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斯图·奥里略·维克多（Sextus Aurelius Victor）著作的缩写本。
1
在罗马城建立722年、国王被驱逐480年后，绝对服从于某个人的习俗被复兴，但不是服从于王（rex），而是服从于元首（imperator），或者说是服从于更值得尊敬的奥古斯都的统治。于是，屋大维由于获胜而被授予奥古斯都的称号。他的父亲屋大维（Octavius）是一位元老，而他母亲的世系则可追溯到源于埃尼阿斯的朱理亚家族（但屋大维随他的舅公叫作盖乌斯·恺撒）。他亲自控制并行使着保民官权（tribunician potestas）。当埃及地区由于尼罗河泛滥而变得难以进入且由于沼泽连绵而无法通行时，屋大维将其变为行省。在士兵们的努力下，他打通了运河——这条运河由于疏于管理而被多年淤积的烂泥堵塞了——并使埃及成为罗马城粮食供应的充裕粮仓。在屋大维统治时期，埃及每年都要运送2000万份谷物到罗马分配给平民。为了罗马人民，屋大维将许多民族变为行省的居民，如坎塔布里人（Cantabri）、阿奎丹尼人（Aquitani）、莱提伊人（Raeti）、文德里希人（Vindelici）、达尔马提亚人（Dalmatae）。他打败了苏维人（Suevi）和卡提人（Chatti），将锡加布里人（Sigambri）迁到高卢（Gallia）行省，使潘诺尼亚人（Pannonii）成为新的进贡者。当格塔伊人（Getae）和巴斯特尼人（Basternae）发动战争时，他迫使他们求和。波斯人给他送来了人质，并授予他为波斯人任命国王的权力。印度人（Indians）、斯基泰人（Scythians）、加拉曼特斯人（Garamantes）和埃塞俄比亚人（Aethiopians）给他的代理人送去礼物。的确，屋大维非常厌恶骚乱、战争和纠纷，所以，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他从不与任何民族开战。他常说，对胜利和月桂冠（月桂是一种不结果实的植物）的狂热会使人陷入自吹自擂、反复无常的状态之中，而战争结果的不确定性则会使公民陷入危险的境地。对于一个杰出的元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轻率更不相称的品质了：只要是好的政策，元首都应该迅速执行；除非是为了获得意义深远的利益，否则元首不应该妄动干戈，以免在付出沉重代价后只得到微薄的回报。受人青睐的胜利就像渔夫钓鱼的金钩，一旦金钩断裂或者丢失，渔夫就会得不偿失。在屋大维统治时期，一支罗马大军、许多保民官和代行大法官（propraetor）在莱茵河外全军覆没。他为此十分悲痛，衣冠不整、披头散发，保持着哀悼的样子，并使劲敲打自己的头。尽管他自己讨好士兵，但却常常责备自己舅公的创新之举，因为后者居然异想天开地称自己的士兵为伙伴。的确，屋大维对公民非常仁慈，对朋友十分忠诚。这些朋友中最杰出的是麦凯纳斯（Maecenas）（因为他沉默寡言）和阿格里巴（Agrippa）（因为他性格坚忍、默默奉献）。此外，维吉尔常常带给屋大维快乐。诚然，维吉尔是少数极力维护他们之间友谊的朋友之一。屋大维醉心于文学研究，尤其是演说术。他对此从不松懈，甚至在战争期间也坚持阅读、写作和演讲。他以自己的名义提出法案，其中有些是新的，一些是对旧法的修订。他扩大了罗马城，并兴建了许多建筑以装饰它。为此，他骄傲地说：“我接手的是一座用砖头砌成的罗马，留下的却是一座用大理石建成的罗马。”他性情温和、待人友善、温文尔雅、个性迷人、体态健美。然而，他的眼睛很大，就像最闪亮的星星一样，眼珠滴溜溜地转。他常常笑着解释说，人们像躲避强烈的阳光那样躲避自己凝视的目光。当某个士兵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并被询问为什么这样做时，此人答道：“因为我不能忍受您眼中发出的闪电。”
尽管如此，一位如此伟大的人也有缺点。他的性格有些急躁、易怒，内心善妒且公开流露出自满的倾向。此外，他极为渴望掌握统治权——他对权力的渴望超乎人们的想象——且热衷于赌博。他喜欢大吃大喝——事实上，达到不分昼夜的地步——并常常为了满足**欲而损害自己的名声，因为他习惯于躺在12个娈童和12个少女之中，却将妻子斯克里波尼亚（Scribonia）丢在一边。他还与李维娅（Livia）共结连理，仿佛获得她丈夫的许可一般。然而，李维娅当时已有两个儿子，即提比略（Tiberius）和德鲁苏斯（Drusus）。尽管自己崇尚奢侈，但屋大维却对犯有该罪的人严加惩处，深陷于这一罪恶中的人却在无情地处罚犯有这一罪行的人。诗人奥维德[又名纳索（Naso）]由于为他写了3本《爱的艺术》（Art of Love）而遭到屋大维的谴责和放逐。由于屋大维精力旺盛、精神愉悦，所以他通过各种表演来娱乐自己，尤其是那些闻所未闻的动物和数量庞大的野生动物的表演。
