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汩汩,……
萧顺之坐下大黑猪好似已经心神相通,接着四蹄如踏燕疾飞,甩开步子不再理会其它大黑猪。
萧顺之一猪当先已然冲在了最前面,接着是王广之,再之后是张三与李四,最后那一个眉大眼萌的汉子居然猪前失蹄,大黑猪旋即一个极速翻滚之间已然五体着地。
眉大眼萌的那一个汉子,就这样极其简单的出局了。
一失蹄,终成千古离恨。
神机营中的大小军士又骤起一股更为猛烈的呼喊声,就似一击孟婆江波高卷万丈从天拍打而来。
“军主,威武;军主,威武;军主;威武;……”
果不其然,萧顺之第一个冲到了终点,接着是王广之,之后张三与李四几乎一同跑过了终点。
刘一龙在那一方看台上喜形于色,坊间都道:一口唾沫一个坑。更何况身为宋国一国之主,自然君无戏言。
萧顺之极速斜身跃下大黑猪,又极速摸了一回大黑猪的额头,旋即又轻声说道:“猪兄啊猪兄,真是有劳你了。从今往后,一定给你好吃好喝伺候着。萧某言而有信,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贴身太监见骑猪大赛已经有了结果,旋即正了正身子,扯开嗓子抑扬顿挫道:“赛事已然明了,陛下亲赐御酒一杯聊表恭贺寸心!”
萧顺之领头往前,台城宫中的太监、宫女接着顺台而下,一排古色古香的担子上,每一个金爵旁边都有一壶上好的宫中美酒。
贴身太监缓缓而下,一边又缓缓把壶,“刷刷”满上四爵,接着又一脸喜色道:“恭喜诸位,贺喜诸位了,这可都是陛下常喝的好酒!”
贴身太监眉目如画,一边又对萧顺之悠悠道:“军主,慢慢喝了这一爵好酒,陛下已经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想好了要何封赏?”
萧顺之眉头一皱,又瞅了一眼身后的三,一边又缓缓说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赏什么,那就坦然接受什么?天底下当臣子的,又如何能左右君王之志呢?”
贴身太监眉头一舒,旋即又隔空仰视了一回刘一龙与谭中天,接着又温文尔雅道:“军主,真不愧是国之重臣,江山社稷之福。”
“军主,既然夺得骑猪赛桂冠,自然当痛饮三爵,让神机营中的一应看客羡慕不已,意下如何?”
“军主,喝完了一爵,老奴再为军主满上。老奴幸得有如此机缘,与军主把盏,福气,福气啦!”
“……”
萧顺之既得君命,旋即隔空对刘一龙一阵跪拜,高呼“万岁”之后缓缓起身,然后仰头一爵而尽!
萧顺之惊呼道:“好酒,好酒,果然是宫中的上等好酒。还真是原来的味道,十几年不曾变过!”
王广之旋即也没有落下气势,接着双手一捧金爵一饮而尽。
张三与李四面面相觑之后,又不得不接过金爵一饮而尽。
毕竟,刘一龙亲赐的宫中美酒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倘若不喝必定有违君命,最后那是要死人的。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若不死,那就是忤逆要诛灭九族。
贴身太监“刷刷”又满上了一爵美酒,萧顺之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贴身太监再一次“刷刷”满上了第三爵美酒,萧顺之还是一饮而尽。
萧顺之金爵缓缓放回了担子,长舒了一口浓郁的酒香气息,虽然其中并没有一点丁五石散的味道,但是心中一时格外满意。
毕竟皇恩浩**,那一些看客不都眼睁睁的看着御酒忍不住吞咽了至少三回唾沫星子了吗?
得而示之他人之不能,这就是一目了然的与众不同,萧顺之本就为神机营军主自然更欣喜若狂。
贴身太监旋即半弓了身子,接着又迎上萧顺之轻笑道:“军主,三爵好酒下肚,不知还有什么想说的呢?陛下可等着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一想,是不是美滋滋的?”
萧顺之虽然穿着短打小衣,不但人美,心也美,旋即又温文尔雅道:“公公,实不相瞒。萧某倒想起了年少时的一件趣事,与今日这番美滋滋比起来却如在伯仲之间。”
贴身太监缓缓碎步,一步一回头、两步两回头轻问道:“军主有何趣事,不妨说出来让老奴也美滋滋一回。陛下方才所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奴这一回洗耳恭听!”
