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安邦定国(1 / 1)

原来熊绎左右凤案后面坐着的妃子,便是旋波妲己和千月玉姬,两人自入楚宫做侯妃,施展浑身解数,早已把楚侯熊绎述得如痴如醉,对她姐妹二人言听计从,甚至准姐妹二人参议朝政国事,旋波妲己和千月王姬,自把“大黑鸟”和鲁牛运回城中,已把鲁牛关于一座石牢中,衣食不缺,但欲想走动,那便比登天还难,旋波妲己又施展妙计,说动熊绎,贴出王榜,以重金作饵,引起天下人注目,以便把鲁牛的儿子鲁班诱来,因为旋波妲己深知,若不懂驾御,那“神鸟”亦如废物矣!

此时旋波妲己见熊绎如此鲁莽一下便相信了殿上的小子,更欲把鲁牛带出来,不由大惊,暗道:假如这小子真的是鲁班,他的神通本事,必可令熊绎信服,甚至允他父子安然离去,那便如放虎归山,日后必成自己复国大计的心腹大患了!

在旋波姐姐己的算计中,不但要把“大黑鸟”作为复国工具,设法学懂驾御之术,又要把制造此物的人毁灭,这才算得上是天下无双;同时更要趁机把姜子牙的传人除去,以免再次被其破坏复国大计,旋波妲己的妙计,一箭三雕,缜密周详至极。

她因此立刻便发声阻止熊绎的鲁莽了,只见她向熊绎娇媚的一笑道:“侯爷,你想想啊,假如这小子不懂驾御,只是虚张声势,欲救神鸟上之人,那岂非一切落空了?神鸟亦因而此得而复失,臣妾可是为侯爷的安邦定国大事着想啊!”

熊绎一听,不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该先问清楚,否则被人愚弄,寡人便被中原诸侯笑话也!”

熊绎一顿,即向鲁班道:“喂,年轻人,你说善驾神鸟,可有何凭证?”

鲁班并不知熊绎身边妃子是谁,他只发觉两位妃子的身上,均有一层白光罩住,难窥其秘,此时一听左面的那位妃子“旋波美人”发话,熊绎即立刻狐疑起来,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这位“旋波妃子”好厉害啊,楚侯熊绎竟对她言听计从,如此看来,今日的对手并非楚侯熊绎,而是他的两位妃子了,这比楚侯熊绎本人,似乎更难对付。

鲁班心念电转,便不敢犹豫,便下定主意,他的目的已不在乎得回“大黑鸟”,只要能以“大黑鸟”救出父亲,他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他朗声回道:“楚侯爷,草民知道,神鸟形似大鹏,其色黑,双翼可扑腾而高飞,是么?”

熊绎自己对“神鸟”亦不甚了解,因此含笑向旋波妲己道:“旋波美人,是否如此呢?”

旋波妲己一听鲁班的陈述,心中突突一跳,虽然是简单的数言,但已足以证明,殿上之人,必定是鲁牛之子鲁班无疑了,因为“神鸟”的形状特性,除当日在场的鲁牛、千月和自己三人外,便只有制造“神鸟”的人才会知悉,而且准确无误,比自己更为透彻,旋波妲己确证了这一点,便更不能让鲁牛露面了。

只见旋波妲己向熊绎娇媚地笑道:“侯爷啊这小子所说虽大致准确,但也并不足以证明他确会驾御神鸟呢!其中只怕有奸诈之处,为防万一,此事由臣妾处置好么?”

熊绎触着旋波妲己的笑容,其中已隐含了她的“玉面妖艳神功”,不由心中一**,原来的招贤纳材之心,不由便被消融了。他呵呵笑道:“旋波美人既肯为寡人代劳,好啊,依你所言便了。”

旋波妲己微微一笑,眼波蓦地射落鲁班身上,不动声色道:“嗯,你所说的神鸟形状,果然被你说中,但也并不出奇,只能证明你曾见过神鸟一面而已。”

鲁班不知旋波妲己打什么主意,不由道:“为什么?”

旋波妲己道:“因为你必定是姓鲁名班,乃与神鸟一道降落楚地之人的儿子,你既然是此人的儿子,自然便有机会目睹神鸟的形状啦,是也不是?”

鲁班心中不由又一凛,暗道:按她所言,爹爹必定受她迷惑,把所知的内情均泄露了,今日之事只怕更添困难重重,鲁班无奈点点头道:“不错,草民姓鲁名班,乃乘神鸟之人的儿子,但这又如何呢?”

旋波妲己微微一笑,道:“那你此行,必定是为救父而来啦?”

鲁班眼见旋波妲己着着抢占先机,自己的心思已被她一口喝破,无奈又只好道:“不错,鲁班的确有此打算。但为人儿子,千里救父,乃天经地义,并不为过啊!”

