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纳尔迈的统一活动
古代埃及和其他许多地区一样,最初形成的都是小国寡民式的国家,国土面积不大,人口不多。而刚形成的国家之间很难和平相处,它们为了争夺土地、劳动力和财富而战争不断。埃及国家的统一就是在这种争夺中逐步完成的。曼涅托说,埃及的统一是由美尼斯实现的,但考古发掘的证据表明,统一战争在所谓的美尼斯之前,至少在蝎王时期就已经开始了。蝎王的文物不仅在希拉康波里有发现,而且在北方的图拉也有发现,这说明他的活动范围至少已达到三角洲的附近。另外,在蝎王权标头的浮雕中,最上面一栏里雕刻了一排旗帜,每面旗帜顶上都有一个小国家的特殊标志。据推测,这一部分雕刻可能反映了蝎王领导的上埃及的一些小国战胜了生活于绿洲或附近沙漠中的外国人,也可能是征服了下埃及的某些地方,甚至可能是三角洲东部。[8]
但蝎王的统一活动仅仅是开始,并未完成。即使是征服了的地方,其统治也未必巩固。他以后的第1王朝的纳尔迈的统一活动规模比他要大得多,但纳尔迈也未能完成统一。此后第1~2王朝的许多国王统治时期,一直在进行战争就说明了这一点。
在叙述从纳尔迈开始的早王朝的统一战争之前,有2个问题需要说一说。
一个是关于美尼斯的问题。曼涅托说,美尼斯是埃及国家的建立者,埃及第1王朝的建立者和统一者。并说美尼斯在征服了下埃及(三角洲)之后,为了巩固对下埃及的统治,便在尼罗河河谷和三角洲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个要塞城市——孟菲斯(原名白城,因为该城的墙是白色的,这可能是因为用白石膏将其刷白的缘故,而非用白色石膏石砌成),亦称海库普塔赫(Hikuptah),意思是普塔赫的宫殿或邸宅。不过,海库普塔赫之名原来是第6王朝国王佩比一世在南部萨卡拉建造的一座金字塔的名字,只是到后来才用作白城的名字,希腊人称此城为孟菲斯。为使城市免遭尼罗河河水的淹没,便修建了一条长的堤坝。[9]该城市作为要塞,主要是为防止来自三角洲的进攻,防止下埃及的反叛。《剑桥古代史》认为,该城从建立之日起便已经是国家的首都,传统上所谓的提尼斯是早王朝时期首都的说法并不可靠。[10]
现代的埃及学家有些把美尼斯与纳尔迈视作同一个人,例如,伽丁内尔在《法老埃及》一书的王表中就把纳尔迈看作美尼斯的荷鲁斯名,即看作美尼斯的王衔名,艾麦里也持这种观点。[11]但关于美尼斯,人们至今没有发现他的墓,也未发现有他名字的任何文物。因此有学者倾向于否定美尼斯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而认为他可能是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人物。[12]
另一个问题是,在埃及实现统一之前是否曾经有过南部埃及王国和北部埃及王国两个王国对立的局面?传统认为是存在过的,并提出了种种根据:南方王国定都于希拉康波里(涅亨),国王戴白冠,国库称为白库(白屋),崇拜荷鲁斯(鹰神);北方王国定都于布托,国库称为红库(红屋),崇拜明神(蜜蜂)或眼镜蛇神。[13]但现在人们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在实现统一前,不曾存在过两个独立的王国这样一个阶段,统一是南方对北方的逐步殖民或征服。[14]
