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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工。
刘光天把马华叫到跟前,坏笑道:“你师父最近也太忙了你知道吗?”
马华点头道:“知道啊,我还帮他呢。”
“那昨天晚上你师娘带着孩子被欺负了,你知道吗?”
“师娘?秦淮茹?!!谁欺负的?”马华瞪大了双眼,刘光天说的似乎让他难以置信。
也对,毕竟他师父有了酒楼,可是个有钱人了,有钱人的老婆孩子能被人欺负了,不应该也不可能呀!
“嘘!你小点声,那么大嗓门干嘛?”
刘光天悠哉悠哉,端起茶壶抿了一口。
“哎呦……您您,天哥,不天爷,您倒是说啊,别光喝茶!”
“叫我什么?”
“天爷,天爷爷!”
“不行,马华你小子得喊我师父!”
“啊?那不行诶那岂不是乱套了,我有师父,这样,我喊你师兄,你不是想当我师父的记名弟子学厨艺吗?”
刘光天不屑道:“我现在不想当了,我天天烟熏火燎的忒没劲,你得喊我师父,我教你车间里的功夫,技多不压身嘛,不然我不告诉你怎么回事。”
马华挠头道:“那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旷工去你们四合院里问问去。”
说着转身就走,虽然师父还没娶秦淮茹呢,可师父开口闭口念叨她,那事儿就是早晚的事,师娘带着孩子在家还被人欺负了,俗话说得好,乖徒儿半个儿子,他可坐不住。
刘光天赶紧拉住,“回来!火急火燎的干嘛呢!姥姥!我告诉你不就得了吗!”
刘光天把许大茂挑唆阎成文和小当槐花打架,导致棒梗打了阎成文、阎成文又咬了一口贾张氏的事儿都说了,最后把全院开会的事儿也细说了一遍。
说的那叫个添油加醋,就是比有间酒楼外说评书的口才也差不到哪儿去,把马华气得当时就要去宣传科找许大茂。
刘光天悠哉道:“去什么去,就你这小身板不一定打得过许大茂,再说了,在厂里你要打架?关你小黑屋事小,会关你大牢的你信不信?”
马华今年刚二十,身体瘦弱,还跟个小孩似的,比不上许大茂的身板。
马华辩解道:“我没说非跟他们打,就是去问问,打不过也得去。”
刘光天道:“我给你出个主意,准让你能替傻柱出气,但是有条件。”
“哦,快说什么主意?”
“嗐,先得先问我是什么条件!”
“姥姥,什么条件?”
“唉,这才对,傻柱教你的菜,你也别藏着掖着,他前脚教了你,你后脚就得告诉我。”
马华摇头道:“这个我得问问我师父他同意不。”
刘光天气道:“嘿!木头啊你!咱俩探讨探讨,不是让你再背着阎解成传给我!”
马华道:“那我也得问问师父。”
傻柱无奈道:“好好好,这样吧,你就把上次阎解成教你告诉我就行了。”
马华尴尬的笑道:“师父上次还是没教我菜,仍旧教我刀工和花打四门呢,说是让我先练基本功。”
刘光天挠了挠头,“我说你这几年的时间里怎么一直跟别人抢着切菜,算了,这次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记住没有?”
马华点头,“您放心,我师父那边忙完一回来,这次我准请示他,他要说不行都不行,我就跟他探讨探讨。”
刘光天笑道:“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啊,你都跟了你师傅多少年了,一个菜到现在都不会做怎么行,还有,办许大茂,就得抓他的把柄,今天下午他要去琉璃厂白府唱戏,那小子每次出去回来都带一堆好东西,你敢跟着去盯梢,回来写封匿名告发信吗?”
马华不以为然道:“写什么匿名的啊,我实名告发他,今天下午是吧,我下午早点走,混进白府蹲着去!”
“好,有种!我支持你!”