屋大维77岁高龄时，因病死于诺拉（Nola）。然而，一些人在著作中写道，他是被李维娅设计杀害的。因为李维娅得知阿格里巴被召回（阿格里巴是李维娅继女的儿子，由于遭到她的怨恨，被流放到一个小岛上），担心他有朝一日掌握帝国的权柄，自己会遭到惩罚。随即，元老院决定授予屋大维许多新的荣誉。除了已经授予他的“祖国之父”的头衔外，元老院还在罗马和所有其他最著名的城市向他奉献神庙，并公开宣称：“要么不要让他出生，要么不要让他死去。”前半句说的是他卑鄙的开始，后半句讲的是他辉煌的结局。因为在角逐元首之位的过程中，他压制人们的自由；而在统治的过程中，他十分热爱公民。一次，当人们发现仓库中存储的粮食只够维持3天的谷物供应时，他决定，如果行省的运粮舰队在此期间没有到达的话，他就饮鸩自尽。在舰队到达之后，人们认为罗马全赖他的幸运才得以保存。屋大维统治了56年，其中12年是与安敦尼实行共治，46年是单独进行统治的。当然，如果不是拥有许多天赋以及经过后天的努力，他是无法得到统治权的，更不可能统治如此长的时间。
2
克劳狄·提比略（Claudius Tiberius）是李维娅的儿子，屋大维·恺撒（Octavian Caesar）的继子。他常被称为克劳狄·提比略·尼禄（Claudius Tiberius Nero），因为常常酗酒所以被恰当地戏称为Caldius Biberius Mero[意为吃香的，喝辣的（Imbiber of Hot，Straight Wine）]。在出任元首之前，即在奥古斯都统治时期，他很有远见，且十分幸运地在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因此，人们将帝国的统治权托付给他。他精通文学，以雄辩而著称，但同时又极为卑鄙、冷酷、贪婪、狡猾，假装希望做过那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他痛恨那些提出自己喜欢的建议的人，但是对自己轻视的人却怀有好感。他在随机应变和深谋远虑方面比那些提前计划的人做得更好。的确，他虚伪地拒绝元老院授予的元首职位（此举的确非常狡猾），私下探听每个人的说法和想法，而这种行径足以使好人走向毁灭。因为当某些人对他真诚地婉拒元首职位发表长篇大论，以示支持和喜悦后，他们都意外地死去。他罢废了阿基劳斯（Archelaus）国王，将卡帕多西亚恢复为行省，镇压了盖图利人的叛乱，用妙计围困苏维人的国王马罗博杜斯（Marobodus）。当他极其愤怒地惩罚那些无辜者和罪犯、家庭成员和外人时，由于军队作战能力的下降，亚美尼亚、美西亚和潘诺尼亚分别遭到帕提亚人、达西亚人和萨尔马提亚人的入侵，高卢也遭到附近民族的侵略。在活了88年4个月之后，提比略被卡里古拉谋杀。
3
卡里古拉统治了4年。他是日耳曼尼库斯（Germanicus）的儿子。由于出生于军营之中，人们称他为军鞋（Caligula）。在出任元首之前，卡里古拉得到了所有人的爱戴。但是，在他统治过程中，人们一致公正地认为他是最坏的元首。事实上，他玷污了自己的3个姐姐，在衣服上绣着自己崇拜的神灵四处招摇。由于他的**，他常常宣称自己是宙斯以及来自他的酒神节合唱队的利伯拉神（Liber）。这件事情也许对人们了解与元首们有关的每件事情有所帮助，但对子孙后代来说，我不知道将这些内容写下来是否合适，但至少由于担心他们的声誉受损而掩盖这些暴行是不对的。他在自己的宫殿中公开与贵族妇女调情；他还是第一个头戴王冠并命令人们称自己为主人（dominus）的人；在普特欧兰（Puteolan）海湾3里长的防波堤上，他像庆祝凯旋式一般，安排了两列舰队，并坐在两匹战马拖曳的战车上，沿着用沙子堆积起来加固的堤岸驰骋；他自己则穿着金色的军服，用官员的马饰和一顶青铜王冠装饰战马。卡里古拉后来为士兵们所杀。
4
克劳狄·提图斯（Claudius Titus）是提比略的堂弟、德鲁苏斯的儿子、卡里古拉的叔叔，统治了14年。当元老院认为恺撒家族已经绝嗣时，士兵们在他的藏身处发现了他，这对他来说是件不幸的事情。由于天性愚钝，且似乎对那些无知者无害，所以他被拥为元首。他是美食、美酒和邪恶欲望的奴隶，头脑愚钝得近乎愚蠢，懒惰且懦弱，任由被释奴隶和妻子摆布。在他统治时期，斯克里波尼乌斯·卡米卢斯（Scribonius Camillus）在达尔马提亚被奉为元首，但随即被杀；毛利人（Mauri）在许多行省发动叛乱；穆苏拉米人（Musulamii）的一支军队全军覆没；克劳狄引水渠（Claudian Aqueduct）在罗马开放。他的妻子美撒莉娜（Messalina）先是任意与人通奸，仿佛这是她的合法特权，而她这样做的后果是，许多由于害怕而刻意回避的人被杀；接着，她犯下了更严重的罪行，即将自己和另外一些更高贵的已婚妇女和未婚女子当做妓女一样出售，并强迫男人出席。如果有人对她的暴行表示不满，她便会对此人和他所有的家庭成员罗织罪名以进行报复，仿佛他是被统治者，而非统治者的妻子所掌控一般。