纳尔迈被现代的许多埃及学家认为是第1王朝的建立者,因为有确凿的文物作为其真实存在的证据,而不像美尼斯那样没有任何文物作为其存在的证据。有关纳尔迈真实存在的主要证据包括:纳尔迈权标头、纳尔迈调色板和利比亚贡赋调色板等。这些文物既是他真实存在的证据,也是他进行统一战争的证据。此外,柏林博物馆有一座狒狒像,上面有纳尔迈的名字;彼特里博物馆的一个陶罐上也有他的名字,彼特里博物馆还有一份泥印,上面的印痕包含了纳尔迈的名字,说明这可能是纳尔迈的印章。这些文物可能都是他的遗物。
图4.7 纳尔迈头像。伦敦彼特里博物馆藏
纳尔迈权标头是魁别尔在希拉康波里发现的。权标头上雕刻的内容是头戴红冠的纳尔迈手执王笏(连枷和弯钩),坐在一个有9层台阶的平台上,头上有华盖遮挡太阳,台下有二人各执一伞,后有一人手提凉鞋,还有仪仗队。在他的前方,有一乘轿子(称为抬床,类似蝎王权标头上的那乘抬床),上面坐着一位公主,人们认为这是他在战胜北方后,从北方迎娶来的。关于这位公主,萨阿德认为是国王阿哈的新娘,因为他认为阿哈是第1王朝的第1个国王;但艾麦里却认为纳尔迈是第1王朝的第1个国王,所以那个公主应当是纳尔迈的新娘,荷鲁斯·阿哈的母亲[15],认为他试图通过这种联姻而使自己对北方的征服和统治合法化。霍夫曼认为,这位公主名叫涅特-荷特普(Neith-hotep),在赫尔旺的728H.5号墓曾发现有她的一个象牙板残片。所以一个北方的公主会埋葬在南方。同时很可能表明了南方的统治者纳尔迈在对北方的战争中打败了北方,占领了北方,在统治这一辽阔地区的同时也带来了北方王国的象征——红冠。
纳尔迈调色板也是魁别尔在希拉康波里发现的。调色板正面的雕刻有3栏,最上面一栏的内容是两个公牛头(是古代埃及王权的象征之一),在两个公牛头之间是一个方框(象征的是王宫的正面),方框内的内容是纳尔迈的名字的象形文字——一个锥子和一条鱼,其拉丁文注音为NM,译为英文为Narmer,说明这个调色板的主人是纳尔迈。第二栏雕刻的是头戴白冠的纳尔迈手执权标头正在击杀一个跪在他面前的三角洲地区的俘虏,有一把渔叉作为他的旗帜。在纳尔迈的正前方,还有一只鹰(象征鹰神荷鲁斯)站在象征三角洲地区的一束纸草植物之上,一只爪子抓着一条绳子,套着象征三角洲地区的人头。这一组画面可能是表明纳尔迈曾在远征北方的战争中,得到了荷鲁斯的保护,因而取得了胜利,并带来了北方三角洲的俘虏,其数量是6000人。最下面一栏雕刻的内容,是正在仓皇逃窜的两个人,显然是北方的战败者。在调色板的背面,有4栏雕刻,第二栏雕刻的是纳尔迈头戴红冠,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握一权标,在侍从的陪伴下检阅两排已经被杀头的俘虏(头被放在尸体的两脚之间),在他前面有4个人各打着一面旗帜,人们认为这是纳尔迈进行统一战争时的同盟者的旗帜。最下面一栏还雕刻了一头公牛(象征强有力的国王或国王崇拜的公牛神)正用两只角破坏敌人的城墙,用蹄子践踏一个战败者。在这个调色板的两面,国王纳尔迈在正面头戴白冠,而在背面却头戴红冠,这可能是想表明这次远征征服了北方下埃及,获得了对下埃及的统治权,因而他戴上了象征上下埃及的王冠。
图4.8 纳尔迈调色板。开罗埃及博物馆藏
利比亚贡赋调色板,现在只剩下半截,在这半截调色板的一面,雕刻了几个象征小国的图腾,纳尔迈正站在可能是被打败或被征服的国家或城市的城墙上,用锄头挖掘城墙。每一座城墙上都有象形文字,可能是该城市或小国的名字。手拿锄头的动物还完整地保存了4个(一只鹰、一头狮子、一只蝎子和一只栖息在一段木头上的双身的鹰)。调色板的另一面雕刻了3列动物(两列是驴,另一列是羊),还有一列植物(可能是橄榄树)。之所以将此调色板残片称为利比亚贡赋调色板,是因为在调色板上写有一组象形文字(在那一组植物中),读作“耶赫努”(Tjehenu),被认为是在三角洲西北边界附近的利比亚地方。