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登门祝寿
屈瑶喊得咬牙切齿,双手成爪虚抓了几下,随后双手攥紧,气哼哼地说:“我也没办法呀,你不想带我玩,那告诉我青鸢姐去哪了呀,她肯定愿意收留我!”
“青鸢啊,她这段时间不方便。”
窦迟靠在椅背掐了掐眉心,叹声说道:“行吧,这几天先跟着我当个小尾巴好了。”
“哼!”
“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能屈能伸的屈二小姐,苦着脸勉强露出笑脸,喊道:“好、好的,窦迟叔叔。”
说罢,她揉了揉肚子,“这两天急坏了,我吃饭都没心情,嘿嘿,能不能带我去吃点东西呀。”
金荞拎着包从办公室出来,“老板我也饿啦,请我们吃大餐好不好啊。”
“行,叫上大伙儿一起去。”
……
转眼数日。
端坐在小院儿的青鸢,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窦迟每天都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只是身边总跟着个身材娇小的小尾巴。
直到何璧打来电话,通知第二天去参加老爷子的寿辰;他这才晃过神,距离上次金陵之行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因为闰月,寿辰也跟着延后了一个月。
上次出现意外没来得及参加,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只是该准备什么礼物让窦迟有点犯难。
几年来跟何璧关系很好,何老爷子对他更是如子侄一般,只准备两壶无忧酒显得有些单薄。
思量过后,窦迟决定将钱氏那枚阵心作为礼物。
【噬灵笼:可将某地化为植物园】
【每天会生出三粒种子(足量100),在建筑物周围布满种子(间隔五米),三天后可将该建筑物化为异境,时限两个时辰】
窦迟拿着瓷瓶晃了晃,这些天里边已经攒了几十粒种子,想必爆裂擂台、甜心果铺这个阵心更为合适。
“那位三少的电话?”
“嗯。”
餐桌前,屈瑶一边夹菜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去吗?”
小姑娘比黎珍还小一岁,相处时间长了,窦迟嫌弃她整天蹭饭、跟在屁股后边,但莫名又有些亲近的感觉,像妹妹又想像是闺女那种感觉。
他敲了敲桌面,“想去明天就早点起,吃完了没?磨磨唧唧,这都吃一个小时了。”
“哼!”
屈瑶放下筷子,扭身坐在沙发拿起遥控器,做了个怪脸,“不要,回去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我要看会儿电视。”
“把碗筷收拾了,不然马上滚蛋。”
窦迟站起身打了个哈气,“我去睡觉了,走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
“……”
屈瑶看看电视,又看了看餐桌,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刚才如果直接离开,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她一边收拾餐桌一边恨恨地嘀咕:“窦迟你给我等着,等我神通大成,一定要把你绑在树上狠狠揍一顿!”
“嘿嘿,收拾碗筷嘛,又不用洗。”
屈瑶将碗盘放在水槽,回到客厅往卧室偷瞄两眼,蹑手蹑脚地推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
屈瑶洗漱过后,刚换上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她一边答应一边往门口跑,打开门呆呆望着窦迟,“诶,该吃饭了吗?”
“我在楼下等五分钟,如果你赶不及就在家里待着。”
“哈?”
“可是,我还没吃早饭……”
望着往楼下走的背影,屈瑶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委屈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回屋抓起小挎包匆匆往楼下跑去。
灵州西郊。
两人下了出租车,步行十多分钟来到何氏老宅。
两侧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车辆,窦小六瘦猴一般的身上,穿略显宽大的新西装,站在门外招呼着进门的客人。
何老爷子膝下三子两女,何欢的父亲叫何博,次子何宁则是何璧的父亲,至于三子和两个女儿是何老爷子续弦所生。
虽然是同父异母,兄妹五个关系还算不错,只是下一辈年轻人却显得疏远许多。
几年来,窦迟跟何氏一家只是打过照面,彼此间算不上熟悉。
跟窦小六闲聊几句,窦迟带着屈瑶跨过门框,圆形水池边围了一圈小孩儿正在玩耍。
其中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扭头,穿着蓬蓬的粉色公主裙,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稚嫩圆润的小脸儿笑得极为灿烂,兴冲冲的跑过去,摆着小手喊道:“窦迟窦迟,这个姐姐好漂亮呀,是你的女朋友吗?”
