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你不许再过来,不许再过来!再过来,本宫就死给你看。信不信?本宫死给你看!”
“萧道成,你要是把本宫逼急了,本宫好歹也学过十数年江湖功夫,出手绝不轻饶!”
刘一跃一时慌张的心神就似突然崩塌的百尺孟婆江堤,眉头深锁就似轰然倒塌了万丈高峰。
情势万急,倘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必定骨肉相残。
众目睽睽下的骨肉相残,不但会成为看客心中抹不去的一个天大的笑话;刘家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还会寒心,更会死不瞑目。
其时,刘一跃对御史台“十二飞鹰”之名早有耳闻,但是眼下“十二飞鹰”的刀下功夫确实还不及曾经刘一跃使过的越女剑法。
如今刘一跃是来神机营看骑猪赛的,确实手无寸铁,而且已然退出了幽嫣谷墨家,再使越女剑法确实有悖陈旭嫦往日恩情。
君子动口不动手。刘家一家人之间,倘若能口舌说明白的事,又何必要到刀剑相加的地步?
刘一跃眼中闪光,盯住刘一龙,虽然刘一龙为一国之主君无戏言,但是真相大白也能格外开恩。
刘一跃自然希望刘一龙能给足刘一腾真相大白的时间,也希望刘一腾能敞开心扉说个明白。
眼下,刘一跃只能阻止“十二飞鹰”一时半刻是一时半刻,能为刘一腾争取一时半刻,正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寸光阴要人命。
世间之人大多惜命如金,如今在刘一跃眼里终究命比金贵!
虽然刘一跃仗义一言,但是“十二飞鹰”确实越来越近了,十丈、一丈、九尺、八尺、七尺,……
“十二飞鹰”即得刘一龙君命,又如何能停下步子?君命如山,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能做蚍蜉撼树之状?旋即之间,“十二飞鹰”已然围住了刘一腾、刘一跃兄妹。
“十二飞鹰”腰刀相向,立于刘一腾、刘一跃兄妹三尺之外,萧道成腰刀一正,旋即又抱拳毕恭毕敬说道:“公主,君命即是圣旨。请公主不要难为卑职,卑职也是受命秉公而为,并未有一绺私心杂念!”
刘一跃自然听不进去萧道成一字半句之语,径直摇头晃脑,极度哀怨中急切又道:“本宫不听,本宫不听,本宫不听啦,……”
萧道成既得君命,只是前来捉拿刘一腾,但是并未得君命要伤刘一跃,众目睽睽下更得谨慎。
萧道成半弓了身子,旋即又毕恭毕敬说道:“公主,只要亲王殿下说明白,就不用卑职动手了!”
刘一跃极速眨巴了一回眼神,一时只顾去护刘一腾,居然忘记了方才刘一龙君无戏言之处。
方才,刘一龙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只要刘一腾说明白其中来龙去脉,刘一龙自然会格外开恩。
刘一跃旋即转身,瞅见一脸沉默的刘一腾,心中突然来气,火都烧到眉毛了,还真如圣人之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刘一跃极速拉扯刘一腾衣袖,急切追问道:“说吧,说吧,你就说吧?别以为戴着一顶金冠、手持金丝金鞘长剑,那就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只会害苦了你,也会害苦了咱们刘家一家人、刘府一家人!”
“说吧,说吧,你快说吧!一吐为快,一吐为快,一吐为快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不急,本宫急!”
“……”
刘一腾长叹了一声,接着这才缓缓说道:“一跃公主,你要本亲王说什么好?本亲王至今都还蒙在鼓里!更是无从说起,又从何说起!”
刘一跃原本炽热的小心肝一时就似冰块子碎了一地,冰块子碎了就碎了吧,可还凉透了脊梁骨。
刘一跃欲哭无泪、欲罢不能,几次三番张口欲言之际,半嗔半怒向天一阵嘲笑,而后又掩面半蹲下了地,之后缓缓抽泣似的声音支支吾吾道:“终归还是浪得虚名了,老天爷,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本宫的刘家,从来不曾亏待老天爷的呀;本宫的刘家,可从来都是顺天应人的呀;本宫心里苦!”
“……”
萧道成眉头一皱,一时心如刀绞,旋即左手倒提腰刀、右手深情一探,半弓了身子又道:“公主,地下凉,别凉着身子,起来说话!”
刘一跃缓缓抬头,一边瞅了一眼刘一龙,一边又白了一眼萧道成缓缓说道:“本宫心都已经凉了,还怕身子凉吗?本宫要是站着说话虽然不腰疼,但是刘家人的老腰都不直了,还在乎什么腰疼不腰疼?”