下午的时候,马华借了辆自行车,骑着去琉璃厂白家老字号的白府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现在正是1902年的盛夏。
这个年代除了听戏,很多有钱人他就没其他的事做,尤其是白府这种大家族的人,更是如此。
不管是白家的老爷太太还是子孙,或是白府干了一天的活的下人,数百人聚集在一起看戏听戏,可以说是热闹的很。
最受追捧的,当属有名的名角了,就比如说许大茂的师爷万小菊。
许大茂来回有马车接送,晚上还白府的人请客吃饭,走的时候还有好东西相送。
戏子虽然是下九流之末,但当红名角还是有那么些地位在的,平常达官贵人们也都捧着,并不得罪。
不然谁家遇上个家中老者过寿或是孩子满月之类的不来给你唱戏,或者瞎唱,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不想出现这些情况,就得捧着,只要不触及底线,达官贵人们就不会对他们如何。
毕竟一个大家族中一年唱不了几次堂会,没必要得罪身份卑贱的戏子。
至于有些人送礼奉承的事,那是他们实在无事可做了,就比如白家老字号白七爷的亲妹妹,就迷上了许大茂的师爷万小菊,迷的死去活来的,白家上面除了白七爷母亲,其他人也知道这个现象。
只要万小菊不过分,不胡来,那许大茂跟着他就有挣不完的钱。
毕竟唱戏它是个技术活,一个萝卜一个坑,不适合大批的培养。
许大茂当上配角后,每次跟随万小菊去白府都能捞一笔。
今天白府晚上人多,又热闹。
白家所有人都聚集一起,两三百人,还有白府请来的的一些达官贵人,场面真的大。
因此马华很容易就混到了里面。
…………
第二天一早。
马华拿着一封告发信来到李会办的办公室。
“会办大人,我实名告发许大茂跟随戏团出去唱戏公然接触革命党人,他还跟人家的下人乱来,那可都是官宦人家,他这是无法无天了!”
李会办正在批示文件,闻言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
问道:“你好像是食堂的人吧?叫什么名字?”
李会办请客吃饭时,马华在后厨跟着何雨柱忙活,有时候往餐桌上端盘子,因此李会办有印象。
“会办大人,小的叫马华,是食堂主管何雨柱的徒弟。”
“嗯,告发许大茂的事属实吗?”李会办一听马华是何雨柱的徒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毕竟他今天能坐在这里,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何雨柱的。
“属实,我昨天下工后去了琉璃厂白家老号的那个白府,亲眼所见,亲口打听出的。”
“你去白府是专门为了调查这件事吗?”
马华挠了挠头,尴尬道:“算是吧,我想告发他,但得有证据,谁叫他使坏让人欺负我师娘呢。”
李会办笑道:“好,如果情况属实,也算是为百姓们揪出了害虫,拿来告发信我看看。”
马华赶紧双手递上。
他写了满满三页,像记流水账一样,写的很详细。
许大茂昨晚唱完戏后,白七爷让白府管家请戏班子的所有人吃了饭。
临走时送他一篓子水果和五斤坚果,的花生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许大茂和没有辫子的那些人混在一起。
许大茂他这是在玩火他想被杀头!
这些经过,不少人都看到了。
马华虽然没有凑到跟前去瞧,但许大茂走后,他声称是洋人朋友,其实派人到白府打听打听,一问就能问个清清楚楚。
李会办看完后缓缓点头。
要说戏班子唱戏收礼,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全当是犒劳和感谢了。
但是和剪了辫子的人混在一起,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李会办道:“马华,感谢你揪出了一条害虫,你先回去上工吧,许大茂马上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马华回去后,李会办立即派人把保卫股的股长韩股长叫到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韩股长满面怒容的找到许大茂。
“许大茂,你真是一个不会办事的蠢材!”
许大茂瞬间愣住,“股长,我……”
“你昨天跟着戏班子去白家老字号的白府,是不是又跟什么人接触了?”
“我……我没有啊……”
“你还狡辩?已经有人实名告发你了!白家老字号白府里有没有辫子的革命党人,你们当时还称兄道弟,你们的对话,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许大茂瞬间石化,这怎么会让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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