同样，克劳狄的被释奴隶也获得了最高权力。他们通过纵情声色、放逐、谋杀和剥夺人权玷污了一切。他从这些人中挑选出菲利克斯（Felix）担任驻犹太省（Judaea）的军团长官；在不列颠凯旋后，他将武器和奖章作为礼物送给阉人波西多尼乌斯（Posidonius）和那些最勇敢的士兵，仿佛此人也参加了这次战役一般；他还允许波利比乌斯（Polybius）在执政官之间行走；他的秘书纳西苏斯（Narcissus）常常目无尊上，仿佛自己是克劳狄的主人（Dominus）一般；他将帕拉斯提拔至行政长官级别。此二人如此富有，以至于当他们与克劳狄讨论国库空虚的问题时，一首著名的哀歌幽默地说道：如果这两个被释奴隶允许克劳狄成为他们的合伙人的话，那么，克劳狄就会变得非常富有了。在他统治时期，人们在埃及看到了凤凰。他们说，这种鸟每500年一次从阿拉伯飞到它们记得的地方。在爱琴海，有一座岛屿突然沉没。克劳狄娶了哥哥日尔曼尼库斯（Germanicus）的女儿阿格里皮娜。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帝国的统治权，阿格里皮娜首先设计各种阴谋杀害了自己的继子，接着用毒药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克劳狄卒于64岁。他的死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秘而不宣，就像塔克文·普利斯库斯（Tarquinius Priscus）那样。当侍从们假装悲伤时，他的继子尼禄获得了帝国的统治权。
5
多米提乌斯·尼禄（Domitius Nero）的父亲是多米提乌斯·阿赫诺巴布斯（Domitius Ahenobarbus）的后代，母亲是阿格里皮娜。他统治了13年，其中5年他似乎还算过得去，因此，据说图拉真曾声称，尼禄在这5年之间的统治与其担任元首期间的所作所为有天壤之别。在罗马城，尼禄修建了一座竞技场和一些浴场。在得到波勒莫（Polemo）国王同意后，他将本都降为行省，因此，本都被称为本都-波勒莫尼亚库斯（Pontus Polemoniacus），正如科欣-阿尔卑斯山因死去的国王科提乌斯（Cottius）而得名一样。的确，他在剩余的时间中一直都是厚颜无耻的，甚至使我们羞于启齿。他如此恬不知耻，最后，竟不顾自己和他人的体面，像一个待嫁新娘那样蒙着面纱，带着嫁妆，让人们像过节一样聚集在一起，然后在全体元老面前结婚。他常常在脸上蒙着兽皮，寻找男人和女人的**。他甚至与自己的母亲通奸，后来又将其杀掉。在屋大维娅（Octavia）和萨宾娜（别名波佩娅）的丈夫被杀之后，他与她们结婚。接着，西班牙行省总督伽尔巴（Galba）和盖乌斯·朱理乌斯（Gaius Julius）僭称元首。当尼禄得知伽尔巴逼近罗马城时，元老院决定按照祖先的惯例，在他的脖子上套上轭，然后用棍子将他打死。他抛弃一切，在午夜时与法恩（Phaon）、埃帕弗洛迪图斯（Epaphroditus）、涅奥菲图斯（Neophytus）以及阉人斯波鲁斯（Sporus）（在被阉割之后，他曾试图变成女人）一起逃离了罗马城。尼禄在这个邪恶的阉人的帮助下——他帮助尼禄扶住自己颤抖的手——用自己的剑自杀。在被追杀者发现之前，尼禄冷静地喊道：“难道我没有朋友或是敌人吗？我活得太可耻了，让我耻辱地死去吧！”尼禄死时32岁。波斯人为此欢呼雀跃，甚至派来使者为建筑纪念碑提供物资。其他所有行省和罗马人因为他的死十分高兴，市民们戴上被释奴隶的帽子，庆祝自己的自由，仿佛他们是从暴君的统治下获得了解放一般。
6
伽尔巴（Galba）是贵族苏尔皮西乌斯家族（Sulpicii）的后代，统治了7个月7天。他在年轻人中声名狼藉，在饮食方面毫无节制，并根据他3位朋友组成的顾问团的建议决定所有事情。此3人分别是维尼乌斯（Vinius）、科尔涅利乌斯（Cornelius）、埃塞利乌斯（Icelius）。他们只是帕拉丁的常住居民，通常被人们称为“家庭教师”。登基之前，伽尔巴曾出色地管理过许多行省。他对士兵极为严厉，以至于当他进入军营时，这句话便迅速地传播开来：“士兵要学会当兵，这是伽尔巴，不是盖提里库斯（Gaetilicus）。”在以73岁高龄身披戎装前去镇压因奥托派煽动而发生骚乱的军团时，他在库尔提乌斯湖附近被杀。
7
萨尔维乌斯·奥托（Salvius Otho）的祖先是费伦塔努姆（Ferentanum）城的望族，统治了3个月。他一生都很卑鄙无耻，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他先后在普拉森提乌姆（Placentium）和贝特里亚库姆（Betriacum）被维特利乌斯（Vitellius）打败，最后用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终年37岁。他的士兵十分爱戴他，甚至有许多人在看见他的遗体后自杀。
