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威尔1875年3月7日生于法国南部靠近西班牙的山区小城西布勒,后来,举家随父亲迁居巴黎。拉威尔从小接触音乐,对音乐的体会与众不同,并且表现出特立独行的理解方式。他从7岁起开始学钢琴,14岁便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巴黎音乐学院。巴黎音乐学院的系统学习没有局限拉威尔天马行空的思想,相反,找到了音乐写作的规律,青年拉威尔更追求标新立异的创作构思。随着视野的扩充,阅历的丰富,拉威尔在每首作品中力图展示非同一般的崭新的音响。和很多作曲家一样,年轻时的拉威尔不被音乐界所认可,他多次参加作曲比赛都未能获胜。当时很多作曲家,包括他的老师都在为这位年轻人鸣不平,罗曼·罗兰撰文说,“我不是拉威尔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我个人对拉威尔难以捉摸、过于精雕细琢的艺术并无好感。但是正义驱使我说,拉威尔不仅仅是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学生,他已经是我国音乐学派不可多得的最杰出的青年大师之一……拉威尔不是作为学生,而是作为一个身份己经证实的作曲家来参加比赛的。我佩服那些敢于裁判他的作曲家,他们又将由谁来裁判呢?”
究竟是谁成就了拉威尔?应该说是音乐语言吧。
拉威尔是个博采众家之长的音乐家,他在音乐语言方面并没有与德彪西一脉相承。虽然拉威尔的早期创作受到德彪西革新思想的强烈影响,较多地体现了印象派和世纪末的思想,但是在他成熟时期,特别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他的创作却更加严谨朴素,转而追求更明确的音乐语言。特别是后来,拉威尔改编创作思路决意回到更古老、更纯粹的法国音乐传统中,同民族民间音乐,特别是同西班牙民间音乐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形成了所谓“法国新古典乐派”,并用一些富有独创性的音乐语汇建立主题和形象。除此之外,拉威尔大胆引进的爵士音乐因素,丰富了当时法国的音乐。这期间很多作曲家都给了他影响和启发,里姆斯基﹣科萨柯夫的配器以及李斯特对钢琴写作的热衷,斯特拉文斯基独到的音乐思想都让拉威尔从中汲取营养。拉威尔这样评价自己:“严格地说,我不是一个‘现代作曲家’,因为我的音乐远不是一场‘革命’,而只是一种‘进化’。虽然我对音乐中的新思潮一向是虚怀若谷、乐于接受的,但我从未企图摒弃已为人们公认的和声作曲规则。相反,我经常广泛地从一些大师身上吸取灵感,我的音乐大部分建立在过去时代的传统上,并且是它的一个自然的结果。我可不是一个擅长于写那种过激的和声与乱七八糟的对位的‘现代作曲家’,因为我从来不是任何一种作曲风格的奴隶。我也从未与任何特定的乐派结盟。”
拉威尔之所以成为音乐花园中盛开的奇葩,也得益于当时文学土壤的滋养。20世纪初,巴黎的艺术生活十分活跃。很多对现实不满的青年艺术家集合起来,其中包括作曲家、画家、作家、评论家等。在这期间,拉威尔的精神气质受到很大影响,很多作品的写作灵感来自象征派诗人马拉美等。
即使如此,拉威尔还是属于自己,他没有完全被某一个音乐流派或者某一种音乐语言所俘虏,在纷繁复杂的时代中,他明确地找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形象地将他形容为“在死胡同的尽头找到通向美丽的新田野的敞开着的大门”。毋庸置疑,拉威尔所追求和表现的乐思经常遭到非议。但是,也正是他使印象派音乐摆脱了神秘的色彩,大大增强了表现力。他的音乐能够喷射出五彩缤纷、光彩夺目的烟火,喜爱富于诗意的洪亮的声响。关于音乐的描述性,拉威尔也有自己独到的观点,他并不关注事物的表面,而是关注事物内部焕发的色彩,真正的诗不是长篇大论,而是在于真正的感情。正是因为这样,法国音乐才获得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并且,这条道路上风景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