自己出马,一个顶十个。
“五个亿啊!”曾智心里做着美梦。
“本少爷从今天起就跟你摽上了!”曾智径直走到公寓对面地咖啡馆里,气呼呼地坐在一面朝外的落地玻璃下的坐位,端着咖啡盯着对面的公寓骂道。
千万不要认为曾智已经放弃了,如果那样认为,你就大错特错了。 铁棒磨成针的故事咱也许没听说过,但是《愚公移山》的故事亦曾倒背如流,在“只学老三篇,只背老三篇,只讲老三篇”风气刮遍全国的年代,谁没有读过?
正当想来想去,也找不到让对方就范的办法的时候,他偶尔朝外一瞥,正看到唐家仁正急匆匆地从公寓往外走,手一招计程车就钻了进去。 曾智很是怀疑,连忙丢下钞票。 招呼把车停在外面等待的程叔,跟了过去。
那计程车七拐八拐地到了某个住宅区,一个女人等在那里,两人一见面就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曾智在来时就已经打听过唐某人的二三事,全是跟女人有关的,此君按大陆的说法是“生活作风”有问题,还是比较风流的那种。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是他太太。 他太太是个强悍的女人,也许是太太管制地太厉害。 此君产生逆反心理,在外面寻找安慰,所以和某位女同事关系过于亲密,但外人也只是偶有耳闻而已。 这很符合男人的心里,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他祖母地,今天收获不小啊。 ”曾智心中大喜,他吩咐程叔将车停在拐角处。 旁边正好有一个卖日本照相机的,他连忙冲了进去,挑也不挑,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刷卡走人。 导购小姐暗喜,今天太幸运了,来了个痛快地主顾。
“程叔,跟在后面,别太靠近。 也别跟丢了!”曾智吩咐道。 曾智摆弄好相机,用长焦镜头一顿猛拍。 那对**男女又上了另一辆计程车。
“三少爷!这不太好吧。 ”程叔苦着脸道,曾智在家族年轻一辈中排行老三,“偷拍别人亲热,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长辈们的面子往哪放啊?”
“程叔啊。 这几年你一直跟着我,我是那号人吗?我这是为了我的事业而忍辱负重。 ”曾智感谢他的善意,但是却不领情,“再说哪有小报记者开着劳斯莱斯,偷拍人家**的。 能让我亲自出马,那是给他面子。 ”
“好吧。 ”程叔直摇头。 他地车开得很好,超过三十年驾龄了,宽大的车身在他的掌控之下有了灵性,远远地咬着那辆计程车,却又不会让它被车流淹没。 往往在对方即将消失的时候。 劳斯莱斯从车流中的夹缝中灵巧地钻过,紧紧地跟在后面。
“程叔。 你的车开得不错啊!真是老当益壮!”曾智恭维道。
“那当然,想当年我也是九龙街头的第一飞车手!用北京话说:没治了!”程叔吹嘘道。
“嗨!佩服佩服!”曾智恭维道,心中恶寒。
跟踪的目标勾肩搭背地,进了一家法式餐馆,看来想来个浪漫地烛光晚餐。 曾智摇下车窗,对着背影一顿猛拍。 曾智跟了进去,用一笔钱买通了侍者,来到唐家仁包下的包厢。 轻轻地将门推开一道缝,这一对**的男女正在里面忘情地狂啃。 曾智暗叫天助我也,关掉了闪光灯,轻轻按了一下快门。 这对男女太过于投入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曾智不敢恋战,悄悄地退了出去。 顺便在门口买了一些外卖,回到车里和程叔一同品尝。
“程叔啊,我要是……某一天变成了穷光蛋了,我……还是可以靠挖别人隐私……养活自己的!”曾智嘴里塞着食物,挺得意。
“你小子,别说疯话了。 你就算成了穷光蛋,你那北京来的朋友也不会不管地吧。 ”程叔笑道。
“你说得对。 ”曾智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法式餐馆,“我来香港几年了,真心交的朋友还真没一个!”
目标吃了法国大餐,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曾智等得精神都已经恍惚了。 好不容易等目标出来了,曾智打起精神再一次跟在后面。 饱食思阴欲,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唐家仁带着情人去了一家宾馆,去干什么,是男人都会想像得出。
拍了一大堆很具有视觉冲击力的镜头之后,曾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吩咐程叔打道回府了。
“小样,跟我斗是会付出代价的!”曾智对着手中的相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