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发现疑点,佛爷探路(1 / 1)

第187章 发现疑点,佛爷探路

确实。

如果是为了引出自己没必要在异调局动手,将各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对方想做什么?

破坏异调局的权威性,或者想从这里拿走什么?

大楼内的情况未知,现在不止要救人,还得破坏对方的计划;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再加上青鸢这条大粗腿,安全肯定不成问题。

异妖可以跑进异调局,可是阵法的布置……就像网吧那样,随便找一位职员将娃娃塞在某个角落?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为什么会选异调局?

如果排除自己的原因……

窦迟思索过后,开口问道:“老爷子,灵州异调局跟其他城市相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殊……灵州只是地级市,人员、布局与其他城市相同,我在异调局工作几十年,没发现……”

金荞接过话头,轻声说道:“何爷爷,古早的时候北都、灵州、金陵三地同级,最初设立异调局,灵州只是按照地级市设定吗?”

“唉哟!”

何老爷子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还得是荞荞啊。异调局初设的时候灵州与两都并立,只是之后异事渐少,再加上省府规划,灵州这边也就渐渐没落下来。

不过,当初异调局设立时发放的执事牌,一直留在局里没有收走,毕竟那只是一件象征意义的物件儿。”

当年加入异调局的时候,何老爷子才二十来岁,跟着局里的前辈办事,自然知道许多早已遗忘的旧事。

当时灵州虽然开始没落,但地处中原依然聚集了许多玄门中人,所以当时在设立异调局的时候,北都、金陵、灵州三地为首,辐射其他地市的安全防卫。

执事牌分为三级,三都为一级,次之二十余枚,三级市级若干。

“阿迟,执事牌有一定象征意义,并没有其他用途啊。”

何老爷子解释过后,扭头看向张建宇,“小张,那枚牌子呢?”

“一直放在办公室的书柜,我、我没有动过……”

手机铃声响起,金荞看了眼起身说道:“何爷爷,我出去下。”

“好。”

何老爷子答应一声,垂首思索,异调局这边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离开临时帐篷,看见等在路边的张千里,金荞匆匆过去接过一叠文件,简单翻看一遍,笑着说:“麻烦张叔了,这边应该没什么事,您先回事务所吧。”

张千里穿着脏兮兮的工装裤、灰T恤,头发乱糟糟的,怎么看都像个干杂工的中年人,“回去也没什么事,我在附近逛逛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你忙你的去,有事电话联系。”

“好。”

金荞回到帐篷坐在窦迟旁边,开始阅读手里的资料,偶尔抬头看了眼对面两位。

窦迟侧身看了眼,发现纸上有何欢、张建宇、乔欣欣等,二十多人的名字以及个人介绍,看起来该是早上出现在异调局人员的名单。

眼前既然没有思路,他正打算出去,请窦佛爷进大楼探探情况,身边的青鸢忽然开口问:“执事牌是何人所制?”

何人所制?

何老爷子面色一呆,他不认得青鸢,眼前有外人在也没询问窦迟。

“异调局成立于130多年前,那时候天地间气韵已经消失二十余年,世间出现异妖作乱,大领导诏令各玄门高手组建异调局,合力驱除异妖,而执事牌……”

“听说原料采用某种神木,由数位五境大神通者合力制成,凡加入异调局之人,入职前必须在执事牌前……”

说到这,何老爷子看向左侧的张建宇,“这些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师傅,我……”

“何欢入职之后,她似乎没跟我提过立誓的事情。”

张建宇面露惶恐,辩解说:“师傅,现在不兴立誓仪式那一套了,口头许诺有什么用,实干才是……”

“嗬,张建宇,你来说说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实事?”

何老爷子面色失望地盯着他,跟在身边二十多年,忽然感觉眼前人变得陌生。

是他变了,还是从前隐藏的太好?

忠国佑民、不起贪念不徇私,怎么就口头承诺了?

青鸢拽了拽窦迟衣袖,低声说:“数位五境神通者制成的执事牌,必然有些作用,只是没亲眼见到我也不好确认。”

另一侧的金荞听见,目光扫过文件上的名单,“张局,您和旁边这位乔主管,以及刚才那两位年轻人,入职时曾有过立誓仪式?”

“呃。”

张建宇看了眼旁边的乔欣欣,面色犹豫地说:“我和乔欣欣入职的时候有,至于吴桥两人……”

“有,他们两人报道的时候,专门问起过立誓仪式,我带他们去过办公室。”乔欣欣说完,低着头继续扣自己的手指。

帐篷内变得安静。

有过立誓仪式的四人还在,而其他人……

众人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因为执事牌的缘故?

何老爷子气得身体发抖,拿食指虚点张建宇,嘴唇哆嗦着没有说出话来。

执事牌的作用……

如果只是作立誓仪式,张建宇没必要省去这道程序,难道执事牌还有别的用途?

窦迟拍了下青鸢的手臂,轻声说:“你和瑶瑶带那位乔女士出去,不要走远。”

青鸢点头:“好。”

何老爷子看了窦迟一眼,朝往门外走的三人说道:“乔欣欣,叫老张和岳珊珊过来。”

“好的。”

老张、岳珊珊是异调局前员工,退休后一个做了门卫,一个在前院餐厅做大厨,同时也是今天唯二没有出现思维混乱的人。

单独坐在一侧的张建宇,脸上慌乱的神色一闪而逝。

不多时。

两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走进帐篷,朝坐在主位的和老爷子打过招呼,坐在张建宇身边。

接到老板的示意,金荞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张局,为什么擅自取消立誓仪式?”