小丫头叫何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何雪,是何璧小姑姑的女儿。
因为姐妹俩喜欢跟在何璧屁股后边,这两年见过窦迟很多次,每次被大将近二十岁的哥哥欺负,都是窦迟帮忙解围,所以何颖、何雪小姐妹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小颖长这么高了呀,越来越漂亮呢。”
窦迟拍了下她的脑袋,指着屈瑶介绍说:“她可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个喜欢跟在后边的小尾巴。”
“喔~”何颖点头表示理解,同情地仰头看着屈瑶,“原来是窦迟的妹妹,以前没见过呢。姐姐姐姐,你也总是被窦迟欺负、打屁股吗?”
“……,才没有!”
屈瑶憋得小脸儿通红,气哼哼地瞪了窦迟一眼,虽然总是被这家伙欺负,但是打屁股这种事才不可能发生呢!
窦迟跟小朋友聊几句,在院中转了一圈没找到何欢,领着屈瑶往后院走去。
近一年来,何璧大多数时间都在柴房度过,因为霉运缠身不敢四处乱跑,偶尔几次放风还是去见窦迟的时候。
柴房外,三少靠坐在小板凳晒太阳,听见脚步声发现来人,长吁了口气,“阿迟啊,你可算是出现了,我现在过得比和尚还苦哇~”
上次在婵餐厅见过屈瑶,他抬手打了个招呼,随即问道:“小婵姐呢,还在黔南没回来?”
“嗯,在山里玩疯了,估计等年后她们才会回来。”
窦迟进屋搬了个凳子递给屈瑶,自己坐在台阶望着落叶满地,开口问道:“这段时间怎么样,修行有进展吗?”
“嗐,别提了。”
何璧生性跳脱,但何氏一脉却是修得心术,这些年下来,他都搞不懂自己学的什么玩意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屈瑶乖巧地坐在旁边,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在她看来,窦迟也就二十来岁,平时沉默寡言、办事老成,跟个糟老头似的;反倒这会儿跟何璧聊天,不只话变多了,偶尔吐出几个脏话,比以往的印象鲜活了许多。
之所以非得跟窦迟过来凑热闹,屈瑶的心里满是无奈。
刚晋升四境状态还不明显,可是这段时间下来,除非自己一直躲在房间,只要出门在外,身体就会变得越发虚弱。
就像植物被阳光照射太久,无法及时补充水分,状态变得萎靡,甚至出现窒息的情况。
唯有跟在窦迟身边,才能缓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屈氏有针对各种伴生灵草的修行秘术,可以通过气韵滋养自己的灵草,但对屈瑶的伴生兰花,不管她如何尝试,都无法吸收到外界的气韵。
之前有青鸢在,每隔一两天就会使用术法帮她滋养灵草,可是现在……只能跟在这个可恶的家伙身边。
“阿迟,待会儿让那些无法无天的小家伙,去游乐场玩会儿吧?”
“嗯?”
听的何璧的想法,窦迟面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吐槽说:“游乐场有什么好玩的,怎么,平时欺负他们还不够,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整他们?”
“嘿嘿,都被爹妈惯坏了,我跟二姐商量过,她没意见。”
正聊着,何欢跨刚好过月门进来,长发随意玩在脑后,往日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许多。
发现屈瑶坐在小板凳,双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她先是瞪了眼何璧,拉起屈瑶抱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嗔怪道:“多大的人了,竟然让一小姑娘坐在边上,就这么干巴巴地听你们聊天!走,都跟我先去见一下爷爷。”
“好勒。”
“等我一下。”
窦迟匆忙跑进屋,找了个手提木盒,将准备好的寿礼放进去,这才跟着何欢一起往前院走。
刚过九点,家中小辈几乎都到了,而何璧的叔伯姑姑大多还在外边忙碌,只有何欢的父亲陪何老爷子坐在堂屋闲聊。
何博五十多岁,五官方正硬朗,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中山装,正坐在侧位喝茶,见女儿带着窦迟几人进来,笑容温和地打着招呼。
“阿迟来这么早,哟,这是屈家的小丫头吧,呃,婵丫头呢,还没回来吗?”
