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秋后期开始，新型的士阶层一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就不断地上演着激动人心的历史活剧。到了战国时期，士更成为最为活跃的一个阶层。各类士人自由择主，凭一技之能，便可得到任用，在各自的位置上发挥着才干，创造出无数令人惊异的事迹，给转型时期的历史增添了多少绚烂的色彩。士人之所以能够创造历史，离不开当时的社会条件，那就是养士之风。这股风气是怎样兴起的？创造了怎样多姿多彩的故事？这或许是读者最为关心的话题。司马迁在《史记》中对战国四公子养士故事的描述，最能表现历史的这个主题。

在上一章里，我们了解到，作为新型知识阶层的士人曾在鲁国的曲阜、齐国的稷下和赵国的邯郸掀起过争鸣的**，使儒、墨、道、法、阴阳、名等成就了各家的名气。其实，在战国中后期，在齐国的临淄和薛地，赵国的邯郸、魏国的大梁、楚国的郢都，则上演了同样精彩的历史活剧，那就是四公子养士的故事。

战国四公子，因为都是封君，所以又称战国四君，指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

一、孟尝君田文

孟尝君名叫田文，是齐国丞相靖郭君田婴的儿子，活动期间大约在齐宣王、齐湣王、齐襄王时期。田婴有40多个儿子，因为母亲出身微贱，田文在众多兄弟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偏偏靠着隐忍和坚韧，靠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经验，他替父亲出谋划策，招揽士人，扩大势力，终于得到田婴的垂青，被立为家族事业的继承人。田婴死后，田文继承了家业，号为孟尝君。

想一想，40多个兄弟，个个地位都比自己高，可孟尝君却硬是当上了家庭事业的继承人，继承了家业，他的本事是怎生了得啊！

孟尝君在父亲的封地薛（今山东省滕州市东南）大肆招揽诸侯的宾客和逃亡的罪犯，不惜舍弃家业厚待这些人。史家称他因此“倾天下之士”，食客达3000人之多。

孟尝君笼络食客自有一套本领。这些食客不论贵贱，凡在重要场合一律与孟尝君同等待遇。有一次夜里与门客吃饭，由于有人遮蔽了火光，一个客人以为自己与其他客人的食物不一样，便愤而告辞。孟尝君赶忙起身，拿自己的饭食让客人看，客人羞愧难堪，竟自刭而死。孟尝君与客人坐谈，屏风后面总有侍奉的史官做记录。孟尝君问客人的亲属所在，史官便记录下来。客人离开后，他便派使者前往客人亲戚处赠送礼品表示慰问。孟尝君对客人无所选择，一律善待，所以客人个个以为孟尝君对自己最亲。

孟尝君如此地善待客人，客人也想方设法地给予回馈。

孟尝君在诸侯间名气越来越大，秦昭王几次要他入秦，都被门客阻止。大约在公元前298年（秦昭王九年），孟尝君受秦昭王邀请入秦担任相国，不久，由于有人进谗而遭到囚禁。他派人找到秦昭王宠幸的女子，请求帮助。女子说：“妾愿得到君王那样的狐白裘。”所谓狐白裘，是指集合狐狸腋下的白毛所做成的裘皮衣，是非常珍贵的物件。孟尝君曾有一件狐白裘，价值千金，天下无双，入秦时献给秦昭王，手里再无另一件了。孟尝君无法，问门客怎么办？无人能对。最下坐有一位能为狗盗的客人说：“臣能得到狐白裘。”这位门客趁着夜色，学狗潜入宫廷的库藏中，把献给秦昭王的狐白裘拿了回来，献给秦昭王宠幸的女子，女子向秦王进言，结果释放了孟尝君。孟尝君旋即飞驰而去，改变驿传文书上的姓名，夜半时分来到函谷关。秦昭王后悔放走孟尝君，派人找他，知其已经离开，随即命人乘传车追赶。孟尝君来到函谷关，关法规定，鸡鸣才开关放人通行。孟尝君害怕追兵赶上，心急如焚，居下坐的一个门客假扮鸡鸣，引得所有的鸡都叫了起来，结果开关通行。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追兵赶到，发现孟尝君已经离开，便悻悻折返回去了。当初孟尝君把狗盗、鸡鸣这两人列为宾客时，其他宾客都以与他们同列而感到羞愧。此时孟尝君有了秦难，最后由此二人脱离虎口，宾客们都佩服孟尝君有远见。

