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鑫公司专做烟土生意(1 / 1)

黄金荣全传 王辉 3560 字 19天前

整个中国的近代史,鸦片都是一个经常见到的字眼。鸦片不仅使国外势力掠夺走了中国大量的黄金、白银,也流入到中国人的生活中,侵蚀着中国人的健康。因为上海是较早被迫通商的口岸,因而也是受鸦片侵害较重的地区,19世纪70年代的上海,烟毒弥漫,鸦片泛滥。

有吸食鸦片,就有贩运鸦片。在上海滩,鸦片走私由一股号称“八股党”的势力控制着。“八股党”以沈杏山为首,纠集了季云卿、杨再田、鲍海筹、郭海珊、余炳文、谢葆生、戴步祥等人。这伙人垄断了上海鸦片的流入流出,获取了巨大的利润。他们形成了一个帮会流氓集团,号称“八股党”,其主要活动就是从事利润最丰厚的鸦片走私。

“八股党”与公共租界巡捕房合作,华人探长以及众多巡捕都与“八股党”有着紧密的联系,同时“八股党”还以财物贿赂上海两大缉私武装——水警营和缉私营,甚至还联络了军队,由军队出面,派出士兵武装押运鸦片,更使得“八股党”的鸦片走私行为有恃无恐。

“八股党”的活动区域本来只限于公共租界,与法租界的鸦片生意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随着沈杏山势力的不断扩大,公共租界的鸦片逐渐流入法租界,导致了法租界鸦片生意利润的急剧下降,这就断了黄金荣的财路。面对沈杏山的挑衅,黄金荣又怎能熟视无睹呢?于是他派出了得力手下杜月笙对沈杏山的鸦片走私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杜月笙从十六铺、郑家木桥等地召来了顾嘉棠、高鑫宝、叶焯山、芮庆荣、杨启棠、黄家丰、姚志生、侯泉根八人,也组成了一个团体,号称“小八股党”,与“八股党”展开了抢夺鸦片运输权的斗争。

因为“八股党”势力庞大,所以“小八股党”往往利用夜黑风高、雨雪降临之际,看准时机,在“八股党”运输鸦片的必经之地,抢夺烟土。因为杜月笙精于筹划,每次行动前均周密调查,妥善布置,而后迅速行动,立刻转移,所以“小八股党”的行动屡屡得手。

在“小八股党”的狠狠打击下,沈杏山的“八股党”遭到了挫折,他们不甘心失败,于是便联络各方势力,全力反击,与黄金荣的“小八股党”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斗争。

正在沈杏山疲于应对杜月笙所率领的“小八股党”的沉重打击之时,又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非常不利的事情,那就是公共租界宣布禁烟。

两次鸦片战争和中日甲午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相继惨败,使得身受鸦片毒害的中国人知耻奋进,社会各界纷纷发出禁烟的呼声。海外华人也积极创办禁烟团体,募捐禁烟资金,召开禁烟会议,并借助报刊强化舆论氛围,呼吁同胞尽快戒除烟毒,海外的维新派和革命党人更是大力主张和支持禁烟。在朝野舆论的一再呼吁下,清政府于“新政”之时,被迫改弦更张,重新开始禁烟。从1906年9月起,清政府相继颁布了一系列禁烟上谕和法令,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大规模的禁烟运动。

这时候,禁烟也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国际运动。英国虽然是鸦片主要的出口国,凭借鸦片获利甚巨,但是对于国际舆论也不能全然不顾而一意孤行,同为资本主义国家的美国在禁烟运动中也发挥了比较积极的作用。因为美国虽然也从事鸦片贸易,也向中国输入鸦片,但是其规模比英国的鸦片生意要小得多,这样禁烟不仅对自己的损失比较小,而且可以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鸦片出口大国英国;另外更为重要的是,那时美国的经济实力已经超过了英国,相对英国来讲更需要广大的海外市场来支撑自己强势的经济发展,因此担心烟毒在中国的流行会严重削弱中国人的购买力,所以美国更加赞同中国政府推行禁烟政策。

于是由美国总统倡议,1909年2月1日,在中国上海的汇中饭店由来自中、美、英、法、德、俄、日、意、荷、葡、土耳其等13个国家的41名代表举行了国际禁烟会议,会议通过了力行禁烟的9款决议。

根据国际禁烟会议的规定,上海英美公共租界内的烟馆都将关闭,而英国也将停止对中国鸦片的出口。法租界是黄金荣的势力范围,而沈杏山的势力范围则限于公共租界,公共租界一禁烟,他的生意就肯定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尽管实际上公共租界的禁烟政策推行得并不彻底,很多烟馆仅仅是没收了营业执照而已,但是这依然造成了公共租界境内烟土业的严重萧条。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法租界却趁着英美公共租界推行禁烟之际,对法租界内的烟土业有意地推行放任政策,以期将公共租界内的烟土业大规模地转移到法租界境内,这样法租界当局就可以通过规模增加的烟土业来获取更为丰厚的财源了。