8
维特利乌斯（Vitellius）是贵族的后代。他的父亲路西乌斯·维特利乌斯（Lucius Vitellius）曾担任过执政官。他统治了8个月，残暴不仁、贪得无厌。在他统治时期，韦斯帕芗（Vespasian）在东方自称元首；在一次战斗中，他在城墙下为韦斯帕芗的士兵所擒，双手反绑，被士兵们押着从宫廷带到他自杀的地方，且一路游行示众。为避免这个始终厚颜无耻的犯罪者羞愧地低下头，人们将一把剑抵住他的下巴，还让他半**。许多人朝他的脸丢脏东西、粪便；当他说话的时候，人们就朝他丢一些更让人难堪的东西。人们将他拖到格莫尼安阶梯下，然后将他杀死。而这里就是他处死韦斯帕芗的兄弟萨比尼乌斯（Sabinius）的地方。他身中数剑而亡，终年57岁。我简要介绍的所有这些人——尤其是恺撒家族的成员——都博学、有教养且善雄辩。如果他们——除了奥古斯都之外——没有犯下太多的罪行的话，甚至能以此掩盖自己不太严重的鲁莽。
9
韦斯帕芗（Vespasian）统治了10年。在其所做的善行中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即他对仇恨如此漠视，甚至为自己的敌人维特利乌斯（Vitellius）的女儿找了一个显赫的丈夫，还赠予她一笔极为丰厚的嫁妆。他常常平静地忍受朋友们激烈的争论。他极为机智，常以俏皮话来回击他们的嘲笑。他巧妙地使李锡尼·穆西亚努斯（Licinius Mucianus）改变了态度。正是在此人的帮助下，他登上了元首的宝座。据说，此人居功自傲，而他只是在召见双方共同的朋友时说道：“我毕竟是个男子汉。”但是，当他对律师们的出言不逊、哲学家们的放肆处之泰然时，他的朋友们为什么如此惊讶呢？简而言之，他恢复了长期以来混乱不堪的社会秩序。考虑到大多数人是出于恐惧而犯下罪大恶极的罪行，所以，除非他们所犯的罪行太过残暴，否则韦斯帕芗更倾向于感化这些暴君的追随者，而非在拷打一番后将他们杀掉。此外，通过最公正的法律和政令，以及影响力更大的自己的榜样作用，他杜绝了大多数人的犯罪行为。然而，一些人误以为他缺乏经济管理能力。因为由于国库空虚、城市衰败，他只能寻找新的税源（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这样做），这足以证明他经济窘迫。通过赠予那些缺乏业主的建筑所需的物资，他修复了由于大火以及年久失修而黯然失色的罗马城、卡庇托尔神庙、和平神殿（Temple of Peace）、克劳狄纪念碑，并兴建了许多新的建筑。他根据罗马的传统，以令人惊讶的关怀修复了各地的城市，还用最好的工人加固了道路。为了便于通行，他打通了弗拉米尼大道沿线的山峰，人们通常称之为“被刺穿的山峰（Punctured Peak）”。由于大多数家族因暴君的残暴而遭到灭顶之灾，他费尽心思才找到200个，于是他组建了1000个家族。仅仅出于恐惧，帕提亚国王伏尔吉西斯（Volgeses）被迫求和。叙利亚的巴勒斯坦（Palestina）地区、西里西亚（Cilicia）、特拉奇亚（Trachia）、今天被我们称为奥古斯托福拉腾西斯（Augustophratensis）的康马金（Commagene）、犹太都变为行省。当朋友们提醒他提防米提乌斯·庞波西阿努斯（Mettius Pomposianus）时——当时谣言四起，说他将会执掌政权——他任命此人为执政官，并开玩笑地责备道：“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记起我的这一大恩大德呢？”的确，在统治期间，他始终保持着以前的生活方式。他在夜间也保持清醒。在处理完公务后，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接受朋友的行礼。无论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去骑马，然后小憩一阵；最后，洗漱完后，他通常会带着愉快的心情享用晚餐。对于这位优秀的元首，人们常常会忍不住要多说几句。在奥古斯都去世56年后，罗马由于一些暴君的残暴统治而血流成河，仿佛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然后，为了避免罗马完全毁灭，人们在不经意间遇上了这位优秀的元首。韦斯帕芗死时69岁。每当有大事发生时，他总是讲笑话取乐。一次，当天上出现彗星时，他说：“这是与波斯国王有关的预兆（因为波斯国王的头发很长）。”之后，当他因肠子的分泌物而备受折磨时，他站起来说道：“一位元首因此而升天了。”
10
