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外学多、内学一”(1 / 1)

方以智不仅肯定“睡食色财名”为“有情之五因”,而且努力探求人们为了获得这些正常情欲所必需的专业技艺与道之间的关系,力求在传统心性论领域为“实学”的合理性与必要性找到理论基础。其中,“道寓于艺”、“文章即性道”、“质测即藏通几”等就是他在新的历史时期将新兴实学与传统心性之学结合起来的具体表现。然而,对于内在的心与性而言,用于“糊口”的技艺与读书文章毕竟是“外”,如何从理论上以“学”来统一外与内,这是方以智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将“外学”视为修养的工夫,使之直接关联内在德性,是方以智为“实学”找到存在价值的根本方法。他说:

外学多,内学一,即多是一,即分是合,见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以外内交格,一多通贯,而无内外无中也。[81]

凡超越的“绝待者”(当然包括本心)皆可谓“一”,亦曰“内”,而一切外在之经验物,即为“外”、为“多”(或“万”),故可说“外学多,内学一”。但如何依靠“学”的工夫就能够达到“一多通贯,而无内外无中”之效果,似乎还并不清楚。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外学多”与“内学一”分别是如何“学”,学什么?方以智所谓的“外学多”,除了读圣人之书,可以包括一切经验事物。这与他早年所受西学的影响相关,他说:

寓(宇)内之方言称谓、动植物性、律历、古今之得失,必待学而后知;其曰本自具足者,犹赤子可以为大人也。玄言者,略其“可以”,而陗其语耳。据实论之,赤子之饭与行必学而后知,谓赤子可以笔、可以书则然,责赤子不学持笔而能作书乎?欲离外以言内,则学道人当先从不许学饭始!而好玄溺深者语必讳学,即语学亦语偏上之学,直是畏难实学而踞好高之竿以自掩耳。[82]

其“外学”包括“方言称谓、动植物性、律历、古今之得失”以及吃饭行走、读书写字,等等,此学显然已越出伦理范围,纯属经验知识之学。这与朱子的格知穷理并不相同,朱的格物穷理是欲格知作为万物存在根据的超越的“所以然”之理,更何况其格物主要还是读圣人之书。方以智这里所说的“外学”或“实学”,其实就是他早年所提倡的“质测”之学,但要注意的是:其“外学”不仅仅是为了“糊口”、“安生”,更是一种修身的工夫,其终极目的是“致无知之知”、“内外合一”。他说:“彼求知天于阴阳之说者,外矣。不离阴阳,能专阴阳,即阴阳以征知之,则一阴一阳之谓道,即继善成性之用也。”[83]此即第一章第二节所讲的道气、体用之关系。持此道气关系者,众矣。周茂叔窗前草不除,程明道观雏鸡识仁等,说得最为圆融。为何惟方以智能够依此推衍出:类于“学饭”,就足可至“一多通贯”呢?其言“即阴阳以征知之,则一阴一阳之谓道”是否真能成立?

他认为“本自具足者,犹赤子可以为大人也”之“可以”不可略,就是要强调外学的过程。离开外学,则是“离外以言内”,如同“学道人当先从不许学饭始”一般。方以智反对“务外而遗内”、主张内外兼合的思想,与事功主义完全不同。科学知识之知必赖认知之心(“独心”),而对于天道的“学”却是仁心(或曰“公心”)之事。甚至不能如此说,这样说容易造成“道”与仁心分离为二的情况。面对两种不同的“学”,方以智借用佛学的多种“智”,他说:

知道寓于艺者,艺外之无道,犹道外之无艺也。称言道者之艺,则谓为耻之,亦知齐古今以游者,耻以道名而托于艺乎?……真智、内智,必用外智;性命、声音,人所本有;可自知也。[84]

