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异调局邀请、往事(1 / 1)

第158章 异调局邀请 往事

三天后。

正午。

窦迟带着林风、云叶走出巷子,在上次那家小吃店要了几碗面。

云叶好奇地盯着门外:“窦迟哥哥,今天真的能打架吗?”

“今天不好说,但是以后肯定少不了打架。”

“喔。”

看了眼低头吃面的云叶,窦迟忍不住心里好笑,云氏姐妹心性活泼、单纯,怎么就那么喜欢打架呢?

那天斩杀两只异妖,郑允一方察觉后自然会联系北都赵氏,查找背后动手的人。

三天时间,足够他们查出窦迟几人的行踪,调动人手也会引起官方的差距。

城内出现异妖,掌管这类事件的异调局,难道会一无所知吗?

跟桃溪柳商议过后,窦迟打算出来见见赵氏、郑允,玄门之间的争斗,应该没人敢在城内大动干戈。

见林风放下碗筷,他笑着问:“吃饱了吗?”

“嘿嘿,可以了,吃太多影响发挥。”

“那咱们走吧。”

街道冷清,城隍庙附近少见行人。

三人站在城隍庙广场溜达,显得极为扎眼。

既然已经现了行踪,窦迟倒是不急着离开了。

约莫半个小时,远处开来几辆车,下来十多个人往广场走了过去。

两拨人。

一边是郑允带头,另一队赫然是灵州见过的赵乾壬。

行至近前,郑麟上前两步肃容问道:“窦迟,桃溪柳人在何处?”

窦迟没理他,朝另一队人拱手说道:“哟,乾壬兄好久不见,怎么,今天还要赌斗吗?”

“你!”

赵乾壬心里堵得慌,上次从灵都回来后,不只被爷爷责骂、还被同辈兄弟笑了好些天。

不过他今天过来可不是吵架,压着心中怒意,沉声说:“窦迟,将阵珠、阵盘交出来,我赵氏今天不会为难你。”

“赵氏族长派你来讨要阵珠,不怕你再昏头做傻事么?”

看了看左右空荡的街道,预想中的人没有现身,窦迟面色有些疑惑,“至于阵盘,跟赵氏有什么关系么,酆都没人过来?”

赵乾壬身旁一位中年人站出来,约莫四十来岁,瘦脸、蓄有长须,穿着灰色长褂,拱手说道:“酆都,尚文龙。”

“也?”

云叶眨巴眼睛,歪过头低声说:“窦迟哥哥,他好似也是四境呢;我以前听婆婆讲过,酆都秘术有些神异之处,在夜里施展会很厉害呢”

“嗯。”

窦迟点了点头,朝对面说道:“尚先生好,咱们闲话就别说了,东西在我手里,你们要抢呢就赶紧,不然我可就走了啊。”

说罢,他指了指城隍庙正面,“里边有埋伏么?万一破坏文物,那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玄门争斗可以在异境内自行处理,如今在北都城内,即便是赵氏也不敢随意挑起争端,如果在这儿打起来……

郑允目光冰冷,嗤笑一声:“窦迟,你那位师兄呢,请出来让老夫再见一见。”

“师兄在外云游没空见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既然异调局没人出现,窦迟也懒得跟他们啰嗦,招呼林风、云叶往城隍庙走去。

发现对面跑出几人拦在前面,他朝林风摆了摆手,“风子。”

“好嘞。”

青天白日,当然不会有异妖出现。

几个没有修出韵气的普通人,林风几个照面就解决了。

郑允紧着拳头,厉声说道:“窦迟,你敢离开、北都你那两位朋友,怕是会出事情。”

北都的朋友?