提图斯（Titus）也被人们称为韦斯帕芗，与父亲同名。他的母亲叫多米提拉，是一位被释女奴隶。他统治了2年2个月20天。从孩童时代开始，他就极为热切地追求正直品质以及军事、文学方面的技能。无论学习什么，他都在思想和身体上表现出相当高的天赋。接过国家的统治权后，他超越自己的前任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尤其是在仁慈、慷慨、荣誉和轻视财富方面。这些东西是他珍视的，因为他还是个普通公民时所做的一些事情曾使人们认为他是一个特别推崇奢侈和邪恶的人。在其父亲统治时期，他就被任命为近卫军长官（praetorian prefecture）并要求惩罚那些被怀疑反对他或者与他为敌的人。依靠那些在剧场和军营散播阴谋的密探，他镇压了他们，仿佛他们的罪行得到证实一般。在这些人中，他因怀疑执政官凯西纳（Caecena）引诱自己的妻子贝尔奈斯（Bernice）而下令将其处死。而此人只是被传召前来用餐，且很少在餐桌上离开自己的座位。此外，在他父亲统治时期，由于渴望掠夺别人的财富，他竟然出售法律纠纷的判决结果。总之，这些事情使得人们想起了尼禄的暴行，人们心情沉重地承认他已经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尽管他后来痛改前非，但这些事情使他的声誉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以至于人们称他为“财迷（Treasure）”和“人类的情人（Lover of the Human Race）”。在成为元首后，他命令贝尔奈斯与自己离婚回到娘家，并让一大群妖艳阴柔的男人离去。此举成为他改变纵欲习惯的信号。此后，尽管前任元首允诺的奖赏和授予的特权通常需要得到继承人的批准，但他却颁布法令，一次性赐予人们前任元首允诺的所有奖赏和特权。某一天晚上，他记起自己当天没有给过任何人赏赐，于是，他便说出这样一句崇高而值得称道的话，“朋友们，我们浪费了一整天。”（因为他是一个极为慷慨的人。）的确，他仁慈至极，甚至对两个阴谋反对他且供认不讳的最高等级者只是进行责备而已。后来，他命令此二人来到竞技场，坐在自己的两旁。当他们故意请求检查正在表演的角斗士的剑刃是否锋利时，他将剑递给其中一个，接着又递给另外一个。当他们因提图斯的勇气而感到震惊且心生敬畏时，他说：“难道你没有看到权力是由命运之神授予的，希望得到或者害怕失去权力而做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吗？”他经常含着眼泪恳求自己的弟弟图密善——因为图密善当时正在酝酿阴谋并煽动士兵中的朋友发动叛乱——不要试图通过弑兄来得到自己将要得到的东西和现在已经拥有的东西，因为图密善拥有同样的统治权（potestas）。在他统治时期，坎佩尼亚地区的维苏威火山开始燃烧，罗马发生了一场持续三天三夜的大火，并爆发了一场空前严重的瘟疫。然而，他承担起前所未有的重任，通过各种赈济手段来减少损失，用自己的医生帮助病人恢复健康，安抚那些由于家庭成员去世而悲痛万分的人。提图斯活了41岁，死于萨宾人之手，就在他父亲去世的地方。他的去世令人难以置信。罗马人和行省居民万分悲痛，称他为“公共财富（Public Treasure）”。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他们为世界哀悼，仿佛它失去了一个永恒的卫士。
11
图密善（Domitian）是韦斯帕芗和被释女奴隶多米提拉（Domitilla）的儿子，提图斯的弟弟，统治了15年。起初，他假装仁慈，无论在家中还是在战场上都很活跃，征服了卡提人（Chatti）和日耳曼人，颁布了极为公正的法律。在罗马，他兴建了许多建筑物，有些是此前就已经开始修建的，还有些是新建的。他从各处——特别是亚历山大里亚——搜集抄本，然后重建了一些被大火焚毁的图书馆。他长于箭术，他的箭甚至能从站在远处伸长手臂者的手指缝中穿过。然而，他由于杀戮而变得残忍，甚至开始像卡里古拉那样处死好人，强迫人们称他为主人（dominus）和神（deus）；他还很怠惰，常常放下一切事务，笑着追赶成群的苍蝇；他性欲旺盛，经常用希腊语称之为“χλινο παλη（**格斗bed-wrestling）”。因此，当有人询问是否有人在宫中时，得到的回答是“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人们为他的邪恶所激怒，其中大部分是因为言语上的伤害而被激怒，结果，他常被称为“男妓”。上日耳曼的军事长官（supervisor）安敦尼（Antonius）自称元首。图密善因为任用诺尔巴努斯·拉皮乌斯（Norbanus Lappius）而导致作战失利，于是他对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家人都极为厌恶，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因此，宫廷总管（chamberlain）帕西尼乌斯（Parthenius）和斯蒂法努斯（Stephanus）由于害怕图密善的残暴，再加上自己良心发现，于是煽动许多人密谋推翻他。