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万金禅杖到手
小茶楼。
组合异境准备完毕,窦晓婵一念之间便可开启。
按照之前的计划,云叶守在窗前,云典和青鸢离开小茶楼守在鼓花楼门外静待局势变化。
只待郑秋雁从鼓花楼出来,青鸢便可以将他控制住。
如果临时发生意外,云叶会通知窦晓婵开启异境,何欢和那两位异调局人员,则是为了防止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桌上放着几盘果子,小婵姐趴那儿打瞌睡,云叶则靠在窗边,专注的盯着外边的动向。
云典争抢好胜云叶责任心强,姐妹俩相辅相成,窦迟了解两人的性格用起来也比较顺心。
此刻,鼓花楼里已经开始拍卖。
两株灵草、一份丹药作为开场。
接过郑娇递来的酒壶,桃溪柳一头长发挽在脑后,娇柔的俏脸极为严肃,“一壶无忧酒,诸位可以出价了。”
上次拍卖过无忧酒之后,有屈氏、郑氏的认证,另外还闹了一场笑话,如今没人傻到怀疑酒的真假。
窦迟站在舞台左侧,目光审视地盯着二十桌来客,毕竟郑秋雁那人极为狡诈,说不准还做了其他安排。
在场四境神通者毕竟是少数,还有现在有窦小虫放哨,不然对方放出蛊虫还真不好收场。
桃溪柳朗声说道:“今日只此一壶,诸位莫要犹豫……好,清微张道长出价三枚震祟符。”
听到只一壶酒,场下顿时闹腾起来,将近三分之一的客人都是为无忧酒而来,若只有一壶怕是价格又要抬上去了。
“桃楼主,上次还有三壶,怎么今天就只一壶啊,莫不是为了抬价售卖?”
“就是,桃楼主,同为玄门中人,可别砸了自家招牌才是。”
“就是就是,这也忒不厚道了。”
桃溪柳眼波流转,轻笑道:“诸位无心出价还请莫要聒噪,我鼓花楼并无此酒,只是代为售卖罢了。另外告知诸位一声,现今并无原料酿制无忧酒,即便以后拿到原料也许三五年才能成酒。
鼓花楼数百年声誉在此,若是再有客人趁机闹事,便请离开罢。”
毕竟上次在婵餐厅,魔都凌氏闹的笑话已经传遍各地,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几乎同时看向了左侧第三桌。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低头捂脸,他正是凌氏派过来的……
“我出一株碧苑花,三株连心草。”
桃溪柳侧首看去,嘴角一勾,轻笑出声:“钱先生,若是若此出价,稍后的丹药看来您是不想要了。”
“你!”
钱永攀胸口一闷捂着嘴咳嗽起来,钱氏出灵草请江陵云氏炼制丹药,可如今拿不出三株碧苑花,誓约已过,这一波算是赔大了。
听到桃溪柳奚落之语,气得他差点憋晕过去,而且这事儿是自己理亏,想找人说和都没借口。
按理说钱氏可以拿出珍贵灵草,问题是云氏本就种植灵草,再加上如今有屈氏辅佐,除了少数极难种植的稀有灵草,钱氏还真没能交易的物品。
那几枚丹药,可以驱除钱氏族人体内积压的毒素,对于某些中毒、沾到污秽的修行中人极为有用,即便是普通老人服用,也能起到延年益寿、排毒的功效。
见对方不再说话,桃溪柳也懒得针对那个老头儿,坐在末位的郑克己起身道:“桃楼主,我滇川出价,悬磷阵心和两枚噬心蛊母虫。”
听到噬心蛊这个名字,窦迟心中一震,灵州异调局事件出现过那只蛊虫,后来听林雨解释说,噬心蛊母虫如今已经绝迹,甚至没有豢养的方法,目前存世的母虫是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
当年郑允的父亲和滇川决裂,可不只是分家分家那么简单,噬心蛊只能出现在其中一家,如今郑克己拿出母虫……
这么看来,西南滇川跟郑秋雁、韩思源有所勾连!
台上,桃溪柳缓缓摇头,“郑先生,寄卖无忧酒的雇主不需要蛊虫,另外,我等也不会蛊术要来何用?若只是一枚悬磷阵心,价值过于低了。”
“这!”
