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艳怎么这样啊！谁知道那个夏洛有没有悔改，人品怎么样。”

楚旻耸耸肩：“我看悬。”

“也真是难为你与她在一间办公室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小心思可不少，踩高捧低。”监考老师抬头查看四周情况，“她为了评职称举报同班老师，什么样的谣都能造，看不起新老师，尤其是比她好看、有学历的女老师。”

楚旻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

监考老师隔空点点她的额头，“没错，你也她的眼中钉之一，她在背后说了你不少坏话。”坏话内容不堪入耳，比如说楚旻遭遇丈夫出轨，单亲带着一个儿子来外地教书。

“我才刚来能几个月，能了解清楚状况，看她经常一个坐在窗边，以为她生性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打交道。”

“哪呀，我们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刻意避着她。她那窗口的位置也是抢来的，说自己鼻炎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其实是那个办公桌有大有宽敞，窗边还有绿植多惬意。”

监考老师为了保持身材，餐盘中的红烧肉一块没碰，她擦擦嘴表示自己吃饱了。

“先别说她了，你班里的学生，长得有模有样，学习后劲大的男生，是叫袁华吗？”

“按照你口中的描述，应该是袁华。我看过他以前的成绩单，班里倒数，现在学习成绩是班里的第一名。”

“你这运气可真不错，班里突然冒出这一张王牌。”

“我还有你运气好，刚毕业就接手强化班的英语。”

“我纯属捡漏，凭借一段去英国做交换生的经历通过面试，算是走了捷径。对了楚旻，你老家不是在吴州吗，今年回老家过年吗？”

“回啊，我父母亲朋都在那儿，但你也知道，高三寒假放得短，我最多回家待五年。”

“这样啊，异地就是见面难。”监考老师看眼时间，顿时大惊失色，“我该去整理试卷了，时间不早我走啦，你慢慢吃。”

楚旻送走监考老师后简单地吃两口菜，米饭放置太久变凉变硬，她就走到收厨台那儿把饭倒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她看到袁华和一个漂亮女生走在一块。

这几天温度一天比一天低，过几天要突破零度，女生应该是怕冷穿着毛茸茸的羽绒短款上衣，浅蓝色围巾在肩侧加个结，她精致的小脸只露出一半。

一片枯叶落到女生的头上，袁华说了什么女生静静地站着不动，他目光专注地帮女生拿走发丝上的枯叶。

楚旻心里的警铃响起，袁华这是谈恋爱了？他们还未进入大学，这时候属于早恋，耽误学习怎么办？

楚旻不动声色地超过袁华，先低头看手表装作很忙的样子，随后不经意地抬头，余光瞥到袁华，“袁华？”

“楚老师好。”袁华注意到右侧的楚旻，礼貌地打声招呼。

卢挽君看眼袁华再看向年轻优雅的楚旻，跟着袁华称呼道：“楚老师好。”

“小姑娘有点面生，你是哪个班级的？”

袁华知晓卢挽君怕生，所以替她回答道：“楚老师，她一班的学生，姓卢，卢挽君。”

楚旻点点头，探究的目光扫向两个靠在一块的手臂，强化班的啊。

强化班的也不行，一拖二，一段恋情拖累两个人。

楚旻没有明确地表示制止，她轻声细语地问道：“你们决定一模的卷子难吗？”

“在正常范围内。”但是袁华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难度，没有一道题思路不畅，包括最后一道导数的大题。

楚旻看向卢挽君，女生理科思维差点，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得试卷有难度。

楚旻的视线太过灼热，卢挽君上身微微后倾，怯生生地点点头。

“老师，她和我的想法一样。”袁华帮他做翻译。

“你们估过分吗？在哪个分数段，能上451分吗？”451分是去年的一本线。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都能上500分，我说的意外指的是试卷被人偷走了，阅卷时试卷飞走了。”

卢挽君听完后点点头，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楚旻脸色凝重半分，这默契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她嘴上说道：“好，午休快开始了，你们早些回教室。”

她放任两个疑似早恋的学生就这样走了，但是思忖找时间约一班的班主任聊聊。

高三老师熟能生巧，训练出快速高效的改卷手法。经过三天马不停蹄的改卷，所有学生的全科成绩新鲜出炉。

各班的班主任拿到一沓成绩单，抢先知道学生成绩。班主任是第一梯队，好事的家长是第二梯队，他们拨通办公室里的电话，询问自家宝贝考了多少分。

“老师，我家子明一模考了多少分？这次数学是不是特别难？”

“宋子明，总分325分，数学60分。”

家长显得很兴奋，“数学及格了啊！”

“数学满分150分，不及格。”

楚旻刚挂断一个电话，又有电话打进来，“老师，你在忙吗？我刚打您电话一直显示占线。”

“暂时不忙，您有什么问题？”

“我家张扬考了多少分？他说数学比较难。”

“199分。”

家长欣喜若狂地打断楚旻的话：“数学吗？”

楚旻额头上爆出青筋，“总分199，数学18分。”

“······其他学科的成绩呢？”

“物理7分。”

“嘟嘟嘟~”电话那头出现忙音。

为了获得片刻的清静，楚旻拔掉电话线。她坐在椅子上复盘成绩单，先从总分看起。

通常班主任拿到热乎成绩单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最高分，班里最高分找完了还要找其他班主任聊聊，几方比对，看看自己班与其他班最高分的差距。

楚旻的视线在总分那栏一路下移，不出意料，袁华是班里的最高分，总分536。

楚旻抿起双唇，距离她的预期还差点，她以为袁华至少能550+。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班的班主任，4班班主任陶红艳转过头，她眯起眼睛看向略显失落的楚旻，“小楚，小楚？”

“啊？陶老师，您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