凡持道气圆融关系者,皆同意上述“道寓于艺”的说法,如胡宏说:“‘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圣人知天命存于身者,渊源无穷,故施于民者溥博无尽,而事功不同也。知之,则于一事功可以尽圣人之蕴;不知,则一事功而已矣,不足以言圣人也。”[85]陆九渊有“道外无事,事外无道”之说,其意同于“道寓于艺”,如陆曰:“凡动容周旋,应事接物,读书考古,或动或静,莫不在时。此理塞宇宙,所谓道外无事,事外无道。舍此而别有商量,别有接物,别有规模,别有形迹,别有行业,别有事功,则与道不相干,则是异端,则是利欲为之陷溺,为之窠臼。说即是邪说,见即是邪见。”[86]王阳明以为“治生上尽有工夫”,他说:“但言学者治生上,尽有工夫则可。若以治生为首务,使学者汲汲营利,断不可也。且天下首务,孰有急于讲学耶?虽治生亦是讲学中事。但不可以之为首务,徒启营利之心。果能于此处调停得心体无累,虽终日做买卖,不害其为圣为贤。”[87]他们一方面要求在事功、治生等利民实事上求道,另一方面,又无不反对以“汲汲营利”为终极目标的纯粹事功。理学家们的首务是立圣之学,因为“有根则自有枝叶”[88]的观念,他们并不措意于如何建立事功以及事功与内圣究竟如何结合。按照方以智的说法,优入圣域,“外智”不可或缺,“必用外智”即是。“外智”是“学多”之智。成就某一事功,全赖此“外智”。“真智”与“内智”是通过外学以契悟寓于艺中的“本自具足”的仁心或道体。故“内学一”之“学”其实就是“悟”,如他说:“然智不学则**,仁不学则愚,勇不学则乱狂,故必以好学为首,而义悟于中。”[89]其中“智不学则**”等之“学”是指经验之实学,而“义悟于中”就是在《东西均》中所说的“内学一”。“道寓于艺”之“道”非客观之“道”,本心俱足,道不在外也,故曰“义悟于中”。

如果以工夫上的顿与渐来说,“义悟于中”的“内学一”为“顿”,而“外学多”则为“渐”,他说:“道之于艺也,内之于外也,顿之于渐也,体之于用也,有用之于无用也,皆相因、一有俱有者也。知张弛古今者,知所以更互其切切矣。”[90]按王阳明的说法,此“顿”只能适合“一悟本体即是工夫,人己内外一齐俱透”的“利根之人”;按方以智的说法,“顿”则适宜“从源头窥破,而后穷流”的“上根人”[91]。他们言偶不同,其意一也。然“上者千一二,而中下者滔滔”[92],对一般人而言,终究不可废学。严格说来,并不存在对仁心本体毫无觉察的“渐”,实学的工夫虽然称为“渐”,如果对仁心毫无觉察,也不能名为“渐”,所以,“渐”亦是以仁心本体为超越的根据,其中有“顿”;学到极化处的“自悟”,亦是“顿”中有“渐”也,然不坏顿渐之分,故曰:“愚尝以无对待之公因,在对待之反因中。本无顿渐,犹本无迷悟也。而即有迷悟,即有顿渐,顿渐即相反相因;此一消息也。”[93]这种工夫上的“顿”“渐”关系,是以“道寓于艺”之体用关系为前提的。如果没有“道寓于艺”为基础,即使预设“外智”与“内智”,“道”与“艺”、本心与外学、“顿”与“渐”,亦终难绾合,而“以好学为首,而义悟于中”亦讲不通。

方以智反对空谈空悟,“艺外之无道,犹道外之无艺”说明没有空悬的仁心、道体,道体就在读书日用、技艺事功之间,不可舍艺求道,他批评王学末流说:

末流习便,死执无所得之半边,一切荒忽。果为委化之士,固高流也。得意方便,足以掩陋傲人,公然诟扫天下之研极实学,逼夺其业,使仿掠虚之口给,暴弃河沙,岂不哀哉?悟明自己,男儿本分。痴守影事,俱属魔光。[94]

王学末流有众多的分派,其间亦有义理之差,但从“逼夺其业”、“痴守影事”来看,当指聂、罗闭关“归寂”论。离开“研极实学”而单显寂体(“道寓于艺”之“半边”即“道”),这是寂体在抽象的、悬隔的状态中。“痴守”于此,即成“魔光”与“影事”。“神钱挂树,相绐取食,终以自讳”[95],正是他对“影事”的一种嘲讽。“欲挽虚窃,必重实学”[96]之“虚窃”即是指“痴守”光影者。方以智并非放弃对道体的体证,否则,就真成为王阳明所谓的“专求诸闻见之未”了,亦成了他所说的“务外而遗内”了。至此,我们完全可以明白“欲离外以言内,则学道人当先从不许学饭始”之意。

