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评日本的“早期马克思论争”
从前几章的讨论来看,“异化”(Entfremdung)和“物象化”(Versachlichung)概念对于解释早期马克思的思想转变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关于异化概念,我们在第五章以及第十章都曾作过说明;而对于物象化概念以及物象化与异化之间的关系,迄今为止还没有给出过具体的说明。对这两个概念进行辨析,需要以黑格尔的“物象本身”概念以及关于交换和货币的经济学知识为前提。在经过了前几章对耶拿时期的黑格尔以及《穆勒评注》的讨论以后,到这里条件已经成熟。当然,辨析这两个概念绝不仅仅是为了弄清楚它们的内涵和外延,更重要的,是要将它们与《穆勒评注》之后马克思的视角转变,即从个人到社会的转变联系起来。
对异化与物象化进行区分,在西方世界,正像我们在卢卡奇的著作中所看到的那样,并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问题。之所以要进行这一区分,主要跟广松涉的那一“从异化论逻辑到物象化论逻辑”[1]命题有关,因为这一命题,不仅严格地区分了异化和物象,而且还将这一区分当作了划分早期马克思与晚期马克思的标准。随着“广松哲学”在我国影响的日益扩大,辨析异化与物象化也成为我国理论界的一个紧迫的课题。由于这一问题与日本马克思主义直接相关,故本章在辨析异化与物象化概念的同时,还对发生在广松涉和望月清司之间的“日本早期马克思论争”作一下介绍和评述,以进一步说明区分这些概念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