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页:致歉(1 / 1)

忘川异闻录 星夜归 1785 字 26天前

夏青鸢翻了个白眼,当做没看见。

长渊谐的目光接着扫了过去,看到陆静水花痴的目光顿了一下,又收回目光。

“好了,自我介绍完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将昨日我让你们抄录的《策论》拿出来,我一一查过。”

苏先生拍了拍手,示意第一堂课已经可以开始了,陆静水花痴的目光一僵,表情的僵硬的翻了翻自己的布包,而后暗自搓了搓自己的右手:我可怜的纤纤玉手你好惨啊,待会儿又要受苦了……

……

“啊!外……苏先生您轻一点啊!”

……

等到策论查完预习的功课,苏先生便又着重讲了讲策论中几种精妙的攻城策与守城策。

夏青鸢一直认真的听着,努力记些笔录。

陆静水也同样很努力的勉励自己不要睡,天知道她学这些攻城策和守城策有什么用啊!!

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学的时候,众学生便集体站起来,对着苏先生作揖,今日的课算是完了,下午的课方只有男孩子需要来上,女孩子便可自己斟酌再酌情考虑需不需要来上课。

陆静水是绝对不会来上下午的课的,夏青鸢因为下午的时候要在医馆帮忙,顺便跟着她爹学习医道,所以也不会来上下午的课,于是,她们俩便说说笑笑的整理东西准备回家。

“本来就是嘛,不然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那干啥?”

“至少学了你就不会被打板子!”

“你要我费尽心思去学那些东西,我还不如被打板子呢!”

行吧,你开心就好。

夏青鸢默默想着,反正这货板子挨得多了,好像也生出抗性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挨了两顿板子,居然现在跟没事人儿似的。

要知道,虽然苏先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苏先生的板子可是不知道打哭了多少学生的。

等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走到快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儿挡在面前。

刹那间陆静水立刻切换到柔弱状态,试图柔弱可爱的问:

“谐哥哥~你找静水有什么事吗?”

夏青鸢一脸卧槽的表情瞪着陆静水的后背,好在她如今抗性也有点高,于是当她迅速切换目光到前面的人的时候,还看到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石化和僵硬。

“咳……那个,我是来找二位小姐致歉的……”

话未落音陆静水向前一跨步高声说道: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夏青鸢没眼看的扯了扯陆静水的衣角,拜托这位姐姐,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吓着别人了看不出来吗!

“那个……不知长渊公子为何而致歉呢?”

长渊谐石化了几瞬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不留痕迹的向后又悄悄的退了半步,摸着鼻子说道:

“早先撞见夏小姐向我求助的时候,长渊谐先入为主的怀疑了夏小姐,此错一;尔后不分青红皂白并不知陆小姐乃是苏先生嫡亲外孙女,在园内游憩本属常事,而在下的唐突之举,导致二位被苏先生责罚,实属过错。”

呸,原来你也知道啊!

夏青鸢心里默默吐槽道,表面上还是笑靥如花,和蔼可亲地说道:

“这本就是我们的过错,怎么会责怪于长渊少爷呢,小女子诚惶诚恐,不敢接受您的道歉。”

长渊谐正要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

“青鸢!”

夏青鸢眼睛一亮,立刻略过眼前的人,向着他身后跑去:

“爹爹!你怎么来了啊!”

有生之年她爹竟然来接她下学了!不,应该说她爹居然这个点儿起来了,天呐,这是什么黄道吉日?

陆静水也短暂的从花痴状态里脱离出来,然后对着长渊谐微微一妾身,转而也向着顾月朗跑过去:

“月朗爹爹~水儿好想你呀~~~”

顾月朗面无表情的牵着夏青鸢的手向旁边侧了一步,问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爹爹了?”

陆静水扑了个空,转身泫然若泣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月朗和夏青鸢:

“呜呜呜……月朗爹爹,你冷酷无情的样子也好迷人啊!你既然救了水儿的命,水儿便是你的女儿了呢!”

夏青鸢有些绝望地用右手盖上了自己的眼睛,天知道陆静水这个花痴的毛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明苏姨那么温婉贤惠,陆叔叔那么正气凛然……

她转身牵起顾月朗的手:

“爹爹,你今日怎么来了?我们回家吧~”

顾月朗便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说好的一辈子的姐妹原来都是泡沫”的陆静水在原地试图用两个眼睛发出杀必死光线灼穿夏青鸢的后背。

路上,顾月朗凝声问夏青鸢:

“刚刚那个臭小子是谁,你们学堂好像没有这号人来着?”

