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做事,谨慎发言(1 / 1)

【鬼谷子语录】

故无目者不可示以五色,无耳者不可告也五音。故不可以往者,无所开之也。不可以来者,无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圣人故不事也。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语录精解】

所以,对于没有视力的人,就没必要让他看五彩缤纷的色彩;对于没有听力的人,就没必要让他听各种声音。之所以不能前往游说他,是因为他蒙昧暗滞而不值得开启。不能前去游说他,是因为对方过于浅薄,没有接受的能力。事物不和谐通畅,所以成就不了事情。古人有句话说,“口可以随意地吃东西,却不可以用来乱说话”,这是因为言语是有所顾忌和隐讳的。众口一致的言辞可以把金属熔化,这是因为言语有所偏差和曲解的缘故。

曾国藩年轻时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他言语刻薄,因此很容易得罪人。有好几次,他在席上取笑别人,反而遭到别人的讥讽,使他很是尴尬。有一次上朝,他不经意说了几句话,顿时引起同僚的猜忌,虽然他并非有意,但听者有心,使他被孤立,也很狼狈。遭遇过多次这样的情况后,他发誓从戒多言开始,重塑个人形象。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十一月七日,他决定从谨言着手,加强修养,并说:“除谨言静坐,无下手处。”但时隔一日,好友冯卓怀来,一同到陈源兖家为其母拜寿,吃长寿面。席间曾国藩又犯了多言的毛病。据他自己说:“席间一语,使人不能答,知其不能无怨。言之不慎,尤悔丛集,可不戒哉!”事后他愤恨不已,在日记中写道:

“凡往日游戏随和之处,不能遽立崖岸,唯当往还渐稀,相见必敬,渐改征逐之习;平日辩论夸诞之人,不能遽变聋哑,唯当谈话渐低卑,开口必诚,力去狂妄之习。此二习痼弊于吾心已深。(要紧!要紧!)前日云,除谨言静坐,无下手处,今忘之耶?以后戒多言如戒吃烟。如再妄语,明神殛之!并求不弃我者,时时以此相责。”

自从立下这个毒誓后,曾国藩多言的毛病确实改掉了。他对慎言语的重视,影响到了他的整个生活。

多言有许多害处:

其一,多言易得罪人,把人际关系搞坏。如果出言之前不仔细考虑别人的想法,随心所欲说出来,必然有意无意会伤及他人。而说出去后,再也无法收回,其害处也就无法避免了。

其二,多言则傲。曾国藩曾说过:“古来言凶德致败者约有二端:曰长傲,曰多言。丹朱之不肖,曰傲曰嚣讼,即多言也。”多言实际上是内心狂傲的表示。喜欢说话的人,要么是吹牛皮,要么就是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他人,这才按捺不住冲动,要说出来批评或指导别人。所以保持谦虚状态,应尽可能少言。多思考,少废话,多听别人的看法和意见,时间长了自然虚心。

其三,多言则欺。言语一般是用来表达自己的某些观点、意见的。倘若自己对这些方面没有研究,就无话可说。如果强不知以为知,只好用大话吓人。曾国藩认为,多言则不诚,也是这个道理。后来他非常讨厌那些说大话、空话的人,正是他自己谨言的结果。

最后,多言则易败。俗语云:“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就是这个道理。《颜氏家训》中说:“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对成大事之人来说,严谨是一重要的态度。同治六年(1867年)九月,曾国藩给淮军名将刘铭传的信中说:“古来人才,有成有不成,所争每在‘疏密’二字。”

“疏”则多言,“密”则守口如瓶。如果多言,透露出去的信息就会很多,一旦为对手察觉,很容易导致失败。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正因为多言有如此多害处,曾国藩才痛下决心将之戒掉。他把谨言看作是“慎”字第一义。曾国华长子曾岳崧,在其父于三河镇战死时,年仅4岁,后在曾国藩抚养下长大。他立志要报仇雪恨,想成就一番事业,报效国家。曾国藩给他写了一封长信,授以他成才成事的途径,其中之一是“敬慎”二字。信中说:

“须从‘敬’‘慎’二字上用功。敬者,内则专静纯一,外则整齐严肃……慎者,凡事不苟,尤以谨言为先。”

可能是曾国藩担心曾岳崧像自己年轻时一样多言好动,所以谆谆告诫,学“慎”字功夫,以谨言为先。曾国藩自己为官谨慎、用兵谨慎,在从军以后才逐渐表现出来。唯有谨言,自他考中进士后几年内就感到其迫切性。由此可证,他所说的“以谨言为先”是有道理的,是他根据切身体会得出的经验之谈。

曾国藩经常告诫兄弟和手下要戒多言。曾国华为人刚烈,说话苛刻。曾国藩特地给他取字为温甫,让他说话温和些,少得罪些人。后来曾国华性情果然大为改观。

曾国华战死,曾国荃成了兄长的左膀右臂。一开始,因不熟悉官场规律,也是多嘴多舌,言语无忌。曾国藩接连数次给他写信,甚至当面加以责备。咸丰十年(1860年)九月,为是否北援解北京之围一事,曾国藩一直以“缓”字应付。曾国荃不明其中道理,说了很多。曾国藩斥责道:“弟只管安庆战守事宜,外间之事,不可放言高论,毫无忌惮。”经过几番苛责,曾国荃收敛了很多,曾国藩很高兴,在给两位兄弟的信中说:“沅弟以我切责之缄,痛自引咎,惧蹈危机而思自进于谨言谨行之路,能如是,是弟终身载福之道,而吾家之幸也。”

曾国藩对幕僚和部下也以谨言相要求。他在给叶光岳的批牍中教导说:“第一说话要谨慎,不可随口编凑谎话。”吴汝纶是桐城派古文家,文章高手,1866年入曾国藩门下,与黎庶昌、张裕钊、薛福成并称四大弟子。他刚入曾门,曾国藩就告诫他要谨言。吴汝纶在日记中写道:

“《三代世表序》‘盖其慎也’,‘慎’为立言至要之义。余初见曾文正公,公告以立言宜慎,因自举其箴戒之询,有云:‘慎尔毁誉,神人共鉴。’《史记》全部皆以慎为主,班氏亦能守其遗法,后之史书所以为秽者,由其不能慎也。”

吴汝纶受曾国藩影响极大,文风、办事、谨言,都依法其师,得其真传,1870年因曾国藩推荐而被授为深州知州,后任冀州知州,并主持保定莲池书院长达十年。他思想开放,讲求西学,曾任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京师大学堂总教习,赴日本考察教育,建树颇多。

跟鬼谷子学绝学:曾国藩认为,巧妙的言语虽然能令人喜悦,却也会扰乱自己的心神,用闲语打发无聊时,也搅乱了自己的精神。明白的人不会夸你,有人夸你是因为他不明白。道听途说的东西,聪明的人一笑了之,愚笨的人则感到震惊。受到震惊的人也终究会明白真相,会认为你存心欺骗,而嘲笑的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你,即使你说实话,他们也不再相信。对过去的行为感到十分后悔,便写下来警告自己,写下来后再重蹈覆辙,那就永远不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