在希拉康波里发现的一个象牙圆柱证实,纳尔迈确实曾指挥过一次对这个地方的远征。在那上面刻有他的名字和耶赫努,雕刻的是一个在战斗中被俘的失去自由的人。[16]《剑桥古代史》把另一个调色板(也是残件)看作纳尔迈的文物,这就是战场调色板。但也有人认为这个战场调色板是前王朝时代的文物。[17]可以说,纳尔迈是古代埃及历史上统一的真正奠基人。但他也未完成统一,他的后继者继续了这一事业,直到第2王朝末,埃及的统一才最终完成。
图4.9 利比亚贡赋调色板。开罗埃及博物馆藏
二、第1王朝其他国王的统一活动
纳尔迈的直接继承者是国王阿哈,他的名字的意思是“战士”、“斗士”。这可能表明了他的性格。保存下来的有几件文物与他的统一活动有关。其中一件是在阿卑多斯发现的一个黑檀木楣,是纪念他远征努比亚的活动的;另一件是在一个文物上雕刻着俘虏的场面,并有铭文“得到上下埃及”。他还在三角洲地区建立了一个涅特女神的神庙,该女神为舍易斯地方所崇拜,这可能表明他“切望抚慰被征服的北方”。在《帕勒摩石碑》上第1王朝王名中的第1个人或第2个人向下可能记载的是他的事。
第1王朝第3个国王是哲尔,在他统治时期,对三角洲有过积极的活动。他留下的一个印章,表明他是作为上下埃及之王而即位的。在他统治中期,有一年被称为“击杀Setjet 之年”。“Setjet”在后来时代指的是整个西亚,这在哲尔时期当然不可能是整个西亚,而很可能是远征西奈半岛。远征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开采这里的铜矿,并获得松绿石。在阿卑多斯地方的哲尔墓里,发现有4个手镯上镶嵌了松绿石。他还可能向南进军到第二瀑布地方,因为在瓦迪·哈尔发地方发现了他的名字,并刻着一个战斗场面。他还可能领导过一次对利比亚的战争。
哲尔以后的一个国王是捷特,有的学者认为,他的名字或许应当叫作“瓦捷特”(Vazeti,或Vazet),意思是“三角洲女神的皈依者”。在他的王后麦伦特的墓里有刻着“葡萄园”、“东方诺姆”和“西方诺姆”的榨酒机字样的印章。这可能表明北部三角洲是在他的控制之下。因为三角洲地区是葡萄的主要产地,国王可能在征服这里之后将一部分土地划为自己的地产,并用来种植葡萄。而东方诺姆和西方诺姆一般是指三角洲的东部和西部。他也在南方进行过活动(或者是远征,或者是商业性的),因为在埃德富(Edfu)附近的瓦迪·米亚(Wadi Mia)地方的岩石上发现了他的名字。
图4.10 国王捷特的名字碑。巴黎卢浮宫博物馆藏
第1王朝最强盛的时期是该王朝的国王登(Den)统治的时期。艾麦里在萨卡拉发现了他的大臣海马卡的墓(约1512平方米),这座墓比现在知道的第1王朝任何一个国王的墓都要大得多。在阿卑多斯地方的登的墓里,有一个象牙制品,上面雕刻着他正在用权标击杀一个跪着的人,上面的解释性铭文是“第一次击杀东方人”。在他统治的时期,第一次将红冠和白冠同时戴在自己头上,即采用了双重王冠。蝎王的头上只戴了白冠,纳尔迈只是在一种场合下戴白冠,在另一种场合下戴红冠,从未见他们同时戴上两个王冠。登还第一次采用了象征上下埃及的双重王衔——菅茅和蜜蜂。菅茅代表上埃及的保护神,而蜜蜂代表下埃及的保护神,其原来的意思是希拉康波里和舍易斯。在他的墓里还发现了几个要塞的名字。虽然人们认为在他统治时期,第1王朝达到了繁荣期,但有关他统治情况的资料我们却知之甚少。
图4.11 击杀东方人的浮雕。伦敦大英博物馆藏