“刚刚那个?是长渊家的三少爷长渊谐,今日才从京城转学过来的。”

“怪不得我不清楚怎么突然出现了……那臭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避着他点,别和他接触。”

“你说出现什么?嗯嗯!我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还向先生告我和静水的状呢!”

顾月朗这才放心的没再追问。

天知道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这要命的苦情剧男主角儿是从哪里突然跑出来的,他还以为他们俩又会一见钟情,走上原来的老路。

顾月朗突然愣了愣,觉得自己好像理解错了什么事。

他此番从长白山上下来,不过是想看看,这对男女的一生,顺便了解一下究竟什么是所谓的爱情,才足以支撑他们做这么多世的蠢事。

机缘巧合之下,他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分开他们,所以才在那种情况下收养了夏青鸢。

刚来人间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人类的孩子是要随着父亲姓的,我当时夏青鸢还懵懂无知。后来他对夏青鸢说,他忘不了她逝去的母亲,便让她随了母姓,这孩子也没有起疑。

可是如今这孩子慢慢长大,他都不想再看见这孩子走往世的老路了,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将一生都悬系于那所谓的爱情之上。

“爹爹,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学堂接我?”

“嗯……?那个……我饿了,就想吃你做的肉沫茄子了……”

“爹爹,我们昨日才吃过那个的……”

“我就是想吃!”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你又有几日没洗头了?待会儿回去,女儿帮你洗洗。”

“唔……好吧……”

在琐碎的笑声里,二人渐渐走远,留下长源谐对着身边的侍从问道:

“便是那个人吗?”

“是的,夏青鸢之父顾月朗,十年前的游历至此的医师,国师仅能算到此人对殿下之疾有救之望,但他却窥探不透此人的身份。”

长渊谐皱了皱了眉,国师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虽然民间事修者皆不可参与纷争,但国师受御前祖上救命之恩,镇守江山,只卜吉凶,不参国事,但也没了飞升机会。

然而连他都看不透这个顾月朗的底细,也曾言明,此人万万不可得罪,更不可强行,只能徐徐图之,可殿下之疾并不能移步到这小小的沽源城,而之前派的使者又得到此人绝不出远诊的回复。

国师闭关推算了两天两夜也没能得出此人的底细,只能略略推算出他与此人有些许因缘,才委派他回沽源城。

“长渊谐,切记,殿下之疾,乃是多年沉疴,切记要徐徐图之,不可得罪于他,知否?”

“臣下谨记。”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顾月朗是什么来头,但既然国师如此小心翼翼,那他便小心就是了。

“帮我备一份礼,我们今日去顾家医馆赔礼道歉。”

“是。”

……

于是在夏青鸢和顾月朗父女开心的吃完午餐后,夏青鸢就打包了福爷爷的午餐,贝贝和顾月朗一起前往长白医馆。

远远地便看到长白医馆前围着不少人,还听到邻家小哥的声音:

“长白医馆不接受病人以外的人造访。公子这样兴师动众,劳费心思,但除了堵住后面病人看诊的路耽误大家伙儿时间,也没啥意义啊。”

福爷爷站在门口堵着门,不让长渊谐一行人进去,隔壁的帮工小哥正站在门前帮着说话。

“我家公子确实有事求见,他与贵馆千金夏小姐乃是同窗,今日确实是特意备礼来道歉得。”

顾月朗面色一冷,小子怎么还纠缠不清了,他远远的喊了声:

“什么人堵在医馆门口?”

闻声看热闹的,看病的人一见顾月朗来了,立刻让出一条路。

等他们二人走到医馆前,长渊谐合手鞠了一礼,温声说道:

“顾伯父日安,今日长源谐前来叨扰,乃是专程来致歉……”

“致歉?致啥歉,我不接受,回去吧。”

长渊谐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出口,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干嘛?还不让开是有病要治吗?没病治的话,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开门做生意。”

“就是啊我还要看病呢!!”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中……

长渊谐皱了皱眉,低声问道:

“敢问小子是否何处得罪了顾先生?”

顾月朗对着隔壁家的帮工小哥道了声谢,便沿着阶梯上往里走,闻言翻了白眼,回头说道:

“什么时候得罪?你不是来请罪的吗?你贱兮兮的瞎告状,害得我宝贝闺女差点被打板子,你说我烦不烦你?走开走开!”

长渊谐:“……”

夏青鸢:爹您太棒了!!

虽然心里欢呼雀跃,但她还是饱含歉意的对着长渊谐妾了妾身子,也略过他进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