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北都故人愁(1 / 1)

第157章 北都故人愁

窦晓婵的愿望暂时不能实现,桃溪柳虽然能短暂行走,体内的经脉伤势依然很重。

不过提起娃娃……

桃溪柳忽然想到林燕,肚子里的娃娃应该有几个月了吧……这也是她想离开密境的原因,一家人新年团聚、总不能丢下林燕。

两只异妖暴毙,北都城内肯定得乱上几天,大家也只能暂时留在小院。

即便是离开北都,也得等几天看看情况。

……

北都。

郑宅。

得到异妖死于巷,郑家老三、郑麟急匆匆匆匆赶往正堂。

“大哥,瞎子、长蛇暴毙。”

“嗯?”

郑允放下手里的册子,面色显得有些紧张,“可是被异调局的人发现?”

“应该不是。”

郑麟坐在桌前倒了杯茶一口喝干,长出了口气,解释说:“城隍庙那边有三队巡逻,晚上交班的时候没找到他们,二队在巷子内发现血迹,检验后确认是瞎子、长蛇两人。”

“收拾干净了?”

“嗯。”

郑允坐在沙发上,目光看向窗外。

三个月前郑君祁丧命,自酆都尚老先生口中,得知异境内发生的状况,滇川药业立刻搬离了灵州。

遗失阵珠、亲子丧命,郑允怎会善罢甘休,登门与北都赵氏协商,准备共同对方窦迟。

此时各家均已确认,所谓的窦佛爷、只是那个窦迟或桃溪柳,借助蟠龙珠使得手段。

但是还没出发,窦迟忽然消失了。

包括司机以及他那个古怪的妹妹,都不见了……

从窦迟身边人着手,几日后终于查到一丝线索,发现跟窦迟亲近那几人的行踪,便匆匆追着去了江陵。

只是最终无功而返。

云氏老太太身份特殊,江陵地界没人敢在城隍庙闹事,稽查署守在门口也就罢了,附近的居民直接就把派去的人给轰走了……

尚老先生得知后,告知云氏掌管五座城隍的轮转阵法,或许可以在几处城隍庙追查窦迟的行踪。

郑允回过神,沉声问道:“郑麟,能否确认是那窦迟动的手?”

“这……”

郑麟思忖片刻,说道:“上次无忧酒拍卖,窦迟身边那个大块头、力气极大,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有这个可能性。”

“好,随我去赵氏老宅。”

当时郑君祁、赵天临身死,本就亲近的两家自然同仇敌忾。

至于酆都的尚老先生,也不甘心丢失祖传阵盘,即便当时那个小女孩身份古怪,可、她有什么资格,随手就收回自己传承几百年的宝物。

晨间路上拥堵。

花费两个多小时,郑氏兄弟才赶到赵氏老宅。

赵天奎七十来岁、头发半白,保养得当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与旁边年龄相仿的尚老先生,差别巨大。

听完郑麟的讲述,赵天奎喝了口茶,慢声说道:“稍后,我会派人去调查,但是……郑兄,贵宅豢养的那些异妖,还是少露头的好,南北二都,可不比灵州啊。”

“好,多谢天奎兄提醒。”

郑允紧了紧拳头,这老家伙当时缺人的时候不说,现在出事儿了才想起来提醒。

虽然没有确切消息,几家大族谁没有豢养异妖?

百多年天地无韵,没有异妖护持,早特么灭门了!

坐在旁边的尚老先生思虑片刻,清了清嗓子说:“窦迟那小子消失三个多月,为何突然现身北都?他难道不知道,咱们一直在找他吗?”

“呵,区区一少年人,只是傀儡罢了。桃溪柳虽只二十多岁,在那老妖婆身边教养多年,心思啊……”

赵天奎冷笑一声:“还有那个小女娃,尚兄,她真就能抬手取到阵珠、阵盘?”

“此事作不得假,当时曹健也在异境,那个小女娃看曹蕊面子,允其离开。”

窦小婵的身份,三家没有过多谈论。

商谈过后,郑允两人就离开了。

赵天奎望着他们的背影,哼声说道:“没出息的东西,当年争权失败,几十年竟然都没在灵州打开局面,如今竟然还……”

尚老先生垂眸不言,抿了口茶,“数日前,我族中晚辈已参悟四境,待他过来,自有手段寻到窦迟几人。”

“如此最好,老尚且放心,只需找到他们,阵盘定当归还酆都。”

赵天奎扭头笑着说:“既然跑来北都,跟窦迟有关系那两位女子,就可以挂在勾上了。”

……

北都、何氏影业。

偌大办公室,十多个人分列左右大声讨论,尽可能为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坐在边上的秦鹭,抬起手打了个哈气。

作为合同的主角,她却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将近三个小时,双方终于谈妥开始签署合同,随后双方握手告辞,各自收获满满地起身离场。

“无聊的人生啊……”

秦鹭无力地趴在桌上,真后悔没听金荞告诫,非得混什么娱乐圈!

不缺钱也不愁工作,非要当艺人做什么!

而且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愁死人了……

助理小周匆匆跑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提醒:“姐,人都走光了。”

“哦,下午有什么安排?”

“今天行程结束,明天上午九点……”

秦鹭摆了摆手,开口打断助理的陈述:“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先送我回去吧。”

“好的。”

收拾完毕,两人坐着电梯到达地下车库。

上车后,秦鹭满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从包里取出手机,只是安静看着没有按亮屏幕。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吓得手机差点掉下去。

“喂,小鹭,今天这么忙啊,半天电话都打不通。”

“在忙合同,三叔有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后天大哥生日,记得给他打个电话,这么大了就别跟父母闹别扭。”

秦鹭愣了愣,如果三叔不提还真忘了这事儿,“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哦,我这两天听说,那个窦迟好像来北都了,有人见他在城隍庙那边出现,他……有没有找过你啊?”

