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暂时落幕
白长山?
婵餐厅拍卖无忧酒的时候,窦迟记得拿出雪峰阵心之人,就来自白长山。
从何璧口中得知,对方擅闯老宅甚至对异调局有些不屑的态度,让窦迟对他们产生了好奇心。
一共五人,白万鹏、白万春两人是四境神通者,窦迟用金色丝线将他们绑在一起,坐在灵堂外的台阶拨通电话。
“江队,今天有几个人闯进何氏老宅,有个叫白万鹏的,来自白长山您认识吗?”
“白万鹏啊……”
听筒里的声音略显凝重,沉默了一会儿,江队沉声说道:“白家是辽省三大家之一,在北三省绵延数百年,与当地异调局关系极为紧密,今年七月白氏一位前辈晋升五境大神通者。”
听出对方话里的意味,窦迟说道:“对方擅闯何氏老宅,老爷子已经离世,其他都是没有修行的普通人。如果今天放他们离开,异调局应该也无法约束惩戒他们,对吧?”
“确实如此,阿迟,你想管这件事只能以何氏的身份,我个人全力支持你的决定。不过对方的实力……门中弟子,再加上故交好友,你得做到心中有数。”
“明白了,多谢江队,等这边的事情了解我再去北都拜访。”
“好。”
对方为钟字砚而来,窦迟承诺帮助那位前辈自然不能失信于人。
更何况,他跟何璧关心亲近,何老爷子才刚去世就被人欺负上门,怎么可能轻易放走这几个家伙。
五境啊,就不把异调局看在眼里,自以为可以跳出世俗的约束?
就算窦佛爷打不过,还有青鸢这条大腿呢。
随后,何欢打电话给稽查署将整个事件详细讲述,面容冷峻的带着何起年离开老宅。
只是现在还有个家贼没有解决,何璧带着何雪、何颖姐妹俩离开。
何睦面无表情地跪在院中,何晴抱着妹妹跪坐在母亲的尸体旁边,何博表情复杂地看了三人一眼,“说说吧,何睦,你为什么会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父亲的死,以及何起年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大……”
“别喊我大哥!”
“父亲的死和二叔的事我不知情,这两年生意出了些问题,我、我欠了很多钱。”
很多钱?
何博跟何宁对视一眼,老三经营着几家安保公司,各地更是开了几十家餐厅,能从他嘴里说出‘很多钱’,这个数字……
只怕不是个小数,更不会是正常亏损。
“然后呢,他们想要什么砚台,你就带人过来对付自己家人?他们能替你偿还……”
何博嗤笑道:“偿还很多钱?”
“对不……”
“算了,道歉的话说来有什么用,父亲新丧,你可倒好,呵……就算我能原谅你,何欢何璧还会认你这个叔叔么。”
想到几十年的兄弟情,何博心里一阵难受,“何家容不下你这种有外心的人,至于小晴、小韵以后作何打算,我也不多勉强,带着赵金凌的尸体离开吧。”
“哥,爸他……”
“父亲后天下葬,何睦不许过来!”
何睦不忿地说:“凭什么,我又没害死父亲,就算你是大哥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送他老人家!”
“凭什么?”
何博的脸上满是失望,缓缓摇头道:“我当然有资格,何睦,你这脑子还没转过弯?你猜猜,老爷子的扳指去年传给谁了?”