萧道成无言以对,径直自讨没趣的收回了右手,接着又换回了腰刀,旋即轻声说道:“公主,那就得罪了,卑职这是秉公而为!”
刘一跃低头沉思不语,径直也没有理会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萧道成一脸镇定,旋即左手一扬,轻呼道:“来呀,安排!来呀,来呀,安排!拿下亲王殿下!”
“十二飞鹰”其中两个最为威猛者的汉子上前,旋即腰刀极速入鞘一摆,接着一人架住刘一腾一方肩膀,以泰山压顶之势摁了下去。
咚、咚!
刘一腾低头跪下了,刘一腾金丝金鞘长剑旋即“哐当”一身倒地。
就这一声“哐当”响,刘一跃从沉思中惊醒,旋即一把捉住金丝金鞘长剑,身子如落石下井“扑通”坐地,之后左手虚晃剑鞘一点,一闪寒光而过,架在自家脖子上。
“谁敢动亲王殿下一根毫毛,本宫血溅三尺,本宫言而有信!”
萧道成并没有理会刘一跃,也没有理会刘一腾,左手又一挥,准备把刘一腾押去看台前。
刘一跃一时怒火冲天,隔空又对刘一龙大声疾呼道:“陛下,要让亲王殿下死,一跃就死在前头!”
谭中天闻言一边又半弓了身子,缓缓对刘一龙道:“陛下,亲王殿下与公主终归都是家中锁事,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太平!”
刘一龙突然仰头大笑,一边又欣喜说道:“朕得谭爱卿,好比朕的先祖得张子房、得诸葛孔明!”
“妙,谭爱卿,你说的极好!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太平。如今,朕身为一国、一家之主,一国、一家当‘齐心’,心不齐者,该当诛心;心不齐者,该当有罪!”
“眼下,刘一腾忤逆犯上作乱之心昭然若揭,公主刘一跃等同于助纣为虐,以死相逼等同逼宫!”
“……”
刘一龙并未理会刘一跃,旋即龙袍再重重一拂,缓缓往刘一腾这边看台步来,御史台大小差役腰刀护在左右,宫中禁军再护在御史台大小差役外围左右。
神机营大小军士与“鬼军”模样的汉子一时杀得正酣,刀光与血雾共舞,刀刀入骨谁也没心疼谁。
刘一虎只顾紧握银丝银鞘长剑盯紧刘一腾、刘一跃,不愿意看见刘一跃为刘一腾而亡,也不愿意看见刘一腾为“鬼军”而死。
方才中刘一龙“无毒不丈夫”之毒的萧顺之、王广之、张三、李四得了“鬼军”手中五胡散,四人一饮而尽之后,接着原地打坐调息。
与此同时,刘一跃怒火更似烧光了头顶上的鬓发,从百会穴一直凉到了涌泉穴。见刘一龙步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刘一跃见势火急火燎的扭头,瞅见还是一脸茫然的刘一腾,旋即若有所思问道:“莫非,还沉溺在五石散中?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成?”
刘一腾低头面有愧色,在建康城中的达官显贵,那一个男人不爱五石散?在孟婆江南北,五石散可是人见人爱的上好之物。
大凡越是身居高位者,越加倍珍爱五石散,方才刘一龙曾说过,五石散已加了十倍。
刘一腾虽然不似刘一龙五石散加了十倍,但是前一阵子去孟婆江南州郡巡视了好几个月的日子,孟婆江南州郡官府酒水汤茶中那有建康城中五石散的分量。
这不,清淡了五石散,回建康城这一些日子来,五石散确实更为上头,思绪更不能随心左右。
刘一跃焕然大悟,一边又掩面哭泣道:“哎,都是五石散的错,这都是五石散的错,都是五石散的错啊!本宫心里苦,心里好苦!”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鬼军”和神机营乱战的人群中,突然又骤起了一阵急促的声音道:“救下亲王殿下,杀了昏君刘一龙!”
晴天霹雳,如雷轰顶!
刘一虎一惊,刘一腾一惊,刘一跃止泪心碎成一把渣滓,刘一龙更是一脸狰狞如临大敌!
刘一龙急步之间,龙袍上下一扬、左右一拂,厉声大骂道:“乱臣贼子,这一句话终于说出口了!如今,休怪朕不仁不义!”
“来呀,安排!来呀,来呀,安排!与朕杀了刘一腾这一个乱臣贼子,谁敢阻挡,杀无赦!”