“冯谖客孟尝君”的故事在中国早已家喻户晓。贫士冯谖生活无着，托人投靠孟尝君。开始时冯谖受到同伴的歧视，食无鱼，出无车，无以为家，因而不满，弹奏自己的宝剑，唱着“长铗归来乎”！孟尝君听到后给予同等对待。冯谖十分感激，便想方设法为孟尝君出谋划策，稳固权势。孟尝君曾一度受到齐湣王的贬斥，宾客因此纷纷离去。冯谖周游秦齐之间，利用各种因素，劝说秦王延聘孟尝君，然后又游说齐国任用孟尝君。齐王害怕秦国重用孟尝君，便恢复了孟尝君的相位。

令人震动的不是冯谖劝齐王重新起用孟尝君，而是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自从齐王毁废孟尝君，宾客们都离他而去，后来孟尝君恢复相位，宾客又陆续返回。冯谖前往迎接。孟尝君感慨万千，不禁长叹一声，对冯谖说：“田文曾经喜好养士，对待客人从不敢有过失，食客三千有余人，先生您是知道的。门客见田文一旦被废，都背叛我而去，没有顾及我的。如今幸赖先生得以复位，门客们有何面目再来见田文呢？如果有再来见田文的，必定唾其面而大辱之。”冯谖听罢，赶忙拴马下拜。孟尝君下车接住，问道：“先生是替客人谢罪吗？”冯谖说：“不是替客人谢罪，而是因为君所言的过失啊。大凡物有必至，事有固然。君知道吗？”孟尝君说：“田文愚蠢，不知所谓也。”冯谖说：“生的一定会有死，这就是物之必至；富贵多士，贫贱寡友，这就是事之固然。君没见过早起赶集市的吗？平明时分，侧着肩膀争门而入，日暮之后路过市场时，晃着膀子睬都不睬。这可不是喜欢早上而厌恶晚上，而是因为所希望的东西不在其中了。如今君失去相位，宾客都离开，这不能怨士人。更不能因此而断绝了宾客的回归之路。希望君对待宾客一如既往。”孟尝君听罢，便行大礼，说道：“恭敬从命。听到先生之言，敢不奉教吗？”

二、平原君赵胜

平原君赵胜，是赵惠文王的弟弟，在战国四公子中地位最高。曾在惠文王和孝成王两朝担任赵国的丞相，被封于东武城。平原君喜宾客，人数达数千。

平原君对待士人也超乎寻常。

他家的楼与民宅相邻，邻家有驼背跛者，蹒跚汲水，平原君家的美人在楼上看到了，大笑之。次日，跛者来到平原君家门前，请求说：“臣听说君喜欢士，士之所以不远千里而来，是因为君看重士人而轻视美妾。臣不幸而有疲癃之疾，可君的后宫却因此笑话臣，臣愿得到笑臣者的头颅。”平原君应道：“好的。”跛者离开后，平原君笑着说：“瞧这家伙，竟因一笑而要杀我的美人，不是太过分了吗？”一年多以后，宾客和门下官员渐渐离去，甚至超过半数，平原君感到纳闷，问：“赵胜对待诸位从不敢失礼，为什么这么多人离开呢？”门下有一人上前回道：“因为君不杀笑话跛者的美人，士人以为君爱色而贱士，因此才离去的。”平原君这才斩笑话跛者的美人，亲自登门见跛者，献上美人头颅谢罪。此后，门下宾客又逐渐归来。

