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躲灾避难(1 / 1)

司马福一听,又喜又惊,喜的是孙儿司马龙终有转运之机,惊的是在短短一个时辰中,如何又赶得及移葬祖坟于此地?他不由大急道:“张先生,现下已是辰时,距巳时仅片刻之间,敝祖坟尚在距此三十里外,如何来得及移葬于此处也?”

张道陵微笑道:“司马掌柜放心,只要有人肯助一臂之力,我保你必可于一个时辰内移葬好祖坟!”张道陵说着,斜斜地瞟了趣仙东方朔一眼。

东方朔一见,即叹了口气,喃喃道:“有损己利人、徒劳无功的勾当儿来了!哼哼,若不被张良的八世孙算计,老趣仙甘愿向张良你叩十个响头。”

东方朔转念未毕,果然张道陵已向他含笑道:“东方前辈,司马家移葬之事,尚望相助一臂之力好吗?”

钟灵芝此时忙斜东方朔一眼,道:“是啊!东方伯伯,司马家总算于你有一顿三醉酒之恩,你便不思图报么?不然,人家追起账来,小侄女情急之下,说不定又会乱施星斗挪移剑法啦!”

东方朔不由苦笑道:“有你这尖钻的女娃儿逼着,东方老儿敢不答应么?”他说罢,果然转向张道陵,一派慷慨激昂的模样道:“张兄弟!一酒之恩不可忘,何况是三醉之酒哉?说吧,如何助力?但凭一声令下,东方老儿莫敢不从,这个舍身赴义!”

张道陵微笑道:“很好!这就相烦东方前辈与钟姑娘一道,前去司马家祖坟,把其祖先骸骨挖出,再速携来此处。切记只有大半个时辰可供回旋。”

东方朔一听,即呼地向后面一蹿,一面扭头向钟灵芝嚷道:“走啊,还等什么?”

钟灵芝咯咯一笑,道:“东方伯伯!为甚忽然又急起来啦?”

东方朔笑道:“若不急呵,如何可于半个时辰内来回六十多里路?若赶不及回来,岂非被你女娃儿出剑赶得东方老儿满山窜逃?走!走也!”

东方朔说着,施展绝顶轻身功夫,向司马家的祖坟一掠而去了。钟灵芝咯咯大笑,亦紧随而去。

不一会儿,东方朔果然便把司马家的祖先的骸骨捧回来了。他一看,小土岗腹地四块石板围绕正中,已被挖开一穴,恰恰于半个时辰内,来回六十多里路。

然后张道陵果然便在踏正巳时,助司马福、司马龙爷孙,把其祖先的骸骨下葬于挖开的墓穴中。

说也奇怪,当司马福爷孙俩人,于新筑好的祖坟墓碑前叩拜时,前后左右的鸡鸟形山峰,忽地响起一阵如鸡似鸟的叫声。随即,墓碑后面的墓顶,即腾起一团紫烟霞,升上半空,形如紫龙,盘旋飞舞,似与那如鸡似鸟叫声遥相呼应。司马家娃儿已受其龙气荫庇,日后不但可逆转夭折之衰运,更可一男配四女,令司马家成一大望族。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日张道陵替司马家妙点“四凤朝阳”大龙脉,事成之后,他决计不肯再收司马掌柜的谢礼。与药仙殷七七、趣仙东方朔、天女钟灵芝三人一道,依曹褒留下的地址,即便前去寻访曹褒的兄长曹嵩家去了。

四人左转右转,竟转到了谯城的东门外的一个大庄园。只见庄园甚为华丽,绿墙青瓦,庄园浓荫密布,庄内楼阁幢幢。一看便知是地方上少有的大族。

张道陵等四人走近大庄园,原来紧闭的庄门忽然**开了,门内探出一个浑圆的小脑袋,一对滴溜溜转的黑多白少的眼珠。

滴溜溜转眼珠绕张道陵等四人一转,忽然便清脆地笑道:“四位欲拜访曹家庄么?”

趣仙东方朔一见这圆脑袋黑眼珠的年约十岁的男娃儿,心中便忽地一动,哈哈一笑道:“娃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圆脑袋黑眼珠男娃儿眼珠一转,便笑道:“若然是,那其中是否有一位会捉鬼的先生啦?”

东方朔怪笑一声道:“有又怎样?”

男娃儿立刻笑道:“若然有,那我曹阿瞒便作曹家的代表,欣欣然迎接各位啦!”

东方朔一听,不由又好笑又好气,暗道你这娃儿,明明只是出外玩耍,凑巧碰上我等,但听说是“捉鬼先生”前来为曹家庄效力,却立刻又转口,改为专门诚心迎接了。这等机心,世间娃儿辈中,实属鲜见!

东方朔跟随男娃儿--曹操进庄,走了几步,忍不住轻轻一拍曹操的圆脑袋,道:“喂,娃儿,我知你刚才言不由衷,迎接我等,并非你的愿意,你这算是什么妙计也?”

