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殷老兄难道忘了,那位比灵芝侄女更具灵气的男娃儿么?按此所料,承受此龙脉之人,必乃此男娃儿无疑!”
药仙殷七七不由亦暗叹口气,道:“殷老兄所说的,必乃曹家的孙子曹操了!这小子之聪明灵气,果然叫人吃惊,若得此龙脉之力,也果然不难有大成!但此子极工于心计,不存礼让之心,亦即不能容人容物,日后于天下是祸是福,当难下断言!”
东方朔一听,大合心意,趁机对张道陵道:“张兄弟,连药仙老兄亦如此怀疑,为曹家勘点龙脉之事,尚需三思哩!”
殷七七道:“张兄弟,可以不点否?”
张道陵道:“一来此乃老祖宗偈示,此曹即彼曹也,既然此曹乃天机演变中人,岂可轻易变更?二来经仔细观察,承此丹炉龙脉之人,非曹氏一脉莫属,曹操根基之厚,非等闲人所可能比拟。三来丹炉龙脉之力非同小可,日后可孕育一位治乱世安天下的一代雄豪。因此既是曹氏一脉的福缘,亦为天下苍生着想,勘点此丹炉龙脉于曹家,已势在必行矣!”
张道陵此时的神态肃然,与平日的玄幻心性,简直判若云泥。东方朔、殷七七、钟灵芝三人均知张道陵的脾性,他但凡认真起来,那是决计不可更变的了!”
当下张道陵施展“九天秘笈”的地脉道绝学,堪点出丹炉龙脉的方位,原来就在趣仙东方朔刚才所站之地,亦即“地玄盘”“天、地、时”三针所指向之外,方围不足六尺之地,却隐藏着惊天的宏力。
张道陵先行以大法镇压住,免不慎令龙气宣泄。然后即迅速返回曹家庄,向曹庄主曹嵩、曹褒兄弟俩人说知详情。更亲自安排从蛇山上,移葬曹家祖骸上丹炉腹地。
迁棺时,张道陵吩咐曹家庄丁,相帮曹操,把棺中的赤蛇移出,安葬于原来的穴中,曹嵩连忙吩咐曹操照办。
曹褒眼珠一转,问张道陵道:“为甚要把赤蛇放置于原来穴位?把它一同移葬上新坟不可以么?”
张道陵不明白曹褒问此之意,还以为他只是好奇,便坦然道:“当然不可!因此蛇已吸收了蛇山的阴寒煞气,又与曹家血脉融会相连,合二为一,绝不可伤它。唯有分一为二,把它留在此地,以毒攻毒,让蛇山的煞气与它相克相生,经一段时日,可望化其煞气也。若把他同移葬于新墓地,则无疑引煞气入龙穴,一正一邪,一热一寒,激斗不已,那新坟地的龙气也必定大受折损虚耗,甚至会一事无成!事不宜迟,快办去吧!
张道陵忽然一顿,再不肯往下细说了。
曹褒心中一动,忽地闪出一线诡秘的笑意,但一闪即逝,根本无人察觉,因此谁也不知曹褒打甚诡秘主意。
当下曹嵩、曹操父子,在一众庄丁协助下,很快便移出棺中的赤蛇,安放于原来的墓穴之中。
然后众庄丁即抬起棺柩,在张道陵带领之下,向涡河东北面而去。
棺柩上丹炉山腹,张道陵即指挥庄丁开穴下葬。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一座高大的墓冢便于丹炉山腹耸立起来了。
墓碑竖好,张道陵即向曹嵩、曹操父子道:“曹家子孙,快叩拜祖宗阴灵,以求荫庇,上承龙气!”
曹嵩一听,连忙扯着儿子曹操的手快步上前去,唯恐稍迟。曹褒一见,不甘落后,亦连忙疾步奔上前去。在如此宏福龙脉面前,父子叔侄,竟也各不相让,各个争先。
不料曹褒情急之下,疾奔数步,即忽地一绊,“噗”地摔在山地上,竟挣扎不起。曹嵩比曹褒多走几步,不知为甚,腿筋竟抽搐起来,任他拼命挣扎,竟寸步难移!
曹家一族中,唯有曹操这娃儿安然无恙,从容上前,依张道陵吩咐,叩拜祖宗阴灵。
曹操倒也乖巧,不待张道陵指示,便连连叩头不止,一下子竟连叩六十五个响头!当曹操欲叩第六十六个头时,他的服袋向下一点,墓碑上忽然便射出一道红光,曹操大惊之下,失声尖叫,便再也叩不下去了。其实曹操叩到第六十六个头时,才只叩了三分之一而已。
张道陵一见,不由暗地微叹口气,因为他从曹氏一族叩拜祖墓的异象,已可判断曹家日后的运势了!
落在最远处的曹褒,眼见只有曹操可叩拜祖坟,他自己却无论如何挣扎不起,急得连连叹息,暗道天大的福气,居然被阿瞒这小子一人独占了!哼,这口恶气如何可以咽得下了?曹褒心中转念,他原已萌动的诡秘主意,不由便更坚决了。
当下张道陵见诸事已了,便绝不肯再多逗留,向曹嵩等告辞。
曹嵩见张道陵去意坚决,知决难挽留,便只好连忙道:“请教张先生,吾家祖墓既已移葬于此,日后未知有甚好处?
