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乌启年岁小不懂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还请您谅解。”
乌远航抬眸看着明显不服气的少年,抱着手嗤笑一声。
“伯父,若你不会教导儿子,可以交由我们本家,届时定还你一个听话且不会还嘴的孩子。”
乌承德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虽屈辱至极,可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握紧拳,转过头对着乌启。
“跪下!”
乌启张嘴想要说什么,腿弯却突然传来钝痛,膝盖猛地砸向地面。
乌承德缩回脚,接过乌远航递来的鞭子。
乌启尚未来得及逃离,重重的一鞭子就朝他脊背打下来了。
“让你不学好!”
乌启娘含着泪,不忍地转过头去。
“让你不分尊卑!”
又一鞭子落下,乌启发出凄厉的惨叫,一旁几个伙伴只能害怕地瑟缩在一起。
是他们想错了,乌家简直就是恶魔!
乌承德何尝不这样觉得。
这一次次鞭打,何尝不像落在他的心里。
可他没用,他懦弱又废物,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全乌启和他们这一支的所有家人!
乌家不缺依附的分支。
所以少一支照样无伤大雅。
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祈祷自己在惩罚乌启后,乌远航能够玩够,放过他们。
可他显然低估乌远航的恶毒。
这个年轻的男子,就像是恶魔一般,眼神带着嗜血的兴奋。
看到乌启背上的血时,这种感觉更甚。
“停。”
主导人终于发了话。
乌承德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用了十足力道的四鞭下来,乌启已经虚弱地瘫倒在地。
“少爷。”
乌承德垂下头,等待乌远航的反应。
“这教训孩童,怎能只靠皮肉上的教导?伯父这个当爹的,这点道理还没有我懂吗?”
乌承德猛地抬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少,少爷的意思是······”
“本家教育孩子很有一套。”
乌远航笑着补充,打破了夫妻俩的祈求。
“不论是皮肉教育,还是言语上的道理,都会比您的方法好。”
“哪能麻烦少爷您,乌启只是旁支的,哪配留在本家接受教育。”
乌承德着急地拒绝,可乌远航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乌启。
他漫不经心地下了命令。
“带走。”
身旁的下人如拖走死狗一般将乌启架起,乌承德夫妇恳求地挡在前面。
“伯父这是要与本家作对吗?”
乌远航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却让两人犹豫了很久。
家中不是只有乌启一个人。
为了救他,搭上他们整个旁支,的确是不明智的。
可是,这是他们亲儿子啊,若留在本家的下场就是非死即残,他们怎忍心?
此时,乌远航又加了一磅。
“乌启留在这儿,你们支便可安然无恙,一月后,将他归还。”
乌承德没动,他也没再管他,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便准备强行将乌启带走。
这时,原本一直透明的两人站了出来。
乌远航眯起了眸子,打量两人许久,戏谑地开口。
“差点忘了你们两个了。”
“自身难保的人了,还想要救别人吗?”
普通平民胆敢直呼尚书大人名字,真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随云皱了皱眉头,“何为自身难保?”
他不过是来寻亲,怎牵连上性命的?
乌远航没有耐心给他解释,正准备强制动手,身后却传来声音。
“航儿。”
苍劲有力的声音引得殿中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爷爷。”
“家主。”
“大人。”
三个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乌高义走进大殿。
乌承德心下一沉,现在,是真的救不回乌启了。
乌高义走至主座坐下,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睥睨地看向堂下每一人。
当眼神扫至随云时,眼中有着明显的震惊。
可这种震惊立马被疑惑和淡然取代,视线又扫向别处。
沈宜楠偏头去看随云。
随云满脸复杂,嗫嚅着嘴唇,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沈宜楠清楚感知到,他要找到人,就在眼前。
她突然撇着嘴呼出一口气。
本随云一直谦虚着说家族不是什么大势力,她也一直觉得只是一些经商的本地人。
怎么都没有想到,不是什么大势力的背后,是一个具有主家和旁支这种庞大背景的尚书府!
没想到,连随云这样的老实孩子也会扮猪吃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