“……”
刘一跃心中一紧,好似就要窒息而亡了,旋即长剑对着“十二飞鹰”左右一晃道:“不,不,不要啊!……”
第260章 刘一虎有苦难言小说下載就上书1荒5网ω ω ω.15Hυǎňɡ.cōмし
“十二飞鹰”一时面面相觑,既然又得刘一龙君命,毫不犹豫两把腰刀极速就架在了刘一腾后脖子上。
刘一跃见势恼羞成怒,就似一只被彻底激怒了的红眼睛兔子,正所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更何况,刘一跃还是手持亮堂堂兵器的一个人:一个还会功夫的江湖高手;一个曾经还是幽嫣谷墨家六弟子的人。眼下不是逼急了咬人,而是伤人,以至于出招杀人。
“你,你们,你们都,……”
刘一跃支支吾吾之间,手中长剑极速又一摇晃,好似风中一支无力的芦苇棍子,左边虚刺如遇铜墙铁壁、右边虚刺如似抽刀断水。
萧道成心碎了一地,旋即腰刀回手,轻声说道:“公主,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了。陛下已来,卑职仅仅只是秉公而为;陛下已来,大可与陛下求情也不失为一条上策!”
刘一跃好似若有所悟,一张急促扭曲的面孔,双颊已然抽搐了三五回,眼神恍惚如流光。
刘一跃长剑回手入地一尺,接着端跪于地,就等刘一龙近身。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看得揪心,又见刘一虎尴尬在一旁确实又不知道该当怎么办时,旋即一声长叹。
王僧虔只顾左边盯一回刘一腾那一群人,右边盯一回身边的刘一虎,左右来回之间又瞅了一眼“鬼军”模样的汉子一通腰刀乱战!
王僧虔本为官府之外的人,虽然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眼下刘一龙在场也不便多言。
言多必失,多言更是死罪。
况且,张三与李四及时服用“五胡散”已然安全,帝王权术恩威并施早有耳闻,如今算是见怪不怪了。
王僧虔自以为:只要老王镖局的人相安无事,江南王家一家人相安无事,稍安勿躁实为上善之策。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刘家人就争刘家人的事吧,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况且清官也难断一家子人鸡毛蒜皮的事儿。
王僧虔一时也不相信刘一龙真的一刀会杀了刘一腾,虽然说君无戏言,还有一些“鬼军”并未得刘一腾军令,还藏于周围未动手。
陈静长叹之余极其迷糊,百合楼中见过刘一腾所领的“鬼军”,虽然此刻乱战中“鬼军”模样的汉子极其相似,又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鬼军”者,一个个破耳不染坊间狡诈狡黠之言、吞碳伤喉不发口是心非之音,不能言又不能听。
“鬼军”者,五大三粗的汉子风过无痕、燕过无声,是为“鬼”;腰刀在手伤人无数,又为“鬼刀”;只听刘一腾一人号令,是为“军”。
陈静一嗔一怒之间,胸中骤起一阵回肠百折的纠结,倘若再不说一字半句憋在心中,都快憋屈得透不过气来,快要把人活活憋死。
陈静轻舒了一回气息,压抑至极的神情不得不一吐为快,旋即缓缓扭头与王僧虔轻声说道:“少主,只怕乱战中说话者,不是‘鬼军’所为吧?‘鬼军’又怎么能说话呢?会说话的‘鬼军’,还是真正的‘鬼军’吗?”
王僧虔脸色一青,回头与陈静轻声嘀咕道:“纯依香儿女侠,如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做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我辈又能奈何?”
陈静接着叹气,径直握紧越女剑,不再去看刘一龙、刘一腾、刘一跃,更不看不远处的刘一虎,只在人群中找寻谭中天的身影。
王僧虔眼皮突然一闪如江波,旋即与身边的刘一虎抱拳问道:“亲王二殿下,似此如之奈何?‘鬼军’又聋又哑,难道神机营也不安全了?”
