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一刀疾斩,向蓑衣人狠狠地杀去。
蓑衣人急忙后退避让,但却没有云宗刀快,一声惨叫,身首异处。
一道白色的虚影,从身体中飞了出来,向暗处遁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云宗低头看向尸首,却是一名镖局的人。
身上数处致命刀伤,早就死去多时了。
“鬼魅占了身体,化作蓑衣人的模样,好在灯光让他露出了破绽……”云宗想到这儿,熄灭了灯笼,收刀入鞘,默默地站在黑暗中。
片刻,一道阴冷气流慢慢盘旋,贴着角落而走,从背后悄悄靠近,咻——,轻微风声如嘘息一般,一道白色的虚影站在云宗身后,扑了上来。
攻心诀,刺心!
钢针般的意念攻杀,向白色虚影刺去。
白色虚影在刺心的攻杀,瞬间呆滞,锵——,拔刀出鞘,一道血色的刀影掠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白色虚影向远处窜去,落在墙壁上,轰!
一道火光炽热焚烧,虚影在火光中挣扎,瞬间烧成黑灰,掉在地上。
刀上的红光暗淡下去,云宗收刀入鞘。
符印的驱使需要鲜血,一滴鲜血坚持不了多久。
云宗走到黑灰近前,没有发现遗留之物,转身出了阁楼,站在了走廊上。
漆黑的走廊,散发出腐朽的霉味,破旧的木板在黑暗中,不时传来一声异响,让人毛骨悚然。
蹬蹬蹬,楼梯传来脚步声,有人从下层走了上来。
云宗以为是蓑衣人,急忙走了过去。
转过走廊的拐角,他看见的却是一具无头的尸身,直挺挺地站在楼梯口。
蹬蹬蹬,尸身伸出双手,迈开大步,向云宗扑了上来。
距离太近,来不及驱使符印,云宗拔刀疾斩,噗噗噗!
刀光如匹练般闪动,一连数刀劈下,尸身被斩成数块掉在地上。
哐啷!
旁边的门扉被撞开,一具尸身扑了上来。
云宗运转内气,一掌拍去,砰!
尸身凌空飞栏杆,掉下高楼。
旁边被斩成数块的尸体,重新组合在一起,继续站了起来。
云宗右手抽刀,一滴鲜血涂在符印上,刀身泛起一道红光,疾斩过去。
呀——,凄厉的叫声传来,一道白色的虚影从尸身飞了出去,向远处飘去,轰!
虚影刚飘出三丈,突然燃起大火,掉落在走廊上。
呀呀呀——,虚影在火光中挣扎,眨眼之间,便被烧成一堆黑灰。
这一刀的斩杀,云宗全力驱使内气贯入符印中,斩杀威力提升,一刀便斩杀了虚影鬼魅。
黑灰里面没有遗留之物,云宗叹了口气,突然听见惊呼声传来。
云宗站在栏杆前望去,只见二十余人慌张奔跑,后面跟着两名猎户,挥刀追杀。
“是镖局的人!”
云宗纵身越过栏杆,飞身下到地面,挡住两名猎户,铮铮!
血红的刀芒破空而杀,如红绸凌空挥舞一般。
两名猎户倒在地上,两道白色的虚影发出凄厉的叫声,从身体中飞了出去,向远处遁逃。
轰、轰!
虚影飞出三丈,立刻燃起大火,从空中掉了下来。
雨水灭不了焚鬼的火焰,半个呼吸的时间,两只鬼魅便被烧成灰烬。
云宗看向地面的两名猎户,身上现出尸斑,都是死去多日的样子。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大人啊,你们终于来了……”……
获救的二十余人,走了过来,一起大礼参见。
云宗让众人起身,询问杜衡的下落。
“我看见杜掌柜与瑛娘,一起向后院去了。”
“我也看见了!
后院向左,好像是戏台……”“四名保镖跟在身边,杜掌柜吉人天相,应该平安……”……
好几人都看见了杜衡,七嘴八舌说了出来。
云宗点了点头,指向其中的三人,“你们三人给我站出来。”
三名男子走了出来,望向云宗,一脸茫然。
云宗也不多说,上前出手,砰砰砰!
瞬间拍出三掌,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攻心诀,刺心!
三道钢针一般的意念攻杀,打入三人身躯,呀、呀、呀!
惨叫声中,三道白色的虚影,从身体中向后震飞出去。
云宗一声冷叱,挥刀急攻,红芒匹练缠绕而过,虚影在雨中四散而逃,瞬间燃起大火,掉在地上。
“时候的掌控,刚刚好……”云宗看着刀身红芒褪去,收刀入鞘。
众人一个个心惊胆战,谁也没有想到,鬼魅竟会混在众人之中。
淅沥沥,雨越来越大了,云宗眼光扫过众人,“三名被附身的人,也许还有救。
你们抬了人快逃吧,离开宋家大院。”
众人被吓得魂不附体,闻声抬着三人,急急地离开而去。
“后院的戏台……”云宗生起不好的感觉,戏班三十二人,全部死在宋家大院,戏台当是最凶险之地!
庄外,天空万里无云,圆月如镜,姚清坐在大帐里面,旁边是陈用,两人表面镇定,眼神中却有焦急之色。
“启禀大人,事情办妥了!”
侯飞带着两名捕快走了进来。
“都办妥了!”
姚清腾地站了起来,露出惊喜之色。
“一百只雄鸡,已经准备好了!
鸡喙上绑了线,不会叫出声来。”
侯飞答道。
“五更时分,鸡鸣惊鬼,依照那位大人的吩咐,杀进宋家庄!”
姚清笑着说道。
“锦衣湖贼、黑虎帮猎户的罪行,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如此恶徒,在大人的运筹帷幄之下,终于伏法授首。
恭贺大人,英明果断,灭杀恶徒,造福一方。”
陈用拱手施礼,大声说道。
侯飞等人也跟着拱手,大拍马屁。
一时间颂扬之词,滔滔不绝,姚清手捻胡须,十分受用地大笑起来。
宋家大院,云宗提着蓑衣人的灯笼,走入戏台院落的大门,砰!
身后的两扇大门,死死地合上,手中的灯笼,应声而灭。
“我知道你们有冤,但都过去一百五十年了,与现在的人没有关系。”
云宗望着漫天的雨幕,大声说道。
没有回应,云宗将熄灭的灯笼挂在门上,迈步向前方走去。
戏台分了三层,戏子在上层扮演天神,中间演凡人,下层地府演鬼。
看台是砖石搭建,刚好与中间一层平视。
而今这一切,都是断垣残壁了。
云宗站在看台上,注视着四周,蓦地,数声女子的哭泣,从雨幕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