郑克己一拍脑袋,光想着母虫珍贵,却没想到在旁人看来它几乎没价值,思考几秒,他攥着拳头说道:“万金禅杖,三百年前倒悬僧人的法器,但此物……一壶无忧酒的价值却有些低了。”
桃溪柳:【阿迟,你怎么看?】
窦迟可没听过这玩意,窦佛爷能不能用得上还是两说,只是无忧酒对自己算不得贵重,抬手指了指太阳穴,暗示让她自己拿主意。
那家伙嘲讽我没脑子?!
桃溪柳柳眉倒竖,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倒是听过倒悬禅师这个名号,只是有点想不明白,那么珍贵的法器怎么会落到滇川手中。
五百年来,这位禅师是少数几位参悟六境的大神通者,他的法器……价值几何,桃溪柳一时无法决断,“郑先生,可以到台前展示一下,以便确认法器的价值。”
郑克己跟自家四叔对视一眼,起身说道:“可。”
来到台前,他先是自原地消失片刻,随即握着一把黑漆漆的禅杖出现,不知是手滑还是握不住,哐啷一声那把禅杖砸在地上,把地砖砸出个半米多的大坑。
桃溪柳嘴角抽动,强忍着没有呵斥让对方赔偿。
地上那玩意儿说是禅杖,反倒更像是一柄武器,长约两米的弯曲铁棍,一侧挂着个月牙形镰刀。
白色辉光下,黑漆漆的铁器,却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此刻青鸢和窦晓婵都不在身边,窦迟见识少也无法判断,沉吟片刻唤出窦佛爷过去一试。
按说以窦佛爷的实力,三五百斤还是拎得动,可是双手握住禅杖却仿佛一座山岳,双臂绷紧方才提起半米高度。
这家伙是什么材质……
窦佛爷放下禅杖朝桃溪柳点头示意,随即转身走进内间。
这下难题丢给桃溪柳了。
无忧酒倒是还有,可之前刚说过只此一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改口啊。
她略显烦躁地掐了掐眉心,站在后位的曹蕊走过去,凑在耳边低声说:“我这还有半壶,郑克己应允便罢,不允等以后再跟滇川私下交易。”
“好。”
如今禅杖在滇川手中没有任何作用,而窦迟也没搞清楚那玩意儿的价值,桃溪柳作思索状,自顾摇了摇头,道:“郑先生想要什么?”
郑克己单手背在身后,傲然说道:“无忧酒,再加游乐场。”
蟠龙珠?
你是不是撒?!
桃溪柳无力地摆了摆手,叹声道:“郑先生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说罢,她目视全场,“清微张道长出价三枚震祟符,若是无人出价,这壶无忧酒……”
“等等!”
郑克己打断道:“桃先生,这禅杖不能抵一壶无忧酒么?”
“够,但郑先生说什么游乐场何意?若是无心出价,还请坐回去莫要扰乱秩序。”
“……”
特么的!
郑克己心中咒骂自家四叔,出的什么臭主意!
我现在咋办?
上不上下不下的,丢了无忧酒得挨骂,拍下吧又亏得慌。
他正要破罐破摔,却见郑君冕起身说道:“桃楼主,万金禅杖换三壶无忧酒,可好?”
桃溪柳抬眸看去,以前那家伙还算顺眼,怎么现在开始故意找茬了。
她面色怒意,冷声道:“无忧酒只此一壶,西南滇川作为九地同源,今日在鼓花楼闹事有何意图?!”
各家玄门也不着急,都说九地十三家内耗眼中,眼前来看确实如此,这热闹越看越有意思……
郑君冕拍了拍脑袋,被自家傻侄子给绕进去了。
这下有点儿难办了。
不管一壶也好三壶也罢,滇川急需无忧酒不只为了晋升四级。
作为蛊术世家,无忧酒能够提升蛊虫等级,上次没有拿到老爷子已然震怒……
虽说万金禅杖对自家没什么用,但只换一壶无忧酒确实有点亏。
郑君冕嘿嘿笑道:“桃楼主,若只一壶无忧酒却是不可,西江钱氏那些丹药送上两枚……”
“不可!”
钱永攀起身呵斥:“郑君冕,现在是拍卖无忧酒,你这是故意扰乱秩序,桃楼主,还请将他二人驱走才是!”