熊绎毕竟尚有几分清醒,闻言便呵呵笑道:“很好,儿子救父,人之常情,寡人甚为欣赏你的孝心,但你也大可放心,寡人已下令善待你的父亲,他好端端的完好无缺也,只要你教会寡人使用神鸟,便不但容你父子安然回去,且重重有赏,绝不食言。”

鲁班见熊绎意态绝非作假,心中便不由又一动,暗道:按楚侯熊绎的运格不差,大有王者风范,亦有招贤纳材之心,他处事之糊涂,似乎是受了外来的**,这外来的**又源自何处呢?

鲁班因对熊绎有几分好感,便不欲令他太难堪,他微微一笑道:“楚侯爷,鲁班斗胆请问一句,为何欲使用神鸟呢?神鸟虽然可以高飞天际,但高处不胜寒,当中隐伏凶险,侯爷又何必冒此大险呢?”

楚侯熊绎呵呵大笑道:“吾祖宗有训,弱怯者非熊氏子孙,死后亦不得入太庙,吾何惧凶险哉?寡人只要获此神鸟相助,千里来去,一日可至,且高高在上,洞察天地万物,则天下于吾掌中矣,中原诸侯,尚敢轻观我大楚之国,视为‘南夷’么!”

熊绎一顿,目中精光灼灼,投射鲁班身上,道:“鲁班,假若你肯为寡人效力,替寡人驾御神鸟,即吾楚国之大功臣,寡人绝不会亏待于你,黄金万两、锦衣美食、荣华富贵,均可任你选求也!”

鲁班一听,不由微笑道:“楚侯爷,鲁班来此目的绝非追求这些,仅是为救父而已。而且驾御神鸟,须有先决条件,否则虽懂驾御亦不能展翅高飞。”

熊绎不由一怔道:“是什么条件?你且说说!”

鲁班道:“实不相瞒,此神鸟绝不可沾染血腥之气,若以之来遨游天地,遍赏名山大川、风光形胜,则自然无远弗届,胜任自如,设若以之来征战争杀,被血腥之气冲撞沾染,立刻便会自行降落,甚至销解毁灭,人鸟同亡,可怕至极啊!”

熊绎虎眼一瞪,不悦道:“鲁班,你怎知道神鸟不可沾染血腥之气?吾大楚国以攻伐而自立,岂能不涉征战杀伐哉!”

鲁班毫不畏惧,从容一笑道:“此神鸟乃鲁班亲手制造,岂有不知之理?我奉师训,当日制造,便已立下重誓,此神物若他日沾染血腥杀伐,必鸟毁人亡,绝难幸免,因此苦楚侯爷欲以之用来征战杀伐,招惹血腥,则教授驾御之事,不但鲁班恕难从命,且于楚侯爷而言,亦非吉祥福兆啊!请楚侯爷三思。”

熊绎半晌无言,好一会,才喃喃地道:“吾大楚国被中原诸侯虎视眈眈,若不以征战杀代立国,以攻取为自保,则必亡于中原诸侯之手也,若不沾杀伐征战血腥之气,则吾得此神鸟又有何用哉,不如赏个人情,把人、物交还你带走便是了。”

鲁班一听,不由微感意外,心道:若如此善了,足证楚侯熊绎尚大有王者风范,日后有机缘,倒该助他一臂之力啊!鲁班对熊绎心存感激,正欲有所表示。

不料就在此时,却听旋波妲己冷笑一声,道:“嘿嘿!侯爷,你被鲁班欺骗了。”

熊绎一怔道:“他意态甚诚,似非虚言,有何欺骗寡人呢?”

旋波妲己微微冷笑道:“鲁班这小子,所谓神鸟不可沾染血腥之气,乃另有目的,欲借此来拒绝让神鸟为侯爷拓展大计效力罢了。”

熊绎怒道:“这鲁班敢如此轻觑寡人吗?他吃了豹子胆不成?”

旋波妲己冷笑道:“他有何不敢?侯爷知否他是谁人的嫡传弟子?侯爷若知悉内情,便明白不足为奇哩!”旋波妲己故意一顿,以引起熊绎的疑心。

果然熊绎虎眼一瞪,急道:“是谁?旋波美人快说!”

旋波妲己道:“齐侯姜子牙,此人侯爷知道吧?”

熊绎吃惊道:“齐侯姜子牙,乃助周灭商纣的天机大军师、大丞相也!此人有鬼神莫测之能,吾岂不知?鲁班竟是姜子牙的嫡传弟子吗?你如何得知?”熊绎不由大惊,因为中原诸侯,以齐国为首,熊绎视为楚国的头号大对手呢。

只见旋波妲己却从容一笑道:“不错,鲁班确实乃姜子牙的嫡传弟子也,此乃他的生身之父鲁牛所透露,岂会有假,臣妾为楚国大业着想,早就打探清楚明白了,因此侯爷试想想,鲁班既为齐侯姜子牙的嫡传弟子,亦即齐国之人,齐国乃中原诸侯之首,历来对我大楚国不怀好意,久欲并吞,他又怎会甘心让侯爷得此超凡神物去威胁中原诸侯呢?由此足证鲁班之险恶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