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回头看去,身后一堵高墙,窄巷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窄巷的巷口,用高墙挡住?”
想到这儿,云宗跃上墙头,却发现高墙后面,并非窄巷,而是一户寻常的人家。
两间简陋的瓦房,屋主正在睡熟,鼾声可闻。
“这样的手法,太诡异惊悚了!”
云宗纵然有鬼眼,也难以看破其中的真实。
他心中觉得骇然,疾步向远处而去。
接下来的数日,云宗一直呆在杜府,将《天脉集》全部读完。
此刻他对天脉的境界,才算是有了详尽的了解。
天脉五关:初脉、中脉、通脉、凡脉、虚脉。
修炼就是淬炼全身的经脉,最后进入先天之境。
丹田气海修炼之后,迈过凝气境界,脉象初显,就是初脉;内息流转,行至头部,百会、前顶、颅会、上星、神庭等头部大穴,有内息的流转贯通,就是中脉;通脉的修炼,使全身经脉淬炼贯通,内视身躯如同掌中观珠,可以御气而杀。
再进一步就是凡脉,此刻全身经脉通畅,内息注入柔弱之物,宛如利刃一般。
虚脉之境,飘渺难以捉摸,只能自己意会。
书籍记载此境界,每一个毛孔就是一道经脉,每一道经脉都可以吐纳呼吸。
浑身都是经脉,向体外延伸出去,就是虚脉。
神识意念随虚脉而走,感受天地自然的变化,洞悉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在哪儿,《天脉集》只有一句话:先天一炁从虚无中来。
血肉生经脉,虚脉本无形;动功通经脉,静功采一炁;先天一炁生,天地万雷劫;踏破生死关,肉身可通神……
云宗感觉字句可以理解,但自己修炼没有跟上,犹是雾里看花。
这还只是一般修炼之法,为大多数武者所认同。
另外的佛门、道门、儒门都有各自的见解,彼此修炼不同,但又隐隐相合,都是直奔先天而去,肉身通神。
佛门的修炼,分眼脉、耳脉、鼻脉、舌脉、身脉、意脉,一共修炼六脉,成就六识通神,这是小乘修法。
大乘兴起之后,意脉上分为三道,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一共八脉八识的修炼。
其中禅门宗旨,另辟蹊径,教外别传,见性成佛。
讲究开悟之时,得见自身本来面目,即为先天之境。
这还是佛门显学,秘法更有无数。
《天脉集》也只是罗列名字,并未加以述说。
道门讲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还讲究三魂七魄。
对于修炼的阐释,道门之内也存在争议,而且大相径庭,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
道门不同宗派,经常为捍卫自己的立论,彼此切磋,大打出手。
儒门孔圣定天下,书籍都流传下来,争议最少。
不过儒门没有修炼,只讲究正襟危坐,养胸中浩然正气,更注重入世,兼济天下。
如果硬要说修炼,那就是读书,然后做官。
从县城、州府、道府,再到中州皇城。
道德文章能通彻天地,自然肉身通神,成就圣人的境界。
另外各家的独特修炼,标新立异,花样繁多。
《天脉集》就是一个杂集,收录所有的言论。
书籍所述只能借鉴,不能全信。
云宗头晕脑胀之余,大开眼界,感觉到修炼的繁琐驳杂,犹如密局一般。
又过了三日,云宗接到内城府衙的文书,知府大人相招,让他即刻前去。
收拾一番之后,云宗来到内城,见到了知府大人。
“云宗,我想提拔你做庸州卫,你可满意?”
李允笑着问道。
“但凭大人差遣。”
云宗拱手答道。
李云捻须笑道:“庸州卫有天脉实力的武士,有九十三人,分为下、中、上三品。
以你的实力,我安排你做中品武士,可以随意进入府衙。”
“启禀大人,某家不服!”
一道声音传来,有人旁边走了出来,向李允拱手。
“端木雄,你何事不服?”
李允问道。
“庸州卫皆是依靠实力、功劳,才能晋升。
我等虽有天脉实力,都是先办一案,以为考察,然后从下品做起,才能晋升。
云宗没有经过考察,寸功未立,就跻身中品,故而心中不服。”
端木雄说完,向李允拱手,“请大人考察云宗,再颁下任命!”
“请大人考察之后,再行任命!”
“属下附议,请大人三思!”
“卑职附议,考察云宗……”……
不少庸州卫的武士,从两边走出来,向李允拱手。
“这个……”李允脸上有为难之色,“云宗,其他人不服,你可愿意接受考察?”
“卑职愿意。”
云宗看了端木雄一眼,拱手答道。
“如此说来,那就抬上秘箱,让云宗挑选文卷。
只待堪破案情之后,本官再行任命。”
李允笑着捻须,向左右下令。
一会儿之后,两名侍从抬着一口箱子,放在了大堂之上。
“庸州所有的未决谜案,都编了数字牌号,放在这口箱子里面。
云宗,你不能用秘术窥探,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牌号。”
李允笑道。
云宗本想用千影术,窥探秘箱。
但李允有言在先,堂上全是天脉强者,若是被察觉,反而不美了。
想到这儿,云宗放弃窥探,从洞孔伸手进去,随便取了竹牌,向李允呈上。
“甲字三十八号!”
李允念出竹牌上的数字,吩咐传话下去,快快取来案卷。
“甲字三十八号!”
站在大门前的侍从,大声疾喝。
“甲字三十八号……”站在远处的侍从,闻声之后,大声疾喝。
声音一个接一个地传去,很快就传到了文案库,一名侍从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将案卷呈上。
“嗯?
北海夜斩谜案?”
李允打开案卷,神情一怔,缓缓摇头,“此案诡异费解,夏平去办理此案,竟遭遇毒手。
我已经让人将此案封存,准备转交封魔司,怎么又出现在箱子里面?”
“大人上个月发的话,五天之后,才是转交的日子。”
文笔书吏翻开记录册子,向李允禀报。
“是本官记错了,呵呵……”李允笑着捻须,“此案太过诡异,已决定交给封魔司,不应该放在箱中。
这次的竹牌不算数,云宗重新抽取一块竹牌。”
“大人,我觉得此事不妥!”
端木雄拱手说道。
“属下附议,也觉得不妥……”“属下附议……”……
一群庸州卫站了出来,向李允拱手。
“本官出错,也不能重来吗?”
李允皱眉问道。
“大人在上,卑职不敢!”
端木雄急忙单膝跪地,“但木箱摸案,从来都是一蹴而就,没有反复先例。
大人破例,以后便儿戏了。
此乃天意,如果云宗能破此案,亦是美事一桩。”
哗哗哗,其他庸州卫一起振袖,都向李允跪了下来。
“这个端木雄针对于我,不让我重新抽取竹牌,一定有玄机!”
云宗贴近箱子,施展千影术,一道影子钻入箱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