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对谁说。

对个人来说，可能成为一种动力，它可以推动人奋起拼搏，激扬精神，在自己从事的工作中取得某些成就。

对社会而言，它可以是一种破坏力，涣散集体，损害团结，以无休止的内耗来阻碍社会进步。

个人主义的这种双面作用，培根也知道。他在《论自私》一文中打过一个很好的比喻：“蚂蚁这种小动物替自己打算是很精明的，但对于一座花果园，它却是一种很有害的生物。自私的人也如同蚂蚁，不过他们所危害的是社会。”他还说，“人不能像地球一样，把自己的利益定作绕以旋转的轴心”，“自私自利永远是一种坏的品质。这种人总是把一切事物都按照一己私利的需要加以歪曲，其结果没有不危害社会的”。

而且对个人而言，个人主义也并非永远是动力。顺利时，可能意气风发，快马扬鞭，而一旦碰钉子，没有达到目的，就可能灰心丧气。至于个人主义的膨胀导致的身败名裂是常见的。

或许会有人说，社会是由个人组成的，如果每个人都在个人主义驱使下前进，社会不是发展得更快吗？这是抽象议论。社会发展不是田径比赛，一个人一个跑道互不干扰。在社会中，相互竞争，相互矛盾，相互碰撞，是必然的、不可免的。如果在社会生活中以个人主义为导向，人人都不择手段地挤倒别人，此等社会确实是生存竞争的动物世界，是冷酷无情的社会。这正是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反对资本主义的一个根本原因。

一个合理的公正的社会应该是自己的发展有助于别人的发展，反过来也是一样。这就不能鼓吹个人主义，而应该提倡集体主义，提倡正确处理个人、集体、国家这三者的关系。马克思说：“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1]以他人为敌，把别人看成自己地狱的人，归根结底其自身的利益也是不可能得到保证的。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3卷，5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