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爱用刀杀人,这是狼牙部队队员口中代代流传着,在老队员中有着他各种各样的传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小刀这个永远相传的代号就意味着嗜血,一把薄薄刀锋的刀,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对方的喉咙,让对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后抽搐而死。 但在和平年代,却再没有人见过真实的场面,因此只能根据传说。
山脚下。
小刀趴在掩体内,盯着眼前黑漆漆的密林。 自从那次发生特工夜袭之后,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那个爱说笑话,充满阳光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了。
现在他杀了七个还是八个敌军?他不知道,不过那个被他用刀子割断喉管的敌军,他记得很清楚。 那个敌军很年轻,应该刚十八岁吧,可是小刀必须提前终结他的生命,因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只是那个年轻敌军在生命逐渐消失的时候,脸上那或恐惧或痛苦或无助的表情让小刀无法忘怀。
鲜血曾溅到了小刀的身上,那是敌人的血,尽管早就跳进溪水中洗了不止一遍,但他此刻总觉得浑身还沾着那可怕的味道。 是自己害怕吗?可不小心尝到敌人鲜血的味道时,自己却是明明感到有一些兴奋的。
小刀用拳头捶了捶有些发涨的脑袋,努力想着一些高兴的事。 例如春节时小妹是否为有一件新衣服而欢呼雀跃,例如年终时父亲是否为涨了一级工资而高兴地破例地喝上一杯?
山脚下一片漆黑。 那无穷无尽的黑暗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盼着天亮盼着早点摆脱这让人压抑地黑暗。 他宁可去面对十倍的敌人,也不愿忍受这黑暗。
突然,对面二十米处那齐腰身的草丛中一阵清微的声响。 那声音像是有人踩断枯枝时发出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像是从没发生一般。 小刀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些胡思乱想了。 但是这声音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了。 小刀紧趴在掩体内。 一动不动,他甚至对这异响有些期待,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一夜,似乎有些太平淡了。
同属于白狼分队的突击队员何阳爬到了他地身边,很显然他也发现了异状。 何阳来自新疆,父母是新疆建设兵团的,有回民的血统。 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个代号“胡狼”。
两人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披着伪装,即使是白天也不易发现。 对面草丛中终于走出了三个人影,猫着腰,在前面小心地往小刀两人身后的山上观察着。 敌人都光着脚,在荆棘和尖石遍布的山林中,行走起来敏捷地如山猫一般悄无声息。 小刀和胡狼不动声色,因为往山上的入口处他们早就设置好了陷阱。 看来只有这三个人。 小刀和胡狼的枪在上岗时就已经上了膛,随时可击发,不过现在他们想抓活地。
那三个敌人还是小心翼翼,站在陷阱的边沿就是不往前进一步,距离小刀和胡狼两人潜伏的位置不到五米了,两人心里干着急。 恨不得上去拉一把。 那三个敌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耳语了一番,终于向前迈一步了,前面的两人同时掉进两米深的陷阱中,两声惨叫同时发出。 另一个人转身想逃,小刀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准确地命中了这人的大腿,那人立刻摔倒在地,手中的自动步枪磕在一块石头上,脱手了。 小刀和胡狼立刻跳起来。 飞快地越过陷阱将那人地双手死死的压住。 以免这个人狗急跳墙,拉响“光荣弹”搞玉石俱焚。
惨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狼牙各哨位严阵以待,紧张地盯着自己把守的方向。 尖刀排立刻跟着李思明赶到山下,用手电往陷阱照去,那两个人早就被窄长的竹剑刺了个穿透。 小刀押着俘虏,跟着李思明回到山上。
“孤狼,命令所有的人立刻转移!”李思明担心还有大队地敌人跟在后面。
“是!”刘国庆答道。
在黑暗中狼牙和尖刀排缓慢的行军,虽然并不知道前方是否有敌军布置的口袋,虽然很讨厌黑暗,但李思明必须带着部队离开,在天亮时分,李思明在一座密林中停顿下来。
“狐狼,问一下他番号、职位!”李思明命令道。 俘虏穿着黑色的衣服,并没有穿军装。
“是!”刘国庆掏出塞在俘虏嘴上的堵塞物。 那俘虏一声不吭,脸上带着倔强的不屈的表情。