方以智通过“外学多,内学一”的理论形式,视“实学”为修养工夫,既为新兴“质测”之学找到合理的根据,使之在儒学体系内获得了积极性的存在,又在新的历史时期发展和丰富了阳明学。王阳明主张“合内外”,亦反对“只去悬空想个本体”[97],并提出“凡多闻多见,莫非致良知之功”,他说:“良知不由见闻而有,而见闻莫非良知之用,故良知不滞于见闻,而亦不离于见闻。孔子云:‘吾有知乎哉?无知也。’良知之外,别无知矣。故‘致良知’是学问大头脑,是圣人教人第一义。今云专求之见闻之末,则是失却头脑,而已落在第二义矣。近时同志中盖已莫不知有致良知之说,然其功夫尚多鹘突者,正是欠此一问。大抵学问功夫只要主意头脑是当,若主意头脑专以致良知为事,则凡多闻多见,莫非致良知之功。盖日用之间,见闻酬酢,虽千头万绪,莫非良知之发用流行,除却见闻酬酢,亦无良知可致矣。故只是一事。若曰致其良知而求之见闻,则语意之间未免为二,此与专求之见闻之末者虽稍不同,其为未得精一之旨,则一而已。”[98]按王阳明“凡多闻多见,莫非致良知之功”和“若曰致其良知而求之见闻,则语意之间未免为二”之说,那么,方以智的“内学一,外学多”仍有不圆通处,此说会导致“一”与“多”的间隔,不妨说“外学多,即是致一,即是内”,这样正合其“道寓于艺”及“碎其体”的说法。不过,方以智用分解的方式来说“内学一,外学多”,亦不坏“道寓于艺”所赅之义,此即他所说的“善用分别之智”。二人肯定“闻见之知”的共同之处是:以本心为前提,视“外学”为工夫。在阳明是“只要主意头脑是当”,在方以智则是不可“务外而遗内”。此与“先去穷格事物之理,即茫茫****,都无着落处;须用添个敬字方才牵扯得向身心上来”[99]的朱子“格物穷理”不同。

如果王阳明用力探求“凡多闻多见莫非致良知之功”之论,其“致良知”之功,决非仅限于伦理范域。但是,王阳明在处理“外”这种“见闻之知”的问题时,总是很小心,一提及“求见闻之知”之类,总是在其前加个“专”字,然后再进行驳斥,以凸显“良知”的优先性,或再三叮嘱不要忘了学问的“大头脑”,深恐丧失了“良知”本体。王阳明这样做在理论上并没有错,但实际上却导致了“致良知之功”的“多闻多见”始终没能展开,以至于在处理“合内外”的工夫上,他论说“外”就没有如“内”一样清楚明白。难怪顾炎武批评他是“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100]。这种指责虽然并不谛当,然亦不可谓全无道理。

方以智在保证“於穆不已”之仁心、道体不堕的条件下,以“一在二中”、“道寓于艺”为理论基础,以“学”为工夫来打通内外,可谓真正做到了“凡多闻多见莫非致良知之功”,亦不碍“圆满周遍”的体用圆融性,做到了“内”“外”两不弱。但并不是说“内学一,外学多”以及他的“内智”、“外智”说,就没有一点问题。“内智”源自何处?它与“外智”的关系如何?最重要的是这两种不同的“智”如何能够对接,等等,都还需要进一步深入地探讨。但无论如何,方以智析出“外智”,并将它与“内智”区别开来,这在儒学传统中还是首次。在此之前的儒家学术传统中,“智”始终处于“仁”的笼罩下,它一直未脱离“仁”而成为独立的知性活动。中国儒家讲“智”是一种直觉的“神智”,是绕过、超越了用于数学、经验科学的外智。《系辞上》讲“知(智)周万物,而道济天下”,此“智”即是道德上的“神智”,它是知神,所谓“神以知来”即是。宋明理学家反对纯粹的知物之智,就是因为此智有碍于知神。如张载说:“成吾身者,天之神也。不知以性成身,而自谓因身发智,贪天功为己力,吾不知其知也。”[101]程明道说:“孟氏亦曰:‘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与其非外而是内,不若内外之两忘也。”[102]理学家反对用“智”,因其凿性故也。方以智虽亦主无知应物,但是按他的讲法,此知仅属于“内智”。他将“外智”独立出来,使之与物有对,置物为外在客体,外王之实学或“质测”之学,始能实现。内圣之学不仅不会因此减弱,反而因“内智”的独立,而使之在新的历史时期得以强化。这种努力从王学内部开出“实学”的做法,较同时期的顾炎武等仅从经验效果上来批驳阳明学,显得更加理性与合理。从理论上说,顾氏对王阳明的反驳是无效的,他以“博学于文”和“行己有耻”来理解“圣人之道”的作法,虽可救空谈之弊,然儒家生命学问之特色却因此褪色,信仰亦**然无存。