张建宇沉着脸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何老爷子,“师傅,这不合程序……”

望着窦迟放在桌上的证件,他陷入了沉默。

【窦迟·异调局五部·特聘】

前段时间北都下发的文件,何老爷子带窦迟过来办理的入职手续。

因为手续齐全,只需要灵都异调局代发,所以不必走张建宇这位主事的流程。

何老爷子抬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嗤笑道:“现在符合程序了么,要不要确认一下证件的真伪?”

确认真伪?

张建宇嘴角抽了抽,没人知道今天会出事,没必要提前备好一个伪造的证件,也没人会冒风险做这种事。

他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我说过了,口头许诺的忠诚没有任何意义。”

金荞没有追问,开启下一个问题:“确认执事牌在办公室的书柜?”

“……”

张建宇没有回答,面色陡然苍白了几分。

如果擅自取消立誓仪式属于渎职,私自挪用执事牌的问题就严重了……

老张、岳珊珊之前还没发觉问题,上下句一对应,忽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老张一拍桌:“张建宇,你这兔崽子敢动执事牌的心思!”

他和张建宇同宗、不出五福,当年还是他带着张建宇踏进异调局大门。这些年两家人走都频繁,如果事态严重,很可能牵连到自己家人。

更何况,作为在异调局工作多年的老人,老张当然知道执事牌的特殊性。

他起身呵斥道:“说啊!”

何老爷子安慰地摆了摆手,正要说话,下意识接过金荞递过来的一张纸,瞄了两眼推给张建宇,冷笑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本事不小啊。不为家人考虑,那她们呢?”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张建宇的个人经历,以及下边列出的一列人名……

张建宇看罢,面色瞬间颓败下来,恶狠狠地瞪了窦迟一眼,懒散地靠在椅背,“在楼顶。”

“今天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做过任何背叛异调局的事情,你们可以随便调查。”

之后金荞又问了几个问题,只是对方再不开口。

窦迟出去让青鸢带乔欣欣进来,而张建宇自然被人带走了。

早上赶到异调局,金荞就记录下办公楼内所有人的名单,然后张千里开始调查。本来是为了统计被困在楼内人员,她也没想到,后边还会有执事牌这一出。

异调局不属于公职人员,但是会有独立于普通人之外的信息记录,有窦迟五部的身份加持,想查出来点东西不算什么难事。

张建宇资产来源不明,另有多位亲近的异性。

之前在帐篷谈话,金荞发觉他和身边的女人关系不同寻常,所以才会单独请乔欣欣过来问话。

“你和张建宇有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乔欣欣先是面色一呆,随后脸色涨红、眼眶湿润,捂着脸哽咽的哭了起来,“十年前。”

“放心,我们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

金荞握着笔看向桌面的文件,随后问道:“之前的谈话你也在场,张建宇不只取消立誓仪式的渎职行为,另外收受巨额贿赂,帮对方做事、甚至将执事牌放私自挪用……”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讲出来,牵涉多少,能否将功补过,只能看你自己了。”

乔欣欣呆呆望着金荞,冷醒几分钟,面色平静地说道:“异调局的待遇不错,不知为什么他总抱怨缺钱,八年前……忽然变得阔绰,我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事,时间长了才发现……”

“他每月初一、十五会拿执事牌去楼顶,三天后会取回来放进书柜,从来没有间断过。”

八年前就开始了?

金荞拿起手里的文件,上边登记的二十多个名字,果然都是近几年入职的员工。

张建宇十五年前成为灵州主事,那之前的老员工呢?

她沉吟片刻,说道:“除了你和张建宇,为什么没有八年以上的工作人员?”

乔欣欣:“我、我也不知道呀,局里有工作十年、二十年的同事,这事儿,我、我没太留意……”

坐在旁边的老张叹了口气,“我来说吧,张建宇成为主事后,为了排除异己,鼓捣着赶走了一部分人,之后几年几乎没有招新人进来。

因为灵州这边事务不多,少几个人也可以勉强维持,直到八年前才开始大量填补工作人员,目前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七位超过十年的工作人员,但大多都是外勤……前两天周末去商都办差,今天没有过来上班。”

中间几年没有招人,是因为缺钱,为了吃空饷?

何老爷子靠在椅背怅然叹息,自从退休以后担心会给张建宇带来压力,他很少会去异调局,只是偶尔会联系几个老友聚聚……没想到精明一辈子,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都能看走眼。

八年前开始图谋,可是对方用执事牌做什么?

又是滇川药业的人在搞鬼吗?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何欢说近几天异调局的氛围都不正常。

窦迟思索片刻,问道:“乔女士,近一周发生什么比较古怪的事,或者张建宇有没有安排你做过什么?”

“什么古怪的事……”

乔欣欣面色苍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思索道:“上周五,我帮他取过一个包裹,笔筒大小的纸盒、很轻,他在办公室打开看了眼,立刻放进了抽屉。

我瞟过一眼,是个半透明的塑料盒,里边装着黑色的粉末,不过……盒子上半部分也有,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蛊虫?

窦迟离立刻到滇川药业,但也不排除是西南滇川那一支,“还有吗?”

“前天周六,他打电话让我过来,后、后来……交给我一只簪子,让我埋在大楼西侧的角落,我、我真不知道做什么用,他是老板我只能听他的!”

乔欣欣说罢,双手握在一起紧张地说:“就这些,我都说了,这几天再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

窦迟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老爷子,先让附近的人撤离吧,免得出现什么意外。然后找辆车停在门外,我打算进去看看情况。”

“阿迟,办公楼情况不明,我早上已经联系过北都,不如等那边的人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不碍事,我可先请师兄进去探探路。”

何老爷子面露疑惑,随即想到窦迟的师兄……

窦佛爷?

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