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广告月票风君子反问道:“现在有一只到处乱咬人的恶狗,它的主人管不了它,那其他人拿这条狗怎么办?我想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给这条狗栓上链子戴上嚼子,第二个办法就是干脆剁碎了炖狗肉汤。
现在这狗龇牙咧嘴栓不成链子,将来我炖狗肉汤的时候别人也无话可说。
我是给终南派一个面子,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台阶。”
“咦,你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我记得你说就算终南登峰来了,也得叫你一声师叔,是真的吗?那我不也成了七叶的长辈了?”风君子:“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让他老实点,你也别当真。
再说了,江湖传言,你已经是七叶的长辈了,别忘了正一门的和曦真人还叫过你小师弟。”
“这个你就别提了……你刚才去见他,就不怕他和你翻脸动手?”风君子:“怕,怎么不怕?要不然我拿着黑如意干什么?还要你躲在一边!……他不会接受我的建议,也不会轻易和我动手,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万一,我说的还是万一,他真的动手怎么?”风君子:“那只好把你顶在前面当沙袋,我躲在后面用黑如意敲他的脑袋。
不过呢,事情最好不要闹到这一步,他伤了你,我杀了他都不好。”
“他伤了我?你杀了他?说来说去好像就你没事?嗯。
我有一个问题这几天一直想问,假如你真和七叶动手地话,你究竟是不是在他之上?”风君子瞪了我一眼,想了想答道:“这很难说,主要看你的了。
我如果有黑如意,不必怕他。
至少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但这种人,你很难把他杀了。
今天我却不想动手,他有伤也不想动手。
否则一旦动手就是困兽之斗,胜负的结果都不是好事。
如果这件事情这么简单的话,我还会大老远来找他废话什么?……其实,我面对他,感觉也是很复杂的。”
“看我的?为什么要看我地?还有,你又觉得他怎么了,我记得你说他有些地方很象你。
我怎么没看出来?”风君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不看你的难道看我的?七叶又不是我招惹来的。
……这个地方离你们石柱村不远吧?去一趟你们村,去找金爷爷,要他帮我看看伤。”
“你的伤还没好?”风君子:“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容易好?我这几天一活动就觉得胸口痛,还真得找个明医治治。
否则今天也用不着一直让你陪着了。”
“那你去找紫英姐得了。”
风君子:“你不懂。
我的伤,找她不如找金爷爷。”
“就这么去,恐怕未必能见到,金爷爷有可能进山采药去了。”
风君子:“他经常进山采药吗?难道晚上也不回来?”“金爷爷一年四季都经常进山采药,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天。
说起来。
他很多时间都不在村里。”
风君子:“那我就试试运气吧,再说你也要回家一趟,和你父母解释一件事情。”
“解释什么事?”风君子:“酒楼不久就要开业了。
你是老板,这事情是瞒不住的。
你最好现在就和他们打声招呼,一个高中生怎么莫名其妙就开了一家酒楼?最好把话说圆了,别把你家里人吓着。”
风君子的运气不错,金爷爷今天就在家里没出门。
大老远大乖就听出了我们的脚步声,晃着尾巴跑出院子来迎接。
它好像和风君子很亲热,风君子敲它的鼻子拉它地耳朵它都是很受用的样子。
金爷爷看见我们俩个来很意外,笑呵呵的问我怎么今天想起来回家了。
我指着风君子说道:“金爷爷,风君子最近受伤了。
总觉得胸口痛,想找你看看。”
金爷爷上下打量了风君子半天,好像没看出什么来,让他坐在桌边,一只手垫好,捏着胡须给他把脉。
一边把脉一边问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安分呢?和别人打架斗殴。”
风君子:“冤枉啊,我从来不和别人打架。”
金爷爷:“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风君子:“说来话长,这是无妄之灾。
那天我在马路边散步,有一位农民大哥拉着辆驴车进城送菜。
那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惊着了,突然撒腿就跑,眼见前面要撞着个大姑娘。
我见义勇为,上前推了那头驴一把,结果被驴踢了一脚。”
金爷爷:“哦,原来如此,你的伤势还真像是被驴踢地。