萧顺之也不得不从了贴身太监缓缓碎步,毕竟宫中规矩不能乱,不能走在贴身太监跟前。
萧顺之眉飞色舞,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后缓缓道来:“公公,实不相瞒呐。萧某之妻张尚柔原本是张家大户长女,年少时路过张家院外,恰逢一枝红梅出墙,折梅轻嗅之际那一种欲仙飘逸之感胜过了眼下五石散数倍。”
“想必也是月老有意,嗅梅之态被张尚柔掩面撞见,四目相对惊叹之余,是你有情来我有意。”
“这不,萧某人开口一句:老妹儿,娶你可好?张尚柔居然就这样点头答应了萧某人。如今想来,还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
“公公,你说这一件事美滋滋不美滋滋?萧某人也常念及此事,有时候做梦都要从梦中笑醒。”
“……”
贴身太监一时收住了笑意,径直闭口不语。
毕竟,身为刘一龙身边的一个贴身太监,居然被人笑谈男情妾意之事,就等于左脸重重着了一耳光,右脸也重重的着了一耳光。
这不是美滋滋,是一场噩梦!
萧顺之一时发现言语有失,旋即又改口说道:“嗨,其实要再比起来,还是公公亲斟的美酒更为美滋滋,世间仅有的一次美滋滋!”
贴身太监缓缓止住了步子,一边又轻声问道:“军主,是吗?有道是:无毒不丈夫。如此无关紧要,况且军主之妻与老奴又有何干?”
萧顺之一时感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但是确实方才言语有失在先,也只得一个人默默承受。
贴身太监突然又扭头瞅了一眼萧顺之身后的王广之,以及张三和李四,一边又若有所思道:“诸位,无毒不丈夫,你们怎么看?”
萧顺之以为贴身太监是在想方设法的挖苦人,毕竟方才说了和张尚柔的趣事算是得罪了太监。
毕竟,身为一个男人,倘若万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去做太监呢?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样子,没有一个人男人会去拒绝!
萧顺之一个人沉思之间,只顾辩解道:“公公,萧某人我不毒,我不毒!萧某人我不毒啊!萧某人也常读圣人书:礼之用、和为贵。”
“公公,待萧某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一定也让公公美滋滋一回,公公想怎么美滋滋都成!”
“……”
贴身太监旋即袖子重重一拂,接着黑起面孔如暴雨前的乌云,万钧之重的一个字道:“哼!”
萧顺之自知君子一言,如今已然覆水难收,又不得不低头一声叹气,反复说道:“哎,无毒不丈夫,无毒不丈夫,无毒不丈夫,……”
突然,萧顺之急忙捂住脖子,急切追问贴身太监道:“公公,你居然敢忤逆陛下,酒中有毒?‘无毒不丈夫’之毒?你我近日无冤,往日也无仇,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萧顺之警觉的极速扭头,接着就看见王广之的脸色开始发青,张三与李四的眼神光芒开始呆滞。
萧顺之胸中突然一股猛烈的撕裂,接着一口热血如孟婆江波拍岸一击,张口落地一树海棠花枝。
噗嗤、噗嗤,……
王广之一阵雾血极速跪地,张三与李四嘴角溢血,一时耷拉了脑袋、半弓了身子也缓缓跪地。
咳咳、咳咳,……
萧顺之鼻息好似被人堵住了一般,旋即又张口猛烈呼吸之间,又一口咸湿的气息涌上心头。
扑通,萧顺之也跪地了。
萧顺之缓缓抬头,一边急切往刘一龙疾呼道:“陛下,陛下,微臣何错之有?微臣何错之有啊?”
贴身太监一时又正了正身子,旋即不给萧顺之一副好脸色,接着缓缓就道:“军主,陛下口谕: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萧顺之一时气急败坏,一边又嘶哑了声音追问道:“陛下,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陛下,如今不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是陛下!”
“陛下,虽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一国之主众目睽睽之下当言而有信,这才是大治之世;君无戏言,终将会万民拥戴!”
“……”
刘一龙一时极其恼怒,旋即龙袍一拂,厉声大骂道:“萧顺之,你放肆!如今,臣不臣的样子成何体统?今日之事,是朕故意所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倘若人人都能得到,朕又将何去何从?朕又当情何以堪?今日之事,是让尔等心怀叵测之人长一回记性!”
“诸位爱卿、乡民可都别忘了,孟婆江南宋国是刘家人的天下,汉高祖的嫡传皇统不容动摇!”
