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建现代大学制度是重要的学术问题,更是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重大现实问题。2010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本文此后简称其为《教育规划纲要》)。《教育规划纲要》是今后一个时期我国教育事业改革和发展的纲领性文件,也是指导今后高校资产管理改革和发展的总方针;《教育规划纲要》的颁布与实施还为高校资产管理体制的改革和发展提出了要求。
(一)高校资产管理体制是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
现代大学制度是使大学精神得以实现的制度,是用以规范大学内外关系的规则和运作机制,反映的是现代大学精神的基本要求。西方现代大学制度除了体现现代大学精神和必需的大学立法以外,还必须确立大学章程、内部制度,确定处理学校间和学校内部各个组织间的关系的准则。
《教育规划纲要》第十三章阐述的是建设现代学校制度,其中第四十条的核心是“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要“健全议事规则与决策程序,依法落实党委、校长职权”,“各类高校应依法制定章程,依照章程规定管理学校”。就依法落实校长职权而言,校长全面负责学校的教育教学、科学研究和其他行政管理工作,行使包括拟订和执行年度经费预算方案、保护和管理校产等在内的各项行政职权。就依照章程规定管理学校而言,各高校的章程一般都要求高校要依据法律法规以及国家的有关规定,对所占有、使用的资产进行自主管理和合理使用。
可见,《教育规划纲要》已明确提出要建设现代大学制度,并将此作为教育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而高校资产管理体制作为学校管理制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已渗透到学校行政管理和学校治理的各个方面,不仅影响到校长的职权依法落实的问题,而且影响到高校的办学成果,已成为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
中国教育学会会长钟秉林认为:“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到底应包括什么内容?对此可以从广义和狭义两个角度去界定。从广义角度看,现代大学制度可以理解为制度的集合,即包括所有与大学管理和运行相关的制度,大到国家层面的高等教育宏观管理体制,小到大学内部的行为规范。”目前,无论学界还是政策制定部门,对建设现代大学制度的必要性、紧迫性都高度认同,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已形成了共识。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已步入关键的具体落实阶段。
(二)创新高校资产管理体制是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必然要求
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大学的主要责任在于“遵循大学作为学术组织的使命及特性,借以《大学章程》的制定,改革和完善学校其他规章制度,规范其内部活动的行动规则及运作机制,形成具有自身特点的内部治理结构”。为此,高校一方面要明晰大学内部治理权力的分配,创设分权而治的运作规则;另一方面要建立和完善权力系统内部的运作规则,通过有序的分权而治实现共同治理。简单而言,高校内部的权力系统主要有学术权力、政治权力和行政权力。“大学的使命和功能决定了大学的权力系统中,学术权力居于核心地位,政治权力和行政权力的存在和行使,是为了保证学术活动健康、顺利地进行,应服从和服务于学术权力”;“政治权力、行政权力系统需要在将不属于自己职权范围内的学术事务交由学术权力系统的基础上,以宏观调控、服务保障、监督协调为主要职能,学校应调整权力运行模式,强调政治权力、行政权力系统的科学决策能力、执行力和服务意识”。
因此,从大学自身来说,建设现代大学制度必须主动呼应和引领社会制度变革的趋势,在承担社会责任的前提下,在法律法规允许的范围内,大胆突破现有制度障碍,围绕人财物资源的配置,创新资产管理的体制机制,变革或创设大学运行的“内在规则”。创新高校资产管理体制,既是现代大学制度建设的必然要求,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大学的重要特征。
(三)现代大学制度建设对高校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创新的指引和要求
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是在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指导下,大学面向社会,依法自主办学,实行科学管理。高校的资产管理是一项艰巨而又复杂的系统工程,是大学实行科学管理的重要内容。高校的资产管理作为高校管理系统的一部分,其改革与深化、推进与发展必须与高校的总体改革相适应。因此,《教育规划纲要》明确提出:高校要建立和健全资产管理制度,合理配置资源,保障资产的完整安全,提高资源使用效益。《教育规划纲要》的第十三章“建设现代学校制度”、第十五章“管理体制改革”、第十八章“保障经费投入”、第十九章“加快教育信息化进程”、第二十章“推进依法治教”等内容均涉及高校的资产管理体制,对高校的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创新给出了指引,提出了要求。
上述指引和要求,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要大力推进依法治校,完善资产管理的制度建设,要“建立完善符合法律规定、体现自身特色的学校章程和制度,依法办学,从严治校,认真履行教育教学和管理职责”;二是要提高高校在资产管理和使用方面的自主权,包括自主设置教学、科研、行政管理机构,自主管理和使用学校财产和经费等;三是要加强经费的使用监督,如“加强经费使用监督,强化重大项目建设和经费使用全过程审计,确保经费使用规范、安全、有效”,“完善教育经费监管机构职能,在高等学校试行设立总会计师职务,提升经费使用和资产管理专业化水平”;四是积极推进资产管理与预算管理相结合,加强资产绩效考核评价,如要“完善学校目标管理和绩效管理机制”,“建立科学化、精细化预算管理机制,科学编制预算,提高预算执行效率”,“建立经费使用绩效评价制度,加强重大项目经费使用考评”;五是加强资产使用和管理的内部控制制度建设,如要“坚持依法理财,严格执行国家财政资金管理法律制度和财经纪律”,“加强学校财务会计制度建设,完善经费使用内部稽核和内部控制制度”;六是要加强资产管理的信息化建设,如要“建立并不断完善教育经费基础信息库,提升经费管理信息化水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