结果黄金荣的烟土生意因为禁烟反而更加红火起来,沈杏山的烟馆则在公共租界的压力之下被迫关闭。黄金荣决定利用这一大好形势,一举扳倒沈杏山。

黄金荣得意扬扬地跟心腹门生们商量着:“真是天助我也!公共租界那边的禁烟已经让那个沈杏山吃不消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彻底完了,哈哈……”

杜月笙说道:“公共租界那边禁烟的风刮得很紧,我们现在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将沈杏山彻底扳倒。”

张啸林也是很高兴,他建议道:“师父,不如咱们给法租界的人说说,让他们散布点消息,就是欢迎公共租界的烟馆到法租界这边来,这样,咱们的生意就更大了。”

黄金荣听了一笑,说道:“我也是这么盘算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再加上这么好的形势,他沈杏山这回可是想不倒都不行啊。”

不过,这时候杜月笙向大家提醒道:“公共租界的那些大土商跟‘大八股党’合作已久,如果沈杏山不肯松手,这个事情办起来就会有些麻烦。”

“嗯,月生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呢?”黄金荣问道。

杜月笙想了想,说:“我们坐在这里干想,恐怕难以想出什么万全的主意来。我看不如先探一探沈杏山的口风,如果他肯让步,那么话都好说;如若不然,那我们就给他来狠的。”

“月生一向办事稳妥,我们就先把沈杏山请来问一问。”黄金荣表示了支持。

于是,黄金荣立刻吩咐手下人给沈杏山送去了请柬。为了表示诚意,黄金荣特地将会面的地点选在了公共租界四马路一座茶楼,因为那里是沈杏山的势力范围,可以消除他的顾虑。

沈杏山虽然与黄金荣之间多有矛盾,但是他也想通过这次会见探一探黄金荣的所思所想,因而接下了这封请柬,回信道:“定当赴约,不见不散!”

约定的时间到了,黄金荣带着杜月笙、张啸林、金廷荪、马祥生四个人前去赴宴。不多久,沈杏山也如约而至。尽管“小八股党”的抢土使沈杏山心里很是不快,但是双方到了这会儿还没有撕破脸皮,特别是沈杏山跟黄金荣之间,两人见面依旧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谈笑风生。

双方坐下客套了一番,然后步入正题。

金廷荪略带挑衅地说道:“沈老板,听说公共租界那边禁烟禁得很厉害,沈老板的日子是不是就不大好过了呢?”

沈杏山心中大为不悦,但他还是强压住了怒火,故作笑脸地对金廷荪说道:“金先生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现在公共租界禁烟,那还不是一阵风的事儿啊,等这阵风过去了,还是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杜月笙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现在公共租界的烟土业已经萧条到了极点。虽说这禁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看这次的样子,英国人可是要来真格的了。”

沈杏山面露尴尬地笑道:“杜先生从来没到公共租界调查,怎么会知道我沈杏山的盘口是几斤几两呢?”

黄金荣一直默不作声,看到手下徒弟咄咄逼人的发问令沈杏山大为难堪,心中好不得意,正眯着眼睛乐滋滋地品着茶。

沈杏山感受到局面对自己相当不利,于是决定开门见山,对着黄金荣问道:“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的了,沈某人当下的日子的确吃紧,因此还望黄老板能够雪中送炭,多加关照。现在,我也想听一听诸位是个什么态度。”

黄金荣睁开了眼,傲慢地问:“哦,那沈老板说一说,你想让我们怎么个照顾法呢?”

“借黄老板贵宝地一用!”

“按沈老板的意思,是想把你的队伍转移到我们法租界来喽?”黄金荣盯着沈杏山问道。

沈杏山点了点头,“没错儿,正是此意。”

听完,杜月笙鄙夷地说:“自古以来,谁的地界就是谁的地界,哪有借用这种说法?我想问一问沈老板,我们想借沈老板的地界用一用,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杜月笙见沈杏山没有回答,接着软中带硬地问道:“沈老板的意思,不会是跟着那些烟土商到法租界,继续吃保护费吧?”

杜月笙的话直接切中沈杏山的心头,沈杏山心中暗自惊叹杜月笙如此精明,竟然一下就参透了自己的算盘,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于是站起身来厉声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

杜月笙冷冷地说:“我们要接管那些烟土商。”

沈杏山听了,仰天大笑,说道:“好大的口气!想打我沈杏山的主意,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门!”

杜月笙冷笑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大老板既然号称一世英杰,也应该识点儿时务才对。如果不知好歹的话,撕破了面子,大家都不好看,对不对?”

沈杏山一拍桌子骂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不信咱们动动看看!”