前面从“尽心见性”、“格合内外”和“外学多,内学一”三个不同的方面分别讨论了“打通内外”的工夫论。它们都是以仁心作为工夫的超越根据,以“一在二中”和“内外合一”作为“打通内外”的理论前提。其重点处稍有所不同,“尽心”和“格物”都是从除祛所执之私欲、私意处着眼,让仁心贯通于事事物物。“尽心”主要显明了仁心“虚”(“空”)而无滞的特性,而“格物”则突出了仁心“转物”之主宰性。前两种工夫的力量皆来自“仁”本身,“学”的工夫则牵用了“外智”,其间有很多关系要处理,所以,方以智倾注了较多的笔墨。还要多说一点的是:方以智在处理“内”、“外”关系时所提出的“中统内外”的说法,是以“中天即在先后天中”为理论基础的,此论详见第一章相关内容。

[1] 《一贯问答·问一贯》,载《儒林》(第一辑),第270页。

[2] 庞朴注释:《东西均·所以》,第217页。

[3] 庞朴注释:《东西均·译诸名》,第164页。

[4] 庞朴注释:《东西均·公符》,第106页。

[5]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63页。

[6]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上》,第22页。

[7] 《性故》。

[8] 庞朴注释:《东西均·尽心》,第85~86页。

[9] 同上书,第86页。

[10] 同上书,第68页。

[11] 庞朴注释:《东西均·东西均记》,第22页。

[12] 庞朴注释:《东西均·尽心》,第69页。

[13] 同上书,第75页。

[14] 庞朴注释:《东西均·生死格》,第124~125页。

[15] 庞朴注释:《东西均·尽心》,第76页。

[16]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北京,中华书局,1983,第348页。

[17] 《传习录》中,见《王阳明全集》,第73页。

[18] 《易余·如之何》。

[19] 庞朴注释:《东西均·译诸名》,第164页。

[20] 《一贯问答·问克己》,载《儒林》(第一辑),第279页。

[21] 同上书,第280页。

[22]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卷四,第276页。

[23] 同上书,第276页。

[24] 庞朴注释:《东西均·神迹》,第160页。

[25] 《易余·如之何》。

[26] 《一贯问答·问克己》,载《儒林》(第一辑),第279页。

[27] 《致知议辩》,见《王畿集》卷六,第138页。

[28] 《一贯问答·问克己》,载《儒林》(第一辑),第279页。

[29] 胡居仁:《居业录》,见《崇仁学案二》,《明儒学案》,第33页。

[30] 方以智说:“读书论世,至不可以庄语而卮、寓之,支离连犿,有大伤心不得已者。……直告不信,故寓之别身焉。”[《炮庄引》,《浮山文集后编》,载《清史资料》(第六辑),第43页。]

[31]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49页。

[32] 《传习录》中,见《王阳明全集》,第83页。

[33] 《易余·一有无》。

[34] 谢上蔡:《语录》,见《上蔡学案》,《宋元学案》,923页。

[35] 《传习录》中,见《王阳明全集》,第83页。

[36] 《三山丽泽录》,见《王畿集》卷一,第10页。

[37] 黄宗羲说:“而聂双江以归寂之说,号于同志,惟先生独心契之。”(见黄宗羲:《文恭罗念庵先生洪先》,《江右王门学案三》,《明儒学案》卷十八,第386~387页。)