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有这份好心。
让我看看驴蹄印。”
风君子:“金爷爷你别夸我,只要那姑娘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驴蹄印?那驴没钉掌,我衣服穿的厚,没留下伤痕。”
金爷爷:“那也得看看,快把衣服掀起来。”
风君子没有办法,只好脱掉外衣,把内衣掀到了胸口。
金爷爷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又伸手摸了几下,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还好,伤的不算太重。
这样吧,我给你开副药方,你自己进城去抓药。
回家煎着喝,早一剂晚一剂,十来天也就没事了。”
风君子:“我不能在你这抓药吗?”金爷爷:“那些药我这里没有,但药房里肯定都有,你还是回城里抓吧。”
金爷爷提毛笔写了张药方,风君子接过来赞道:“好神妙的书法,真是出自非常人之手,难道石野的字写地那么漂亮!”他把药方揣进兜里和我一起告辞出门,又来到了我家。
母亲去了集市没回来,只有妹妹在家。
妹妹看见我喜出望外:“哥哥,你今天怎么回家了?风君子你也来了?你们等等,我去叫爸爸回来,他在地里干活。”
妹妹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
是下午两点,通常这个时间父亲应该还没有回家。
我坐在那里,招呼风君子喝茶,发现风君子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而我此时地感觉也是怪怪的。
我现在在城里有了一间房子和一家店铺,不久之后,还会成为一家大酒楼的老板。
然而这房子和店铺原先都不是我地,我只不过是在一个面馆里打工的中学生。
而那家即将出现的知味楼,从头到尾也不是我的,但我很可能会拥有股份。
如果这么算起来。
我也算得上是城里的有钱人了,虽然不能和大款比,至少要比普通人强多了。
这样一个人,他的父亲还在田间劳作,他地母亲还提着篮子到集市去卖东西。
看上去实在很不应该。
但我这个有钱人是个冒牌货,我现在兜里真正有的只有一笔钱,就是两千多块的积蓄,当然每个月我还有八十块的津贴。
至于其它地那些名义上的财富,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至少是现在没有给我带来什么。
当然如果我想花钱,我可以问紫英姐要,但我开不了口。
那钱不是我自己赚的。
所以风君子听见我父亲还在地里干活,会用那样一种眼光看我,像是在询问。
我心里很茅盾,忍不住开口问他:“风君子,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风君子想了想:“如果我是你,现在我也不能做什么大改变。
但是将来知味楼开业,如果你有钱赚,就可以告诉你父母发生的变化。
那你就可以多补贴你的家人了。
只要他们愿意接受,这种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勉强不来。
所以现在地关键是,你怎么会开一家酒楼?你想好了怎么说吗?”正在说话间,父亲已经回来了,到厨房打水在院子里洗干净手上的泥土,进屋招呼客人。
我家很少有我的同学朋友来,先后来过的只有风君子、柳老师、紫英姐还有我们那个教导主任方周梓。
乡民淳朴,来的都是客,当然要好好招待。
父亲首先和风君子打了个招呼,叫他一定留下来吃晚饭,又叫妹妹去集市上喊母亲回来做饭。
风君子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了,石野晚上六点钟还有事,恐怕来不及吃晚饭了。”
父亲道:“石野有事就去办,你来一趟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地……小野,你今天怎么有空回家来了?”我还没说话,风君子抢先说道:“石伯伯,我和你道喜来了,你家石野这回可做了几件大好事,见义勇为加上拾金不昧。
你问问他自己……”父亲听的一头雾水,用疑问的眼神看我。
风君子地瞎话是张嘴就来,他给我起了个头,然后也看着我,看我怎么往下说。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接着他的话说道:“是这么回事,有一天晚上我在学校后面的河边散步,碰到歹徒抢一个人的东西,结果他们撕打起来,那个人被歹徒推到河里。
歹徒跑了,我下河把那个人救起来了。”
听到这里父亲担心的问了一句:“歹徒抓到了吗?小野你没事吧。”
“歹徒没有抓到,我当然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正在说话间妹妹和我母亲也回家了,是从几里外的集市上赶回来的。
进门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又过来问了一遍我“见义勇为”地过程。