马祥生看沈杏山情绪激动,也撸起袖管准备开干。

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黄金荣并不想这会儿就跟沈杏山大动干戈,于是赶忙打圆场说道:“沈老板,快坐下。月生,你也不要这么急。大家都先冷静冷静,先听我说两句可好?”

黄金荣清了清嗓子,对沈杏山说道:“现在禁烟风声紧,这次看来不是容易混过去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老板还是应当多考虑考虑解决的办法。我们并不是逼迫沈老板,只是想跟沈老板联手,共同揽下上海滩的烟土生意,请沈老板不要多想。”

沈杏山语气缓和下来:“到底是黄老板,说话就是大方,我沈某人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按黄老板的意思,我们是怎么个联手法?”

黄金荣顿了顿,开口说道:“只要沈老板一句话,我们就两下全都相安无事,公共租界迁到法租界来的烟土商,请沈老板就此跟他们解除合作关系,否则到时候大家兵戎相见,于双方的脸面都不好看,至于沈老板的损失嘛,我们会做一些补偿的。沈老板意下如何呢?”

沈杏山冷笑道:“既然黄老板的意思也是这样,那我沈某人就明说了吧。谁的人就是谁的人,走到哪儿都不会变的。”言外之意就是烟土商走到哪里,他沈杏山就会保护到哪里!

看到沈杏山分毫不让,杜月笙打断沈杏山的话:“此言恐怕未必,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些烟土商们到底跟着谁,这可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他们是哪儿对他们有好处,就会奔哪儿去的,腿长在人家身上,沈老板总不会把他们都给绑了不成?”

沈杏山咬着牙说道:“我地盘上的人我说了算!”

“过来了,可就不是你沈老板的地盘了!”杜月笙“嘿嘿”笑了一声。

真是虎落平阳啊!沈杏山长叹了一声,向黄金荣问道:“黄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保护权我还真就没有打算放,因为这笔保护费对于我的重要性,黄老板想必也清楚。依我看,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个更好的办法呢?”

“噢,好,沈老板不妨说说看。”

沈杏山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如何,收来的保护费,我分你们一半可好?”

杜月笙又赶紧拦道:“这个可不是分来分去的问题!现在公共租界的几家最大的烟土商都准备迁到法租界来,你想必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把保护权放手,我们也好给他们安排场子。你跟我们黄老板都是老朋友了,不要因为这件事而闹得大家不愉快。”

沈杏山也自知这些烟土商因为公共租界禁烟,生意大受影响,他们要走,自己是拦不住的,而他们转移到了法租界,没有黄金荣的允准,自己也是不可能接着收取保护费的。现在黄金荣势力很大,一旦真和黄金荣一伙火并起来,未必胜得过。退一步说,即使自己最后胜了,那也肯定是元气大伤,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打倒了一个黄金荣,其他的匪帮就会乘虚而入,到那时,自己岂不是更吃亏?沈杏山又想:“自己已经年过五旬,论起家业,也足够后半生享受的了,又何必再大动干戈,拼死拼活地去抢夺呢?”

于是,经过与黄金荣的一番讨价还价,沈杏山最后只得点头同意将那些由公共租界转到法租界的烟土商的保护权转交给黄金荣,与黄金荣合作起来。

黄金荣就此一举消除了“八股党”的威胁,而且还获得了沈杏山这个重要的盟友,同时也使得上海滩黑白两道认为黄金荣是个心胸开阔、做大事的人,让黄金荣获益匪浅。

但是,租界毕竟是洋人的天下,黄金荣的走私行为成为了租界严打的对象。法国当局责令法租界巡捕房石维耶总巡务必消除上海租界的鸦片走私行为,否则就要将石维耶撤职查办。

石维耶总巡自然将这个任务交给黄金荣来处理,可是他哪里知道,走私鸦片的正是黄金荣。黄金荣接到这个任务,十分为难。如果保住了自己的鸦片走私,那么就会因办事不利被巡捕房责难;服从巡捕房的命令,消灭鸦片走私,就断了自己的财路。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又是杜月笙给黄金荣想出了一个主意。

“黄大哥,月生有一想法,或许可以解决大哥的心烦之事。”杜月笙得意地对黄金荣说。

“月生,有何高见?”黄金荣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租界不是打击鸦片走私嘛,咱们把这鸦片走私的非法活动变成合法的,不就可以了吗?哈哈!”

“变成合法的?怎么个变法?”黄金荣很不解。

“大哥,你可以联系下总巡石维耶,告诉他咱们要和他一起成立一个公司,用来包销鸦片。这样咱们的鸦片走私就变成鸦片进口,就不会违法了。”

“这个,石维耶能同意吗?”黄金荣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要咱们给他分红,不愁他不入伙。洋人也是贪财的。”杜月笙满是信心。

“好,我这就去找石维耶!”