“这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找我打听窦迟,天天都要忙死了,哪有功夫搭理他啊。”

秦鹭侧身靠在车门,疲惫地听对面啰嗦,随后打了个哈气挂断打开,“真是烦死了。”

“姐,又是您那位三叔啊。”

小周坐在旁边偷笑两声,然后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开口说道:“那窦什么欠他钱么,隔几天就给您打电话。”

“姐,明天咱们得七点去门,赶到……”

秦鹭自顾想着心事,时不时答应一声。

直到车子拐进小区,她才坐起身开始整理东西,轻声说道:“小周下午有事么,陪我一起吃个午饭?”

“好呀,您想吃什么我现在点餐。”

“……”

两人上楼没多久,送餐的人就过来了。

小周将几道菜摆在桌上,朝瘫在沙发的秦鹭喊了起来:“姐,快来呀,有你喜欢的酸菜鱼、麻婆豆腐。”

“好。”

说是一起吃饭,平时爱吃的菜摆在桌上,秦鹭只是尝了几口,放下筷子说:“明天行程结束,将后边的暂时推掉,家里有急事我得回去几天。”

“呀,那怎么可以,耽误合约会面临……”

“都不是什么急事,你也听见了我老爹后天过生日,再说了,公司找麻烦也轮不到你呀。”

秦鹭盯着她笑了笑,“估计三五天就回来,刚好给你也放个假,随便逛逛或者去找个男朋友。”

小周害羞地笑了笑,连忙摆手说:“您现在这么忙,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洗澡,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秦鹭在卧室拿张浴巾,转身进了浴室,打开花洒、面带愁绪地坐在马桶,半天都没再动过。

直到听见关门声,她才随便冲个澡,推门走了出去。

桌上已经收拾干净,手机放在原位,只是角度微微变了一些。

“真是养不熟啊……”

跟着金荞混了两年密室,再傻的姑娘也学精明了。

更何况,秦鹭待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更是长了许多见识。

她坐在沙发目光看向窗外,低声自语:“荞荞说窦迟可能受伤,现在应该好了吧,可是……他突然现身北都,来干什么?

会来找我么……三叔故意讲给我听……不行,得跟荞荞商量一下才行。”

……

青林大学。

祝樱抱着两本书走进办公楼,不疾不徐地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殷安澜戴着眼镜,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笑着说:“祝樱来了。”

深色高跟鞋、浅白色风衣,映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走到窗边向外看,“这些人每天盯梢,也不显得累慌。”

“不理他们就是了。”

祝樱走过去,娇俏的脸庞眉头轻蹙,“我只是个普通人,值得这么多人守着,真是荣幸呢。”

自从父亲来过学校,就开始有人时不时跟梢,开始她心里还觉着害怕。

过了几天,祝樱发现那些人都有各自的身份,或是同学、或是校内工作人员,这才变得安心一些。

父亲刚走那些人就出现了,很可能跟窦迟的失踪有关。

“决定了吗?”

“教我修行,您没有任何要求吗?”

祝樱望着翘腿坐在椅子的殷安澜,即便同为女性,也会羡慕她的身材,“为什么会选我,能告诉我理由吗?”

“玄门中人,收徒弟自然是看重品性、资质,虽然你年纪偏大,却也少见、而且极有天分。”

殷安澜笑容婉约,伸出食指点了点,“能遇到中意的弟子,已经很难得了,哪里敢提什么要求呢。”

玄门……

那天父亲来学校,祝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遇见殷安澜。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几次找到自己,表明想要收徒的想法。

“如果您不讲明原因,我不能答应。”

祝樱说罢,从兜里取出一个小袋,离开灵州前窦迟送她,之后就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打开小袋,将符纸展开放在桌上,柔声说道:“那天撞到,您是看到这个才打算收我做弟子,对吗?”

“对。”

殷安澜轻轻拍了几下手掌,笑着说:“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因为,我想找制作这张符录的人,但是这跟收你做弟子没有太大关系。”

“如果成为师徒自然得坦诚相待,您找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有仇还是故友?”

“这傻孩子。”

殷安澜目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调查户口呢?就你这性子,跟你说说也没什么。”

说罢,她看向窗外,轻声说道:“制符那人叫刘博福,是我二师兄,我跟他倒是没仇,可跟他师傅有生死的仇怨。”

嗯?

他是你师兄,他师傅不是你师傅吗?

祝樱秀目轻眨,“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人,符纸是我……朋友送的。”

“他是符录师,自然会贩卖符录,我只是想打听他的消息,跟你朋友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啊,不过我现在……联系不上朋友,或许得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原因的话,我愿意做您的弟子。”

殷安澜望着眼前少女,宠溺地笑着说:“没问题,不过你都还不知道我教你什么,这就答应了?”

祝樱紧了紧小拳头,沉声说道:“我没有其他机会,不管您教我什么都会用心学习,因为我想帮助那位朋友。”

朋友?

殷安澜抿了抿嘴唇,轻叹了口气,“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即将成为师徒,做师傅的就送你一个消息。”

“你来自灵州,三个月前那些人开始盯梢。这两天我听说,有一位叫窦迟的年轻人,他刚好消失了三个月,而且这两天刚好现身北都,如果那些人……”

祝樱安静听着,随后躬身说:“多谢老师。”

望着眼前娴静的少女,殷安澜心中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