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尔泰说：“什么是人，只有人的历史才会说清楚。”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企图脱离人的历史，孤立地从人自身中探求人是什么，无非是把人作为一个生物学个体，不可能理解人的本性。人的本性存在于他的历史之中。

说人是劳动的产物，劳动是人的类本性，是因为全部历史就是人的劳动史。正如马克思说的，“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所以，关于他通过自身而诞生、关于他的产生过程，他有直观的、无可辩驳的证明”[1]。说人是创造性动物，是因为人的全部历史就是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说人是社会存在物，是因为人的历史就是社会发展史；说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是因为在不同的社会关系下存在的是不同的人。人的历史是人的感性现实。只要读懂了人的历史这部书，就能真正理解人。任何离开人的历史来研究人的哲学，都只能是思辨哲学。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42卷，13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