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临济宗的晦庵弥光禅师是大慧宗杲禅师的法嗣,曾在大慧宗杲禅师驻锡云门庵时,担任他的侍者,照顾禅师的起居。
一日,晦庵弥光问老师:“禅师,学人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始终不能明白自己的禅心,究竟毛病出在何处呢?”
宗杲禅师因为平日就与晦庵弥光相处在一起,只要望一望他的脸色,便知道毛病所在,于是一脸无奈地回答道:“你的病早已深入膏肓,连世间的医生也束手无策。所谓的病,就是无明、愚痴,无明愚痴黑暗一片,如何能与佛法的光明相应呢?”
晦庵弥光茫然地问:“为什么呢?怎么样才能让无明愚痴去除,了知自己的禅心?”
“别人死了活不得,而你活了也未曾死。”宗杲禅师端正了神情,继续说:“你必须要大死一番,才能得到大安乐。”
晦庵弥光仍然不明白,心中的疑情更深了。
过了几天,宗杲禅师忽然问他:“吃粥了吗?洗钵盂去了吗?说一句来听听。”
经过几天的参究,晦庵弥光只回答一句:“破裂。”
“喝!”宗杲禅师忽然大喝一声,“你怎么又说禅了?”
晦庵弥光被这么一声大喝,终于廓然顿悟。
养心法语
有语云“拨云见日”,晦庵弥光禅师终于找到破除无明烦恼的方法,才能说出“破裂”二个字。而大慧宗杲禅师喝斥他“你怎么又说禅了”,意思是怕他还不是真正的心地功夫,仍旧落于口舌,所以才责备他:你是在说禅吗?这让晦庵弥光禅师蓦然警觉,终于有省开悟了。
悟,不是透过文字、语言或思惟;悟,是直指本心,见性开悟。悟,不是知识,不是从分别里去解释,也不是雾里看花。悟,是要打开心门,直截了当,见到自己。弥光禅师说出“破裂”两个字,真是说出了他的修为。宗杲禅师的喝斥,又增进他的悟境。因此,弥光禅师终于在这样的机缘下见性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