母亲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幸亏小野没事。”
妹妹道:“哥哥当然没事,我哥水性好着呢。”
父亲道:“你们别插嘴……那拾金不昧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风君子,风君子心领神会,替我答道:“那是前几天的事了,石野在学校门口拣到个包。
打开来一看,里面全是文件、证件、合同。
反正就是一堆废纸,没有一分钱。
而他居然一直傻傻的等到天黑,直到失主找过来。
结果你猜怎么着?丢东西的是荣道集团的董事长,那包里的废纸还重要的很,值老多钱了。
那人要用重金谢石野,但是石野没要……”父亲道:“没要也是对的,咱们庄户人家,做这种事是应该的。
后来呢?”风君子笑道:“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你还得问石野自己。
不是有那么家酒楼吗?”父亲:“酒楼?怎么又扯到酒楼了?”风君子的话跳跃性太大了,直接跳到酒楼上面来了,我也不得不顺着他往下说:“后来?……后来我没想到,丢东西的人和落水的人居然认识!他们……他们,正打算合伙开一家酒楼,但是还没有找到经营项目,也没有想好请谁来经营。”
风君子接着道:“那天,他们两个一起到韩老板的那家饭店去找石野表示感谢,尝了饭店里的酒和菜,赞不绝口。
一定要请石野入伙,一起开那家酒楼。”
父亲:“不对吧?要请也请韩老板才对。
石野只是个伙计。”
风君子咳嗽一声:“那天的酒和菜,都是石野做的,韩老板有事出去了。”
妹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哥哥什么时候会做菜了?你那天做的什么菜呀?”我只有厚着脸皮答道:“也没什么,就是一道红焖羊肉,平时和紫英姐学的。”
母亲也问:“他们是要你到酒楼当厨师吗?……小野,你应该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现在家里不困难,不需要你这么早出去挣钱。
你没答应吧?”“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他们不是要我去当厨师,是要给我酒楼的股份,只是要我有时间的话过去照看照看。”
父亲道:“他们自己开酒楼,自己不去照看?”风君子又插嘴:“那都是大老板,你刚才听见了吗?荣道集团的董事长!一家小酒楼算什么?哪有时间亲自过问?当然要请人来当这个经理了。”
父亲沉吟着又说道:“小野,这两个人给你酒楼的股份,恐怕不是看中你那一点小手艺,纯粹是知恩图报,也算是好人。
你一个学生,当什么酒楼经理?我看还是算了吧,谢谢人家,然后好好读书。”
母亲也说:“你不是在韩老板的饭店帮工吗?你走了,韩老板怎么办?那女娃对你那么好,你总不能不打声招呼吧。”
我又看向风君子,风君子眼睛望着天花板不搭话,我只有自己说:“你们听错了,其实酒楼的经理不是我,就是紫英姐。
他们请紫英姐去当酒楼经理,紫英姐也答应了,我还是去给紫英姐帮忙。”
父亲道:“如果是那样,也是应该的。
不过,不要耽误学习,还有那些股份,我看你就别要了。”
母亲又说:“股份?就是分红吗?如果他们实在想给,你也不能要太多了。”
风君子终于把眼光从天花板上收了回来,笑道:“现在酒楼还没开业,你们倒先商量起来了。
这件事也不是石野说了算的,继续给韩老板帮忙也是应该。
还有,既然是帮工,拿工钱也是应该的,石野不拿工钱,拿点红利也说得过去。
股份石野应该要,这是古代圣人孔子教育的……”风君子最后这句话别说我的父母和妹妹,就连我也听糊涂了,我拿股份和孔子有什么关系?只听父亲问他:“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我读书不多。
可是,小野这件事和孔圣人有什么关系?”风君子:“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孔子有个学生,做了件好人好事,对方答谢他,结果他拒绝了。
孔子知道了就把他批评了一顿。
为什么呢?这个道理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人们都说善有善报。
那么所作所为就要让老百姓相信这一点。
当然石野做好事不是为了好处,但如果做好事地人总是没有好报的话,那岂不是对不起天下好心人了?孔子不是要学生收人家的东西,而是教他学会‘善报’的道理。
只有这样,才能渐渐的让世风善报善人。
所以,我认为石野一定要接受酒楼的股份。
否则对不起圣人地教诲。”
风君子的话乍听起来在耍嘴皮子,但仔细想想道理却很深,而且帽子戴的挺大的,听得我的父母直眨眼。
父亲挠着头说道:“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道理,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吧……”风君子又笑道:“你们是不是怕他耽误学业?放心好了,石野这学期学习进步多了,老师都认为他能考全班第一。”