张道陵一听,淡然一笑道:“一切日后自会应验于世,曹庄主又何必心急于一时?”
东方朔见一大笔酒银可能落空,心中老大不高兴,忍不住怪叫一声道:“曹庄主!不怕坦白告知,此乃丹炉大龙脉,地力之厚,惊天动地,日后必出一位治乱世安天下的英豪也!如此丰利,你便不肯付买价钱么?”
曹嵩一听,心中不由大喜,连忙吩咐庄丁,捧出一盘白银,向张道陵呈奉道:“张先生,此乃白银两千两,以作先生酬金,望先生笑纳。”
张道陵不接,淡淡一笑道:“这等重东西,带在身边甚不方便,曹庄主不必客气。”
这一面东方朔却怪笑一声,伸手一抬,那整盘的白银,便已飞到他手上了,一面呵呵大笑道:“张兄弟身上宝贝多的是,因此嫌重,我东方老儿身无长物,轻松至极,便勉为其难,代张兄弟携带于身边罢了!”
曹嵩笑道:“正该如此,张先生幸勿介意吧!”
张道陵见曹嵩意态甚诚,便不再说话,含笑微一点头,道:“曹庄主日后用心培养令郎,我保你曹氏一族,日后必在令郎身上发扬光大便了。”张道陵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远在数十丈外了。
药仙殷七七、趣仙东方朔、天女钟灵芝三人,亦飞身而掠,四人眨眼已失了踪迹。
曹嵩一见,不由跌足叹道:“彼等原来皆是云来雾往的高人,阿瞒你若能学得这等功夫,还怕那流寇土匪不成!”
曹操却哈哈一笑道:“这等功夫虽然厉害,但绝非阿瞒所愿也!”
曹嵩奇道:“为什么?”
曹操道:“阿瞒以为,若学武须学万人敌,若学文乃学治国策,如此方可治乱世安天下也!”
曹嵩一听,又惊又喜,难得儿子有此大志,日后或可成大事,但其中必多曲折,未知他是否承受得起?
曹褒一听,心中却又忌又恨,暗道祖宗荫庇,看来均落在阿瞒这小子一人身上了!他日后大业有成,我这做叔父的,只怕连站立的位置也失掉了!
曹家父子叔侄三人,当下返回曹家庄而去了。曹嵩竟也并没察觉他弟弟曹褒,嫉恨曹操的心思如此炽烈。
三天后的深夜,曹褒带了两名家丁,悄悄地出门而去。很快,曹褒及所带的两名家丁,便摸上蛇山曹家的旧祖墓处来了。
曹褒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只黑布袋,向两名家丁悄声令道:“快!把穴中的浮泥挖起,把潜于土中的赤蛇装入此布袋。事成之后,每人赏银十两!”
十两白银对两名家丁已甚有吸引了,因此两名家丁看在十两白银的分上,胆子也壮了起来,很快便把墓穴中的浮泥挖开。那条赤红的怪蛇,果然便深潜于土中,不但并没死去,反而昂首吐舌,更觉生猛异常。
两名家丁向赤蛇张开黑色布袋,心中喃喃地祈道:“有怪莫怪,我等只是奉主人之命而为,万望蛇大哥成全一二也。”
说也奇怪,两名家丁祈告了几下,那赤蛇就如通灵似的,竟呼地一下,自动蹿入黑布袋中去了。
两家丁一见,大喜,连忙把布袋口扎上,拎着对曹褒道:“老爷,下一步如何施为?”
曹褒急忙道:“快!直奔涡河畔丹炉山去也!”
两名家丁奉命而为,又有十两白银之赏,手脚倒甚勤快。因此不到两个时辰,便随曹褒潜上涡河畔的丹炉山腹来了。
曹褒指挥两名家丁,把新立的曹家祖墓挖开。曹褒此时急对两家丁道:“你二人且到后面歇息一会,此地之事我自会料理!”
两家丁一听,乐得退到后面歇息去了。
曹褒拎着内装赤蛇的黑布袋,走上前去,猛地揭开棺盖,口中狠狠地喃喃低叫道:“老爹老爹!有怪莫怪,儿子不孝,这口恶气,委实难以咽下!不然若他日曹操这小子得志,只怕连老爹你也压在脚下了。”
曹褒说着,一面把黑布袋解开,向棺中一甩,黑布袋中的赤蛇,便呼地一下,蹿入棺中,竟不溜走,乐至极了的与棺中的曹腾尸身并排卧下!
曹褒一见,深知那张道陵的预兆已应验了,便连忙盖上棺盖,再命两名家丁重新填上泥士。不一会儿,一座墓穴又恢复原状,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外表看来,绝无异样。
曹褒然后便于两名家丁,秘密潜返谯城家中。他在曹家新旧祖坟上做的手脚,曹嵩、曹操父子竟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