克洛迪亚努斯（Clodianus）（他预料自己会因涉嫌盗用公款而受到惩罚）和暴君的妻子多米提亚（她因为爱上了演员帕里斯而受到元首的折磨）也牵涉其中。他们在图密善44岁的时候将他杀掉。图密善死时身上留下了多处刀伤。元老院下令，以角斗士的礼节将他下葬，且必须从公共记录中擦除他的名字。图密善在统治时举行了百年节（Secular Games）的庆典。直到此时，统治权一直掌握在出生于罗马或者意大利的人手中；从此以后，罗马落入了外邦人之手。可以确定的是，罗马由于外来统治者的美德而实力大增。然而，涅尔瓦究竟具有什么样的聪明才智和温和性格呢？神圣的图拉真和杰出的哈德良又具备怎样的才干呢？
12
柯西乌斯·涅尔瓦（Cocceius Nerva）出生于纳尼亚城（Narnia），统治了16个月10天。在他成为元首之后，关于图密善还活着且即将到来的谣言迅速传开。为此，他非常恐惧，脸色苍白、无法言语，勉强支撑着自己。然而，在得到帕西尼乌斯（Parthenius）的支持后，他又回到令人愉快的阿谀奉承之中。当元老院在议事厅中高兴地接受他时，阿里乌斯·安敦尼（Arrius Antoninus）——他是一个聪明人且是涅尔瓦的密友，巧妙地描绘了所有的统治者——单独与他拥抱，并说，他恭喜元老院、罗马人民和行省，因为涅尔瓦的出现使得他们摆脱了邪恶元首的统治。但他不能恭喜涅尔瓦，因为涅尔瓦肩负着巨大的压力，不止麻烦缠身、危险重重，还得提防敌人和朋友的非议。因为他的朋友认为自己理应得到一切，如果他们没有得到一些利益的话，会比敌人更加可怕。涅尔瓦免除了人们之前所欠的税赋（这些税赋被称为“负担”），救济遭到破坏的城市，下令以公共资金供养整个意大利城市中穷人的孩子。为免他因心怀不轨者的接近而受到惊吓，人们劝他以下面的方式批评性格坚毅的朱尼乌斯·毛利库斯（Junius Mauricus）：当时涅尔瓦应邀参加一个聚会（social gathering），在看到韦恩图（Veiento）——此人的确在图密善统治时期享有执政官的荣誉，曾以秘密指控的形式将许多人置于死地——时，他在谈话中提到了诽谤者的典型卡图鲁斯（Catullus），并说：“如果他比图密善活得更久，现在会做些什么呢？”毛利库斯答道：“他会和我们一起用餐。”涅尔瓦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且经常充当争端的仲裁人。卡尔普尼乌斯·克拉苏斯（Calpurnius Crassus）当时通过向军队许诺丰厚的回报以煽动他们叛乱，在事情败露且本人供认不讳之后，他被允许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搬到他林敦（Tarentum）居住，尽管元老院责备涅尔瓦太过宽容了。当人们要求处死刺杀图密善的凶手时，他惊慌失措，以至于无法忍住呕吐或者大发同情。尽管他竭尽全力反对，并说在他所掌握的权力遭到背叛时，宁可让元首的权威受到玷污也不愿处死他们；但是，由于他的疏忽，士兵们还是杀死了那些被他们找到的凶手。佩特罗尼乌斯（Petronius）被一击毙命，而帕西尼乌斯（Parthenius）则被扯下**塞进他的嘴里。由于卡斯佩里乌斯（Casperius）用重金贿赂（他比凶残的罪犯还要厚颜无耻），迫使涅尔瓦在人民中向士兵们致谢，因为他们杀死的是最卑贱、最邪恶的人。涅尔瓦收养了图拉真并与他共享统治权，他们一起生活了3个月。当涅尔瓦愤怒地朝一个叫作雷古鲁斯（Regulus）的人大喊大叫时，他出了许多汗。当流汗的情况减轻时，他身体的不断颤抖表明他即将开始发烧，不久，他果真发起烧来。最后，他在63岁时去世。他的遗体和奥古斯都的一样，在被元老院授予荣誉后，安葬在奥古斯都的坟墓中。在他去世当天，出现了日食。
13
乌尔皮乌斯·图拉真（Ulpius Trajan）来自图德提那城（Tudertina）。他随祖父叫作乌尔皮乌斯，图拉真这个名字来自他父系的祖先图拉尤斯（Traius）或者他的父亲图拉真。他统治了20年。图拉真证明了自己是妙笔生花的作家都难以完全描述的人。他在高卢（Gallia）高贵的殖民地阿格里皮纳城接受了元首一职。他勤于军务，温和处理国内政务，并赐予支持自己的公民赠礼。人们对杰出的元首有两个期待，即对内公正、作战英勇，且审慎地处理内外事务。他的美德如此之多，以至于从某种程度来说，除了喜好美食和美酒之外，他身上似乎集中了所有的优点。他对朋友很慷慨且十分享受友谊，这与他的生活方式相得益彰。他以苏拉的名义建造了一个浴场。正是在苏拉的热切支持下，他才掌握了统治权。除了那些应该冠以他名字的建筑外，只要是经他修缮或者修复的建筑，他都以自己的名义举行落成典礼。他能忍受辛苦的工作，是个完美主义者，也很好战。他对于正直者以及博学之人给予很高的评价，尽管他自己理论知识贫乏且口才平平。在司法以及人与神的法律方面，他既维护传统又制定了许多新的法律。