“……”
何睦带着何晴姐妹俩,扶着老娘的灵柩离开老宅,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踏进老宅一步。
眼前还有白长山的事情没有了解,何博自然不会告诉他,老爷子早已经将扳指给了何璧。
至于何晴、何韵两人,不管是何博还是何宁,心中都很是复杂,看着她们从小长大,而她们的母亲……
傍晚。
饭桌上。
今天如果不是窦迟赶到,只怕何家连个处理后事的人都没了。
何博、何宁端起酒杯致谢,窦迟赶忙起身说道:“大伯、宁叔,我跟三少认识这些年沾了不少便宜,老爷子把我当亲孙子看到,您二位就别说这些了。”
“大伯、爸,阿迟不喜欢这些礼数,咱记在心里就好。”
何璧站起来把果盘端到窦晓婵面前,“来,小婵姐多吃点,几个月没见我都想死你了,还有爷爷……咳咳,吃饭吃饭。”
窦晓婵拿了个苹果咬一口,附送他一个白眼,桌上人太多,就不打击这家伙啦。
屈瑶青鸢都不喜欢跟长辈打交道,各自安静吃饭,偶尔靠在一起低声聊上几句。
何老爷子还没下葬,今天又闹了这一出,何家几位兴致不高,吃过饭各自去了灵堂。
“小婵、屈瑶,你们和青鸢去小院儿,我待会儿找那几个家伙聊聊,晚上在灵堂陪陪老爷子。”
“唔~,窦迟,白长山在哪儿啊,我都没听过这名字呢。”
“北都再往北很远的地方,以前……”
窦晓婵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也去,看看那些家伙有什么目的,说不准就是坏蛋呢!”
坏不坏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窦迟背起小婵姐,一手拉着青鸢,身后缀着个尾巴,顺着廊道来到靠墙角落,“几位,咱们聊聊吧。”
三四个小时,五人被金色丝线绑在一起,腿脚僵硬,肚子更是饿得不行。
白万鹏怒目而视:“你最好立刻放开我们,小小年纪别给自己招来祸患。”
“啧啧啧,真威风啊。”
窦迟叹息一声,还没来得及讲话,窦晓婵在他背上来了句:“啧啧,看起来好狼狈呀!”
“你这小……”
砰!
窦迟一脚踹过去,绑在一起的五人登时压在一起,“北地三大家,不受异调局约束,听说还有位五境神通者,真是好大的名头呢,说说吧,擅闯何氏老宅有什么目的。”
“呸!”
“……”
还真是硬气啊。
原本打算好好聊一聊,放其中一人离开带个口讯,既然不肯配合那就算了……
窦迟几天都没睡好,哪里有心情跟对方纠缠,每人脑袋搁了张卡片,将他们送进了蟠龙珠,顺便招呼异境管理员(赵元基)带他们玩一圈。
看见白万鹏几人头顶的卡片,屈瑶抱着胳膊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窦迟这家伙还真是……”
青鸢听见,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出言警告:“瑶瑶,我还在这儿呢,竟然敢说阿迟的坏话!”
“呀,青鸢姐,你你,你变了!你以前都不会欺负我的呀!”
“哪有,不管什么时候阿迟都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跟他站在一起呀。”
屈瑶举起手去抓青鸢的手腕,急忙讨饶说:“呜呜~我错啦,以后再也不敢讲窦迟叔叔的坏话啦~”
“这才乖嘛。”
送青鸢三人回去小院,窦迟走进灵堂披上孝衣坐在何璧身边,“大伯,白万鹏他们不肯说,先关他们几天,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跟你们说。”
何博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何璧身上,声音萧索:“回头你跟小三说一下就行了,以后这个家就得交给他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父亲的棺椁,“老爷子以前说,多养几个孩子以后能互相帮衬,谁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何璧无聊地扣着地上的竹席,“大伯,赵金凌她跟二爷爷真的有那种关系吗?”