第258章 神机营兄弟反目··书·15huang··荒··网··免··费··下··载
“萧顺之,虽然你也是汉高祖丞相萧何之后,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决不容许出现在孟婆江南宋国。”
“……”
萧顺之一时敢怒不敢言。
刘一龙一通大怒之后就似被贼人偷走了深藏已久的小心肝,接着又不得不缓缓平复了胸中翻江倒海似的心情,一时又盯紧了四方看台上张口无言的一众达官显贵。
毕竟,这一些年来,除了御史台御史大夫谭中天之外,刘一龙越看这一些达官显贵越不顺眼。
达官,达则并没有为民请命兼济天下;显贵,显则并没有为民谋福同享荣华。达官显贵大多成了浪得虚名之徒、虚有其表之辈。
刘一龙这一些年来更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幸好有御史台在,这一些年来刁民确实越来越少了。
如今,在朝堂上已经听不见刁民的声音,已经也看不到刁民诉苦的折子,那这一些刁民必定安居乐业去了。眼下,最让刘一龙担心的一件事是:总怕达官显贵想害朕。
达官显贵身居建康城中,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最难防。闻风丧胆的“鬼军”可是亲王殿下刘一腾手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刘一龙,心里确实火大。
刘一腾见骑猪赛中四人确实中了刘一龙“无毒不丈夫”之毒,旋即招来一个“鬼军”,与上前的“鬼军”耳语几句,吩咐待刘一龙怒火渐消之后,再上前与四人服用五胡散。
突然,从东边看台上骤起了一阵猛烈的惊声惨叫,一个“鬼军”模样的汉子见人见砍,之后从看台南边、西边、北边接着又骤起了一阵又一阵更为猛烈的惊声惨叫。
又是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
啊,啊啊,啊啊啊,……
“鬼军”腰刀前后左右挥舞,神机营看客哀嚎震天。如果说骑猪参赛者是来送死也就罢了,连来看骑猪赛都是送死,确实匪夷所思!
四方看台上的达官显贵一时慌乱了心神,旋即焦躁之间扯开嗓子一通大呼道:“哎呀喂,不好了啊,不好了啊,不好了啊,大事不好了啊,‘鬼军’犯上作乱了!……”
“奶娘的胸!快跑啊,跑晚了死无葬身之地啊,跑啊,跑啊,……”
“杀,杀,杀光了‘鬼军’;杀,杀,杀得‘鬼军’一个不留。……”
“……”
刘一腾闪过一掠狰狞与刘一虎隔空相望俱是面面相觑,心中就如平地里突起了大窟窿似的一惊。
要说“鬼军”会犯上作乱,这怎么可能?“鬼军”要是犯上作乱,那还真成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刘一腾自然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刘一虎也一直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王僧虔更不会相信“鬼军”会犯上作乱!
刘一龙姓刘,刘一腾也姓刘,自古帝王家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刘一腾“鬼军”作乱不但捞不着半分好处,反倒还会身败名裂。
于国于家而言,倘若“鬼军”犯上作乱,那才是傻子干傻事。
刘一虎缓缓立起了身子,瞅了一眼还在四方看台上见人就砍的“鬼军”,眼皮急跳如孟婆江波。
神机营中大小军士极速围上前去,刀剑短兵相接骤起一阵哀嚎。眼前这一些“鬼军”模样的汉子,还真的能以一敌十、以一敌百。
刘一腾,百口莫辩!
刘一虎,欲言又止!
刘一跃,左右为难!
王僧虔一时干瞪眼,倘若“鬼军”真的犯上作乱,只怕神机营里又少不了一场旷古的厮杀。
毕竟,王僧虔知道:“鬼军”腰刀一出手,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陈静极其迷糊,一干人等好端端的来神机营见机行事斩杀御史大夫谭中天,这倒好,全乱套了!
“少主,这都是你们商议好的对策吗?似此,还怎么斩杀左护法?”
王僧虔一脸茫然,心中一阵剧痛,接着缓缓说道:“谷主,只怕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如今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咯!”
陈静无语至极,喝五石散兑酒的一众男人,确实办事不牢靠!
不但五石散兑酒是祸害,就连茶中、汤食中放五石散都是祸害。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只得更为警觉的环视四周不止的杀戮。
刘一龙瞅见那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已经斩杀了不少神机营中的大小军士,一时怒火中烧。
刘一龙旋即隔空指住刘一腾鼻子,接着厉声大喝道:“刘一腾,胆敢纵容属下‘鬼军’,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上作乱,你是何居心?”