士人对平原君也给予了丰厚的回报。

公元前257年（赵孝成王九年），秦围邯郸。赵国让平原君到楚国求救，并与楚国合纵抗秦。平原君准备与门下20位文武兼备的士人同行，平原君说：“假使文能取胜就好，文不能取胜，那就歃血华屋之下（暗示以武力胁迫），必定要与楚约定合纵才能返回。士人不必外求，只在门下就可。”结果得到19人，不够20人。门下有个叫毛遂的，上前自荐，说愿意前往。平原君问道：“先生在胜门下几年了？”毛遂说：“3年。”平原君说：“凡贤士在世上，譬如锥子在口袋里，尖端立即会露出来的。可先生在赵胜门下3年，我也没有听到左右称颂，这说明先生没有什么本事啊。先生不行，还是留下吧。”毛遂说：“臣今天便请求处在口袋中！假使让我毛遂处在口袋中，早就脱颖而出了！岂止是尖端露出来呢？”平原君这才同意毛遂同行。其他19人则相视而笑，未敢发出声音。一到楚国，毛遂与19人商议事情，19人都佩服毛遂。

平原君与楚王谈判合纵之事，分析利害，从早上一直到中午，没有结果。19人对毛遂说：“先生上！”毛遂按剑沿着台阶快步而上，对平原君说：“合纵之事，一利一害，两句话就解决了，可今天从早上到中午，却没有结果，这究竟是为什么？”楚王问平原君：“此客何人？”平原君回答道：“这是赵胜的舍人。”楚王呵斥道：“何不退下？我正与你家主人谈论，你想干什么？”毛遂按剑向前，说：“王之所以呵斥毛遂，不过是因为楚国人数众多。可现在十步之内，王却无法凭借楚国之众。王命悬于毛遂之手。我家主人在此，为什么呵斥毛遂？”接着，毛遂又痛快淋漓地讲了一番商汤、周文王土地虽小，却能据其势而奋其威，所以成就王业的道理，讽刺楚国拥有千里国土，面对秦将白起，却三战三北，都城破、祖庙焚，面对赵国建议合纵，反倒犹豫不决，实在是不知羞耻。最后，更大声强调：“合纵是为了楚国，非为赵国。我家主人在此，为什么呵斥我？”楚王理屈，又怕吃了眼前亏，所以不得不说：“是，是，确实如先生所言，我敬奉社稷而听从先生的。”毛遂问：“合纵的事可以定下来了吗？”楚王说：“定了！”毛遂即刻命楚臣取鸡、狗、马三牲之血，当场歃血为盟，楚赵合纵就这样决定了。

回到赵国后，平原君感叹道：“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过百万之师！”于是以毛遂为上客。

三、信陵君无忌

信陵君无忌，魏昭王的小儿子，魏安釐王的异母弟。史家称他仁而下士，但凡士人，不论贤还是不肖，他都谦逊地以礼相待，从不敢因富贵瞧不起士人。因此，方圆数千里，士人争着来归附他。以致食客有3000人之多。

有一次信陵君与魏王下棋，而谍报北方边境举烽火，说赵国寇至，快要入境。魏王放下棋子，想招呼大臣商议对策，信陵君拦住，说：“赵王只是打猎，不是入寇。”继续下棋。魏王恐慌，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又有北方来报说：“赵王打猎，并非为寇。”魏王大惊：“公子何以知道？”信陵君说：“臣的门客中有能探得赵王私事的人，赵王所为，门客就会向我通报。所以臣才知道的。”此后魏王惧公子贤能，不委任公子国政。

