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扬忠 译
一 政治戏剧
在我们的时代里,我们把戏剧看成是政治的,它在以前又何尝不是政治的呢。它教育人们要像统治阶级所想的那样去看待世界。只有当这个阶级自身不一致的时候,反映在戏剧中的世界面貌才有差别。易卜生、安图昂、布拉姆、霍普特曼的戏剧完全是当作具有政治意义的东西被接受。但是那种戏剧的职能并不曾发生深刻变化,因为这些人没有对社会基础提出质疑,在他们的眼里只是想改善它。直至一个新的阶级,即无产阶级在欧洲几个国家提出统治要求,并且在一个国家获得统治的时候,才出现那种作为真正的政治场所的剧院。要求进行统治或者已经获得统治的新阶级,按照它的特性,这个阶级有别于以前一切阶级,它不再满足于只是在剧院里审察世界的表象,而是将这个世界完全交给它的观众,让剧院成为无拘无束的政治辩论的场所。戏剧能够而且必须更多地表现出世界是发展的,并且还要继续发展,任何一个阶级也不可能按照它的利益需要给这种发展划定界限。观众的消极立场符合生活中大多数人民的消极性,它与改造世界的新观众和他们的积极性是不相干的。
我们的戏剧不可能利用资产阶级时代的个人道德观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再不能成为人们行动的指南。“无产者,你就像资产者那样对待无产者吧,他们就愿意你把他们作为资产者对待。”我们应该这样对我们的无产者观众说吗?革命无产者这种行为不可能成为别人行动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