黄金荣来到总巡办公室,将杜月笙的计划给石维耶说明,许诺10%的收益都给石维耶做分红。石维耶听完这个方案,非常满意,因为这样不仅解决了租界的鸦片走私问题,而且自己也获得了一大笔收入,所以他很快同意了和黄金荣建立鸦片贸易公司。

回到黄公馆,黄金荣招来了杜月笙、张啸林等一帮得意门生,商讨建立公司的事宜。首先是公司的名字是什么?最后,还是杜月笙提了个建议,做生意就图一个财源广进,金玉满堂,所以公司不如就叫“三鑫公司”。黄金荣听完,连声赞道:“好,吉利响亮,就叫这个名字,‘三鑫公司’。”

1924年,三鑫公司正式成立,杜月笙任经理,主要负责公司的运作,掌握水陆码头,调动流氓打手;张啸林任副经理,专门负责公司的保安以及运输的安全;范回春任副经理,掌管金钱收支。黄金荣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便出面,便充当后台,负责协调联络各处关系。

三鑫公司成立后,黄金荣利用石维耶的关系,与法租界工部局商定:今后凡在上海进口鸦片,须通过三鑫公司方可入关,否则一律查办;鸦片运输也由三鑫公司承包,不许私自运输鸦片。

三鑫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为中外鸦片烟商提供保护,并收取费用。三鑫公司所经营的主要是波斯土、川土、云土和北口土。提货由公司职员在巡捕的保护下进行,负责运送的是公司的汽车,沿途还有安南巡捕武装押运。鸦片入库后,由公司和巡捕房分别开条盖戳,并从烟土商那里得到了保护费,保护费通常占鸦片总值的10%。烟土商们缴纳了保护费,就如向保险公司保了险一样,如果鸦片被抢劫偷盗,能得到照价赔偿。

于是上海街头出现了奇特的景象,只要有运送鸦片的轮船进港,码头就有大批巡捕站岗放哨,鸦片上岸后从码头运往烟土行,由三鑫公司的流氓押送,沿途还有巡捕房的警备车护送。鸦片安全运到烟土行后,老板交出保险费,三鑫公司出具收条。

公司开展的第二项业务是垄断法租界的鸦片交易。它与法租界当局协商后规定,只要租界内销售的烟土,都必须贴有公司的三鑫印花,否则不能作为商品出售,这样公司出卖印花可以得到大笔钱财。鸦片商人虽然要缴纳保护费和印花税,但却可避免鸦片失窃,并由此得到租界和流氓帮会的双重保护,同时这笔成本又可以转嫁到消费者身上。所以,他们都愿意依附在三鑫公司的门下,保证自身利润的获得。

三鑫公司的第三项业务是收取法租界烟馆的保护费。公司宣称对租界内的烟馆、燕子窝进行保护,每盏烟灯都必须向公司缴纳烟枪税大洋3角,公司才保证其正常营业,如果发生烟馆、燕子窝遭其他流氓骚扰或被巡捕冲击事件,公司会全额赔偿其所遭受的损失。公司还雇佣数十名流氓打手为检查员,专门轮流到各烟馆检查烟枪执照,实点烟枪数目,若发现少报、隐瞒的,轻则罚款,重则吊销执照,禁止营业。

另外,三鑫公司也直接参与鸦片的贩卖。它设有中华烟馆、宝裕里烟馆等,三鑫实际上成为了包销鸦片的超级大型烟土行,而且由于它的政治背景和经济实力,使它能够操纵鸦片价格的涨落,三鑫公司由此敛取了大量财富。

有人做过统计,1916年,中国国家财政总收入2.95亿元,直到1925年也只有3.45亿元,而三鑫公司的收入相当于北京政府财政收入的12%~16%,可谓富可敌国。

三鑫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润,其获利按“大三股”、“中六股”和“小八股”进行分配。“大三股”指黄金荣、张啸林和杜月笙三人,他们每年所得都在上百万元,其中又以黄金荣最丰;“中六股”是金廷荪、沈杏山、顾嘉棠、叶焯山、徐采丞、芮庆荣等人,他们都是三鑫公司的得力干将;“小八股”则指那些在黄金荣手下干活的流氓混混。

另外,法租界当局也从三鑫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润。法租界当局对鸦片贸易征收执照税、营业税、烟打捐等,作为法租界的主要税收来源之一,一直在其财政收入中占据重要地位,而像总巡石维耶这样的人也获得了不少的分红。

三鑫公司为黄金荣带来了巨额的利润,但它对杜月笙、张啸林二人的影响更为重大。三鑫公司中,杜月笙对内,张啸林对外,一个逐渐牢牢控制住了三鑫公司,一个通过与外部联系,扩张了自己的人脉和关系,通过三鑫公司,张、杜二人的势力也在迅速膨胀,上海滩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三大亨”共霸的局面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