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姐姐家请吃新年饭,顺路去接姐夫、姐姐到饭店。母亲也在,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她已早早地乘公交到了姐姐家。到饭店门口临下车,母亲递上一包菜,说是野荠菜,是她前天下午乘公交和同村人去鸿声挑的,说鸿声那里荠菜多,空气好,公交也方便,阳光也暖和,仿佛经历的不是半天的劳顿,而是一次愉快的踏青。塞给我的时候,还反复叮嘱已捡干净,一定要烧来吃,荠菜补肾,是个好东西。
我知道,母亲对荠菜如此情有独钟,是因为我初三时经历了一场急性肾病的缘故。
那时候,母亲专门请了半年事假,带我去武进路城的一家老中医处看病。老中医开了帖子,还特别嘱咐我要多吃荠菜。在吃药疗病那时候,正好是夏季,荠菜都已开花,母亲就把荠菜花釆回家,熬了汤给我吃。荠菜汤虽然清香,但淡苦得让人反胃,母亲就在里面煮了蛋让我喝下去。不满一年,我的病就痊愈了。之后,母亲常常要挑一些荠菜让我吃,说是巩固巩固身体。
这次,当我接过这满袋青笼笼的野荠菜,一棵棵清香亲切,脑海中浮现出春寒料峭中母亲躬着腰找寻的背影,心里满满盈盈哽咽着那发自肺腑的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