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然鬼使神差的低头,对着孩子的额头又是轻轻的一吻,抬起头,眼睛充满不舍,道了句“再见!”
利落的转身,丝毫不脱离带水,运用轻功,在屋顶上快速行走,时不时跳跃着。
皇太孙在屋顶上看着远去的背景,夜色很晚,他都快看不清她的身影,摸摸自己的额头,这是刚才漂亮姐姐亲的地方,喃喃道:“姐姐为什么不亲嘴呢?”
几分钟后,见自己实在捉不到身影,觉得该自己上场了,切换柔弱模式,扯开嗓子,哭天喊地道:“母妃……快来救救我……有刺客……我在屋顶”
“母妃……我在长安楼顶……刺客……好高啊……我怕怕”
“爹……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快来救救我……你儿子怕高”
这惊天嗓子一吼,宫道上的侍卫面面相觑,有贵人在长安楼顶,而且还是被刺客绑架的。
“长安楼屋顶上有人,好像是皇太孙”
“那还等什么,快上屋顶救人,皇太孙若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不剥了我们的皮”
“长安楼太高,我们飞不上去,看来得去找统领”
而这边,宫宴已经结束,所有官员及其家眷,都被扣留下来,怕窝藏刺客。
太子妃听见一阵远远的哭喊,心揪痛,找儿子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时,听清楚远处传来的声音,一把抓住太子的臂弯,惊慌失措道:“殿下,臣妾好像听到澈儿的声音了,你有没有听见?”
太子闻言,低声安抚妻子,“别怕,我都听见了”
对着身边人命令道:“随孤去救人,蒙挚何在?”
下属急忙上前,行礼道:“回太子殿下,大统领正在搜查冷宫”
太子皱眉,这什么刺客,大过年的刺杀什么人,也不嫌麻烦。
向后一挥手,“发什么呆,都给本宫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来到长安楼下,就看到侍卫们站着,长安楼站满了人,夜色朦胧,他还是看清楚儿子的身影,柔声安抚道:“澈儿别怕,阿爹这就来救你,你好好待着,不要乱动”
对侍卫道:“皇太孙在屋顶那么久,你们都还傻站着,都快去救人啊!”
皇太孙为了让戏更真,抓起一片瓦,不小心的往下丢,假装是他挣扎儿掉下去的,痛哭道:“爹……爹,好高,我怕……刺客好吓人……”
听到儿子的哭声,太子气的火冒三丈,“蒙挚在那里,怎么还不来救人,人呢?”
这时一个人影匆匆赶到,跪倒在地,恭敬道:“属下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气的一把抓起蒙挚,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快救本宫的儿子”
蒙挚看见屋顶上的小人,从旁边人手中夺过灯笼,找到合适的地方,脚尖点地,扶摇直上,来到屋顶,一把抱起皇太孙,“小殿下别怕,属下这就带小殿下下去”
蒙挚落地后,太子妃已经赶到,一把抱住儿子,心疼道:“澈儿,有没有伤到那里”
说完,仔细检查胳膊腿,文荣的理顺儿子的头发,“好啦,莫怕,爹爹和娘亲来了,带阿澈回家”
皇太孙依旧没反应,其实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出不来,没想到姐姐的功夫比蒙统领的还厉害,姐姐带他飞时,一点都不颠簸,手也是稳稳的。
见儿子不说话,太子妃以为儿子吓魔怔了,对身边人命令道:“太医呢,太医到哪里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提着药箱,身后还有好几个人,飞快的跑上前,嘴中仍不忘大喊,“太子妃,太医来了”
而在另一边,陈清然利用轻功回到清辉楼,虽然还有侍卫守候,可人数大多集中在长安楼那边,还好她有武功傍身,不然就只能蹲大牢。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骚乱,宫道上没有什么马车,在宫墙上等了好久,终于听到车轮声,陈清然喜极而涕。
拿出一张面纱包裹住脸,手上拿着一枝尖锐的发簪,左右查看,确定没有人。
趁时机跳下宫墙,一声清脆的“蹦”,脚尖点地,从窗子里翻进马车,快速抓住马车主人的脖子,簪子抵在大动脉,威胁道:“一起走,别捣鬼,不然杀了你”
可男子却没有任何动作,陈清然心里不踏实,难不成这是个神经病哥哥?
突然掌风袭来,陈清然歪头躲过,男子飞快的转身,马车里有灯,陈清然看清楚了这人的脸,心里哇凉哇凉的,冤家路窄,她又和顾京墨相遇,不,人家现在叫裴钰。
听见打斗声,外面的沈三着急道:“世子?”
裴钰淡淡的开口,“无事,尽快出宫”
陈清然惊讶:“没想到你还挺好心,竟然会帮我?”
裴钰打量这个女子,面纱挡住她的大半面容,一双眼睛满是清明,额间的花钿增添了几分魅惑,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呢。
轻呵一声,“陈娇娇,我们又见面了。”
陈清然心想,糟了,被识破身份了,她都已经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怎么还认得出?
这辈子加上这次,也就见过四次面,第一次和第三次都是男装,第二次是粉色女装,这最后一次她是千金小姐装,而且他从来没见过她的全貌,她这次眼睛化的如此花哨,他都还能认出来,请问他是钛金狗眼吗?
但她不能承认,当年从冷潭走的时候,她把所有人的记忆都给置换了,从始至终,救人的都是陈娇娇,不是抹额少年陈思追。
忽而睁大双眸,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叹,震惊道:“你认识我姐姐?”
接着发出不要脸的灵魂几连问:“你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因何事,她有没有算计你,有没有暗害你?”
“姐姐?陈娇娇是你姐姐?”裴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陈清然知道他多半不会信,可演戏要全套,重重的点头,解释两人的不同,“我和姐姐是双胞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