所有这些事情之所以被认为更加伟大，是因为当罗马由于许多可怕暴君的统治而走向衰落和毁灭时，人们将这位杰出元首视为上天赐予他们的对抗邪恶的良方。他如此伟大，以至于许多令人惊奇的事情都表明他即将到来，例如，在卡庇托尔三角墙的主檐口上用阿提卡方言写着：“χαλωζεσται（会好的）”。图拉真的遗体被火化后，其骨灰被带回罗马。在元老院和军队的引领下，他的骨灰被迎入罗马城，葬在图拉真广场中的图拉真纪功柱下。人们还在该圆柱上立了一尊雕像，就像凯旋者常做的那样。当时，罗马城遭到了比涅尔瓦统治时期更加严重的破坏，第伯河水泛滥给附近的建筑带来了极大的损害，许多行省发生了严重的地震、可怕的瘟疫、饥荒和火灾。图拉真通过平时极佳的救济方法来减轻这些灾难带来的损失。他下令，房屋的高度不能超过60尺（1尺≈33.33厘米），以防倾倒以及由于发生类似的可怕事情而带来的严重损失。因此，他配得上“祖国之父”的称号。图拉真死时64岁。
14
埃利乌斯·哈德良（Aelius Hadrian）是意大利人（Italia）的后代，来自阿德里亚（Adria），是图拉真元首的堂弟埃利乌斯·阿德里亚努斯（Aelius Adrianus）的儿子。阿德里亚城位于匹塞浓地区（Picenum），亚德里亚海（Adriatic Sea）因此地而得名。哈德良统治了22年。他精通文学，因此被许多人称为“小希腊人（Greekling）”。他热衷于雅典人的嗜好和习俗，不仅擅长修辞，而且精通其他技艺，如唱歌、弹竖琴、医学、音乐、几何、绘画以及青铜或大理石雕刻。在雕刻方面，他的技艺甚至能与波利克勒斯（Polycletus）和尤弗拉诺拉斯（Euphranoras）相媲美。的确，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因此变得文雅，以至于很少有人能超过他。由于记忆力超群，他得到了人们的信任。因为他仅听别人的名字就能知道他们的服役地点、基本情况、所在军队，甚至对那些不在场的人也是如此。他非常勤奋，徒步走遍了所有的行省，甚至走得比随行人员还要快。他还复兴了所有的城市，提升了它们的地位。的确，以军团为例，他组建了由工匠、石匠、建筑师等各种修建和装饰城墙的人组成的大队。他性格多变、喜怒无常，仿佛是个天生的邪恶和美德的仲裁者。他通过一些可行的办法，控制理智冲动，巧妙地将自己的嫉妒、悲哀、享乐主义和过度的虚荣心隐藏起来，假装自己是克制、亲切、仁慈的，将自己熊熊燃烧的对荣誉的渴望隐藏起来。无论是询问还是回答，他时而真诚，时而玩笑，时而恶言相向。对此他十分在行。他以诗歌来回应诗歌，用演说来回应演说，所以你会真的相信，他已经预知了一切。他的妻子萨宾娜（Sabina）因为遭到各种低级羞辱而被迫自杀。她常常公开说，因为她知道哈德良毫无人性，所以她极力避免怀孕，以免导致人类的灭亡。哈德良长期以来平静地忍受着皮下组织疾病的折磨，并因此而病倒。他因为不堪忍受病痛的煎熬，处死了许多元老。由于他通过送礼与许多国家和平相处，因此他常常说，自己通过安逸得到的东西比通过战争得到的东西更多。当然，他设置了许多政府和宫廷官职，但是没有设置军职。这些官职和君士坦丁设立的一些新官职一直沿用至今。62岁时，哈德良痛苦地死去。由于遭到病痛的折磨，他的四肢十分虚弱，以至于他常说自己应该被杀掉，并请求最忠诚的大臣杀死自己，以免他将疯狂发泄到别人身上，但一个极其爱戴他的卫兵制止了他。
15
安敦尼被称为弗尔维乌斯（Fulvius）或是博伊欧尼乌斯（Boionius），后来又被授予“庇乌斯”的称号，统治了23年。他既是哈德良的继子，又是他的女婿。作为元首，他非常优秀，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他效仿的榜样，尽管在寿命方面他可以与努玛（Numa）一较高下。仅凭权威而无需动武，他统治了罗马23年。所有的军团、国家和人民都爱戴并敬畏他，将他视为父母或者保护人，而非君主或元首。所有人都希望在谈话的时候用足够神圣的词语来提到他。的确，在得知他是一位如此伟大而公正的元首后，甚至连印度人、巴克特里亚人、赫卡尼亚人（Hyrcanians）都派来了使者。严厉、英俊的容貌、修长的四肢和强壮的身体使他显得更加公正。在接受人们行礼之前，他会享用一点面包，以免力量透支而导致供应心脏周围的血液损耗让他觉得冷。对于国家商业发展的问题，他十分困扰，也很少满足其需要，尽管他自己常常追求利益。但从表面看来，他是最好的且非常勤奋的家长。他并不爱慕虚荣，性格非常温和，甚至责备元老院驱逐那些阴谋推翻他的人。他认为，不必在他统治时期调查那些充满邪恶欲望的人，以免找到罪有应得之人，使他流露出厌恶的情绪。在担任元首满23年的几天后，他在离罗马城12000步的元首庄园洛里（Lorii）因为高烧而去世。人们为了纪念他而修建了神庙、指定了祭司并授予他许多其他荣誉。此外，他非常文雅：罗马平民由于疑心粮食短缺而向他丢石头，而在人们看见期待已久的谷物后，他更倾向于安抚而非惩罚那些暴动者。
