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艳装作遗憾地说道：“这次一模数学试卷的难度赶得上前年高考试卷的难度，五颗星我能给它打四颗星。”
“是啊，我大致扫了眼班里的数学成绩，平均分估计只有七、八十分，超过一百分的学生没几位。”
“数学这门学科真太惨了，脑子好的人赶得上别人没日没夜的努力，就拿我班里的陈朝生举例，他是我班里的陈朝生举例，他脑子好不用学也是班里的第一名，这么难的数学试卷竟然能得119分！”
楚旻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搁这炫耀来了，她低头看向袁华的数学成绩，这一看让她呼吸骤停，141分！
“楚老师，你班里数学最高分是多少？”久久得不到楚旻的回应，陶红艳主动问道。
楚旻调整好呼吸，淡淡地说道：“141分，还差9分才满分。”
“什么？”
与陶红艳同时出声的还有办公室另一位数学老师，他探出一个做着地中海发型的脑壳出来，“楚老师，您说多少分？”
“141分。”
他不敢置信地凑过来查看楚旻桌上的成绩单，“这······这、这天才吧！我能看一下他的试卷吗？”他刚问完就一拍脑壳，“你看我惊讶忘了，试卷被运到省里统一阅卷。”
“您别着急，阅卷完后试卷会依次运回学校，不出两天，试卷就会到任课老师手中，到时候您再查看也不着急。”
“也是。该说不说，数学卷子的出题人是真变态，后三道大题的第一小问原本是送分题，他却在里面挖坑，完数字游戏。我做都不一定能在考试时间内得140多分。”
陶红艳嘴角的笑意消失，她的门牙凸出，双唇厚实，冷脸时候更加明显，“楚老师，你班里真有数学这么好的学生？”
“他的名字是‘袁华’，你可能听说过。他不仅数学好，语文也好，前不久在文学联赛取得一等奖。这次语文考了，我看一下······130分。”
说道语文分数，楚旻的声音不自觉地变颤抖，太逆天了吧！
“······”
“······”
普通人作文也能扣个二十几分吧！
陶红艳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三分，她身子僵硬，她来时的笑容转化到楚旻脸上。
就在这时，袁华敲敲办公室的门，楚旻看到身子笔挺的袁华，顿时笑得慈祥温柔，如花瓣绽放，“进。”
“楚老师，秋雅因为特殊期腹痛难忍，想请假回家，我代她向您批请假条。”
“好的，我知道了。”楚旻从抽屉里取出扎成一团的假条，熟练地签字写日期。
“袁华，秋雅能走路吗？家长来没来？”
“秋雅同学说她爸爸等在校门口，走到校门口没问题。”
“把这拿给秋雅吧。”
“谢谢楚老师，老师们再见。”袁华如一阵风来又轻轻地飘走，他本来趴在桌上补觉，谁知道秋雅把他摇醒，用湿润的眼睛请她帮忙。
袁华心里感慨万千，不是因为病美人求助，而是因为起床气！
打扰人睡觉简直是罪大恶极！
再怎么生气，袁华还是闭眼把它压下去，风度不能丢，忍。
看着袁华消失在走廊里，楚旻自豪向其他老师介绍自己的得意门生。
“他就是袁华？看起来就是个脑子活络的学生，有学霸，不，学神的气场。”数学老师的眼神黏在窗外，若是有机会，真想把袁华招揽入门下。
“您过奖了。您班里的好学生也不错啊，六科均衡，耐得住大考的压力。”
陶红艳不死心地问道：“小楚，那袁华的总分是多少？”
楚旻有些犹豫，这个举动落在陶红艳眼中就是露怯，陶红艳重新勾起嘴角，“小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分数让你难以启齿？你就说说吧，我们一道帮袁华找找问题。”
“536分。”
“还可以啦，我们班的陈朝生538分，只比袁华多两分。”陶红艳脸上的笑容更深，没想到峰回路转，楚旻夸上天的袁华竟然是个偏科战神。
陶红艳故作体贴地帮楚旻开解道，“比一本线高几十分，袁华的实力摆在这儿，小楚，你就知足吧。我反正是挺放心陈朝生的，他成绩一向稳定，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有些强化班学生的总分都比不过他。”
“啧啧，可惜袁华这么好的语文分数和数学分数，对于高考，偏科是大忌，小楚，你要重视啊。”
数学老师诧异地摩挲他空****的头顶，“不对啊，袁华数学接近满分，语文成绩也高，按理说应该是600+，到底是哪科拖了他后腿？”
楚旻也察觉到不对劲，低头查看袁华的各科分数，“英语142分，物理90分！”
“······”数学老师当场沉默，除了主科，物理、生物其他几科的满分都是100分，袁华就算少一科副科没考，都不至于只有536分，“楚老师，你是不是看错总分了？”
楚旻仔细端详总分那一栏的数字，“不好意思，我看错了，636分。”
可能打印机的墨水出现状况，数字“6”糊成“5”，导致楚旻看错了。
636，足足多了一百分！
陶红艳有什么资格把536分的成绩拿出来和人家比较。
陶红艳掐紧手心，面上假惺惺地说着恭喜，“恭喜啊，小楚，班里出现这么个天纵奇才。”
“袁华这小子真会给人惊喜，有这个分数，全校第一也能争一争。”
楚旻如梦初醒般地拿起成绩单，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陶红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为了缓解心里的浮躁之气，她将窗户开到最大，冷风灌入让楚旻皱紧眉头，她裹紧上衣汲取暖意。
数学老师头顶发量贫瘠，凉飕飕的脑袋让他忍不住地出声：“陶老师，能体谅一下我这个怕冷的老头吗？窗户开小一点。”
陶红艳猛地把笔摔在桌上，不耐烦地起身关点窗户，0%的窗户开到100%再关到90%。
数学老师叹口气无话可说，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顶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