小刀拔出还插在他腿上的匕首,那俘虏忍不住惨叫起来。
“你说不说?”刘国庆用越语问道。
“有本事杀了我!”越军用中国话说道。 这不希奇,有很多越南人都会说中国话,特别是与中国交界的地方。 那越军的眼神中分明充满着仇恨。 小刀手中地匕首在他地眼前一花,越南兵的一个右手地小拇指被截断了。 越南兵疼痛难当,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但仍然很嘴硬。 小刀却不管,手中的匕首又一花,越南兵的左手的小拇指又被截断了。 十指连心,越南兵疼得脸已经扭曲了。 小刀并不管这些,匕首在他的手里不停地变换着花样,如绣花针一般,他神情专注,而敌人就是他手中的艺术品,他感到折磨敌人给他快感,敌人叫的越惨他就越痛快。
小刀的眼睛盯在哪里,俘虏的身上就会立刻少了一块,李思明对此视而不见,他只想知道审问的结果。 尖刀排的战士们看着他让人发麻的手段,心中胆战心惊,有人害怕地转过了头。 俘虏晕了过去,小刀找来冰凉的溪水,往他的脸上一泼,把他弄醒,用刀挑开他的脚指甲,那个俘虏精神终于崩溃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番号和任务。
原来他属于316A师148团的,李思明所处的位置正是他们的侧后方,因为接二连三的发生巡逻队被歼,148团感到侧后方不稳,派出特工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分散寻找中国军队。 俘虏还交待附近有一个苏联援建的一个通信站,负责沙巴地区和河内之间的无线通讯。
“这个通信站有多少人把守,火力分布又是什么情况?”李思明问到。
“这个我不知道。 ”那个俘虏见对方不相信,连忙补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 ”
小刀又将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那俘虏痛哭流涕,哀求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让我痛快点,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
“给他个痛快吧!”李思明见再也问不出点什么,面无表情地对小刀说,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小刀走上前,用匕首在那俘虏的脖子一抹,立刻鲜血喷涌而出,小刀并没有躲避,任凭那鲜血测到脸上,那俘虏瘫软在地,血越流越少,紧接着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脸上带着痛苦和解脱的表情。 小刀这次没有觉得血沾在脸上有任何不爽的感觉,甚至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腥气,尖刀排的战士用恐怖的眼神看着他,尖刀排的小程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这一呕吐带有传染性,尖刀排的人都杀过人,但都是隔着一段距离用枪射击,但像这样用小小冷兵器,生生地割开喉咙,太过于血腥。
何排长掩了掩鼻子,招来几位士兵,将尸体处理掉。 渡河以来,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他并不在乎敌人如何死亡,换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不过他只会选择扭断对方的脖子。
“狐狼,将设备架设好,侦听对方无线通讯,找出大致范围。 ”李思明命令道。
“是!”刘国庆连忙招呼其他两位通讯兵,将设备装好,开始追踪无线电讯号。 此时敌316A师主力东援,妄图侧击我军,攻占谷柳、老街,以解柑塘之危,其148团第6营已于二十一日十八时东进至代乃地区,控制要点,组织防御,掩护其主力展开。
“报告,正西方五公里处有强烈无线电信号,估计为敌通信中心。 ”刘国庆立刻捕捉到敌人的无线电信号。
李思明召集三个分队长和何排长,分配任务:“刚才俘虏交待,附近有一个敌人重要的通信站,应该就在西边五公里。 待会狼牙三个分队各自向西边渗透,相互不要离得太远,齐头并进把这个通信站找出来。 主要原则是不要接敌,不要暴露让敌人警觉。 一旦发现目标立刻用无线电通知我。 我和尖刀排留守在这里。 ”
“是!”四人答道。
狼牙出发了,他们是丛林之狼,饥饿让他们正四处觅食。
“队长,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参加行动,让我们在这留守,这有点说不去啊?”何排长说道。
“放心,会有任务的。 只要找出这个通信站,我们会采取偷袭的方式,炸了它。 估计这么个重要的地方,敌人也不会没有防守的。 不管是偷袭还是强攻,我们必须摧毁它,给敌人多造成点混乱。 ”李思明说道。
“好咧,这我就放心了,队长你可别把我们尖刀排当成国家珍稀动物。 ”何排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