窦迟身边就那几个人,在北都的只有祝樱。

秦鹭勉强算半个,不过她是长安秦氏……

“郑允。”

窦迟回头看向郑允,冷声说道:“你想做什么不必跟我说,上次饶你性命,看来还是太仁慈了。”

说罢,他看向堵在前面尚文龙,“云叶你……”

话没说话,城隍庙正门走出三人,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对青年男女。

三人穿着统一黑色正装,带头那位中年人身材健壮,身高约一米八、面目中正,开口说道:“玄门争斗,异境了结。”

林风挠挠头,低声说:“咦,迟哥,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

当然眼熟,还跟你打过架呢。

只是那时候他满脸胡渣、邋里邋遢,跟现在看起来差别极大。

城隍庙出来的,正是那天给爷爷上坟遇见的中年人。

站在远处的赵乾壬匆匆跑过去,躬身行了个礼,笑着说道:“江叔……”

被对方横了一眼,他急忙改口说:“不不,江队、这么巧,您也在呢。”

江队敷衍地拱了拱手,笑着说:“赵大少,这是闹得哪一出,嫌我们太清闲是吧?”

“不敢不敢,只是想跟那位朋友聊聊。”

“咱们可不熟。”

窦迟打断道:“不打架,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郑允眉头紧皱,之前跟赵天奎商议,准备好人手等窦迟现身就把他带走。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一路面,就跑城隍庙来了,现在异调局现身,安排的人手也用不上了。

阵珠遗失、亲子丧命……

窦迟就在眼前,他又如何甘心。

郑潇靠过去,低声树洞:“大哥,不能啊,如果在这儿动手,咱们……”

“我知道。”

郑允脸色极为难看,刚才试探窦迟的反应,他对那两个朋友似乎并不关心。

那家伙孤身一人,除了一个妹妹以及交好的桃溪柳,只剩下灵州何氏……

江队看了眼旁边的尚文龙,开口说道:“即便现在韵气已开,在没有大神通者出现前,异调局目前还能掌控局面。赵乾壬,回去跟赵总说一声,玄门中事还是在异境解决的好。”

说罢,他朝窦迟喊了声,“阿迟,不着急走,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窦迟心中愕然,上次见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讲,怎么现在喊得这么亲近?

虽然不了解情况,但对方很可能是爷爷的亲人……

他点了点头说:“好,那您找地方坐坐?”

“嗯。”

他们认识?!

望着窦迟跟江队离开,赵乾壬、郑允等人面色一变。

如果是灵州异调局,郑家大多认识,但是初来北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郑允移步过去,问:“乾壬,那位是什么人?”

“五部管事,有实无名的副部长,江队。”

“嗯?他没有名字吗?”

赵乾壬无奈地叹了口气,吐槽说:“他加入异调局十多年,从小江变成江队……”

……

明珠酒楼。

窦迟三人跟着进了包间。

林风、云叶两人坐下后,好奇地打量周围,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反正跟着窦迟就对了。

当然,云典、窦晓婵不在身边的时候,云叶才会变的话少一些。

江队坐下后,目光柔和地望着窦迟,“我在异调局五部任职,专责处理异常事件,这两位是我的同事,钱磊、王茜。”

那对年轻男女点头示意,自顾喝着茶水。

对于异调局窦迟只是听闻,了解不多,他点了点头说:“爷爷是您的……”

“祖父,你我算是平辈。”

江队放在桌面的右手紧了紧,怅然笑道:“家里的事情比较复杂,稍后咱们再聊。”

说罢,他扭头看向云叶,“小云叶什么时候入了四境?”

“诶?”

云叶小脸儿愕然看向窦迟,抿了抿嘴没有答话。

“两个多月。”

窦迟感觉有些尴尬,毕竟跟对方没怎么打过交道,但这位又是窦爷爷的亲孙子。

他挠了挠头,说:“您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想邀请你们加入异调局,另外如果桃先生方便,也想邀请她一起加入。”

“这……”

“不着急回答。”

江队摆了摆手说:“回去商量一下,过段时间给我答案就好。”

“为什么邀请我们?”