狗咬狗啊。
桃溪柳双手放在桌面,目光沉静地沉吟不语。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她没认出郑秋雁,却也知道窦迟想找的人就在大堂。
郑君冕看向台上,随后朝场中拱了拱手,又朝侄子摆摆手,道:“克己,回来吧。”
郑克己答应一声,双手握着禅杖送回异境,面色落寞的坐回位置,他又不敢跟四叔发火,只能在心里吐槽:这事儿闹得,老子就是一个小丑啊。
桃溪柳自然知道滇川需要无忧酒,见对方放弃也不多话,继续主持拍卖事宜。
心理博弈嘛,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是赢家。
各家玄门见没热闹可看,纷纷开始出价:
“阵心,桃花林!”
“阵心,岱山松柏!”
“我舟川出万石峰阵心!”
“……”
场下,郑君冕烦躁的直拍脑袋,刚才见曹蕊上去,以为有利可图,不曾想那桃溪柳竟然沉得住气……
无忧酒啊,不只可以豢养噬心蛊母虫,甚至其他典籍记载的蛊虫也能重现。
上次是摸不清状况,没有拿得出手的物品。
这次确认对方对沙门物品有兴趣,好容易从内库找出那把禅杖……
郑君冕一拍桌,站起来大声说道:“万金禅杖!”
此言一出,各家玄门便停了下来。
鼓花楼拍卖,自古以来就是衡量雇主需求,而不是靠单纯物品价值。
很明显,无忧酒所有者对那把禅杖有兴趣,只是滇川郑氏舍不得,如今有了决断众人也不好多言。
桃溪柳:“成交。”
郑克己心里骂娘,巴巴跑过去取出禅杖,抱着无忧酒坐回位置,埋怨道:“四叔,刚才就能交易,咱还费这事儿干啥!”
郑君冕心中暗叹:还是亏了啊!
窦佛爷抱着禅杖回到内间,即便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价值,一壶无忧酒罢了,没有什么亏不亏的。
它正打算研究一下,手指刚碰到镰刀心中猛地一颤,眼前瞬间暗了下去。
……
窦迟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墙边蹲在地上,还好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中桃溪柳身上。
他休息片刻缓缓站起来,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阵心,岱山松柏!”
“我舟川出万石峰阵心!”
“……”
郑君冕一拍桌,站起来大声说道:“万金禅杖!”
数秒后,桃溪柳朗声道:“成交!”
接下来,便是郑克己上去交接拍品。
哐啷一声。
那支禅杖再次落在地上。
窦迟犹豫片刻,再次让窦佛爷过去把禅杖搬去了内间。
等了一会儿,见桃溪柳拿出下一件拍品,他朝曹蕊招了招手,低声说:“关注一下滇川那俩人,等我出来再拍卖砚台。”
“行,我知道了。”
现在十一点四十,原本打算等零点拍卖钟字砚。
现在出了个万金禅杖,窦迟打算先确定这件法器是滇川的无心之举,还是故意所为。
虽然有个嚣张的郑克己,但郑君冕为人豪爽大气,即便有郑允一家,窦迟对西南滇川还不错,可是现在看来,噬骨蚁再加上这支法器……
来到内间。
窦佛爷站在旁边,地上放着那支万金禅杖。
灯光照耀下,那一侧月牙形镰刀闪着惨白光芒。
窦迟蹲在地上,犹豫片刻,把手伸过去在锋刃处抹了下,身体蓦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凉飕飕的。
他眨了眨眼,竟然没有出现回溯。
禅杖已经认主,还是说……
窦迟面色忽然一怔,回溯前窦佛爷搬禅杖极为费力,可是刚才……他之前脑袋混沌,此刻才反应过来,窦佛爷刚才抱禅杖好似拿起个木棍似的。
窦佛爷上前两步,脚尖一挑,万金禅杖便落在了手中,试着挥舞两下竟然如臂所指,好似拿的是个三两斤的木棍。
禅杖放到地上。
窦迟试着去拿,脸色憋得通红,用尽全力方才提起来几厘米。
这家伙还真是个法器啊。
窦佛爷将手放在锋刃,月牙形镰刀好似没开刃一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即便出现回溯,它依然能记得之前的认主过程?
这玩意儿在滇川几百年,是没人可以触发,还是说只有窦佛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