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粗略神经调制不仅在阅读获得的最初阶段就开始发展,而且在学习有困难的儿童身上表现出了降低的特点。
在苏黎世儿童的纵向研究中,与阅读正常的儿童相比,那些在小学二年级时成为阅读障碍的儿童表现出调制效应降低的特点(Maurer et al.,2007)。有趣的是,与正常儿童相比,阅读障碍儿童降低的调制效应不仅表现为文字N1的降低,而且还表现出符号串的N1更强的特点。这与视觉专家化的理论是一致的。神经活动的专家化不仅使大脑对优势刺激类别的激活增强,也会使其对非优势类别刺激的激活减弱(Cantlon et al.,2011)。因此,调制模型和正字法加工交互作用模型都能解释阅读障碍儿童为什么会表现出较弱的文字N1反应。阅读障碍儿童对非优势刺激的激活更强可能用调制模式来解释比较好,因为来自高水平加工语言区的预测作用在视觉控制条件下是不应存在的。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排除符号串诱发了阅读障碍儿童更多来自高水平加工语言区的预测,这则是与交互作用模型相一致的解释。
当苏黎世纵向研究中的儿童在入学三年之后再次进行测查时,阅读障碍儿童的文字神经调制障碍已经减少了,只是和五年级的状态有边缘显著的差异(Maurer et al.,2011)。这可能意味着,文字神经调制在阅读障碍儿童最初学习阅读的头几年是特别重要的。但是,另外一些研究也报告年龄更大一些的青春前期的阅读障碍儿童(Araujo et al.,2012)及有阅读障碍的成人(Helenius et al.,1999;Mahe et al.,2012;Araujo et al.,2015)的文字调制效应也是有损伤的。这就说明文字调制的神经损伤会持续影响到更大的年龄,造成阅读困难。另外,对于更大年龄人群文字调制效应损伤的探测也会受到阅读障碍的程度以及任务熟悉性的影响。
阅读障碍儿童在阅读技能获得几年之后,视觉—正字法加工的持续损伤也得到了fMRI研究的支持。因为语音加工困难被认为是阅读障碍的核心缺陷,一些功能成像研究使用语音任务,揭示出这种缺陷的神经基础是在颞—顶区(Temple et al.,2001;Hoeft et al.,2006)。但是,对采用视觉字母或单词作为实验材料的阅读障碍研究的元分析表明,阅读障碍最稳定的缺陷出现在VWFA附近的枕—颞区下部(Maisog et al.,2008;Richlan et al.,2009)。VWFA的调制损伤的重要性得到了一项100多人的多中心fMRI 研究的证实。阅读能力较低的被试的文字调制效应减少最强的区域就是VWFA(Maurer et al.,submitted)。有趣的是,阅读流畅性和文字调制效应之间的联系不是由文字条件驱动的,而是由符号条件驱动的。这一结果又与视觉专家化的解释一致。视觉专家化不仅表现出对优势视觉类别激活的增强,也表现出对非优势类别激活的减弱(Cantlon et al.,2011)。但是,正如前所述,这一结果也与阅读障碍被试对非优势刺激不适宜的预测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