何博作为长子,比赵金凌小十来岁,当年她嫁给何老爷子的时候,何博已经十五六岁,甚至赵家姐弟什么时候进到家里,他依稀都有些印象。
接过何宁递来的烟,他缓缓讲起那些年发生的事,“二叔当年性子轻佻,父亲帮他挑了门婚事,赵金凌姐弟进门的时候,他整天在外边胡混,时常带些吃食、小玩意回来,跟赵金凌姐弟关系还不错。
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家里的仆人,没人察觉两人有私情,后来二叔丢下媳妇、儿子说要出门打拼,父亲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给了他,生怕弟弟在外边受一点委屈。
你奶奶身体不好去世的早,老爷子见赵金凌勤快能照顾家里,这才跟姐弟俩商量把她娶进门。”
何博的脸色不太好看,盯着何璧说:“何晴不肯结婚,何韵带着俩丫头,而且她们现在的心思不好说,咱家就剩下你跟何欢了,只可惜你现在这状况不方便娶妻……”
何璧左右看看,拉着父亲跟大伯凑到一起,小声说:“爷爷寿辰那天,阿迟已经找到办法了,跟在他身边那位屈小姐,可以帮我解除厄运。当时爷爷也在,只可惜他老人家等不到那一天了。”
何博、何宁两人身体一僵,齐齐看向坐在旁边的窦迟,见他点头确认,兄弟俩长长吁了口气。
还是老爷子看人准啊。
何博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沉声说道:“以后好好的,别走歪路,有什么需要商量、需要做到事,尽管跟我和你爹说。
这样的话,何宁,咱们是不是得留意给小三找媳妇了,何欢那丫头不听话,先把他的事儿安排上。”
何宁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找媳妇?
何璧非常抗拒这个决定,可他又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心里像是有人占据了很大位置,脑袋里却没有任何记忆。
他瘫倒在地,无力地拍拍窦迟的膝盖,“咋办啊?”
“凉拌呗。”
何璧记忆缺失,窦迟能有什么办法,思索一会儿,问:“爷爷没跟你提过么,十八岁以前你生活在什么地方?”
“我问过啊,爷爷他也不知道,而且他还说……把我带走那老头儿已经死了。”
“那只能想办法……”
窦迟忽然记起曹蕊,当初中元夜进入蟠龙珠异境,她曾经封印过几个人的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开。
不过再想想,不管何璧十八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应该都不影响他找媳妇才对。
少年时的喜欢,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了。
窦迟目光怀疑地看向何璧,“不应该啊,你这家伙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我擦!滚!”
何璧背脊一凉,猛地坐起来,看到怒目而视的大伯、父亲,他瞬即一缩脖子,“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看美女啊,可、可……怎么说呢,当我想去接触女生的时候,脑袋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
你忘记我了么?
忘记我了么?
……”
“嘶~,我之前跟你提过,灵可以借宿在人类体内,你身上……”
何璧心里一紧,吓得双臂抱紧自己,颤声说:“阿迟,你、你别吓我啊,那咋办,厄运还没消除竟然还沾了那玩意儿,我,对、对了,你那支毛笔呢!”
说着,他抬手指着自己眉心,懒得理会父亲、大伯投来怪异的目光,“来,戳我!”
“……”
窦迟只是随口调侃,见那家伙执着而又虔诚的模样,取出轮回笔在他脑门戳了两下,“好了,灵那玩意儿很难炼制,估计也看不上你这家伙。”
“阿迟,我听出来了,你是在嫌弃我对吧……”
“累了,歇会儿。”
出殡前一天。
从下午开始,各地登门吊唁的亲朋络绎不绝。
何老爷子在异调局工作多年,朋友故交多不胜数。
何博、何宁两人经商多年,有关系没关系的更是来了许多,即便不认识,也不好把人拦在门外,而身边的助手不善于处理这些,窦迟知道找来事务所的老张,餐厅的刁经理过来帮忙,再加上窦小六八面玲珑,总算把忙乱的情形控制住了。
傍晚时分,何晴、何韵带着俩女儿一起登门。
何博没有跟两人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她们进去,一切等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再谈不迟。
移灵事宜过后,宾客各自离去,打算明天送行的客人领到宾馆房卡回市区,极少数客人则留在老宅。
作为何宁影视公司的艺人,秦鹭自然也在其中,跟一起过来的同事告白,扭身跑去角落的亭子,坐在窦迟面前横眉以对。
“干嘛?”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窦迟无奈地看着她,靠在护栏叹了口气,“大姐,咱们是朋友不错,可我整天跟你打电话算怎么回事,有啥聊的呀。”
“没话说可以听我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