第6个国王阿涅德吉布(Anedjib),和登一样采用了“上下埃及之王”的称号。有学者认为,《帕勒摩石碑》上记载的第1王朝某王统治的14年的活动应当属于阿涅德吉布(密俾斯)[18],布利斯特德也认为,该王的名字可以恢复为Miebis(密俾斯)[19];但《剑桥古代史》却认为,这里记载的事应当属于登统治时期,而不是属于阿涅德吉布统治时期。[20]在这个国王统治之下的第X+2年记载“击杀洞穴之民”,这里的洞穴之民应当是居住于尼罗河与红海之间的民族或指西奈人。[21]
第7个国王名叫舍麦尔克赫提(Semerkhet)。在他统治时期,也曾扩大其势力于西奈和瓦迪·马格哈拉(Wadi Magehara)。在这两个地方发现了属于他统治时期的文物。不过,据曼涅托的资料,他的统治很散漫的,有很多腐败的事情,因而国家陷于混乱的无政府状态。
第8个国王卡统治时期,曾同利比亚人有过战争。在属于他统治时期的一个象牙制品上雕刻了一个俘虏,可能就是利比亚人。
综观第1王朝时期,南方对北方的征服战争不止一次,而且战事还远不止于北部埃及的三角洲地区,而是已经达到了西部的利比亚和东部的西奈半岛。但这时期只是征而不服,北方对南方征服的反抗从未间断。尽管南方的统治者除了采用军事手段以外,还采用了联姻的方法,采用了安抚的方法,但都无济于事,都不能阻止北方居民(可能包括普通的居民,也包括贵族)的反抗。因为南方的统治者在征服过程中伴之以无数的杀戮、掠夺和破坏,给普通的居民带来无穷的灾难;同时也伴之以贵族权力的(政治的和经济的)丧失,因而必然会激起他们的反抗。这种反抗很可能是在北方贵族们的煽动和领导之下进行的。
三、第2王朝的统一活动
第2王朝的第1个国王名叫荷特普-舍克赫姆伊(Hetep-Sekhmui),其意思是“使两个统治者满足”,或“两个权力和好”。有学者认为,这可能意味着该国两个不同部分——荷鲁斯部落和塞特部落的联合。
这个王朝的第4个国王伯里布森统治时期,采用了塞特的王衔,而不是传统的荷鲁斯王衔。但在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他的名字碑上,在他的名字上方,却既有塞特,又有荷鲁斯,这说明他至少曾采用过双王衔,既把塞特作为自己的保护神,又把荷鲁斯作为自己的保护神。
但他是先采用双王衔,后来又放弃了双王衔而只采用一个王衔,还是先采用塞特作王衔,后来又采用了双王衔,情况不清楚。有学者认为他可能是一个篡夺者,而不是一个合法的继承者。
图4.12 国王伯里布森的名字碑。伦敦大英博物馆藏
在埃及走向统一的过程中,第2王朝的最后两个国王或最后一个国王(如果是最后两个国王,那么就是哈谢海姆和哈谢海姆威,如果是一个国王,那么就是哈谢海姆,因为有人认为,这两个国王是一个人。我们无法断定究竟是两个还是一个,暂且认为他们是两个国王)。可能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图4.13 哈谢海姆威像。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馆藏
关于哈谢海姆,有这样一些文物可以反映他对北方的进一步征服和统一活动。一件文物是他的一座雕像,雕像的底座上雕刻了两个杀死敌人的数字:“北方的敌人47209人”和“48205人”。[22]这反映出对北方战争的规模和激烈程度。还有一个石瓶,上面雕刻了这样一幅情景:一位秃鹰女神,在国王的王宫前面,用一只爪子抓住象征上下埃及的植物,而用另一只爪子握着一个写有爪字的象形文字的圆圈。上面的解释性铭文是“攻击和杀死北方人之年”。旁边还有一个跪着的人,头上是象征三角洲的纸草,显然是象征被俘的三角洲的居民。[23]哈谢海姆还对努比亚用过兵,有一个大的雕刻残件,表现的是国王正跪在一个匍匐于地上的努比亚人的身上,解释性铭文是:“优秀的‘凉鞋’反对邪恶,荷鲁斯-哈谢海姆。”