“林风身家清白,江陵云氏更是名声在外,桃先生独掌鼓花楼,至于你……这几个月我一直有关注你的消息,魔都萧氏那枚阵心是我当时点头同意,至于跟那几家的仇怨也不难打听……”

江队拿起杯子喝了杯茶,“你们有个共同的特点,有能力、但是背后没有任何牵扯;如果加入异调局,不用担心有徇私的事情发生。”

说罢,他又补充说道:“你跟赵氏、郑氏的仇怨,异调局不会插手,另外……我会尽力帮忙调查福利院失火,以及你那位师傅的行踪。”

“好,我们考虑一下。”

话是这样说,窦迟心里其实已经拒绝了。

不过看起来,他对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了解挺多。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

“不着急。”江队扭头说道:“你们两个,陪弟弟妹妹去外边点餐。”

“好的。”

赵磊、王茜起身走到门口,看向依然坐在那儿的林风两人。

见窦迟点头答应,云叶靠过去小声说:“窦迟哥哥,如果有事你喊一声,我能听见呢。”

“知道啦。”

窦迟拍了拍她的头顶,朝两人挥了挥手,“想吃什么,使劲儿点。”

“好了”

包厢安静下来。

桌上摆着四道凉菜,一瓶老酒。

江队盯着餐桌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道:“之前讲的是公事,现在咱们来聊聊自家事;你跟桃先生关系亲近,听过陈老先生吗?”

“知道,九地十三家陈氏、善卜。”

江队继续问道:“爷爷在灵州福利院那么多年,想知道原因吗?”

窦迟呆住了。

对方这两个问题之间,有联系吗?

何老爷子曾说过,老院长是突然出现在福利院,查不到过去的任何信息;窦迟本来以为老院长是为了躲避仇家,所以才会隐姓埋名。

现在看来……

他的孙子既然在异调局工作,仇家这个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老院长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他老人家的事情当然想了解,窦迟更想查明福利院失火的原因。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

“大概二十年前,我的父母因意外离世,那年……我应该是15岁,办完后事没几天,爷爷也忽然消失了。”

江队抬头笑了笑,怅然说道:“那时候非常恨他,我当时带着年幼的妹妹,跟一些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

“妹妹出生的时候神魂不全……活不过十八岁,父母离世后,爷爷找到陈老求了一卦,这才在灵州一待就是二十年。”

那位陈老当年也给何璧卜算,似乎是一位很厉害的老人。

只是那位徒弟陈六爻看起来……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窦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十年前我得知原因后,也曾去找过陈老,但是他……已然过世了,在坟前见到一位年轻道士,得知我过去的缘由拿出一个纸条,说是陈老爷子遗留。”

江队坐直身体,沉声说道:“安守北都,静待有缘人。”

有缘人?

怎么都神叨叨的……

何老爷子当时也说过一段,还被窦晓婵夸赞。

窦迟沉吟片段,指着自己说:“不会是我吧?”

“不清楚,但是爷爷在灵州,而我在北都多年,其中唯一能联想到的人,只有你。”

“神魂不全,你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江队拧开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她十八岁那年陷入沉睡,已经过去六年了……”

神魂不全。

钟字砚前辈也是这个毛病,但她是只有残魂……

窦迟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解决办法,但是院长爷爷的遗愿,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江队,关于福利院失火的事,我朋友曾经调查出一些线索,或许是人为纵火,背后之人很可能是我那位师傅,你能查到他的线索吗?”

“你那位师兄叫刘博福,痴迷制符,这些年在华夏也有些名气;我曾调查过他,孤儿出身、十三岁被人收养,但是那个老头……没有任何消息。据我猜测,他之前很可能曾经销户……”

窦迟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自己有七位徒弟,刘师兄行二。”

江队愣了愣,沉吟许久,忽然抬头问:“七个徒弟,都是制符?还有其他线索吗?”

关于那位便宜师傅,窦迟了解极少。

本以为天水街后他还会出手,哪知道过了这么久,像是消失了一般……

窦迟摇了摇头,“只是提过一嘴,去年我养病数月,后来一直在各地奔波,跟他接触的也不太多。”

说罢,他取出一壶无忧酒放在桌上,“爷爷养育多年恩情无以为报,还请收下这个,另外,有件小事想请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