刘一虎也是一阵尴尬,毕竟才收神机营军主萧顺之为徒没多少日子,神机营如何确实不得而知。
如今,萧顺之夺得骑猪赛桂冠却被御赐“无毒不丈夫”之毒,明摆着是帝王权术在打压刘一虎。
刘一虎眉头突然一皱,但愿神机营中的军士不要出大乱子。
突然,从“鬼军”模样的汉子与神机营中的军士打斗之间,神机营中的不少军士居然互劈着刀子:刀刀见红、刀刀入骨。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啊!神机营也犯上作乱了啊!……”
“杀,杀,杀呀。神机营犯上作乱,杀光了他们,一个不留!……”
“……”
又是一击晴天霹雳,入耳更胜五雷轰顶。一击之下,雷电之光能把人灼烧得外焦里嫩。
刘一虎率先一脸铁青,真是越担心怕什么,越会出现什么。
王僧虔实在也坐不住了,旋即紧握长剑,盯住乱战中的“鬼军”模样的汉子以及神机营军士。
神机营军主萧顺之、队主王广之还在骑猪赛道上打坐驱毒。如今,神机营算是“群龙无首”。
刘一龙闻言极速止住了步子,旋即瞅了一眼刘一腾,又隔空瞅了一眼刘一虎,之后龙颜大怒道:“好哇,好哇,好哇。终归还是又跳出来了一个。朕为孟婆江南宋国真龙天子,一龙之名名副其实。”
“如今,亲王二殿下也要龙虎相争一回,龙争虎斗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朕如今出宫好比游龙出海,亲王二殿下已然如猛虎下山。”
“好,好,好哇!朕心甚慰,坊间都道:亲兄弟、明算账。看来亲王二殿下巡视了一回孟婆江南的州郡,已经听进了刁民忤逆犯上作乱之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惜福咯!”
“……”
刘一龙扭头龙袍一挥,旋即又对身边的禁军大喝一声道:“台城宫中禁军听令:拿下亲王二殿下刘一虎,谁敢阻挡,诛灭九族!”
台城宫中禁军眼神互视一闪,径直只上前两个虎背熊腰的禁军军士,禁军军士有刘一龙撑腰,有恃无恐的样子极速往刘一虎奔过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禁军军士脚步声急促如春夜里一场过境的酥雨,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然威风凛凛的立在刘一虎跟前。
禁军军士极速半弓了身子,其中一个禁军军士旋即毕恭毕敬说道:“亲王二殿下,末将得罪了。君命是天,难以悖违。请!——”
刘一虎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好似还未回过神来,王僧虔右手极速一扬,大声疾呼道:“亲王二殿下,亲王二殿下,亲王二殿下啊,……”
王僧虔见刘一虎并没有回应一字半句,只得收手回身,接着扭头不在见人,只是低头盯住脚下方圆三尺之地,哀怨道:“哎,沽名钓誉也就罢了,浪得虚名也就罢了,虚有其表也就罢了,死到临头,还是罢了,罢了,罢了,罢了吧!”
两个禁军军士见刘一虎并未移步半寸,互视一眼之后,旋即其中一个禁军军士抱拳又道:“亲王二殿下,末将得罪了。还请亲王二殿下移步一回,君命是天,亲王二殿下莫要与天斗。与天斗者无论胜败,都是逆天之举,不可效法!”
刘一虎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旋即一脸嫌弃说道:“无耻禁军小将,你可知何为天?何为逆天?孟子有云:民贵君轻。民为天,君命有违民意是为逆天,切莫胡言乱语!”
两个禁军军士互视一眼,其中一个旋即又抱拳说道:“无论是否逆天,亲王二殿下还需听陛下金言,是让末将迎过去?还是押过去?”
刘一虎身板一直,旋即仰头厉声大喝道:“无耻禁军小将,本亲王确实无罪,又能奈何?”
刘一虎心中藏有一潭百丈深的苦水,确实苦不堪言,原本巡视孟婆江南州郡之后,回台城宫中与刘一龙如实一一道来,却被刘一龙讥笑成市井酒徒无稽之谈。
还想再寻一个上好的机会与刘一龙细说其中得失。可是眼下,刘一龙好似不想给刘一虎机会了。
刘一虎突然明白:在未去巡视孟婆江南州郡之前,一切歌舞升平都沉溺在五石散浓郁的味道里,刘一龙也能听得进去十之一二,如今十之八九都已听不进去了。
刘一虎仰头一阵叹息,又瞅了一眼远处的刘一腾、刘一跃,心中骤然又生一阵愧疚之感。
刘一龙在远处看见刘一虎不为禁军所动的样子,怒火宛如直冲上了九重天,旋即龙袍一拂,指住刘一虎隔空一阵大骂道:“亲王二殿下刘一虎,还什么银丝银鞘长剑,还什么银冠束发,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坏人(银),胆敢不遵君命忤逆朕言,休怪朕无情无义!”
刘一虎闪过一阵苦笑,这一身银冠、银丝银鞘长剑,不都是朝廷封赐的规制吗?这倒好,刘一龙自家都看不入眼自家的规制了。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刘一虎不得不再咽一腔苦水,抬望眼之间思索已定,旋即银丝银鞘长剑重重掷地,银冠极速一拔又一扔,一头长发飘逸过肩,喝了几十年五石散确实翩翩欲仙。
刘一虎一时心灰意冷,旋即苦中作乐似的半嗔半笑道:“陛下,有道是:眼不见为净,眼不见而心不烦。微臣这就去礼以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