“还没,回头让她再给您补个寿礼。”
何老爷子答应一声,轻叹口气:“我这把年纪还图什么礼物,能见着人心里才畅快啊。”
窦迟将木盒放在八仙桌,笑着说:“小辈孝敬您本就是应该的,去年没赶上您老八十大寿,这回……这是我和屈瑶给您带的礼物。”
“你这孩子啊。”
何老爷子也没见外,打开盖子看了眼,拿起那只小瓶确认是一枚阵心,肃容说:“这个不行,哪有做长辈的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何爷爷,当初您送那方砚台我可没推辞啊,再说了,我这情况您也知道,用到它的可能性不大,至于您如何处理,我可就不管了啊。”
从最初进蟠龙珠异境,到后来数次遇险,虽然没有提供实质上的帮助,但钟字砚那位前辈提供的建议,对窦迟可谓助益良多。
众人坐在堂屋闲聊。
见屈瑶神情拘谨,何欢拉着她起身,笑着说:“爷爷,我们带瑶瑶出去玩会儿。”
“诶,去吧,给丫头备点果子吃。”
“知道啦。”
等窦迟四人离开,何博端起茶杯抿了两口,询问道:“爹,阿迟准备的什么,您竟然会嫌贵重。”
何氏一家,除了老爷子、何璧何欢,其他人都不清楚窦迟的状况,偶尔听过他的名字,知道跟何璧关系亲近。
去年窦迟专程从江陵赶回灵州,在何氏老宅演那一场戏,宅中的老人三缄其口,何博等人都没有得到消息。
何老爷子把玩着手中的珠串,面容沉静地垂着眼眸,许久过后方才幽幽叹了口气,“一枚功能特殊的阵心,两壶无忧酒。”
修心养气多年的何博听闻,面容微变,迟疑道:“这,收这般贵重的礼物,是不是不大合适?”
合适不合适,也得分情况啊。
何老爷子知道窦迟手里不缺阵心,心意和情分,虽然不能用价值来衡量,但有来有往才能将关系越处越深。
他拿去小瓷瓶在手中把玩,沉吟良久,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慢声说:“阿迟这孩子心性不差,若是何璧、何欢找到你,关于他的事你紧着点处理。”
“嗯,我知道。”
“何博啊,腾出几个月时间留在老宅,借阿迟送与的无忧酒,尽快晋升四级。另外,去年我已将这座宅子转到何璧名下,传他掌何氏宗族,何欢居右扶持”
“这!”
何博对老爷子的决定没意见,可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总有些不大吉利。
他压下想说的话,面容严肃地点头回答:“好的,我今天就把事情安排一下。”
灵州的建筑风格与江南有所差异,屈瑶不时向何欢询问老宅的建筑特点,一副博闻广记的模样,让跟在后边的窦迟诧异不已。
这还是那个迷糊、贪吃的小丫头么?
跟在旁边的何璧拍拍窦迟的肩,低声说:“什么情况,怎么过几天你身边的小丫头就换一下?转性了么,这可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
以前的窦迟沉默寡言,身边除了一个黎珍,三少就没再见过他有别的朋友。
现在可倒好,窦迟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跟走马观花似的,前一个还没走后一个就出现了。
没等窦迟回答,何璧继续问道:“对了,那个祝樱呢,跟她还有联系么?对对,还有金荞那个好朋友,秦、秦鹭,对,她现在可是公司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跟她有没有联系啊?”
接二连三的问题,听得窦迟一阵心烦,他同样拍拍何璧的肩膀,沉声说道:“三少,你这么多问题,我感觉以后都不想找你玩了。”
“……,别、别啊,我不问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