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中央广播电台记者问

【焦点追问】

2014年7月3日，国资委宣布启动“四项改革”试点工作，即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试点、混合所有制试点、规范董事会制度试点以及纪检工作试点。15日就将公布关于“四项改革”试点企业的第一批名单。到底哪些央企会进入试点名单？引发诸多猜想。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建材此前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比较成功，因此被国资委纳入了此次试点企业之一。作为新一轮改革重点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怎么“混”，谁来“混”，“混”什么，以及地位的平等性如何保障都是关注的焦点。

1.“中国建材”能否作为混合所有制样本？

2.为什么说“中国建材”解决了国企改革的核心问题？

3.如何打消民间资本的顾虑？

4.混合所有制试点改革是否会在集团层面上推进？

【直面解读】

“中国建材”混合所有制试改

有消息说，中国建材已被纳入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试点单位。事实上，早在2015年2月国资委举办的混合所有制研讨会上，中国建材已经被国资委当做混合所有制企业的样本。对此，中国建材一位内部人士说：“作为国资委的试点我们非常高兴，愿意积极推进，有关试点工作，具体的要到发布会以后我们才能给更详细的信息。”

据了解，截至2013年底，中国建材所属企业中，混合所有制企业占85.4%。不过，著名财经评论员马光远认为，中国建材的经验很难作为样本。

马光远说：“我们现在很多企业面临的问题是国有资本比重非常高，要把它减少，中国建材以前的做法是收购民营企业，人家本来就是非国有的，收购的时候是比较轻的比重收购了而已，人家怎么学习呢？学不了啊。”

而中国企业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李锦则认为，中国建材的经验主要是产权问题解决的比较好，在经营问题上民间资本也能被一视同仁。它特殊的经验就在产权改革方面使民间资本得到保护，让民间资本有经营权，现在很多地方这个问题解决不好。

当然，中国建材这一样本并不是适合所有企业，李锦分析，还要看企业的性质和分类。因为中建材是市场竞争性的，营利性的企业，而不是保障性、公益性的企业，所以他的经验只在市场竞争的领域里有参考价值，对垄断行业，比如中石油、中石化、国家电网这些保障性的行业就不一样了。

既要打消民间资本顾虑，也要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其实，围绕混合经营、融合发展，国企和民企已开始积极探索。包括中石油、中石化、中国电信等十多家央企及地方政府纷纷提出混合所有制改革计划。不过对中石化这种垄断性企业抛出的橄榄枝，很多民间资本仍有顾虑。

民间资本觉得：投的钱进去了，就关门打狗。钱投进去了，我说了不算，再取不出来了。

因此在这些行业，国有资本退出哪一块，产权结构定多少都成为关键问题。国务院国资委专家组成员张春晓表示，混合所有制改革要分类推进。比如关系国家安全的行业和领域，要保证百分之百的国有独资；对于完全竞争的行业和领域，只要民营经济发展成熟到能够承接产业链的全部节点，国有资本可以参股或者全部退出。

同时，如何保证混合所有制以公允的方式进行，也是重点。对此，张春晓提醒，一定要为混合所有制改革提供一个相对公开透明的交易框架与监管环境。一定要公开透明，一定要有一个完善的产权交易平台，一定要独立的能够让老百姓监督的第三方评估机构。绝不能让国有资产出现新的流失。

附　央企集团层面上市要破冰

混合所有制试点改革是否会在集团层面上推进，中国建材、中国医药，中国的央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尚没有触及集团层面。正是央企集团公司层面没有推行股权多元化的原因，造成了目前存在的一系列不足。

前不久，有人提出中国建材的经验很难作为样本问题。李锦认为，中国建材的经验主要是产权问题解决的比较好，民间资本也能被一视同仁。它特殊的经验就在产权改革方面使民间资本得到保护，让民间资本有经营权，现在很多地方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中国建材的根本经验是央企市营，是解决现在这场改革的核心问题，完全可以作为样本。但是，在母公司层面没有推行股权多元化，需要在试点中解决，现在一家也没有，为什么要苛求中建材哩？

自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从央企到地方国企，纷纷出台各自的混合所有制方案。如中石油提出放开油气产业链上的资源与社会资本进行混合，中石油拟以西气东输一、二线相关资产及负债出资设立全资子公司东部管道公司，并将通过产权交易所公开出让其所持东部管道公司100%的股权。中石化则打算以出售加油站资产的形式向社会和民营投资者出让销售公司的股权，具体包括3万余家加油站资产、连接加油站的城市成品油管道、仓储设施以及包括2万家加油站便利店在内的非油品业务，涉及千亿资产。

目前改革版本都未触及集团层面的混合所有制改革，而只是在二三级公司下面尝试。

事实上，发展混合所有制，集团层面的混合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集团公司缺少资本来源通道时，下面企业的资本放大效应就受到很大制约，影响混合所有制的进一步深化。

在充分竞争性领域的企业，混合经济从母公司层级突破，这是最基本的。国际惯例一般都是集团公司股权多元化，下级公司反而有些是独资的。而中国的情况却相反。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真正解决，市场化、混合所有制以及现代企业制度，就很难真正建立长效机制。看来国企甚至央企集团公司上市问题应该提出来。上市了，便是混合所有经济了，是多元化了。当然集团公司上市要主业突出，剥离不良资产，处理僵尸公业，等一系列问题要解决。

有人认为，央企整体上市会解决一股独大的问题，不是这样的。比如已经实现整体上市的中国北车，其股权结构中，北车集团持股高达61.57%，而集团层面的股权则是百分百的国有。宋志平也认为，很多国企虽然上市了，不少却是一股独大，这种上市虽然是拿到了市场的钱来发展，但并没有把市场机制引入进来。

国有企业的有些上市公司，国有股权占比太大，应该减持一部分。

还有个问题要解决，在二三级公司搞了混合所有制，在母公司层面没有重大投资决策权和其实权利，在宏观上只能执行命令，像服从政府一样，这个问题可以在试点中解决。

(2014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