这句话说得我们全家人眉开眼笑,酒楼的事情也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和风君子一搭一唱可真不简单,我脑门上都快冒汗了。
本来风君子和我打算马上就赶回去。
可是我父母一定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走。
等到吃晚饭恐怕来不急了,母亲擀了两碗荞麦面,每个碗里渥了两个鸡蛋,用自家的蚕豆酱一拌,味道也是很香的。
吃完面。
我和风君子就出门赶回芜城。
经过昭亭山脚的时候,风君子停下脚步看着山上,神色十分地复杂。
我问他怎么了?他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在想,是否真的是草木无情?”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是他在自言自语。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九林禅院的法源方丈终于讲完了全部三十二品《金刚经》。
这天法会结束后,法源把我单独留了下来,坐在那里问我:“石野。
你今日在芜城修行人中已是大名鼎鼎,而我去年初次见你时,你还是普普通通。
这一年,看来你地奇遇不少。”
俗话说一字可以为师,我听法源讲了一个月的经文,无论如何也要客气一点:“大师,那次的事情,是个误会。”
法源摇头:“也不能完全算是误会。
我当时在山中见到你,你浑身神气衰弱。
而背后的山神像有阴物附身,我这种修行人,无论如何是要出手的。
我和我大师兄法海不一样,在世间修禅,总要问世间地事情。
这一点,倒和我二师兄法泠有几分相似。”
法源提到了他的二师兄法泠,也就是解放前的抗日英雄王金泠。
我附和道:“贵庙法泠大师地事迹,芜城人人尽知,我也是十分敬仰。
大师,多谢你这连日来为我讲解经文,我也收获不少。”
法源:“请你到九林禅院来,事出有因。
一是因为我师弟法澄大师与他人有约,二是我本人也欠你一个人情,上次在昭亭山贸然向你出手,是和尚不是。
我问你,耳神通中的声闻成就,你得到了吗?”我点头:“得到了,第一天就得到了。”
法源:“那我这个人情就算还了,你还真是福缘不浅。
昭亭山的事,另有高人插手,贫僧就不过问了。
只是我师弟法澄的事,你可要小心应对。”
我听的一头雾水,因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法澄有什么事要找我,不解的问道:“请问法澄大师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难道以九林禅院众位高僧的神通,还解决不了吗?”法源道:“我师弟法澄,从小心性与别人不同,他找你,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我的师兄法海。
法海师兄禅功深厚,入定五十九年有余,可是法澄却认为他丢了,想把他找回来。
他日前在市井中偶遇顽童开口喝问‘僧从何来?’,就又想到了师兄法海。
那个少年告诉他你能帮他找回师兄,但是修行不足而且正经历人间劫数,所以他才会在暗中帮你,也请你到九林禅院听闻佛法。
他从小在寺中长大,总觉得世人都应该与佛有缘。”
法源的话不仅没有解开我地疑惑,反倒让我觉得像听见天书一样。
法海丢了?我能把他找回来!风君子为什么要对法澄说这样地话?“法海大师不是仍然好好的在寺中定坐吗?我怎么能把他找回来?”法源:“法海师兄定坐几十年不问世事。
这其间天下几多反复。
这是他的修行,我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妥,但也不敢擅自破坏他的修行。
我师弟法澄与我不同,他总觉得佛说的禅,不应该是法海师兄那样的修行,所以总想把他找回来。
师兄在禅定中又如何去找?这不是把他叫醒那么简单。
如果他求助于你。
我希望你能小心应对,多余地话贫僧就不说了。”
……“风君子,你搞什么鬼?你居然告诉法澄我能找到法海!我怎么找?”这是当天夜间,我又一次在状元桥与风君子阴神相会。
这一天是我们约好的,因为法源的《金刚经》讲完了。
风君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办到?其实我和法澄一样好奇,那老和尚一坐几十年究竟想干什么?我敢肯定他没有成佛,连鬼子进村、师弟战死都不动一下,真的是丢了吗?”“你好奇你怎么自己不帮忙,而是要我来?”风君子:“你上次和我说了天下宗门大会的事,我也去打听了。
打听的结果你猜怎么样?上一届天下宗门大会。
斗法夺魁的居然是九林禅院的法海!法海修为超越当世之后,居然选择了不问人世,这是一种什么修行?我当然感兴趣!而明年的宗门大会,你知道夺魁者将会是谁吗?”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张先生,结果张先生不让我问。