16
马尔库斯·奥里略·安敦尼（Marcus Aurelius Antonius）统治了18年。他具备所有的美德和优良品质。他像保卫者一样，在公共灾难发生之前降临人间。的确，如果他没有为那个时代而生的话，那么，整个罗马帝国都将走向崩溃，正如随着他的去世，罗马帝国走向衰落一样。战争从来没有停止，整个东方、伊利里库姆、意大利、高卢都有战事。在他统治时期曾发生过地震（但没有城市受到损害），还发过几次洪水、多次瘟疫、几次蝗灾。尽管如此，在他统治期间，人们并没有像通常那样因为这些极其严重的灾难而陷入困境。我相信，当宇宙或者自然法则出现，或者其他人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时，上天一定会赐予人们可以提供建议的正直之人以平息事端，就像用医药治愈疾病一般。出于仁慈，他允许路西乌斯·阿尼乌斯·维鲁斯（Lucius Annius Verus）与自己共治。在统治了11年后，维鲁斯在行至阿尔提努姆（Altinum）和肯考迪亚（Concordia）中途时，由于血液喷涌而死，这种病被希腊人称为“α＇πóπληξιζ（中风）”。维鲁斯是一个诗人，主要创作悲剧诗，且非常好学，但他性格执拗，且生活不检点。维鲁斯死后，马尔库斯·安敦尼独自统治国家。从出生起，马尔库斯的性格就非常温和，以至于从孩童时代时起他就处世从容，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恶。他精通哲学和希腊文学。他允许较为杰出者和自己的大臣采用与元首相同的规格举办宴会。由于国库枯竭，当他没有足够的金钱犒赏士兵，同时又不想损害行省或者元老院的利益时，他在图拉真广场上拍卖元首的资产，其中包括金花瓶、水晶、玛瑙石的酒杯、他妻子用的丝绸和金线织成的衣服、许多宝石做成的装饰品。拍卖会持续了2个月，他征集到许多黄金。然而，在获得胜利之后，他将钱退还给那些想要归还自己所购买的拍卖品的人。在他统治时期，卡西乌斯僭称元首，结果被杀。59岁时，马尔库斯在本都伯纳病逝。当他的死讯传到罗马时，整个罗马城都陷入悲痛之中，元老们聚集在元老院中，穿着丧服哭泣。正如罗慕鲁斯那不可思议的往事一样，所有人都认为马尔库斯升天了。人们为了纪念他而修建了神庙、圆柱，并授予他其他荣誉。
17
奥里略·康茂德（Aurelius Commodus）是安敦尼的儿子，也被称为安敦尼，统治了13年。一开始，他隐藏了自己的本性。当他父亲在遗嘱中建议他不得让已经穷途末路的蛮族重新获得力量时，他回答说，活着的人尚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但是死去的人什么也做不了。他荒**无耻、贪得无厌、残暴不仁、背信弃义，对那些他用极高的荣誉和大量的礼物加以提拔的人尤其残忍。他非常堕落，经常在竞技场与角斗士比赛。当时，被释奴隶马尔西亚（Marcia）以自己的美貌和娼妓的技艺征服了他。在完全控制了康茂德的理智后，当康茂德刚从浴场出来的时候，她递给他一杯毒酒。最后，一个非常强壮的摔跤教师（康茂德让他获得自由）将他的喉咙刺穿。康茂德死时32岁。
18
赫尔维乌斯·佩蒂纳科斯（Helvius Pertinax）统治了85天。他是被迫出任元首的，因此得到了“反抗者和顺从者（Resister and Submitter）”的绰号。在摆脱了卑微的出身后，他晋升为城市长官（the urban prefecture），后来由于人们厌恶朱里阿努斯的邪恶而被奉为元首。67岁时，他因身上多处受伤而死，其头颅被人拿去游街示众。他的死为证明世事无常提供了范例。他通过各种努力达到了权力的巅峰，以至于人们称他为“命运之柱（Pillar of Fortune）”。因为他的父亲是利古里亚的一个被释奴隶，耕种着罗利乌斯·格提亚努斯（Lollius Getianus）的一块贫瘠的土地。在罗利乌斯任职期间，他非常幸运地成为其被保护人（client），并因曾受教于文法教师而成为文学教师。为此，他比获得利益还要高兴。因此，人们用希腊名字χρηστολóγοζ[“花言巧语者（Smooth-talk）”]来称呼他。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报复别人。他崇尚简朴，通过演说、饮食和言行举止表明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死后，他被奉为神灵。人们通过重复地欢呼来赞扬他，直到声嘶力竭，“在佩蒂纳科斯的统治下，我们安全地生活，不畏惧任何人。他是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愿他成为元老院的父亲！成为所有好人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