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飞升使徒

当外界还在为那位出手的大魔导是谁争论不休之时，魔法生物齐聚的龙之秘境已经举办了持续一个星期的大宴会，载歌载舞地欢庆着这美好的节日。

他们不会忘记龙之秘境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躲避来自黑龙阿库诺洛基亚的猎杀，要是让那头偏执狂发作的黑龙知道了这儿有这么多巨龙，非得发疯一般冲进来大开杀戒不可。

虽然莱尔一再解释，黑龙阿库诺洛基亚并没有死去，而是逃脱了，但是魔法生物们都处于狂喜之中，尤其是巨龙们，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黑龙阿库诺洛基亚手上沾染了多少他们同胞的鲜血。

炼狱龙阿特拉斯弗雷姆在宴会途中说的笑话，是最能展现他们此时放松、开怀的心境的。

“我们得抓紧时间让火龙王伊古尼尔他们从日蚀之门中出来了。否则，黑龙阿库诺洛基亚就要提前被莱尔灭掉了。”

宾客们都欢腾大笑，矮人们更是笑得滚落到桌子底下。

贤龙贝尔塞利翁事到如今依然不敢相信，莱尔拥有了能压制黑龙阿库诺洛基亚的力量，那可是火龙王伊古尼尔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也幸好莱尔拥有这样的力量，这样一来，他们便能昂首挺胸地迎接火龙王伊古尼尔他们的回归，而不是无能为力地、毫无作为地等候他们将近400年。

他棱角分明的龙头点了点，已经在想着与好友的重聚之日，只可惜莱尔说时机未至，不能开启日蚀之门，一切都要以蕾拉的直觉为准。

而这一周里，宴会的绝对主角莱尔，完整地出席了前六天，却在第七天，仅仅在上半场出现，下半场就没了踪影。

艾琳戴着莱尔送她的那一顶宽大的、蓝色绒毛的“菈妮之帽”，手持等身高的鹿角魔杖，踩着黑皮的长筒靴，迈着丰腴摇晃的步伐，来到了山峰顶上的休憩亭子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凝视着亭子里的莱尔，他正双手扶着栏杆坐在石头长椅上，翘着二郎腿。

莱尔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问道：“有人找我？”

“那倒是没有。”艾琳款款移步，走到了他的身旁，将鹿角魔杖放到一边，然后贴着他坐下，他能闻到艾琳身上的朦胧熏香，感受到她的温热与柔软。

“你知道的，他们一旦玩得开心了，就什么都忘记了，连为什么庆祝也忘了，更不会记得你。”艾琳说到这里也忍不住轻笑，却感觉一只手滑上了她的腰，往上拱了拱，她不由地习惯性地白了身旁的莱尔一眼。

“大约400年前，我在西大陆与阿库诺洛基亚搏斗时，伱就是在这个亭子里等着我回来的吧？”莱尔少了许多旖旎想法，而是温情地将她搂到怀中。

艾琳将头靠在了莱尔的肩膀上，扎好的发辫从莱尔的背上滑落，她如羊脂玉的手臂也抱住了他的脖子：“那时艾露莎还没有出生，转眼间到了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她了，她最爱去的地方还是狂华、塞拉的湖边小屋。”

“我闻到了一股醋味。”莱尔嘲笑道。

艾琳掐了他一把，然后说道：“太好了，这一次你不仅证明了黑龙阿库诺洛基亚并非无敌，而且还证明了你还有成长的空间。”

她是知道莱尔与杰尔夫的猜想的，虽然在知道阿库诺洛基亚败于莱尔之手，相当高兴，但是她知道未来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世人认为的阿库诺洛基亚了。

莱尔能晋升为大天使，至少在未来的“诸神黄昏”中，还能有一定的主动权。

“我的确还能走得更远，不过，我不能这么做。”莱尔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艾琳疑惑地问道。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我已经逐渐掌控了大天使之力，同时也获取了部分‘知识’。”莱尔弯了弯嘴角，说道，“大天使之上，就是‘神明’，然而神明有派系，派系的顶端，就是‘真神’。”

“‘真神’？”艾琳的脑海中瞬间浮现数个名号“生与死之神安克瑟拉姆”、“时间之神库洛诺斯”、“空间之神阿斯兰特与艾德拉斯”、“邪恶与虚无之神塔尔塔罗斯”。

“我如果想要在我这一条大天使途径上继续晋升，就必须向塔尔塔罗斯彻底臣服并献出自己的一切，成为他的象征之一。”莱尔抿了抿嘴唇，说道。

艾琳明白了，这种只能向“真神”屈服，还要献出一切的晋升方式让莱尔无法接受。

什么是献出一切？自然就是他所思所想，他的身体，还有他所爱之人，包括艾琳、艾露莎、狂华、塞拉，也包括贤龙、炼狱龙，甚至还有远在菲欧雷王国那些学生们。

要成为塔尔塔罗斯底下的“邪神”，自然要做出疯狂、邪恶之举。

成为邪神，他所珍惜、保护的一切都会失去，不成为邪神，他所珍惜、保护的一切同样会失去，这便是莱尔现在所承受的。

艾琳抚摸着他的手掌，十指扣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她的温柔尽在不言之中。

“谢谢你，艾琳。”莱尔双眸低垂，说道，“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不可能在400年间保持‘人性’，此刻很可能为了力量，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邪神。”

杰尔夫如此，阿库诺洛基亚如此，都是在孤独的岁月中彻底丧失人性，最终堕入疯狂。

莱尔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他的掌心出现了一颗闪耀的星星，散发着艾琳从未感受过的神圣力量。

“我不会为了成为邪神而牺牲你们。”莱尔微笑道，“不过，至少有一些事情，我是做得到的。艾琳，还有狂华、塞拉，以及艾露莎，我要让你们跨越瓶颈，晋升为‘使徒’。”

艾琳、狂华、塞拉与艾露莎的实力早已经在贤龙、炼狱龙之上，可是又始终无法达到之前的莱尔、杰尔夫的层次，而莱尔现在晋升为“大天使”，就有能力让她们飞升越过这道鸿沟了。

“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莱尔说道。祝福归你们，诅咒归我。

艾琳静静地凝视着那颗星星，她能感觉到它与莱尔之间的紧密联系，她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抓住了它。

攥在手心之中，艾琳默默地想着，掌控与消化这股力量，应当要数年时间，可是这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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