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犹如长了眼睛似的,似乎总是知道该往哪个地方飞,杨景去哪,长剑就去哪儿,缠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一时间两人僵持住,李中云这招肯定不是御剑,否则还会更加灵活。
不过能修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在某些场合还是可以吓唬吓唬人。
看到这里周明非的心彻底放在肚子里,虽然他惊讶于杨景年纪轻轻居然就到了血解境七重,可是却也不怎么害怕。
境界相差一重那就是天差地别,以技巧、谋略等方面或可不足,但却不能犯任何错,只要稍微有些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而且两人足足差着两个境界,他已经是血解境九重,突破在即,马上就要迈入超脱境,岂是区区七重血解境之人所能比拟?
那么场中的战斗就有可看的了,他抱着观赏的心态,来观察这一场战斗。
只见场中杨景似乎分身乏力,被那长剑缠住,连半寸也挪不开,更遑论冲到李中云身前。
李中云甚至还有时间哈哈大笑,“今日叫你小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天剑宗,也不过是个三流宗门而已。”
“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你这凶残暴烈的小杂种!
看我今日怎么弄死你!”
李中云脸色狰狞,手诀变动的更快,长剑在空中急速转弯、刺、砍、撩,变成眼花缭乱的一团光芒,杨景只能不断抵挡,连反击都做不到。
刘文正立时忍不住,正要上前,却我飞霞门的人拦下。
“刘道长,此乃两人之事,你万万不可插手。”
刘文正怒道:“那是我师弟!”
“刘道长,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看眼里,你若是冲上去,那便不再是私事,而变成天剑宗与八卦门的事儿,还有真灵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方才令师弟的举动过火,可是我们并没有阻止,不是因为害怕天剑宗,而是飞霞城的规矩历来如此,单打独斗,便是捅破天,说穿了不过是私事而已。”
此人伶牙俐齿,说得刘文正非常茫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至于绿竹与吴子衿两个人,更是不知所措,她们两个人功力低微,这样的战斗插不上手。
李牧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此时见杨景被这人困住,不由将筷子折断,放在手心里一截儿。
旁边的师兄看到,立刻轻轻压住他的手腕。
李牧云的师兄,萧靖,性子成熟稳重,看到李牧云动手便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压住他的手,低声道:“不要惹事。”
“师兄,这也太欺负人了。”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管那么多干嘛?
我知道你很看好杨景,也比较符合你的乖张性子,很对你的胃口,可你现在代表的是天师道,不要乱动,等着看好戏。”
“他打不过那个老头。”
“哦,我怎么觉得,他没用尽全力,在耍那个老头呢。”
“怎么说?”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副支撑不住,要死掉的模样,到现在还是这样,老头已经加了无数力,依旧无法将他拿下,等着看看吧,有好看的。”
师兄笑了笑,捏起一块酥糕放进嘴里。
杨景看已经差不多,该给这个老头一个教训了,于是突然猛地一磕,将老头的飞剑磕开半寸,接着突然左手出掌,折梅手使了出来,对准的方向正是在努力施法的老头。
呼!
一条火龙陡然从他的手掌上生成,直奔老头而去。
老头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飞剑上,哪里想到杨景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火龙已经将他吞没。
“啊!”
老头的衣服被火点燃,头发全被烧光,他跳着叫着满地打滚,滚了足足二十多圈才把火扑灭。
老头已经奄奄一息,这火来的极为凶猛,虽然没有烧死他,但也就剩下一口气,现在送去治疗,或许还能活下来。
杨景来到老头面前,长剑搭在他的脖子里,道:“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就说出来。”
“你!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既然你求我,那么我便放了你。”
杨景笑道,“不过你现在就滚,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老头哪里还有脸呆在这儿,立刻爬起,掩面飞奔出去。
周明非此时站出来,道:“杨景,你羞辱前辈,又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两个人,就算旁人容得你,我也不能容你,咱们后山见。
今日分个胜负出来!”
这老小子精明的很,反正两个人早晚都要厮杀上一回,多了这么几句话,倒是让他收买一波人心,打的好算盘。
杨景并不在意,早晚都要有的事,既然如此那么赶早不赶晚。
擂台设置在广场上,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摆弄好,众人来到此处,在台下站定,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杨景与周明非两人上了台子。
周明非拱手朝着下方的人道:“诸位道友,今日请大家来,是想做个见证,杨景那厮杀了我儿子,今日我要替儿子报仇!”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擂台之上,生死只是寻常事,倘若今日我们两人中有一人身亡,另外一人便不得找麻烦。”
周明非厉声朝着台下的几个飞霞门弟子道:“哪怕是我被他打死,你们谁也不能动手!
日后更不能找麻烦。”
“今日,并非我以大欺小,实乃杀子之仇,岂能假手他人?
我今日定要手刃仇人!
以安吾儿魂魄!”
杨景森然道:“周城主,你儿子是我杀的不假,可你儿子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妄图强**徒弟,我杀了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应该。”
“我儿之事,自当由我管教,就算他犯了些小错,也不该杀他,多说无益,进招吧!”
周明非突然气场全开,浑身灵气萦绕,他的武器乃是一支短剑,通体通红,冒着邪光。
绿竹不由抓住吴子衿的手,“师妹,我有点担心。”
“没事没事,师父肯定会没事的,他……”吴子衿的手反过来抓住绿竹,用上很大的力气,绿竹叹息一声,她知道自己的见识不如吴子衿,所以希望能从这儿获得些安慰,不料却是这么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