魏国有个隐士叫侯嬴，年已七旬，家贫，做大梁东门监者，也就是守门者。公子听说后就前往请他，想给予丰厚的馈赠。他不肯接受，说：“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绝不因为是个看门的、贫困，就接受公子钱财。”公子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亲自驾着车子，留出左侧的位置，前往东门，去请他。他整理一下破旧的衣帽，径直上了公子的车子，也不谦让，占着上位，想看看公子如何反应。只见公子更加恭敬地手执缰绳。他对公子说：“臣有客在市场卖肉的中间，希望拐个弯，我去看他一下。”公子牵着马车来到市上，侯嬴下车见他的客人朱亥，不正眼看公子，长时间与客人说话，暗中观察公子。公子颜色更加温和。此时满堂是将相、宗室、宾客，正等着公子来了举酒。市场的人都看到公子执辔，骑马随从的人都骂侯嬴不知好歹，侯嬴见公子颜色一直不改，这才辞别了客人上车到公子家。公子引他入上座，向在场的人做了介绍，满座皆惊。酒酣，公子起身到他面前，向他祝寿，他这才对公子说：“今天侯嬴为公子做事也够了。侯嬴不过是东门一个看门的，而公子亲自屈驾前往，迎接侯嬴于稠人广众之中。侯嬴也想替公子成就名声，所以让公子车骑长时间地站在市场上，让路过的人看到。公子愈恭敬，市场的人就愈以为侯嬴是小人，而公子是礼贤下士的长者啊。”酒宴结束，侯嬴被尊为上客。侯嬴告诉公子，朱亥是贤者，隐于市上，公子去请，朱亥不就。

图11.8 虎符。战国。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公元前256年（魏安釐王二十一年），秦攻破赵长平军后，又进兵围困邯郸，信陵君的姐姐是平原君的夫人，平原君几次派人来求救，魏王派将军晋鄙率10万大军救赵，因惧怕秦国报复，又下令晋鄙驻扎在邺（河北省临漳县西），不得前进。信陵君无奈，请侯嬴为出谋略，求魏王宠爱的妃子如姬盗取了虎符。侯嬴又请朱亥随信陵君赴前线，怀揣铁椎，刺杀将军晋鄙，夺取军队的指挥权，率军救赵成功。此后，信陵君长期住在邯郸，不敢返回魏国。

信陵君在赵国，听说赵国有两个处士，一个叫毛公，藏于博徒；一个叫薛公，藏于卖浆家。信陵君想见二人，但二人藏匿不肯见。信陵君得知他们的住所后，就偷偷地步行前往造访，与两人相见，十分高兴。平原君听说后，对夫人说：“从前我听说夫人的弟弟天下无双，如今我听说他随便与赌博之徒和卖浆者交往，真是一个随便的人啊。”夫人把这话告诉了信陵君。信陵君向夫人辞别，说：“从前我听说平原君贤能，所以背魏王来救赵，希望能与平原君相称。平原君的交友，只是豪杰之人，不是求士啊。无忌早在大梁时经常听说这两人贤能，到了赵国，只怕不得见面，就是我无忌愿意与他们交往，还怕他们不乐意呢。可如今平原君还感到羞愧，真是不足与之交往啊。”便准备离去。夫人告诉了平原君。平原君免冠谢罪，挽留信陵君。平原君门下的食客听说后，有一半人离开平原君，投奔信陵君门下。史家称“公子倾平原君客。”一个“倾”字，道尽了其中的奥妙。

后来，秦国攻魏，魏国危急，魏王请信陵君回国主政，信陵君游移不定，多亏了毛公、薛公劝说，才决计返回魏国。

四、春申君黄歇

春申君叫黄歇，楚国人，游学博闻，事楚顷襄王，极有辩才。秦国白起准备大举攻楚，他受命出使秦国，施展辩术，说服秦昭王罢兵，与秦缔结和约而还。后来楚国派他与太子完到秦国做质子，几年后，楚顷襄王病重，秦国阻止太子归国，只让黄歇回国探听消息。他毅然决定让太子乔装扮作使者御者，驾车出关，返回楚国。他则坚守在秦国，听候秦王发落。秦王果然愤怒之极，迫他自杀，后来听从应侯范雎之计，免了他的死罪，遣返回国。回到楚国后3个月，楚顷襄王死去，太子即位，即楚考烈王。公元前262年（楚考烈王元年），他被任命为相国，同时被封为春申君。公元前259年（楚考烈王四年），曾率军救赵；公元前255年（楚考烈王八年），曾北伐灭鲁。春申君有大功于楚国。