[38]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62~63页。

[39]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卷六,第370页。

[40] 同上书,第369页。

[41]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70页。

[42] 吴光主编:《经术七·大学杂言》,见《刘宗周全集》第一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7,第657页。

[43] 吴可为编校:《大学古本臆说序》,见《聂豹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07,第53页。

[44] 《答王龙溪》,见《聂豹集》,第381~382页。

[45] 《答聂双江》,见《王畿集》卷九,第199页。

[46] 庞朴注释:《东西均·象数》,第204页。

[47] 《一贯问答·问仁智》,载《儒林》(第一辑),第271页。

[48] 同上书,第275页。

[49] 庞朴注释:《东西均·全偏》,第147页。

[50] 庞朴注释:《东西均·神迹》,第160页。

[51] 《一贯问答·问忠信》,载《儒林》(第一辑),第277页。

[52] 《一贯问答·问格致》,载《儒林》(第一辑),第272页。

[53] 同上书,第271页。

[54] 《传习录》中,《王阳明全集》,第45页。

[55] 同上书,第48页。

[56] 同上书,第45页。

[57] 同上书,第64页。

[58] 同上书,第47~48页。

[59] 同上书,第44~45页。

[60] 《一贯问答·问格致》,载《儒林》(第一辑),第271页。

[61] 《一贯问答·问一贯》,载《儒林》(第一辑),第268页。

[62] 《传习录》上,见《王阳明全集》,第39页。

[63] 陈来:《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第139~147页。

[64] 《一贯问答·问格致》,载《儒林》(第一辑),第272页。

[65] 庞朴注释:《东西均·道艺》,第179页。

[66] 《朱子语类》卷第十五,第296页。

[67] 《河南程氏遗书》卷第二十五,见《二程集》,317页。

[68] 《传习录》中,见《王阳明全集》,第51页。

[69] 《性故》。

[70] 庞朴注释:《东西均·尽心》,第71~72页。

[71] 庞朴注释:《东西均·全偏》,第140页。

[72] 《易余·如之何》。

[73] 《一贯问答·问仁智》,载《儒林》(第一辑),第275页。

[74]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卷三,第196页。

[75] 《易余·性命质》。

[76] 庞朴注释:《东西均·尽心》,第72页。

[77]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卷四,第274~275页。

[78]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63页。

[79] 张永义、邢益海校点:《药地炮庄·总论中》,第64页。

[80] 同上书,第70页。

[81] 庞朴注释:《东西均·道艺》,178页。

[82] 庞朴注释:《东西均·道艺》,第179页。

[83] 《性故》。

[84] 庞朴注释:《东西均·道艺》,第178~179页。

[85] 《知言》,《胡宏集》,第9页。

[86] 《语录下》,见《陆九渊集》,第474页。

[87] 《传习录拾遗》,见《王阳明全集》,第1171页。

[88] 《语录下》,见《陆九渊集》,第435页。

[89] 《一贯问答·问仁知》,载《儒林》(第一辑),第277页。

[90] 庞朴注释:《东西均·张弛》,第199页。

[91] 方以智说:“以中古之法治三代犹不可,而欲以上古之法治末世乎?上根人从源头窥破,而后穷流,乃为省力耳。”(见《东西均·容遁》,第242页。)

[92] 庞朴注释:《东西均·玆燚黈》,第284页。

[93] 《一贯问答·说学》,载《儒林》(第二辑),第294页。

[94] 《易余·三冒五衍》。

[95] 庞朴注释:《东西均·道艺》,第175页。

[96] 同上书,第182页。

[97] 《传习录》下,《王阳明全集》,第118页

[98] 《传习录》中,《王阳明全集》,第71页。

[99] 《传习录》上,《王阳明全集》,第38页。

[100] 张京华校释:《夫子之言性与天道》,见《日知录校释》卷九,长沙,岳麓书社,2011,第311页。

[101] 《正蒙·大心篇》,《张载集》,第25页。

[102] 《答横渠张子厚先生书》,见《河南程氏文集》卷第二,《二程集》,第4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