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当初就该要了你(1 / 1)

林炳烨说完,望向杨飘。飘儿想要干什么,为何突然追问这些?小指上宫叔送的戒指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刺痛,他猛然惊醒。从飘儿为他设计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飘儿,想要催眠他?

飘儿,想要他忘记她?

飘儿,想要让他爱上瑾瑶公主,正如她被媃翊催眠爱上太子那样?

若不是手上有对抗催眠的戒指,是不是自己就要像个傻子一样被催眠被支配,是不是自己就要永远失去有关她的记忆?

林炳烨意识到这一点时,愤怒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深邃的眉眼由茫然转为暴怒,再变为危险。

林炳烨突然的变化让杨飘吃了一惊,莫非,他身上也有类似双龙玉佩之类的东西?

此时,林炳烨策马环绕着她,如同打量猎物一般打量着杨飘,形势陡然变换。

“飘儿,你变了。”林炳烨在马上与飘儿对望,策马逼近,黑眸迸射出骇人的光,仿佛要毁天灭地,眼神犀利得要穿透她,“打算催眠本王么?你是在哪里习得的妖术?”

杨飘眼见不妙,都怪自己大意,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林炳烨竟然可以对抗催眠,慌乱之中,拍马要逃。

林炳烨不待她逃跑,粗暴地一把搂过她的纤纤细腰,将她带离坐骑,来到自己马上,强壮的手臂如同穹枝铁干,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丝毫没有往日的怜香惜玉之情。不像以从前的他,对着她仿佛对着一个无价的瓷器,温柔得怕把她打碎。

“早知道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在槐香居的那个晚上,本王便应该要了你。”说罢,林炳烨贪婪地低头吻上了杨飘的嘴唇和脖颈,大力脱下她的衣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欲望的闸门一旦开启,就无法再关闭,他现在如同一个出了牢笼的困兽,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她。

得到她,也许她就能回心转意,跟自己回梁州,得到她,也许他们还能回到从前。那个晚上,槐香居那个缠绵悱恻的长吻,让他的心至今悸动不已,他相信女人身体的反应,那个晚上,飘儿是爱他的。

但是这一次,杨飘开始了激烈的反抗。这更加剧了他的愤怒。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味道,为什么,短短的十几天,一切都变了。

杨飘害怕极了,此时花田空无一人,李破山和赵登都远在另一边,根本无人求助,好巧不巧又戴着双龙玉佩,难以自我催眠调度肌力,若是林炳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自己根本无力抵抗。

仓皇间,从腰间摸到了黑烟云母凤钗,她原本打算催眠永王之后便将凤钗还他,如今,只好派上用场。

林炳烨此时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杨飘的衣服已经被他褪到肩下,她害怕极了,来不及多想,将凤钗对着林炳烨的肩膀深深插了进去。

“你……”林炳烨吃痛,放开了杨飘,捂着肩膀,跌下马来。

这是他送她的凤钗,用来恭贺她的及笄之礼。

他爱她如同稀世珍宝,将家传之物打造成凤钗模样,为了护她周全,他在凤钗上反复淬炼,使之变成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

如今,这个凤钗物归原主,插在他自己的肩膀上,通过她的手。

“王爷!”杨飘随即下马,查看林炳烨的伤势。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对林炳烨的伤害如此之大。一时间不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钗深深地插进林炳烨的左肩,穿过肌肉和肩胛骨,从后背穿出,血流如注。

林炳烨跌坐在地上,自嘲地苦笑起来,逐渐转为抑制不住的大笑。

笑他自己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笑这老天让他爱而不得,痛苦如斯。

杨飘在旁边陪着他,还好凤钗没有伤及要害,都怪自己一时自作聪明,没有万全准备。这个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陪伴她的人,她并不忍心伤他。若不是刚才……总之,她想弥补。

良久,林炳烨停止了大笑,安静下来,恢复如常,无力地垂下头。

“飘儿,你干得很好,要是遇到那欲行不轨之人,就这么对他。”说罢,深吸一口气,剑眉紧锁,伸手从肩上生生拔下那支凤钗。顿时,鲜血随着脉搏的跳动一股一股流下来。

杨飘见此,忙脱下他的左肩衣衫,暴露出伤口,紧实健壮的肩膀上只见一个血洞,不停地涌出血来。染红了半侧上身。杨飘忙扯下衣料,围着左肩替他紧密地包扎起来。好在血慢慢止住,出得慢了。

林炳烨背靠着花田一块石头坐下,杨飘坐在他身旁。

“你爱太子吗?”这问题他一直以来困扰着他,想问又不敢问,怕知道那个答案。

看到林炳烨苍白英俊的的脸,杨飘不忍心再伤他。就让自己做个坏人吧,就让林炳烨恨自己吧,好过妒忌公瑾,摧毁联盟,让坏人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薄情地说,“什么爱不爱的,实话说吧,我只爱自己。我从没爱过任何人,爱的不过是权势和地位。”

她甩甩头,尽力扮演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接近你,不过为了那府中的富贵和那主母之位,可是我没有办法和瑾瑶竞争,公主先入为主,我一个贱婢能翻起多大风浪。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太子。太子尚未婚配,正妻之位空着,我趁着年轻貌美,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把这主母之位弄到手,他日他身登大宝,我便是皇后,母仪天下,岂不比藩王王妃更加风光?”

林炳烨怔怔地看着,杨飘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般砍在他的心上。不,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你在骗我。”除了这句话,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骗人是我的强项,师傅怕不是忘了。”杨飘尽力让脸上的笑容诠释什么叫小人得志,“美貌是财宝也是利刃,只有自己够强,才能不受制于人,这,不正是您教会我的吗?”如果有镜子,杨飘一定能看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丑恶。

她不愿去想自己,这是唯一的方法,让林炳烨与太子既不互生嫌隙,林炳烨也不会太过伤心。

林炳烨不言,捂着肩膀站起来,杨飘搀扶着他,两人默默朝花田边缘走去。

“你若是要图那太子妃之位,”林炳烨轻声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很难。”

杨飘想要反驳,林炳烨制止了她。“但你若是永王义妹就不一样了。”他深吸一口气,想不到他林炳烨,竟可以有天卑微至此,不禁苦笑。

“朝廷要本王借贷辉王,出这个盐引的钱,本王原打算以你回梁州为交换条件。既如此,那便以你的太子妃之位做交换吧。”心中没说出的爱意被生生咽回去。

只要我能,只要你要。

“还有一事”,林炳烨低头看向她,“还是不要继续住在东宫,大婚之前,这样不好。”

说罢,转身上马,因为左肩不便,只用右手支撑,却也是一样的干脆利落。

李破山与赵登原本以为主公与飘儿姑娘重逢,定是缠绵悱恻,郎情妾意,便有意不去打扰,谁料主公竟然身负肩伤,半边衣衫都被血水染红,马上警觉起来。

“主公,发生何事?”李破山问道,狐疑地打量着杨飘。

“无他,是本王自己不小心。我们走吧。”林炳烨不想让飘儿受到刁难,出言为她解释。

“飘儿姑娘不同行吗?”赵登已猜到八九分,语气中带着愤怒和质疑。

“不了,我还有些事,你们先走。”杨飘看看林炳烨。

“也好,赵登,给飘儿姑娘留一匹马。”林炳烨并不回头,催马前行,李破山将杨飘来时乘的那匹马给她留下,见主公不发话,也不便发作,只道,“珍重。”一抱拳,三人上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