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对文学理论学科反思问题的关注已经有不少时日了。2002年,我就读过陶东风老师的《大学文艺学的学科反思》和《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与文化研究的兴起——兼论文艺学的学科反思》等文。虽然那时,我并没有完全读懂这两篇“反思类”的文章,但陶老师清晰的表述、鲜明的立场、有力的论证以及他给人的新锐形象都深深地折服了我。也正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一个叫“文学理论学科反思”的问题。同时,这些阅读经验还赠予我此后持续关注该问题的缘分。

2006年,已经毕业留校工作一年的我,才切实地了解到考博这件事的重要性。在一次学院例会之后,我的硕导陶水平老师主动和我聊起考博的事情,并且建议我报考陶东风老师在北京师范大学兼职招生的博士。读研期间的阅读经验,使我毫不犹豫地听取了陶水平老师的建议。

2007年,我终于有了第一次进京的契机。考博期间,我迫不及待地参观了天安门广场,之后便去了北京大学。在北京大学转悠时,我看到不少地下室书店,于是毫不犹豫地“下”去了。然而,毕竟是身在千里之外,因此,也就只想逛逛而已,根本没计划买书。我更多的是想看看“大地方”是否有不一样的书。记得当时我有点小失望,觉得这些身处北京大学的“博雅书店”,似乎还不如我们江西师范大学附近的“青苑书店”精致。然而,当看到李春青老师《在审美与意识形态之间——中国当代文学理论研究反思》一书时,我当即改变了想法,觉得大地方的书店虽然不精致,但似乎更容易让我邂逅自己想要的书。反正最后我毫无悬念、毫不犹豫地把李老师的这本书买了下来。从此以后,我还改变了对李老师的“认知框架”:原以为李春青老师只会研究古代文论,没想到他还能写学科反思的好篇章。凡此种种,足以见出文学理论学科反思问题的确是我所关注的问题。

考博回来不几日,我就把《在审美与意识形态之间》这本书看得差不多了。接着就盼望能早日去北京现场倾听文学理论学科反思的课。也许是欲速则不达,“英语线”终于还是把我拦住了。2008年,我继续报考陶东风老师的博士。为了稳妥起见,我同时报考了陶老师招收博士的北京师范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那一年,照例因为英语,我没有考上首都师范大学,却幸运地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读博期间,陶东风老师正好带领我们研读布迪厄、华康德的《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一书。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真是选对了导师!接下来,我如朝圣般每周挤公交从明光村出发去首都师范大学上课。一个学期过后,我便有了言说文学理论学科反思问题的冲动,于是,陆续写就几篇论文。现在我所写的这本书,可以说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之所以回忆这段历程,是想说明我与文学理论学科反思问题是有缘分的,我也有足够的兴趣来考察这个问题,对相关文献也较为熟悉。但由于近年来一直奔波于生活,没有足够的写作时间,我往往只能熬夜挤些时间写,或在不上课的节假日和周末写。同时,由于没有“一间自己的书房”,写作时要临时找本参考书都殊为不易。这使我越来越体会到“学术条件”的重要性。

然而,断断续续地,我终于还是写出了二十多万字。非常幸运的是,其中不少文字还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在此,我要感谢《文艺理论研究》《文艺报》《中州学刊》《内蒙古社会科学》《江西社会科学》《海南大学学报》《江西师范大学学报》那些素昧平生的编辑和主编。我还要特别谢谢李春青老师,因为是他约我写作此书的,并且还将这本书纳入丛书资助出版。这于我是多么荣耀和幸福!李老师为此书的出版颇费心思,期间我亦曾数次“打扰”他。其中甘苦,恐怕只有李老师自己才知道。这里,我也只能衷心地道一声谢谢!

我还要感谢陶东风老师欣然给我作序。这为本书增色多多。对于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的编辑们所付出的辛勤劳动,这里更要表示诚挚的谢意。能够在母校的出版社出书,实乃我最大的荣幸。我要感谢我亲爱的家人们。没有他们的支持,本书的写作恐怕还得拖延下去。

限于个人水平,我并未按照李老师的理念和方法将书稿写好,实在抱歉!这“第一次”写书经验,让我体会到了做学问的“艰难”,这绝对不是有“一间自己的书房”就能“对付”得了的。套用一位名人的说法,我想说:“学问”,真可谓一位矜持的“恋人”,即使我为她奉献至今,但我依然不知道她究竟对我是怎样的心思!

也许,正因此,我才有了不断追求她的可能!大概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肖明华

2016年12月8日于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