第2王朝最后一个国王哈谢海姆威统治时期,埃及的统一基本完成。他采用了荷鲁斯和塞特双重王衔,这两位神立于写有他的名字的方框(象征王宫正面)之上。在神话传说中这两位长期以来处于对立和战争状态的神能安居一处,这显然意味着互相对立的上下埃及的统一。
四、统一的历史作用和结果
前王朝和早王朝时期社会经济的发展要求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要求在更大范围内对尼罗河进行管理,要求在更大范围内发展灌溉事业。
埃及的统一确实促进了埃及社会经济的发展。在《帕勒摩石碑》上,从第1王朝时期起,几乎每年都有关于尼罗河泛滥情况的记录,已如前述。关于尼罗河泛滥对农业的重要性,第3王朝的开国之君乔赛尔的一份铭文说道:“尼罗河不泛滥,于今七年矣,五谷枯槁,民不得食,羸弱不能自立,朕之隐忧,曷为得矣!”[24]说明尼罗河不泛滥,作物得不到灌溉用水,将影响农业生产,从而造成灾荒,严重威胁到奴隶主的统治。从早王朝时期,特别是古王国时期,埃及奴隶制经济的长足进步来看,其统一确实促进了埃及经济的发展。
埃及南北自然条件很不相同,经济发展速度也有差异,物产各有所长。统一后可以利用尼罗河作为联系的通道和纽带,交流物产,交流技术,从而促进南北双方的发展(例如,南方的石材、粮食,北方的纸草、园艺和畜牧业等)。
但是,这种统一的要求,并不是以一种明确而有意识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而是统治阶级以武力扩大其统治和剥削范围的方式来进行和实现的。因此,这种统一必然会被打上统治阶级的烙印,打上奴隶主阶级的烙印。统一过程中,大批财富或被统治者掠夺去,或被毁坏;大批居民或被杀戮,或被掳掠,成为俘虏,成为奴隶。因此,埃及统一了,社会经济发展了,这仅仅是事情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奴隶主阶级的统治范围扩大了,奴隶制发展了,人民群众在统一中并非真正的受益者。
埃及统一的结果,使全埃及奴隶主在全国范围内联合成一个统治阶级(虽然其内部也有矛盾,例如,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中的奴隶主,其地位不会一样,获得的利益也不会一样,被征服地区原来的奴隶主可能丧失了某些政治经济利益和特权等),加强了奴隶主阶级的力量;但同时也使被被剥削、被压迫者(包括农民、手工业者和奴隶)在更广阔的范围内联合起来,进行反对统治阶级的斗争,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同一个统治阶级及其政权机关。当然,这并不是自觉的意识,而是无意识的。因而阶级关系更复杂了,阶级斗争的规模扩大了(在第一中间期和第二中间期曾发生过贫民奴隶大起义就是证明)。
随着统一国家的形成,原来在小国范围进行统治的国家机器就显得太薄弱了,不能满足统治阶级加强统治的需要。为此,奴隶主必然进一步加强国家机器。从第1、2两个王朝的资料里,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这时设立了许多新的官职。尤其明显的是,这些官职是以王权为中心而设立的。因此,统一战争也加强了王权,君主专制逐步形成。可以说,统一与君主专制是同步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