听到这里我反问他:“难道会是七叶?”风君子:“如果七叶参加宗门大会。
那么无疑将是天下第一。”
“你就那么敢肯定?像守正、活佛这些人,修为难道还比不上七叶吗?”风君子笑了:“宗门大会我虽然是听你说的,但是我后来打听到地规矩比你多。
每一次宗门大会都是同辈弟子之间的交流,长辈是不出手的。
比如说,明年的宗门大会。
是像正一门的泽字辈、终南派地七字辈、还有张枝这些弟子出手。
和曦、和尘、登峰、登闻、法澄、法源甚至包括尚云飞、张先生,都不会与晚辈动手。
而守正真人、葛举吉赞活佛这一辈人,上一届宗门大会的时候就没有出手。
那些人动手。
谁也不是七叶的对手。”
“原来如此。
那这和法海有什么关系?”风君子:“六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和现在的天下第一,究竟会有什么不同?这就是我想知道地关系。
而你帮法澄找师兄的事情,现在不急,只要在宗门大会前后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怎么找,其实我也不知道佛门的修行与你我不同,但有一层境界是类似地,就是你即将要面对的真空天劫。
这重天劫你不用在修行中过,法海的事情也许就是你的世间人劫。
既然是人劫。
你多问也没用。
……好了,此事暂且不提。
今天你的三十二品《金刚经》都听完了?”“都听完了。”
风君子:“《金刚经》在说什么?”“我觉得──其实什么都没说。”
风君子:“哦,那你都听见什么了?”“佛字自己在经文中讲的──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可见如来。
如来既然不可见,当然就什么都没说。”
风君子:“何谓如来?”“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那怎么办啊?佛又是怎么说的?”“佛最后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风君子:“如何理解‘有为’二字?”“世上一切可见,可知,可触,可闻,可思议,都是有为。”
风君子叹息道:“看来你是真明白了,我也明白了,讲经的法源也明白了。
可是看你的样子,也没有成佛呀?”“我当然没有成佛,法源也没有。”
风君子:“你我地明白,都是经文义理上的明白,并不是真正的求证与悟道。
有时候听和尚讲佛法,就感觉象是在听党政领导念为人民服务的发言稿一样。
外行人谈修行,往往容易犯这个错误,他们谈的头头是道,却只是空谈而已。
说它好,说它坏,说它有,说它无,倒底要自己先进来才行,否则说再多也没用。
就拿我教你的‘破妄’来说,世人可以用千言万语来谈‘妄心’如何,但自己没经历过,终究没有真正的体会。”
风君子提到了破妄,我也想起了正经事:“风君子,经文也听完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接柳依依出妄境了?”风君子:“时间已经到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先办。
石野,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找一趟韩紫英,我有一件事要和你们两个人商量,商量完了,你再去接柳依依。”
“为什么?这和紫英姐有什么关系?”风君子:“你想过没有?如果柳依依能够离开昭亭山,你打算让她如何在这人世间立足?”风君子这一句话把我问愣住了。
我以前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假如柳依依能够离开昭亭山,她又能以什么身份重新回到这人世间呢?……“老板娘,如果知味楼开业,你会不会帮石野的忙?”这是第二天午饭时间,风君子问紫英姐的话,我也坐在一边。
紫英姐:“那我当然要到知味楼去,张枝说这家酒楼的经理还是要我来做的。
如果是石野的酒楼,我愿意做这个经理。”
风君子:“那我就叫你一声韩经理。
请问韩经理,你去了知味楼,这家石记饭店怎么办?就这么关门算了吗?”韩紫英笑了,她看着风君子:“你这么问我,就是心里有打算了。
你打算用这个地方做什么?”风君子:“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一点就透。
这家店铺我想借来用用,饭店是不开了,我想开一家茶室。”
紫英姐:“难道绿雪前辈答应你了?”风君子脸色一暗,摇头苦笑道:“没有,她一直不肯。
但这间茶室,也是给柳依依准备的,她若再入人世,在这芜城中,总得有一个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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