春申君也以养士出名。他曾以儒学大师荀卿为兰陵（今山东省兰陵县兰陵镇）令，为当时最大的思想家提供了优厚的生活条件和保护，成就了思想史上的一段佳话。

赵国平原君派人来访，春申君把他安排在上舍。赵国的使节想要在春申君这里夸耀一下自己的阔绰，便戴上玳瑁发簪，佩着宝珠玉石饰鞘的刀剑，请求见春申君的门客。春申君有门客3000余人，其中的上客盛装来见赵使，鞋子上都装饰着珠宝，赵国使者见了，顿感自惭形秽。

春申君担任相国20余年，人臣权势没有超过他的。后来误中了奸人李园的阴谋圈套，终于未能摆脱，结果身首异处，3000门客也救不了他，实在可惜。

其实，在秦国的咸阳，还曾出现过吕不韦、嫪毐养士的故事，同样精彩，同样表现了养士的社会风尚。

总之，通过战国四君养士的故事，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的士人不限于知识阶层，还有各类其他社会成员，有的竟然是杂役、小偷、赌徒。不过，就是这些下层人士，竟然可以帮助达官显贵出谋划策，解决危困。这一方面说明，上下的流动已经相当的频繁和普遍，否则下层人士如何得知上层的秘密？另一方面又说明，下层人士的知识和智慧已经相当发达，否则也不会提出有价值的见解供上层人士采用。

战国四君的养士有其共同之处，那就是不惜花费巨资，不分高下，也不分能否，一律礼贤下士，务求以人数取胜。司马迁用“倾”、“相倾”、“争相倾”来表现对士人的争夺，生动地表现了当时的历史风貌。至于士人的贡献到底有多大，需要具体研究。首先，门客对主人抬高身份，扩大势力和影响，有着不可估量的无形作用。其次，孟尝君凭借“鸡鸣狗盗”脱离虎口，平原君靠“毛遂自荐”使楚成功，信陵君以“窃符救赵”成就功名，春申君则只有“履珠显贵”以骄客人，门客在实际政治上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不过，对于主人们的政治结局来，他们的作用就未必如想象的那么大了。战国四君没有一个通过养士来解决自己的最终政治地位问题。通过以上故事，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养士，主要不在于士人有多少实际的作用，而在于对主人身份、地位、名声所起的巨大作用。这就更加凸显了士人的价值和地位。士人是这样一个群体，拥有他们，可以使达官显贵抬高身价，扩大影响，在政治生活中居于有利地位，维持一段时间的优势。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有那么多达官显贵不惜卑辞辱身以下士人，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动人的活剧，给历史平添了那么多绚烂的颜色，实在是精彩之极！

[1] 译自《孟子》卷5《滕文公上》。

[2] （春秋）管仲：《管子》卷23《地数》。

[3] （战国）商鞅：《商君书》卷1《农战》。

[4] （战国）吕不韦编：《吕氏春秋》卷18《审应览》。

[5] 《孟子》卷10《万章下》。

[6] 《孟子》卷3《公孙丑上》。

[7] 《战国策》卷24《魏三》。

[8] 《战国策》卷20《赵三》。

[9] （战国）墨子：《墨子》卷5《非攻上》。

[10] 《战国策》卷1《东周》。

[11] 《战国策》卷4《秦二》。

[12]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41《越王勾践世家》。

[13]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75《孟尝君列传》。

[14]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32《齐太公世家》。

[15] （春秋）左丘明：《左传》昭公三十二年。

[16] （春秋）左丘明：《国语》卷6《齐语》。

[17] （春秋）管仲：《管子》卷11《君臣下》。

[18] （战国）庄子：《庄子》杂篇《渔父》。

[19] （战国）韩非：《韩非子》卷8《守道》。

[20] （战国）吕不韦编：《吕氏春秋》卷16《先识览》。

[21] 《孟子》卷10《万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