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前拥有70亿美元的浮存资金金额。现在,假如有人为我提供70亿美元资金,而且收入可以免征利息所得税,但是从此以后永远不得从事保险业务——永久性地退出任何形式的保险业务竞争——我是否会接受呢?答案是否定的……原因并不在于我偏爱70亿美元的浮存资金,或是讨厌70亿美元的免费资金。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希望这70亿美元的资金能够不断地实现增值。
——彼得·林奇
[巴菲特是这样炼成的]
保险浮存金是巴菲特的秘密武器,在过去,许多人并不知道巴菲特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保险浮存金究竟是干什么的。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年报里曾经把该公司与《财富》500强企业作比较,然后半真半假地说:“我们之所以没有进那个名单,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后来,伯克希尔公司频频出现在各种排行榜上,实际上也确实是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它们对伯克希尔公司的行业描述是:财产和意外保险。
浮存金是保险公司的一种特殊资金。如果读者不了解浮存金的性质和用途,就不可能对保险公司的内在价值作出科学判断,也不可能对伯克希尔公司如何能取得如此优良业绩作出正确分析。
巴菲特在1996年伯克希尔公司股东大会上说,当时该公司拥有70亿美元的浮存金可供使用。如果有人愿意提供同样数额的资金让他免费使用,但其前提条件是要他退出保险业务行业,他肯定不会答应。道理很简单,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70亿美元的资金能否免费使用,更重要的是要用它来作投资、不断实现投资升值。
更何况,这70亿美元的浮存金数额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当1998年伯克希尔公司收购通用再保险公司后,浮存金数额就一下子增加到220亿美元,而目前的总额更是高达四五百亿美元。这表明,伯克希尔公司有更多的、源源不断的“免费资金”来用于收购企业和证券投资。
所谓保险浮存金,是指保险行业中一种类似于银行付款的“浮存性资金”。巴菲特解释说,从概念看,浮存金是保险公司获得的保费收入尚未向被保险人支付费用而造成的积余。有意思的是,浮存金的成本很低。打个比方说,就好像你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别人就把钱送到你门上来给你投资,而且基本上是免费的。当然,这钱就是保险浮存金了。
保险浮存金的价值在于投资。正如巴菲特所说,浮存金放在那里并不会给你带来收益,可是你可以把它进行投资、产生增值,这样就能为你创造收益了。所以,巴菲特在1996年伯克希尔公司股东年会上特别指出:“很多分析家一直把保险业务的价值单纯地等同于保险业务的账面价值,而不考虑这种浮存资金所具有的价值,这是一个致命的误解。”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某家保险公司的浮存金有1亿美元。如果从该公司的账面价值看,当年该公司的收益为0,而实际上,如果把这1亿美元浮存金用于其他回报率高的投资,综合收益就远远不止0了。比如说把这1亿美元交给巴菲特,年末就可以创造出2200万美元的投资收益来。这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如果单纯从这家保险公司账面看,投资收益是0;而实际上考虑这笔浮存资金的价值在内,投资收益就应该在2000万美元以上。看问题就应该这么看。
那么,究竟如何来论定保险浮存金的性质呢?巴菲特认为,虽然浮存金在会计核算上被当作负债看待,但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等同于公司的权益资金”。也就是说,从道理上讲这笔钱将来是要还给别人(被保险人)的,但实际上由于归还日期遥遥无期,保险公司完全可以把它当作“自有资金”来看待。
所以,巴菲特在1998年伯克希尔公司股东大会上说,与相同数量的净资产相比,浮存金对伯克希尔公司具有更大的经济价值;只要在保险业务方面盈利,那么浮存金本身的价值就一定会超过净资产。
他在伯克希尔公司1997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是这样说的:自从伯克希尔公司1967年开展保险业务以来,公司的浮存金金额一直在以21.7%的复利增长,而伯克希尔公司并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从会计核算角度看,这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因为在资产负债表上,浮存金表现为保险公司对被保险人的负债,可是与相同数量的净收入相比,浮存金对公司来说具有更大的内在价值。
巴菲特认为,从根本上讲,伯克希尔公司下属的30多家保险部门,在过去的30年中,一直为伯克希尔公司提供着免费的保险浮存金,只是到了2001年由于爆发“9·11”恐怖事件以及其他方面出现了亏损,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具体数据是:伯克希尔公司2001年使用浮存金的成本一下子高达12.8%,与过去的没有成本甚至负成本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非常情况呢?主要原因在于通用再保险公司出现了巨额亏损。
不过这种情形很快就过去了。2002年,伯克希尔公司的浮存金使用成本又迅速降低到了1%,2003年变成了负数,回归到理想状态——2003年伯克希尔公司的浮存金数额为440亿美元,使用成本是负的4%。
[启示录]
巴菲特认为,如果你对浮存金的性质和特点不了解,你就无法真正了解伯克希尔公司,也无法对伯克希尔公司的内在价值作出合理判断。归根到底,保险浮存金对伯克希尔公司的资金运营影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