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1898—1975),浙江桐乡人。现代漫画家、散文家、美术教育家、音乐教育家、书法家和翻译家。曾师从弘一法师,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以及个性化散文而著名。建国后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上海美协主席、上海中国画院院长。代表作“芥子园”系列。
丰子恺10岁即以《芥子园画谱》影描人家。为此塾师命其绘一孔夫子像,悬挂于私塾正堂中,供学生晨夕参拜。
1921年丰子恺初读紫式部小说《源氏物语》,觉得像《红楼梦》,由此学习日本古文,直至1961年才开始翻译该书。他自称:“白头今又译‘红楼’,时人将谓老风流。”
丰子恺早年出版的漫画集《护生画集》中有一小诗:“至诚所感,金石为开。至仁所感,猫鼠相爱。”
1930年丰子恺由上海江湾迁居嘉兴杨柳湾,即作诗句:“故乡石门湾,工作在江湾,暂寓杨柳湾,平生与‘湾’有缘。”
20世纪40年代初,丰子恺欣赏柳亚子诗句:“半壁有人娱富贵,中原无地哭苍生。”便特地到重庆沙坪坝拜访柳。
丰子恺居上海,取书房名为“日月楼”,并有句:“日月楼中日月长。”后马一浮撰联以赠:“星河界里星河转;日月楼中日月长。”
1973年丰子恺应广洽法师之请为新加坡妙香林撰写对联。其一联集《华严经》句:“真观广大智慧观;梵音胜彼世间香。”丰因其“缘缘堂”藏书2万册为战火所毁,感世事无常,从此不买书,而喜施舍。
丰子恺《赤心国》发表后,引起社会兴趣。有汉口读者写来《赤心国归后的一位军官访问记》,据传许钦文亦拟写《重游赤心国记》。
丰子恺一生治学严谨。他曾创造过一个“二十二遍读书法”。一篇文章,他每读一遍,就在题的旁边画一笔。一遍一笔,一笔一笔积累起来,组成一个繁体的“读”字,共22笔。
丰子恺学外语,要求自己对每篇课文都读22遍:第一天读第一课10遍;第二天读第二课10遍、第一课5遍;第三天读第三课10遍,第一、二课各5遍;第四天读第四课10遍,第二、三课各5遍,第一课2遍。他还写一个繁体字“读”,下加两横,帮助记忆遍数。几个月后他就能看外文长篇小说,并能从事翻译了。
抗战胜利后,丰子恺返杭数月,《正报》给他一个混名“三不先生”(不教书、不讲演、不赴宴)。抗战前他是“三湾先生”(住过石门湾、江湾和杨柳湾),现在变成“三不先生”。丰说:“三不先生”的资格,我也许不能永久保有;但至少不赴宴会这“一不先生”的资格,我是永远充分具备的。
丰子恺说他的心为4事占据着: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
丰子恺平生最崇敬两个人:一个是恩师李叔同,他由翩翩公子变为留学生、教师、道人,最后变为和尚;另一个是指点李叔同学佛的马一浮。
丰子恺常翻阅佛教书籍。他说:“我只能算与佛教恋爱,而不能说是结婚。”
丰子恺译《源氏物语》,因原著中常见白居易之诗,又有日本女子读中国《史记》《汉书》和“五经”,自感仿佛是在读中国自己的古书。
丰子恺为弘一法师六十寿辰,完成《续护生画集》60幅。弘一曾与他相约,《护生画集》续册,70岁绘70幅,刊第三集;80岁绘80幅,刊第四集;90岁绘90幅,刊第五集;乃至100岁绘100幅,刊第六集。
丰子恺漫画中,常有垂柳和燕子作为陪衬物。其挚友俞平伯首先发现这一特点,十分欣赏,即赠丰一个别名叫“丰柳燕”。丰笑以为然。
丰子恺绘画别有风格,常不画眼睛。抗战期间,重庆某报副刊曾有文道《丰子恺不要脸》,内引古人论画,“远人无目,远水无波”王维之说。丰读后一笑置之,未加答辩。
夏丏尊译作《续爱的教育》,封面由丰子恺绘晴空、大海、红云、白鸥,象征青年前程万里,符合古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意。
丰子恺某日正作画,题曰:“田翁烂醉身如舞,两个儿童登上船。”正巧田惜庵来访并索画,丰笑道:“正为足下所作”。
抗战时期,大后方旅途困难。丰子恺有一画绘汽车破旧,并题诗:“一去二三里,抛锚四五回,修理六七次,八九十人推。”
1947年丰子恺绘了几张画,送到浙江民众教育馆所办的展览会上。展览会开幕后有人即来告知,他的漫画被窃,并特为致歉。过了几天,丰在《杭州日报》上登出一则有趣的启事,他欢迎窃画人持画到他家,可在画上补题上款,赠作纪念。
丰子恺在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教音乐课,有时课间他会突然离开琴畔,跑到教室外很远的地方去听学生演唱。等学生唱完了,他又急忙跑回来说:“很好,很好。”或说:“某节应该改正。”从不对学生发脾气。
丰子恺将李叔同出家前二十余首歌词收入《中文名歌五十曲》。他说:“李先生有深大的心灵,又兼备文才与乐才。据我所知,中国能作曲又作歌的乐家,也只有先生一人。”
丰子恺晚年用李叔同《送别》曲调为儿童填写《游春》新词:“星期天,天气晴,大家去游春。过了一村又一村,到处好风景。桃花红,杨柳青,菜花似黄金。唱歌声里拍手声,一阵又一阵。”