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的杨景眯着眼,双脚不丁不八站立,周明非厉喝:“小子,说那么多做什么,今日你我一决雌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杨景道:“好,来吧!”
周明非双足一顿,飞扑过来,人未到灵气先至,一团灵气自短剑上飞来,直奔杨景,速度极快,而且动静也很小。
全神贯注的杨景注意到这一点后,身子一侧顺势踏步上前,长剑空中一抖挽个剑花直刺周明非。
这一剑看着略有些花哨,可是速度却不慢,周明非人在空中,正好卡在他不能动的时候出剑,内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剑的威力。
眨眼间两人过了四五招,速度极快。
大家都很吃惊。
李牧云眼睛不眨地看着,道:“想不到这个家伙,也这么厉害。”
他的师兄笑吟吟道:“你是咱们宗门的天才,有压力吗?”
“我是不会输给他的。”
师兄笑笑没说话,他虽然不知杨景的天赋如何,但却知道,李牧云绝对不比他差,旁人很难理解的功法,李牧云只要看一遍,就能有个大概的印象,自然而然就理解了。
就好像这些道理像是1+1一样,这样的天赋让人羡慕,在修道中也非常重要,虽然努力可以克服一些困难,但并非所有的困难都能克服。
他自己就非常努力,甚至远超师弟李牧云,但是在修为上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超过他。
当然,努力也不是没有回报,只是回报没有那么大,很多时候努力决定的一个人的下限,而一个人的上限,则由天赋来决定。
当他的目光转回到场上时,两人情势又发生了变化,只这么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杨景已经完全处于下风。
周明非的剑法极为凌厉,虽然短剑不利防守,但短剑的另外好处就是灵活,犹如一条蛇似的,一招绝不等到老,只到一半,只要杨景有所反应立刻换招。
如此,外人看到就会觉得两人过招太快,眼花缭乱,往往一招还没看清,下一招就出现,所以两人的剑一红,一白,两团光互相碰撞,又疾速分开。
但杨景的功力低微,渐渐有些跟不上,周明非的招数快而短促,使得必须得以百倍的精神应对。
“啊!”
吴子衿忽然手捂住嘴唇,猛地往后退一步。
台子的杨景终于出现失误,一招没挡住,红色的光芒瞬间穿过白光,直奔杨景门面,吴子衿看得投入,不由后退一步。
实际上杨景也是这么化解开的。
但是他的招数越来越凝滞,周明非除了施展招数,也一直释放灵气,逐渐在杨景的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场,压迫着他。
正在这时,周明非一招荆轲刺秦,直取杨景,杨景立刻还以横山填海,不料这招竟然慢了半分,当他的剑提上去,短剑已然刺过来。
呲——剑刃摩擦发出难听至极的声音,杨景来不及闪躲。
“好!”
飞霞门弟子大声叫好,虽然这一剑还未出结果,但在他们看来,周明非的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杨景眼看躲无可躲,他只能身子后仰,以此来断绝攻击。
然而这就是周明非的饵料,眼见他最终选择了自己希望的退路,不由桀桀怪笑起来,大踏步上前,剑招绵绵不绝。
杨景这一次退后,居然再也找不到机会向前,一路退回去。
胜利在望,周明非的狰狞不再掩饰,大声喊道:“受死吧!”
通红的短剑光芒暴涨,陡然变得极为强悍,这才是杀招,他的压箱底绝活,站在台子下方的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罡风。
“竟然如此之强?”
“不愧是城主,这修为。”
“高手天榜又该更新了,以他的实力,或许能跟欧阳雪打个平手。”
“不,比欧阳雪或许更强,欧阳雪的厉害,只是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否则压根排不上她,而且她的攻击方式太过单一,只有笛音,若是找到克制办法……”“唉,看来以后多来飞霞城里跑跑。”
多跑跑干嘛,那人没有明说,可是大家都地知道他的意思。
“啊?”
十分突兀地,场上形势突然陡变,那些人这边还在赞美周明非,现在说出去的话都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周明非居然被击退。
没人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看到红光一闪,然后周明非就飞速退开。”
“我也看到了,难道那不是周明非的短剑么?”
“你见过有人拿着剑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手滑了呢?”
“怎么可能,怎么手滑也不会这会儿手滑。”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场下众人的讨论并不在杨景的关注之内,他第一次使用这一招面对复杂的对手,可惜的是,居然被他躲开,自己到底还是小瞧天下英雄。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必要躲躲藏藏,干脆大方施展。
这时,只见到杨景的招式一变,突然变得极为好看,右手是寒光粼粼的剑,左手却是红彤彤的火焰。
一左一右,交相辉映,似乎有两个人同时出招对付周明非。
周明非生性谨慎,却依然被这样的攻击方式弄了个灰头土脸,差点没有防得住。
左手掌法配合右手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只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两招,在危急时刻使用而已,像是叶飞这样大量使用的,还真是很少见。
这会让人产生纠结,比如究竟是该用右手剑,还是该用左手掌呢?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一个致命的犹豫可能就会对结果产生巨大影响,更何况还是这种时候呢?
大家本来都觉得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但现在却都改变了看法。
李牧云目瞪口呆地盯着场上的战斗,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他这是同时施展两套功法?”
师兄点点头,严肃道:“这人真的是天才。”
说完又感觉不妥,道:“当然你也是天才。”
“我还没那么娇气。
不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使用两种功法?”
“这我不知道,你得问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