“难道,你觉得朕的皇位也该风水轮流去你家了吗?城头变幻大王旗,莫非你也想学什么‘拓拔大王’,朕如今看来,你确实有这个胆子,还确实就是这样做的!”
“朕‘无毒不丈夫’之毒几乎天下无敌!朕之奇毒,天下谁能与之争锋?如今,你生出‘五胡散’相克,这不就是明面上忤逆朕吗?”
“刘一腾,事到如今,你又该做何解释?这一年来,朕知道的,朕不知道的,通通都要与朕说一个明白!倘若说得明白,朕赦你无罪;倘若说不明白,你无情朕无义,必定二罪俱罚、绝不轻饶!”
“……”
刘一虎与刘一跃尴尬至极,一时又无从插话,即使一字半句。
毕竟,事实在眼前,“鬼军”又在刘一腾之手,五胡散确实能以毒攻毒解“无毒不丈夫”之奇毒。
四方看台上的达官显贵能躲则躲、能逃则逃,神机营中无数军士挥舞腰刀奔涌上前乱战。
四方看台之外还没逃走的大多数乡民,一时如蜂蛹往神机营外极速奔去。稀奇虽然好看,但是脖子上明天还要吃饭的脑袋更为重要。
刘一腾一时无言,毕竟带出来的“鬼军”确实已经安排去了神机营远近的人群中,这一些动刀子的“鬼军”莫非被谭中天收买了?
可是,看这一些动刀子的“鬼军”,腰刀出手的招式确有八九分的相似,如此又该做何解?
刘一腾一时确实手足无措!
就在这一个时候,刘一跃缓缓起身对刘一龙悠悠说道:“陛下,亲王殿下一心为国,‘鬼军’怎么可能犯上作乱?不要中了歹人奸计!”
刘一龙白了一眼刘一跃,旋即龙袍一拂,厉声大喝道:“公主,你一个妇道人家,朝堂之事切莫言语过甚!莫非要如吕后乱政?”
刘一跃闻言吓了一跳,吕后之名谁能担当?至少,刘一跃如今依然还是觉得担不起这一个名声!
虽然,十年前一个人潜入百合楼去救慕容一家人,救人不成反倒气海穴中了一刀,确实心灰意冷。
如今,刘一龙与刘一腾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骨子里都流着汉高祖血脉的刘家一家人,又如何能祸起萧墙兄弟相争呢?
刘一跃旋即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接着又道:“陛下勿需小心谨慎,莫寒刘家人之心。本公主这就去捉一个‘鬼军’审问便知真假!”
正当刘一跃斜身凌空一跃闪入神机营军士乱战的人群中时,突然乱战中又骤起了一个声音道:“亲王殿下,亲王殿下,与其被擒受死不如奋力一搏!事成天下独有!”
“亲王殿下,此时不动手,又更待何时?亲王殿下,时不我待!”
“……”
刘一跃心中一惊,刘一虎心中也是一惊,刘一腾一时拔凉透底。
王僧虔左右张望之间也没看见乱战中的人群究竟是出自于谁人之口,但是扭头之际已经看见刘一龙一脸狰狞似猛虎下山觅食状。
刘一龙闻言即刻龙颜大怒,龙袍凌空一拂,厉声大喝道:“神机营众军士听令:杀光了‘鬼军’,一个不留。御史台‘十二飞鹰’听令:拿下刘一腾,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刘一龙火急了,刘一跃也万急了,刘一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刘一腾缓缓沉思如一截枯木桩子,虽然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紧握金丝金鞘长剑旋即振臂一呼道:“陛下,陛下,微臣绝无二心,只怕这是歹人之计呐!”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
“……”
刘一龙没有理会刘一腾,径直盯住神机营中军士围上了那一群“鬼军”模样的汉子,又见萧道成为首的御史台“十二飞鹰”逼近刘一腾!
此时此刻,刘一跃已然无心再去乱战中的神机营军士中捉人,径直一闪身影立于刘一腾跟前。
“大哥、师兄、刘一腾,这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啊?‘鬼军’一直在你手里,从来都没出过差错,这一次为何?究竟为何?又是为何啊?”
刘一跃如今对于刘府一家人的事自然上心,径直苦口婆心追问,换来的只是刘一腾沉默不语。
刘一跃旋即张开双臂如鹰,护在刘一腾身前,一边又对极速近身的“十二飞鹰”惊声大呼道:“谁要是敢动亲王殿下一根毫毛,那就先从本公主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