曹操眼珠一转道:“老伯,这便叫随机应变嘛!”

东方朔一听,作声不得,心道这娃儿不但心思极灵,甚至流于奸滑,但难得他竟奸滑得如此坦白,如此执着,这岂非奸雄的本色么?

张道陵一听,心中却一动,暗道曹操这位曹家子孙,果然聪明绝顶,单是这等随机而变的本领,便绝非同辈人中所可企及的了。

曹操引领张道陵等四人进入庄内,庄中戒备森严,随处可见庄丁持刀巡查。但有曹操这位少庄主带着,倒也畅通无阻,谁也不敢走近盘查。

东方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道不管这曹操是否真心实意,还是随机而变,但他引领之下,倒少了许多口舌功夫也。

不一会儿,曹操便引领四人来到曹家庄的迎客大厅。大厅中只有三个庄丁在打扫厅室,显得静悄悄的。

曹操一见,立刻便大声对庄丁道:“快呈上老庄主!就说叔父邀请的捉鬼先生驾临庄中来了!”

庄丁一听,连忙进内禀报。不一会儿,一位华服男子走了出来,原来却是张道陵在三醉馆中,替曹操家付了礼金的叔父曹褒。

曹褒一见张道陵等,便大喜拱手道:“张先生、东方先生果守信之人也!光临曹家庄,吾等欢迎啊!”

曹操一见出来的是叔父曹褒,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但不喜也不怒,道:“叔父,爹爹怎不出来迎客?”

曹褒对曹操这位侄儿,似乎也没甚好感,脸色一沉道:“阿瞒,怎这般没大没小,当着客人面前抱怨起爹爹来了?大哥他在书房,正与一位朝中来的密使商议大事,待会便出来了!”

曹操见叔父又沉脸教训他,便不作声,眼珠一转,忽然“哎呀”的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曹褒一见,不由大惊。他深知兄长只有这一位宝贝儿子,万一有甚三长两短,他做叔父的也着实担当不起。因此连忙跑进后堂,向留在书房未出的兄长曹嵩告急去了。

药仙殷七七见曹操突然昏倒,不忍坐视不救,便走过去,准备替曹操把脉细察。他走近时,向曹操的脸上一瞧,却立刻又走开了。

趣仙东方朔大奇,忙以“密音”询道:“殷老兄!为何欲救又撒手?”

药仙殷七七微叹口气,亦以“密音”回道:“这娃儿根本无恙,也不知他正弄甚玄虚?”

天女钟灵芝对这叫曹操的男娃儿,说不上喜还是厌,因此一直默不作声。

张道陵正惊奇间,只见内堂已匆匆奔出一位年约五十男子。这男子一绺长须,甚有威仪,一迭连声地叫道:“阿瞒!阿瞒!你……你怎样了?”

这男子尚未走近,曹操已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向这男子哈哈一笑道:“爹爹,我并无任何不妥啊!”

这男子原来是曹操的父亲曹嵩,曹家庄的主人。他不由又惊又喜,忙道:“阿瞒!你叔父不是说你突然中风倒地昏迷了么?怎会这样?”

曹操一听,微微一笑,遥指正在里面接着奔出的叔父曹褒一下,轻声道:“孩儿本来无恙,只是欲向爹爹证明一事罢了!”

曹嵩奇道:“阿瞒你欲求证何事?”

曹操笑道:“叔父老在爹爹面前说孩儿终日游**,不务正业诸多坏话。其实就如叔父告知爹爹孩儿中风一样,不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仅凭表面便乱下判断而已!”

曹嵩一听,不由点了点头。虽然当着其弟曹褒的面儿,不便评断其中的是非,但他的心中,似乎已多半倾向承认儿子有道理了。

趣仙东方朔,至此才明白曹操这一连串小动作的用意,心道这小子连消带打,三下两下便把叔父不利于他的判断打消了,其心计之妙,果然绝顶!嘿嘿,假如这小子日后长大成人,只怕连妙演周易、极工心计的周文王,也比下去了!

东方朔正欲趁机逗趣几句,不料曹褒此时也顾不得分辩曹操这小侄儿的是非,连忙向其兄曹嵩道:“大哥,这位是张道陵先生,东方朔先生,还有殷前辈、钟姑娘。彼等觉察妙算神技,小弟已亲眼看见,据说彼等更会捉鬼驱邪,大哥家中的闹鬼事,岂非可以恭请彼等帮忙解救么?”

曹嵩一听,果然喜出望外,连声道:“久闻先生等有此妙算捉鬼神通,今日大驾光临敝庄,实敝庄之幸也!刚才因有急事,未克远迎!怠慢之处,幸勿见怪。”

曹嵩说罢,又一迭连声的催令家丁快备酒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